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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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冲出来。
“要是我真能当作不认识何必自己送上门给你糟蹋。”
“越说越离谱,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好了,笑了就代表你同意了。”他故意把后视镜撇向我让我清楚地看见自己嘴角那抹笑容,生怕我抵赖似的,小孩子一样的做法让我终于控制不住笑容。
捂着脸侧头看窗外,一手把镜子推回去。
路过药房,他停车下去买药,伞被风刮到变形,他整个人也被狂风细雨全都打湿了,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再次湿润起来,被人抓着淋了半天雨的我很难再去拒绝眼前这个人,强迫着自己对他怒目相向又能怎么样?像他说的那样,人际关系摆在那装陌生不可能,对他真实的关切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会感动所以会内疚,这人拿来当朋友就好,动心则是,完全没必要,抹着眼睛,觉得自己没用透了。
送我到家后,借了他一件干外套,谢绝他跟着上楼,他也明白底线,只是笑着做出打电话问候的动作,要我好好休息,自己便驾车离开。
第三章 旧人旧事 之二
在我所不知道的时间里,也许有真情跟着我,也许有痴情被错待,一切都那么阴错阳差,如时间能倒流,如笑容能重现,可,这是不可能的事,现实就是这样美好又残忍地进行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如何懂得爱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出所料,感冒缠上我,可能因为吃药及时,倒不很严重,虽然从电话里听很严重。
邵臣打电话来拼命地自责,劝了好半天才让他相信这个时候放我一个人在家休息是最好的选择,昏睡期间萧磊也来了一次电话,可能是头还晕着,自己也不记得跟他说了什么就挂了电话。
半睡半醒之间,想起了小染有过的指责,我对感情一直都采取着逃避的姿态,她不知道我曾有过的感情,却一眼看穿我的鸵鸟姿态。
她说得没错,我一直想要逃避,当年知道萧磊和姬婉燕的事时我没有任何求证或者争取的行动就自动放弃了,第一份工作失败后我就不再去找类似的工作。我太不能接受失败,不能接受不够完美的自己。
我所表现出来的缺陷都是我允许自己表现出来的,没有允许的坚持扼杀在摇篮中。
宁愿逃避也不要正面惨淡的败绩。
所以,我真的很讨厌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自己了。
一想到要用这副令人讨样的样子活那么久就觉得人生黑暗至极。
昏睡中,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搅了过来,有时候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枕边有些湿,那时候对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没辙。
同时也劝慰着自己,哭,可以,丢给自己。在外面,则需更加坚强。
周一拖着感冒去上班,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照例无法成眠,坐在客厅看书看到快三点才有睡意,结果恶性循环,到了早上头晕得像是大脑上半层全部都沉淀到下半层。
觉得很有趣的是读书的时候没病都要装病想逃课,工作了后上司从来不会真的把生病当作一回事,除非是病得起不了了,否则一律是坚持再坚持。
到了公司后觉得那股头晕越来越厉害,甚至很想吐。
“你那是什么脸?周末打野战去了?”陈某人一进办公室就嫌恶地躲开我,又不是看见妖怪,她做什么那副表情。
陈某人原名陈文筠,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只允许别人用陈某人来称呼她。
我被她稍稍逗笑,笑容有些虚浮,“感冒。你离我远一点最好,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看你还是请假吧,就你这样留这里搞不好更多余。”
说的也是,我也觉得原本不是很严重的感冒好像这时候才真正发作,整个人晕得不行,“那我先回去了,你帮我请假一下。”
“叫你男朋友来接你回去吧,我很怀疑你会晕倒在半路。”
说这话时我已经背着包走到门口,听到她的话又回头,奇怪地问,“我有男朋友?”为什么本人不知情?
“常常和你一起去吃饭那个帅哥不是?”她笑得可恶,都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恐怖的东西。
和邵臣那种见面频率可被称为‘常常’的话可想而知我的生活多么地单调。
“……我当他弟弟。”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句解释,我不太希望公司里的阿姨们拿我当话题。
“那有什么,如今流行姐弟恋。”她挥挥手,显然认为我很不上道。
“咦?”还没脚跨进办公室的蓝小妹发出疑问,“现在不是流行同性恋吗?陈某人你落伍很久啦~”
我朝陈某人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走出办公室,不打算和这两个神经回路比较异常的人种继续八卦。
因为天越来越冷,缩着肩膀,我蹲在路边等车,把耳机塞上,在寂静的长街上最适合一个人听歌,将耳机的声音开大,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这样的曲调。多少次在脑袋混沌一片的时候听到优美的曲子突然一惊,从迷雾般的梦中清醒一般,就是这么一点点微妙的事情,让自己觉得人生还是很美好的,至少可以体会到这种美好的一瞬。
公司处在大厦林立的商业区,上班时间车次挺多,头晕得厉害我总想着坐下一趟,结果错过一辆又一辆车。
闭眼低头等着晕眩好转,肩上突然多了份力量。
“你怎么了?”
