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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艰难爱情 作者:惜铅华(晋江vip2014.04.24正文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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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暗示我再吻你一次?”

    余小双警惕地退开三尺远。流氓啊流氓,衣冠禽兽……

    在更衣室里换林逍南钦点的裙子时,余小双听见旁间传来了议论声,俩姑娘正互相帮忙拉背链,声音又软又嫩,大概是哪家的白富美千金吧。她实在不想听,可这俩白富美的声音不仅不小,内容还直击她心脏……

    “你看清没?外面那个大叔,帅吧?”

    “是挺不错的,就是感觉眼熟……他品味好猎奇,小老婆土里土气的,妈呀吓死我了。”

    “小老婆都算不上吧,我觉得顶多是个炮友。”

    余小双越听越不是滋味,奇怪了,他们又猜小老婆又猜炮友,怎么就不猜她是正宫娘娘呢?她哪里配不上他了?嘁。

    她仔细端详了下镜子里的自己,换了身衣服,就像给墙重新刷了层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洋气起来。这钱虽然花得让人肉疼肝颤,但好歹还是有点效用的,果然是人靠衣装的理啊。

    她出去时,隔壁的俩白富美已经换好出来了,两人对着镜子探讨该订s号还是xs号,s号显得臀大性。感,xs号显得腰细妖娆,总之各种苦恼,余小双听到他们说穿m的女人都是没有未来的,感觉膝盖略疼。

    余小双慢悠悠地走到林逍南面前,他刚要开口她就立掌阻止道:“别说!我知道我祸害了这么贵的衣服,谁让你非要带我来的……”

    俩白富美笑了。

    林逍南瞥他们一眼,倚在沙发上朝余小双微微一笑,“不要妄自菲薄,我的林太太穿什么不好看?”

    俩白富美愣了。

    林逍南带着余小双离开时,店员们齐齐鞠躬说:“林部长慢走。”

    俩白富美恍然记起了帅大叔的身份,吓哭了。

    余小双在去墓园的路上时万般想不通,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问他:“我长得不像你老婆吗?”

    林逍南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滑,车身略晃,“很像。”不能说像,应该说她就是。

    “官太太是不是都有什么基本礼仪教程的?我以前学过吗?”她肯定学过吧,大概是忘了?

    他好整以暇,“的确有,你想学?”

    “不想,太痛苦了。”余小双故作悲伤地看向窗外,“哎呀哎呀,你当初肯定骗婚了,我怎么会为了你忍受这些条条框框呢……”

    林逍南沉默不语。

    余小双觉得不对劲,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心虚地解释:“我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不是。”

    “……”

    两人就这样一直无话,直到到达海桥墓园。

    海桥墓园位于郊区,如果不是清明和冬至,来往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这地方还诡异无比地常常起大雾,墓地本就是极阴极寒之地,雾霾烟气笼罩之下,放眼望去朦胧虚浮,气氛渗骨逼人。

    余小双上一次来,有一群为谭真真送别的浩荡大军在,心里想着爸妈,所以倒腾不住注意力来害怕。如今来看望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莫名有些毛骨悚然,更要命的是今天起雾了……

    林逍南下车后从后车厢拿了一束紫色的风车菊,一瓶白酒和一盒香,便走了,余小双跟在后面,很想问怎么不带点纸钱和包袱呢,真不接地气。但看他面色很暗,还是乖乖闭着嘴,而且他们刚刚还闹了小小的不愉快,她实在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不过,还好她事先有所准备。思及此,余小双揣了揣包里的一打冥币。

    忽地一阵细细的风从耳边刮过,如人低语,把她吓得大叫一声扑到林逍南的背上。

    林逍南被她撞得心肝肺疼,他叹了口气,把背后紧紧拽着他衣服的余小双拉到身侧,“害怕?”

    她点头。

    他揽住她的肩膀,为了配合她的脚步慢慢走,绕了大半片墓地才找到他父亲的墓碑。

    林逍南默默地看了很久,余小双见他不语也没说什么。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心里的弦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嗡嗡直响。

    陈忠刚?林逍南的父亲怎么不姓林?

    陈忠刚的照片很老旧,黑白照片经日晒雨淋后已经渐渐模糊不清,看得出这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

    “爸爸,我来看你了,对了,这是你儿媳,余小双。”林逍南低头对余小双笑了笑,将她牵到他的碑前,“打个招呼。”

    余小双木讷地哦了一声,然后朝墓碑认真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爸爸,初次见面,我没带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这是我带的纸钱,笑纳。”说完从包里掏了一打纸钱出来,毕恭毕敬地送到陈忠刚的墓前。

    林逍南无奈,看了看她空荡荡的无名指,“该戴的不戴,不该带的倒带了一堆。”

    余小双知道他在埋怨什么,于是利索地从包里又掏出一枚明晃晃的戒指,一下子套上了手指,“这不是吗?我现在记性可好了,你可别因为我出有失忆症就小瞧我。”

    他难得地没跟她抬杠,转向墓碑,道:“她的性格,你也看见了,就是这样。”

    很傻,很善良,也很值得人爱。

    跟着林逍南三跪敬香后,余小双站在一边看着他给他父亲敬酒,想到自己的父母,莫名有些难过。

    他的感受她很理解,他父亲死时,他年纪也很小吧……大概跟她差不多。看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还是有共同之处的……

    林逍南在陈忠刚的墓前坐下,拿着酒灌了一口,眼睛里尽是一圈红色血丝,他朝一旁的余小双招了招手,余小双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你说吧,我听。”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也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浑噩,“嗯,好贴心。”

    余小双用手帮他擦了擦湿鹿鹿的嘴角,“哭也可以,我不笑话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码字码得太晚quq实在不好意思啊啊啊啊


第48章


余小双用手帮他擦了擦湿漉漉的嘴角;“哭也可以,我不笑话你。”

    林逍南笑了,“没什么好哭的。”

    “可是你明明很难过……这样憋着没关系吗?”她知道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大概是习惯性地去隐藏和掩饰了。习惯隐藏和掩饰的人;就算是偶尔一次的倾诉也显得很奢侈。她想了想,换个方式吧。“你……是林家的养子吗?”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不是,”他略略沉了眼;“罗秋雁;你还记得吗?”

