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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相爱如云 作者:秋之浅吟(晋江2012.8.12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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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端着茶具进来了,静云的眼睛飘了回来,进来的是位女子,亦是美丽。姿势极是优雅,来来回回,韵味无穷。
  女子问他们喝什么,他询问的转头看她,她微微一想,便道:“还是龙井吧。”龙井茶是泡着玻璃杯中的,她看那女子暖杯、放茶叶、做着凤凰三点头,当真是美,不过一会儿已经敬茶上来。
  她情不自禁闻了一下,香气清高。杯中的茶叶绿翠露毫,叶底嫩绿成朵,随着水漩涡正轻轻地旋转着,旋转着…
  
  




☆、往事的回忆

  静云原来就喜欢看着刚泡好的茶叶这样轻轻的旋转,这个习惯是她在多伦多养成的。因为那时候曾在唐人街上的一间中国的茶馆里打过工,却不是她第一份工作。
  跟许许多多的中国留学生一样,她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一家中餐厅打工,但她显然运气好点,不是洗盘子,而是前台收银的。
  这家中餐馆在多伦多的唐人街上,在华人圈里亦算是小有名气,店主儿子跟静云念同一所学校,跟李全盛他们非常要好,平时每每有聚会,这家中餐馆就是集聚地。有次聚会,静云也去了。店主儿子叫孟扬义,那次,是第一次见着静云,竟是一见倾心。后来有事没事总会出现在他们住的别墅里,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给静云送东西,静云却是巧妙地一一回绝了。
  倒是孟扬义听说静云在找工作,当即就说,他老爹的中餐馆收银员回家生孩子了。
  于是,静云便这样得到了她在多伦多的第一份工作。
  她每天只要放学之后到中餐馆,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就会有人来接班。比起其他留学生,这份工作实在是轻松简单。
  她亦是认认真真,勤勤恳恳,没多久,老板就赞许有加。而她实在是生得美,活脱脱一个中国美人。本来这些华人在外面,人家的土地,总像是飘零的浮萍,是没有根的。满肚子的怀念。乍见一个中国美女,倒是分外惊喜。
  不曾想,她竟然在华人圈里有了小名气。原本生意就好的中餐馆,为着她的缘故,常常爆满,需预约方有位置。
  倒是不知道那些饕餮者,究竟为着美食,还是美人而来。不管怎么说,最终的获利者中餐馆倒是赚的盘满钵满。
  她想起母亲一个人在国内,因为她留学,已经欠下巨债,更要负担她零用,压力可想而知。打的这一份工,虽赚钱不多,却好歹解决掉自己的零用,不再给母亲增加额外的负担。她一直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当初母亲一意孤行,要将她送到国外留学,她亦是反对,可是母亲铁着一条心,她终是作罢,遂了母意。她懂得母亲的心里,是熬着一把火,一把熊熊燃烧的火!只因为当年父亲的背叛!
  虽然母亲平日里从不在她面前唠叨过半句父亲的不是,可是她亦是懂的。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父亲不懂,她却是懂的。
  那段时间,薛相宇家里有事,回国了。她一个人,忙着打工,空闲时候倒是会想起他。
  孟扬义因为她在中餐馆,高兴地屁颠屁颠,整日没事找事也往店里跑,帮着她数钱,找钱,不亦乐乎。餐馆老板看出儿子的心思,倒是有意撮合。无奈静云总是风轻云淡说,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可是孟扬义亦是知道她跟薛相宇的事,他曾经狠狠地跟李全盛唠叨道:“这个薛相宇,家里有一个,在这里又跟我们争,你说叶静云甘心做第三者,为着他那般好?我知道,他有财又有貌,可是我也不差啊,静云就是不多瞧我一瞧,人家薛相宇可以有老婆的啊!”
  李全盛倒是撇撇嘴:“未婚妻!不是老婆!结婚了都可以离婚,更何况还只是未婚妻!结婚了男人出轨,说一句‘犯了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大家就都原谅他了,连老婆也要出来维护他。薛相宇那个是家里定下的,也就未婚妻。这样出轨,也不算打错吧!”
  其实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大家都知道。所以当着静云的面,不约而同选择了三缄其口。
  纪晓凡提醒她:“薛相宇在国内可是有未婚妻的,听说还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订下的亲,你可不要傻傻地一头钻进去。”
  她哀哀地在心里叹道,早就一头钻进去了,怎么回头?脸上却是风轻云淡,只淡淡笑笑:“我知道的。”
  是的,她知道的!当年母亲就因为第三者的介入,毅然离开父亲,一辈子孤苦,终是将她拉扯大。
  她又怎么会去当那个第三者?好多次她想跟薛相宇说出“分手吧”这三个字,话到了嘴边,看见他如一潭深海的眼睛,却又生生咽了回去。她只好拼命找事情做,忙得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烦心事。
  薛相宇回国,并未说为着何事,她也不问,很多时间,她更像是一朵体贴人的解语花,你不愿讲,她就不会问。有时候刨根问底未见得是件好事,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且让自己当回傻子岂不好?
  有一天,不过最最平常的日子,她放学后依旧来到餐馆,换上工作服,孟扬义倒是早回来了。 看她笑着说:“每天这样收钱是不是很乏味啊?”
  她依旧摇头:“不会,很充实。”这话是实话,她心里当真就是这样想的。孟扬义帮她把收来的钱分类一一放好,她连声道谢。
  有人影挡在眼前,半饷没声音,她以为是买单的,笑着抬头,却见到薛相宇一张怒气冲冲的脸,胸口起伏着,明显压抑着怒火。
  她竟做贼心虚般地,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倒是一旁的孟扬义已经笑起来:“相宇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没有理他,蛮横地拉过她的手,横冲直撞地就往外冲。她惊叫道:“相宇,我在上班,你别闹了,好不好?”
  他只管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生着一股蛮力。她的手被他紧紧箍着,疼得就要落泪。脚不由自主被他拉着,几乎是跑着走的。
