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温馨,虐心,狐狸攻,书生,生子,可爱)作者:景悠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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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止笑着抱起他,坐在旁边的竹椅上,轻轻理顺他雪白的毛,问道:“雪颜,怎么你再也没幻化成人呢,是法术还不熟练,还是不想?”
雪颜抬起头看看他,又把头低下,像是在想些什么。
顾容止笑着摸摸他,“我随口问的,你别放在心上,一切都随你愿意。”
带着泥土气息和青草香的微风拂来,轻轻吹起他的衣摆。宁静又平和的日子,似乎这样下去就已满足。
用过午饭,却未料到猎户赵三竟来拜访。爽朗的汉子红光满面,进门便喊:“顾老弟,喜事啊喜事。”
顾容止快步迎出来,笑道:“什么事让赵三哥这样开心?”
“当然是老弟你的喜事啦……”赵三进门便毫不客气在凳子上坐下,端起倒好的茶喝了一大口,笑吟吟地望着他。
“我?”顾容止放下茶壶,一脸疑惑。
“哈哈,我今日便是为老弟你说亲来的……”赵三看他只顾发愣,便自己动手倒了杯茶,又道:“大哥只问你一句话,梁保家的小妹梁凝烟,你中不中意?”
顾容止一怔,当即明白过来,梁家这是在托赵三向自己求亲。他沉默片刻,却忽然见到雪颜蹲在自己脚边,一双琉璃眼如水一般看着自己,深色的眼底波澜不惊。
顾容止拿定主意,微微笑道:“烦劳赵三哥费心了,成亲之事,小弟并不急于一时……”
赵三像是没料到他会拒绝,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你已及弱冠之年,再不娶妻,更待何时?”
顾容止轻轻摇了摇头,“小弟眼下无家无业,乃无用书生一名,养活自己尚且可以,娶妻养家就罢了吧……”
“人家梁家小妹既是看上你的人品,又怎会介意这些?”赵三无奈地叹口气,“人说书生迂腐,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顾容止笑笑,“还请三哥回复凝烟姑娘一句,莫要白白浪费大好年华才是。小弟不才,只怕无缘与她结缘。”
“罢了罢了……”赵三大手一挥,“你既然不愿,我怎能强人所难?只是那姑娘花容月貌,和老弟你实是相配……可惜啊可惜。”
这边厢惋惜不已,那边雪颜却不知怎的兴奋起来,抱着他衣摆又叫又晃,直把赵三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就是你养的那只狐狸?”
顾容止因上次向他讨要奶水,早已如实相告,此刻便笑着点点头,把雪颜抱进怀里轻轻抚摸,“是。”
那双秋水剪瞳无比温润地凝视着自己,波光流转,水漪荡漾。
赵三望了他们一会儿,忽然道:“老弟,你莫不是被这只狐狸把魂勾了去吧?”
顾容止诧异地抬起头,“什么?”