抬头看见邵臣觉得像做梦,我拍拍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诶,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车上看见你蹲在路边,样子有点奇怪,就下车跑过来了。”他伸手探向我的额头,脸上的表情就焦急起来,“真是,发烧了。”
他拦车把我抱上车,当时只觉得一脑袋的糨糊,感觉到身体腾空的时候只是想到‘这小子还是很有力气的’这种无聊的事情。
到了医院,排队等着的时候就要他赶紧去上班,反正人都在医院了即使晕倒了也没事。
打了点滴,也不知道是天亮了人就清醒了还是点滴真的有效,我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早上遇到邵臣都模模糊糊仿佛一个梦。
意识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才迟钝地发现自己好像睡了一觉,要起身门口进来的人就连忙叫住我。
“医生说你精神衰弱休息不足,反正今天请假了还是多休息一下。”
或许身体里的抵抗力下降也影响到我的精神力,邵臣站在门口缓缓荡起的笑容像闪电击中我的心。
“不是让你去上班吗?”
“就算去了也担心你而做不好事还不如不去。”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早上起来也没吃饭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那就不必了,回家吧,又不是多严重的事,还有你没打电话给小染讲吧?”
觉察到我的紧张,他倒觉得有趣,笑着回答,“才不告诉她,小染姐来的话你肯定要赶我走。”
说他笨还是聪明。我叹气随他去了,反正我早就清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若还是这样任性行事,最后受伤也怨不得我。
回家之后,邵臣又下楼到附近去张罗吃的东西,等他回来的时间里我又睡着了,直到他的敲门声吵醒我,糊里糊涂去开了门。
“你一去不复返就好了,扰人好梦。”我咕哝着,被人一吵醒就难再睡着。
“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啊。”
“对了,早上不是还瞅见你身边有个人的,哪去了?”虽然惊鸿一瞥,倒是看见他身边还有个样貌清秀的女人,头晕的时候没顾忌到,现在醒了才想起来,然后就拿八卦的笑眼看邵臣,早就说了这小子桃花比他叔还旺的。
“同事,家住得近,早上经常同路,看见你的时候没来得及跟她说就赶在关门前冲下车,她以为出事了也跟着下车想看究竟。”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要她先回去了。”他哭笑不得,摆弄着买回来的馄饨,“你有空多关心我还差不多,管别人做什么。”
“我这不就在关心你的感情生活。”
“沈秦,上次是我不对,因为我叔逼我出国念书又说了一通你是绝看不上我这种毛头小子的所以才一时发急做那些事,后来知道你淋雨生病了也被小染姐教训了,但,我还是想说不管你们怎么说,我自己的感情还是由我自己来决定,所以就算你暂时还不喜欢我,也别拿这个来开我玩笑。”他认真说着,下了决心跟我打长期战似的。
还用了‘暂时’这个词,仿佛最终他自己一定会胜利。
“我看你还是多听你叔的劝,他认识我时间不短,对我也比较了解,你听他的没什么错。”还想再说什么,嘴唇就被他用手指点住了,他拿寂静的表情看我,让我一时无法指责他轻浮的举动。
“好了,别说这个了。”他闷闷地强迫我转换话题。
逃避的并不是我一个人。
十一快到了,因为黄金周期间很多人都计划着出游,上次随口说的请客的事老妈就早早拿了主意,她实在会选时间,等定了桌子才通知我时间,好像我真的就是可以随传随到的大闲人,虽然平时确实没错,但恰恰那天我有其他约。
邵臣打电话来要我一定要在周末腾出空来,说是有故人到访,我和他共有的故人,除了小猴还能有谁,嘴里答应地极快,什么时间都可以,导致现在出现撞车的状况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两个基本上都改不了时间,而我也懒得去麻烦,大人那边重点在我这个小辈出钱请了各位长辈,至于能不能尽兴就完全是我爸妈的事了,我需要操心的倒是和邵臣小猴的见面。
邵臣这人脾气很成熟,虽然每次都会在我这里受点气,但事后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态度,这么给小染讲的时候她笑曰,因为没人比我更认真了,所以其他人对生活的妥协态度在我眼里就变成了不计较。这样说来以为自己已经对生活很随意了,看来还是过度认真。
因为还有小孩子,定的时间比较早,下午六点人就差不多到齐了,大人们好多已经退休,年轻人大多找了理由不参与,两大桌人凑在一起吃饭,还有小孩子到处乱窜,实在是令人头疼。
萧磊借口单位加班,没出现在我面前,姬婉燕也说忙别的事不能来了,两人都这么巧,我听到时忍不住想笑,萧磊那种人典型的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什么对我动心进而想上升为行动,这种鬼话要是还会骗了我才真有鬼。
到八点时我就搬出老同学来找先离开的借口,大人们见在场的除了小朋友也没个人能陪我的也就爽快放人,临走前还被客气道谢了,惹得我一阵笑。
约的地方仍是上次那个西餐厅,与上次一样邵臣在门口等着我。
“你来的比候学长快。”见到我,他笑着说。
“那就一起等吧。”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才见到小猴和一个女人一同下车,理由居然是找不到这里,被我笑话了一番,几年没回家就是这样。
到了预先定的位置上才彼此介绍,留着短发穿得很淑女性格也很淑女的女人是他女朋友,被追问到怎么认识的,小猴才不好意思说,“家里介绍的。”
“恭喜你,终于回归地球。”我开玩笑,小猴给人的感觉没怎么变化,戴着无框眼镜穿着简单干净,还是一副斯文人的模样,就连笑容都没怎么变化,被说变化大的就是我了,沉静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