  他一直走,她以为一生一世都要这样走下去了,他却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兀自在河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已经有眼泪掉下来,却是无声的。他终于是看到她的手被他拉着,已经有了红红痕迹。他终于是心疼了,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低声问道:“疼吗?”
  她只是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他已经将她拥入怀中,叹道:“你不该去那种地方打工,我一回来,没找到你,听李全盛说你在那里,火就上来了,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我该去什么地方打工?那种地方?你这样一说,好像见不得人的地方。”她小声嘀咕着。
  “我想起那些男的围着你看,就妒忌得要命!还有那个跟哈巴狗一样跟着你的孟扬义,我真想揍他!”静云听他将孟扬义比喻成哈巴狗,到底没忍住笑,“扑哧”一声,嗔怪道:“人家去打工,又不是去干什么,你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啊!”
  “不行!我不同意!”他看着她,异常坚决说:“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出去打工了,我可以养你。”
  她听见,轻轻推开他,低低说道:“你养我?算什么呀?我不能用我的尊严换你的钱,也请你尊重我!”
  他知道她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人,执拗起来,他却是没有办法的,只好退一步说:“那也不能在这个地方,那么多的男人盯着你看,我想起来就别扭!”
  她倒是撇撇嘴:“随他们看好了!看一下也不会掉肉。”
  “不行!”他已经霸道地叫起来:“除非你换个工作,这个工作免谈!”她眼里还依稀有泪,看着他道:“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啊,大少爷!又不是全职,只是兼职,这个工作算好了,人家还去洗盘子呢。”
  “我答应你,一定给你找一份工作,这份就先辞了吧!”他突然发现她还穿着工作服,不耐烦地叫起来:“我看着这身衣服别扭的很,快换下来!”
  她知道他少爷脾气上来,也是拗得很的。略一沉思,说道:“好吧,餐厅工作可以辞掉,但是下一份工作你不要再来捣乱了啊?”
  他已经头点得跟母鸡下蛋似的:“遵命!遵命!”她撇了撇嘴:“我衣服在店里呢,我回去换,顺便跟他们说。”
  转身欲走,他已经一把拉住,笑着说:“回去换好,我给你拿到餐厅换,我跟孟扬义说去。要是你自己说,给姓孟的一说,心又软下来。”他抬眼看着她:“我有那么傻吗?”
  她听见他说得有趣,笑得花枝乱颤,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上,静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看书。薛相宇过来,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她,孩子气的将她柔软的头发在自己的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绕好了,又放开,看头发自己弹回去。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倒是她烦起来,拂开他的手,叫道:“干嘛呀!人家看书,不要捣乱。”
  他猛地说:“我跟她说了。”静云没听懂,愣愣地问:“跟谁说了?”
  他依旧像个孩子在绕她的头发,淡然道:“跟所有人说了,我要跟你结婚!”她明白过来,心底有股寒意冒上来。
  他口中的那个“她”,向来是他们的忌讳,从来都小心翼翼不去碰触,倒像是一个雷区,日子久了有了默契,总要绕开这个雷区,以免引爆。
  她一开始亦是知道,他国内有未婚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豪门联姻,从来都是天作之合!从来都是锦上添花!他没得选择,也不能选择,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却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就像李后主,由不得自己选择,生在帝王家,却是一生悲哀!终是用着命换来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可是偏就遇着了她,像黛玉初进大观园,宝玉叹道:“这个妹妹,好生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初见她,她立于人群中,盈盈而笑,眉目如画,仿若一渠芙蓉跋山涉水为他而来,他却是透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总问她第一眼看到他是什么感觉,她总是不答,于是他挠她,她向来怕痒,被挠得只求饶,眼光迷离看着他,终是说:“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话一出口,两人都愣在那里。他知道这句诗,是云南一种叫做“茶花”的烟,烟盒上就印着这句话,原来她也知道!
  心底不是不叹息,相逢竟是这样晚,错过那么多时月,却在这陌生异国他乡,见着了她。
  这样晚!这样晚!她心底哀哀叹息,可终究还是遇上了。她说:“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他只是叹息拥她入怀,是啊,上天又何尝不厚待他,终是将她送到他面前,仿若厚厚的云层,忽的就裂开了一口子,太阳从缝隙里钻了出来,不过霎时,却是光芒万丈!他们贪婪地沐浴着暖人心脾的阳光,却偏偏忽视了那厚厚的云层却是乌黑黑的乌云,稍不留神,又将阳光掩盖其中,于是大地,便只剩了这黑压压的一片。
  她突然明白过来,他所谓的回国有事,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她想起母亲,因为另一个女子,终是离开父亲,孤苦一生将她拉扯成人,其间酸苦,旁人又怎能知晓?
  可是如今,她却成了这样的女子!从一开始,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总是对薛相宇避而远之,苦苦压抑,谁料那次烽火戏诸侯事件,却是让双方情感爆发的契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如一撮星星之火,呼啦啦就以燎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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