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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春华秋实(温馨,虐心,狐狸攻,书生,生子,可爱)作者:景悠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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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颜抬头看了他一眼。 
笑容慢慢变得僵硬,他掩饰般地把脸缓缓偏到一旁。“虽说那觅儿看似小童,可毕竟道行却高於你……族里的那些人,你也不可尽信……” 
害人之心终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雪颜父亲之死至今仍不知原因,万一仇家恰是狐族中人,那麽雪颜此行必定凶险万分。 
可若对方真的是恶意,那雪颜的行踪既已被发现,即使不去,对方也会寻上门来。 
如此一来,唯有面对这一步可行。 
雪颜了然地笑笑,“这几日我灵力精进了不少,何况还有爹爹的功力护体……至於那个觅儿,我已取了那小子的内丹,量他也不敢有什麽异动……” 
顾容止不由一惊,“你,你吸了他的功力……那他岂不是活不成了?” 
雪颜淡淡瞥他一眼,“内丹离体片刻并无大碍,我只是将他内丹取出暂为保管,也借此试探他对我是否真心……”他顿了顿又笑道:“原来在哥哥眼里,我只不过是一只恶毒的妖精……” 
17 

“我只是……” 
“不必多说了。”雪颜放下药膏,转身而去。“今晚我再住一晚,明日之後,哥哥便无须再烦恼什麽,也无须再解释什麽。” 
顾容止默默看著他远去的身影,久久无言。 
夜里用过晚膳,失去了内丹变作一只棕色小狐狸的觅儿被早早赶出了室内。雪颜倒是没再变回去,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顾容止闭著眼睛,静静聆听著自己熟悉的呼吸声,等到那声音渐渐变得平稳,便轻轻直起身来望过去。 
那沈睡的俊美容颜仍旧带著点孩童的稚气,嘴巴微微噘起来,仿佛在睡梦中还在和人赌气。 
顾容止微笑著抚摸一下他的长发,一滴泪却不知何时悄悄落在了他脸上。 
醒来的时候竟然已至晌午,顾容止发现自己从未睡得这样沈,身边睡著的地方早已连一丝余温都感受不到。 
虽然知道雪颜已经离开,可他仍是不敢掀开床前的幔帐。似乎只要不看到那空荡荡的屋室,雪颜便仍在自己身边。 
在床上呆坐到日暮西沈,心中竟也沈重得难以喘息。他倚在床头,深深叹了口气。 
日子仍是这样一天天地过去。 
他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可床铺突然大了许多,空出来的那块地方,却不知要留给谁。 
顾容止从未发觉山中的生活是如此清静。仍是每日侍花弄草,吟诗作画,却剪断花茎,墨染宣纸而不觉。 
山上已是暖春,蛰伏了一冬的小兽们也都兴奋得从窝穴中跑出,偶尔还会见到几只野兔在自家院子里吃草,见他出去竟也不逃。 
院中的蔬菜翠嫩得让人不忍采摘,阳光下绿色的叶片泛出油亮的光芒。 
美景更胜从前,却不知为何没有了丝毫赏味的心情。 
闲来收拾屋室,一幅画卷却从橱中忽地掉落。他打开来看,竟是自己当日为雪颜画的那幅。雪白的小毛球蜷成一团慵懒地伏在暖炉旁,窗外是融融冬雪,屋内温馨洋溢。 
顾容止心中倏地一痛,急急将那画卷收起,不再望去一眼,却一阵怅然。 
这日午後,暖阳斜照,他已是几夜没有睡好,此时难得有了困意,便斜倚在书桌上浅眠。不多一会儿,隐约觉得一件衣衫披到了自己身上,手势极轻,像是怕惊醒了他。 
脑中什麽念头一闪,睡意登时被驱散。他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伸手去拽那人的衣袖。 
眼前渐渐清明,映入眼帘的却是李昭允含笑的面庞。 
“天气确是比前些日子暖和了许多,可还是要当心别著凉……” 
浮上来的心渐渐回到原位,他淡淡笑笑,把身上那件锦袍递还回去,“多谢,我不冷。” 
李昭允也不再劝,四周看了看道:“那只小狐呢?” 