“你没听说过么?狐狸都会媚术,专靠吸人精气修炼成妖,你不肯娶妻,莫非也耽于这只狐狸的美色?”赵三半担忧半尴尬地说完,却看到那只小狐突然冲自己亮了亮那一口白牙。
魁梧的汉子被吓了一跳,倏地跳起来后退了几步,顾容止知道又是雪颜在搞鬼,便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别闹。”
安抚了怀里的这个,他便对赵三正色道:“三哥多虑了,这小狐只不过还是个孩子,又怎识得媚术?再者,小弟并不好男风,对他也只不过是怜惜之情罢了。”
“是啊,大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老弟你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赵三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寒暄几句,便出了屋。
顾容止松口气,静静望着满园春意,不由有些出神。
娶亲之事,还是留待雪颜长大些再说罢。
低头去看他,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小家伙却忽然变得一声不吭,耷拉着脑袋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顾容止捏捏他软软滑滑的小耳朵,雪颜转过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便又沉默下去。
7
夜凉如水。
皓月泛着朦胧的光晕洒下一片清辉,映得院中浅浅明亮。
顾容止给雪颜擦净身子,放到床上,自己也去打了桶水回来,准备沐浴。刚刚除了衣衫浸到热水里,眼前便是白影一晃,“扑通”一声之后,桶里飞起无数水花。
这浴桶可不比那木盆,雪颜跳进来身子便直往下沉,扑腾着咕嘟咕嘟连喝几口水,才被他一把捞起来。
顾容止眉心微蹙,看着怀里湿漉漉的小家伙,当真不知是气恼多些,还是好笑多些。
“不是给你洗干净了么?怎么又要进来……”
雪颜眨眨眼睛,并不做声。顾容止只好草草沐浴完,让他两只爪子搭在桶沿上抓好,自己穿好衣裳再去给他拿擦身体的软布。
屏风后忽然水声嫋嫋,顾容止心里一惊,心道莫不是雪颜又掉了进去。可那声音又不似挣扎,反倒惬意慵懒,悠然自得。
顾容止迟疑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水气朦胧中,一切景象都迷迷濛濛,隐约透出一个人的身影。
细长的胳膊随意地搭在浴桶边缘,肌肤白皙胜雪,隐隐泛着浅浅的光芒。
一头黑发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半遮半掩地露出那张令人无法逼视的明艳脸庞,眉目如青黛远山,似幻似画,当真是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
顾容止怔忡片刻,犹豫着叫出口,“……雪颜?”
那少年轻笑起来,声音似泉水般叮咚作响,“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哥哥就认不出我了……”这一笑如初蕊微绽,珠露光华,说不出的柔美风姿。
顾容止原本还只是试探,此时却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年,正是雪颜。在他脑海中,雪颜仍旧是一个流着口水的小娃娃,虽也是粉雕玉啄,却怎样也难以和眼前这个仙人般美丽的人联系在一起。
“哥哥,水凉了……”
浴桶中的人有些嗔怪地抱怨着,顾容止回过神,忙把手里的软布递过去,又到橱子里找出自己的一套衣衫一并给他,便退到屏风后面等他更衣出来。
事到如今,顾容止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白天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狐狸,晚上竟然成了一名少年,就算早已知道他有这个本领,惊讶却依然少不了。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即使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衫,也丝毫掩盖不了那绝美的容颜。
顾容止不知怎的,心中竟涌起些微怯意,把头微微偏到一边,低声道:“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雪颜点点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像往常一样空出靠外的一片位置给他。顾容止停顿一下,慢慢躺上去,却是背对着他。
平时搂着小小的一只,并不觉得什么,可如今床上如同凭空多出一个人来,这让从未与人同榻而眠的他分外难耐。
一个姿势维持了许久,额头上都有细细的汗沁出来。身后突然伸出一只白玉般的胳膊,轻轻环在他的腰上。
顾容止连身体都僵住,也不敢转身,只听得雪颜在自己身后轻声问道:“哥哥,你怕我么?”
绵软又轻柔的嗓音似是无限委屈,顾容止心下一片内疚。雪颜从几个月大便跟着自己,当中的亲密不言自明,感情更是深厚无比。如今他幻化成人,自己却这般冷落……
有些歉然地转过身,正对上他那双如水深瞳。
顾容止摸了摸他一头青丝,微微笑道:“没有,只是雪颜长大了,我一时不太适应……”
雪颜的眼睛这才微弯起来,笑着钻进他怀里,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我要哥哥还像以前那样抱着我……”
顾容止伸手轻轻抱住他,只当作还是之前那只调皮的小狐狸。
“哥哥不想问我什么么?”雪颜抬起头,冲他眨眨眼。
“你……到底多大了?”看着他顽皮的表情,熟悉的感觉这才一点一点回到身边。
“一岁多一点,不过狐狸的寿命只有十几年,就相当于你们人的十五岁……”
顾容止点点头,方才明白过来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变化得这样大的缘由。
“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再幻化过,怎么突然又变人了?”