    余小双反射性地点头;思量了一会儿觉得不太确定,又连忙摇头。“哪个来着?”

    “你出院那天;她来看过你,就是你那个所谓的婆婆。”

    他居然直呼她的名字……她哦了一声,“……也就是,你妈妈?”

    他沉默,过了好半晌才道:“从最基本的定义上说,是。但我从没承认过,准确来讲,我从不愿承认自己是林家人。”

    这么说,罗秋雁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了吧。他的亲生母亲在林家为妇,他的父亲却是个叫陈忠刚的已故之人,他既不是林家的养子,又不愿意承认与林家的关系,这是怎么一回事?余小双在心里把诡异的地方想了一遍,简洁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浑身流着肮脏血液的人……”他自嘲地笑了笑,喝了口酒,眼睛似乎更红了。“是罗秋雁把这样一个肮脏的我带到了世上,我恨不了她,却也爱不了她。”

    她不谙人情世故,但此刻,却能感受到他口吻里对他自己深深的嫌恶,她莫名觉得难受,心疼。

    这种感觉她太清楚了。

    爸妈死后,她问自己,为什么她没有勇气跟他们一起去死?记起爸妈后,她问自己,为什么她会这样无情无义地把爸妈忘掉?情绪有时来得悄无声息,却如暴风骤雨,一旦无法理清这种极端,就会生不如死。

    人生在世,最可怕的是失去生存的意志,最易失去生存意志的则是——彻彻底底地厌恶自己的存在,且一刻都无法容忍。然而最可悲的却是,厌恶自己后,还有某些千丝万缕的羁绊,轻轻缠绕着你生命最后的烛火,于是你只能如行尸走肉,苟延残喘,活而无望。

    她小时候胆子小,忘了便是忘了,所以起码没心没肺地过了十几年舒坦的日子。

    他呢……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她叹口气,握了握他的手,“怎么这样想呢?没有谁的血是肮脏的,你觉得自己肮脏,是你给自己戴的枷锁太重了。”

    林逍南自嘲地笑了,微微挑了眉,“我是一个女人出轨和另一个男人生出来的野种,不脏?”

    余小双恍然。“可你是无辜的……你没办法决定你的身世,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他站起来,用酒瓶轻轻指了指陈忠刚的墓碑,“我无辜,我就可以否认我的存在对他造成的伤害是吗?”他嘴角微翘,“小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是个野种,满心以为我就是他的亲生骨肉,所以我一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那个不忠的女人,知道真相后……所有的一切都太可笑了,我的存在,太可笑了。”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因为喝了酒,烦躁也渐渐跳脱了控制。“我在他面前安心地成长,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为了保护我这个天真可笑的野种而强颜欢笑,我却成了害他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

    余小双急了,几步走到他跟前,“你冷静一点,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不是我想揽,这就是我的罪。”林逍南眼睛里越发黯沉,“我是林家唯一的宗孙,林老爷子想让我认祖归宗,可说到底我就是个私生子,要扶正且不招惹闲话很难。所以他们威逼利诱,想让陈忠刚和离,他不同意,后来……发生了一场事故。”

    她一愣,背脊一凉。

    余小双的表情一直浅显,他一看便知道她已经猜到了。“对,一场,精心安排的事故。”

    这些事,他原本全然不知。

    那时的他心智还不成熟,但看着罗秋雁日日夜不归宿,对陈忠刚寡淡非常,他就莫名厌恶。自从他七岁生日那天罗秋雁把他带到林家见林越峰时,他就彻底不愿再搭理罗秋雁了。他虽不懂事,却也知道这样不对,所以一直不愿意给罗秋雁好脸,陈忠刚还教育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讨厌自己的妈妈,她做了错事是她不对,可这不代表他能忘记是妈妈给予了他生命,这是莫大的恩惠。

    后来的某一天,陈忠刚在工地上发生了事故,吊机出故障,悬着的钢筋脱落,陈忠刚的下半身几乎被砸扁了。噩耗传来后,他哭着赶到病床前,陈忠刚只留了一句“一定要好好活着”便撒手人寰。此后不过三个月,罗秋雁就带着他浩浩荡荡地嫁进了林家。

    他当时只觉得罗秋雁是为了钱势才如此急迫。毕竟三个月还没过丧期,于情于理,他都难以接受。慢慢地,他长大了,懂事了,林家待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在尚还稚嫩的他眼中,对一个外家孩子能够如此,是件让人感恩的事。

    直到七年前,谭真真离开他后的一个月,他回到a市家中,无意中听到罗秋雁与林老爷子的对话,她向林老爷子汇报他和谭真真已经分手的情况,林老爷子似是感叹地说:“这个姑娘倒是个明白人,好打发,如果她像陈忠刚那么拧巴,那就麻烦多了。我老了,可没有心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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