“……回山中去了。” 
李昭允轻笑一声,“畜牲向来都是如此无情,你也无需记挂太多。” 
顾容止并不看他,而是起身望向窗外,“这次来有什麽事麽?” 
“上次我来得匆忙,不记得把这个给你……”李昭允笑著从那边桌上抱过一匹锦缎,“看看喜不喜欢?” 
熟悉的花纹和颜色,正是他上次在集市上看好的那匹艾青蜀锦。 
喜欢只是因为适合雪颜,而如今人都不见,还要这普通的布做什麽?更何况,这并不属於他。 
顾容止轻轻摇头,抬眼看向眼前的人。“我的那些画……也是你买下的?” 
李昭允笑得得意,“那些庸俗之人不懂得欣赏,却恰好成我之美。”说罢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容止,你懂我的意思麽……” 
顾容止不动声色把手抽出,“我想,是你误会了罢。” 
“不急……”李昭允微微一笑,“我会慢慢让你知晓我的心意……” 
“知晓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昭允,我只当你是朋友。” 
若是可以,自己岂不是老早就在雪颜的软磨硬施下答应了他?顾容止摇头苦笑,却不知自己如何会冒出这样荒谬的想法。 
“谁都不知道将来的事,也许可以是知己以外的更多……” 
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顾容止隐约有些不安,却不愿再和他辩解下去。 
“容止,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沈默半晌,李昭允终於问道。 
顾容止心中一惊,却不知为何没有否认。 
李昭允笑了笑,“最近我公事繁忙,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顾容止不觉有些愧疚,却还是指著那锦缎道:“劳烦你将这个也带走罢,我不能收。” 
李昭允头也不回转身迈步而出,“我送出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顾容止望著他的背影,怔怔站在原地,却不知自己是否眼花,才看到他唇角的那丝冷笑。 
18 

春去夏至,院里的那片青绿都收了起来,一个人如何都吃不完。顾容止只得邻里猎户农家都送去一些,可心中却有些不舍。 
回想当日和雪颜一起浇水施肥,辛勤劳作,当真是苦中有甜。那些日子,却已一去不复返。 
赵三家的小儿子开始挥舞着小手牙牙学语,梁家小妹也在不久前嫁到了城中的大户人家。 
溪山上,一如以往的平静宁和。 
也许是太过闲暇,眼前总是会出现幻影。 
他时而看到,那个秀美的身影端坐书桌前,含笑提笔,紧挨着写下两人的名字。时而眼前白影一晃,定下神来却不见那只顽皮的雪球。 
总是觉得下一刻,他便会像从前那样笑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眉眼微勾,狡黠却纯真。 
可几个月来,未曾见面,甚至连一丝音信也不曾有过。 
也许,雪颜今时已不同往日,一族之王,定然不会记得他这个凡人。也许,雪颜已被他伤得太深,不愿再去回忆。 
可万一,他若是遭遇了不测…… 
顾容止隐隐有了些悔意。 
后悔自己当日为何不叮嘱他,若是空闲的话,便写封信回来,让自己知道他是否安好。也好过在这里毫无所知,却牵肠挂肚,心急如焚。 
后悔自己没有和他说,这里依旧是他的家,自己依旧在等他回来。 
长泰大街上仍是熙攘热闹,精明的宋老板在店里老远便冲他招呼,“顾三公子,可是又有画卷要卖?” 
顾容止轻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自己的画卷,再也舍不得卖了呢。那上面没有山水,没有鱼鸟,有的只是一幅幅少年倾城的美丽风姿。 
那是只有对着自己才会露出的笑容。 
越是分离,才越是发觉曾经的错失。内疚着为何不再对他好一些,疼爱一些。那个孩子,唯一的依靠便是自己了罢,自己当日又如何忍得下心说出那样的话? 