雪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做狐狸……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而且,讨厌的人越来越多……”
顾容止不由笑道:“你见过的人总共没有几个,你便开始厌恶人家了?不过不方便倒是真的,就像刚才,差点在浴桶里溺水……”
他说到这里,猛地住口,忽然想到自己岂不是被这只小狐上上下下看得一清二楚?脸蓦地热起来,虽说是同为男子,可仍是有些羞赧。
他抬眼看看雪颜,却似乎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表情,便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8
雪颜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爹爹他……当时受的伤很重吧……”
顾容止愣了愣,“你还记得?”
雪颜轻轻点点头,“记得一些,但不是很清楚……模糊觉得爹爹把他的内丹给了我,我便睡了过去,再睁眼之时,就在哥哥怀里了。”
顾容止也曾听说过成精之物皆有内丹,也是修炼原神的根本,那白狐将毕生精力灌注於自己的幼子身上,想必是怕他无人保护受到伤害。
“爹爹的功力太强,我足足用了十几日,方才把那力量归为己用……”
听他此言,顾容止恍然明白他昏睡不醒的原因,自己却还担心了许久,不由失笑。又仔细想了想,问道:“你能这样快化成人形,也是因为这内丹的作用?”
“嗯,我自己的内丹小得可怜,若不是凭借爹爹的力量,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小狐狸罢了……”
顾容止笑著摸摸他的头发,“那雪颜现在岂不是很厉害?”
纤嫩细腻的脸庞在自己胸前蹭了蹭,“其实我只会简单的法术,若真是要得道成仙,还是要靠修炼的……而且,我也不想做什麽神仙。”
雪颜抬起头,晶亮的琉璃眼澄透透的,“我只盼和哥哥活得一样长,一辈子都在一起。”
声音清脆稚嫩,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誓言般的话语让顾容止不由一怔。
不容他多想,少年的声音重又响起。“但是,不管怎样,我一定会为爹爹报仇的。”
看著那张绝美的容颜瞬间冰冷如霜,顾容止心底也涌上一股寒意。
似乎觉察到了什麽,雪颜神色一动,随即笑道:“不过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眼下……还是和哥哥好好睡一觉才成。”
说罢手臂重又环上他,露出少年稚气的神态,撒娇似的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顾容止没有多说,轻轻抱住他,一夜无梦。
清晨起床之时,雪颜还在沈睡。纤长浓密的睫毛不时地颤动一下,越发映衬得整张面庞纯净美丽。
都说狐狸慵懒闲散,此话看来确实不假。
顾容止给他把被子盖实,悄悄洗漱过後,便走到院子中去。
嫩绿的蔬菜长势喜人,单凭这般青翠姿态,似乎便能预见到秋日的丰收。而雪颜……也是如此罢。
原先担心他太过幼小,被人捉去,或是被山林野兽欺凌,如今见他一日日长大,竟然已能施展法术,幻化成人,也就不必再需要自己这个凡人的保护。
始终不是同宗同族,又如何谈得上一世相伴?
想到两人很快便要分开,心中竟是说不出的郁滞失落。顾容止轻轻一叹,弯腰去拔除土地中的杂草。
拔完一小捧,他抬起头,方才剩余的那些竟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只留下郁郁葱葱的一片菜田。
回过头去,果然见到少年笑吟吟倚在门边,抱著胳膊悠然自得。“哥哥何需这样麻烦,以後我略施法术,只要坐等丰收便好。”
顾容止摇了摇头,低声道:“收获的趣意便在於亲手所养,亲手所得,若凡事都只吝於付出,即使得到,又有何意义?”
雪颜一愣,当即笑道:“哥哥教训的是,雪颜只不过是不想让哥哥太过辛苦,今後不敢了……”
他这话说得极是诚恳,顾容止也觉自己有些太过苛刻。
他不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