明知他一心欢喜,纯良无害。 
“公子,上好的玉佩,过来看看吧……”街边老伯亲热地招揽着生意,却无奈陈设简陋,少有人光顾。 
顾容止走过去蹲下,细细翻捡一番,拿起一块羊脂玉腰饰。细腻温润,触手生温。 
“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玉莲藕虽有微瑕,却是块难得的好玉啊……” 
他微微一笑,把银子递上去。 
他自己鲜少戴这些饰物,便也不曾给雪颜也配上一块,如今心觉欠他太多,就总忍不住想要一一补偿。 
唯独心里却清楚得很,自己和他或许永远都无法相见了。 
盛夏的雨总是毫不停歇。前几日刚刚才落下一场,这日的天却又阴沈起来。细心地把那块玉贴身收好,顾容止加快脚步向家中赶去。 
天色愈加灰暗,浓重的云仿似要向人压下来,风中也带了些雨丝的凉意。终于在大雨降下之前看到了那片熟悉的屋檐,他轻轻舒了口气。 
而下一刻,却不禁霎那间屏住了呼吸。 
眼前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唯有门前的那一抹水蓝。 
他恍惚地向前走了几步,喉咙却像被哽住一般,任那两字在心里盘旋,却始终唤不出口。 
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砸在身上,却更像砸在心上。 
雨水模糊了眼睛,他隐约看到那人快步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臂。 
“公子,外面雨大,快到这屋檐下躲一躲罢……” 
一怔之间,已被那人拉到了宅前,此时方才看清对方的面容。 
眼前这人身材挺拔,样貌普通,背上一只素色包袱,无论怎样看都是脱了童稚的年纪,甚至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唯一相同的,只不过是衣衫的颜色罢了。 
“大雨湿身却仍不觉,无论公子所思何人何物,却是痴人一个……”那人笑着调侃道,却并不令人生厌。 
他低头望望自己,浑身果真被雨湿透,想来是方才失神太久。 
一路奔波,却仍旧避不过这场雨。 
“只可惜这屋子的主人不在,否则兄台可以讨身衣裳换换,在下也能被雨打得少些……” 
顾容止好奇地探过头去,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被他笼在身前,雨帘早已将他的后背打湿,那人却仍是一脸笑意。 
顾容止一阵赧然,面带歉意道:“若是兄台不嫌弃,不妨来舍下坐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待雨停再走也不迟。” 
“原来这便是公子的住处……”那人笑意盈盈,微一拱手,“在下叶流觞,今日便打扰了……” 
19 

顾容止将他请进屋中,自己先去换好了衣物,又拿出一套给他,“叶兄若不介意,请暂穿小弟的罢。” 
“不必劳烦,我自己有带……”叶流觞说着打开包袱,里面竟真放了几套衣物。待他从屏风后出来,桌上已是两杯嫋嫋香茗。 
顾容止笑道:“叶兄不是本地人罢?” 
叶流觞笑着点头,“在下泸州人氏,一向喜欢无所拘束,寄情山水,途经溪山,却不料突然落雨,淋个透湿,真可算是人景交融了……” 
顾容止听他此言,不禁轻笑起来,“叶兄所言极是,落雨虽有不便,却别有一番景致。溪山雨雾也是小有名气的……” 
几番下来,两人交谈甚欢,直至雨停虹出,方才觉时光转瞬即逝。 
天色已近黄昏,叶流觞起身走进院中,望着那夕阳余晖,深吸一口气赞道:“此地靠近京城,却并无污浊秽乱之感,处处令人心旷神怡,悠然自在,实是难得。” 
顾容止道:“如今人人都向往仕途官道,怎么叶兄也不喜京城之地?” 
叶流觞不以为意地笑笑,“做官有何乐趣?若能和知心人相伴,游遍天下景致,那才是人生一大美事。” 
顾容止赞叹地点点头,“只可惜,天下懂这个道理的人却没有许多,而懂的人,却又因为种种羁绊而做不到……” 
叶流觞忽然转头望向他,笑道:“顾公子若是喜欢,叶某愿陪你。” 
两人只不过初识,他这话却说得极为唐突无礼。 
顾容止一愣,尚未来得及回答,叶流觞便收敛起笑容,正色道:“今日天色已晚,不知在下可否在这里借宿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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