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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相爱如云 作者:秋之浅吟(晋江2012.8.12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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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应道,像个一个极其听话的孩子:“你先挂电话吧。”
  她突然就想起来,很久以前,她还没用嫁给他,那时候电话并没用普及,他跑到邮局给她打电话,最后挂电话的时候,总是说,你先挂电话,我怕你听到‘嘟嘟’的声音会难受。
  她那时候想,这么细心的男人,想必将来是很疼老婆的,于是便生了一条心,死活要嫁给他。
  最初几年也确实是好的,只差要将她捧到天上去了。
  可是后来,到底出了那样的事。
  到底是负了她。
  多少年前的事了,转身已是满头华发,再多的恨,再多的怨,早已随着时日,渐行渐远而去。平了恨,静了心。这颗心,早已被生活磨得浑圆,连一丝棱角都没有。
  从前是那样痛不可抑,总以为两个人的爱里,怎么都掺不进第三者,否则,便若眼睛进了沙硕,总是要生生的疼。
  这一转眼,竟是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他们的女儿也已长大成人,也已为人母了。
  他们的女儿?叶若琴在心里嚼着这几个字,一切都像是梦里,唯有静云是真真切切的,让她觉得,她也曾经拥有过那样铺天盖地的爱,也曾经承担过他不求回报的付出。
  
  




☆、狭路相逢

  叶若琴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却又很早起来给多多做早餐了。吃过早餐,她嘱咐静云送多多上幼儿园。
  碗洗到一半,电话响了。他说:“我在你的附近了,你出门往左走,顺着大路,会看到一幢大楼,有个茶馆。”他报上茶馆的名字。她答应下来,心想,这么早,居然有开着的茶馆。
  她洗好碗出去,很快找到他说的,一间中式的茶馆。其实在上海的角角落落,遍布着很多类似的小茶馆,咖啡屋,环境尚可,闹中取静,很适合谈话。
  侍者领着她进去,她看到他,笑起来:“你倒是蛮会找,我住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他突然就说:“像不像我们从前去苏州的那家茶馆?”她环顾四周,却是是像的,可是他不说,她早就忘记了,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他带她去苏州玩,刚开始创业,她开始不愿意去,说要花钱,他眼睛灼灼望着她,说:“这些钱花了,还能赚回来,我其实就是想带你去外面玩一下,你一心为我着想,我一直记在心上,嫁给我之前,你可是富家小姐,别说去苏州,就是国外,也是没问题的。你说,我怎么能让你受这么多的委屈?”
  后来到底去苏州了。很多人都说苏州不好玩,她却持着完全相反的意见。小时候也跟家人出去玩的,很多地方都是走马观花,不大记得了。唯独苏州之行,却印象深刻。
  或许,像他们说的,旅游其实不是看你去哪儿,而是看你跟谁一起去。这话看来非常有道理。
  她微微叹气,他竟听到了,说:“对不起,这些年你受太多苦了。我有时候想起来,竟只带你去过苏州玩,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所有的细节都记得。”
  “记得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又有什么意义?”他木然地重复着她说的话,为她斟满了茶:“你喜欢喝的茉莉花茶。”
  洁白的花蕾已经泡开,正浮在水面上,氤氲着微微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她不由吸了口气,赞道:“真香,很久没有闻这种香气了,简直心旷神怡。”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亦是笑,却不言语。抿了一口茶,问道:“静云什么事?她怎么了?”
  她一瞬便心事重重:“静云昨天回来跟我说,说自己要嫁给孙容泽。我一听,心就乱了,你说这不是糊涂事吗?我真是担心,她将来要后悔的。”
  “她跟我说,自己能处理好这些事,所以这些日子我也没问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怕她不是真心想嫁给孙容泽,其实我知道她心里那个人,一直是薛相宇。”她抬眼看他:“可是薛相宇到底是没有离婚,你说这又算什么。”
  他重重叹着气:“也怪我,没把这件事给处理好。倩云那个脾气,随她妈妈,越是得不到,越是要得到。我每每跟她提这件事,就一直闹,无休无止的闹,难怪相宇不喜欢,这样的个性,真是不招人喜欢的。不像静云,可是静云又太静了,有什么心事也不说出来,总是往肚子里憋。一日两日可以,日子久了,你说,多少的忧郁堆在心里,那是是不对的呀。或许当初真不该给她取这个名字,人说人如其名,看来是有道理的。”
  “这个孩子,从小跟着我吃苦,知道我辛苦,所以总是不吵不闹,从来不跟我吵着要什么东西。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以为她是自闭症,也担忧了好长的时间。”
  “我欠她的呀!所以我总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可是她已经成人,完全不需要我的帮助了,甚至对我,有些排外,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可是心底到底是对我有一层敌意,我能够感受得到,或许,是她看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对我的怨恨吧,我能够理解。”
  “你别怨她,这孩子,心里有太多的苦了。”
  “我怎么会怨她?她是我的女儿,我有时候甚至想,你们能不能回到我身边?我知道是我痴人说梦话,可我就是这样想的。若琴,这么些年,我从来就没有快乐过。”
  她没有意识,只是呐呐的:“回到你身边?以什么身份?那她呢,她毕竟也这么多年。”
  “她?难道这么多年,我给她的财富还不够多?她要的就是这些,她不过仗着替我生了一个女儿,就留在我身边。我很后悔,当时狠不下心来,将她驱逐出去。她刚生下倩云的时候,我们就说好,孩子给我,我给她一笔钱,她拿着钱,嫁人也好,另外生孩子也好,我都管不着。可是她一直赖在那里,说倩云需要人照顾。我心想也是,就让她留了下来。谁知她愈发不肯走了,名正言顺就登堂入室了。”
  “可是她也付出了这么多年,青春,美貌,现在都如流水一样过去了,你却想着一脚把她撇开,对她,又何其公平?”
  “那对我呢,我也这么多年,难道对我就公平吗?我找了你们那么多年,你存心躲起来,我也苦啊!”
  “那也是你自找的苦,怨不得人!”
  他一下被打倒了,神情尽是痛苦不堪:“是啊,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可是我到底是受到惩罚了,我也痛苦了半辈子。”
  她淡淡的,像是说着别人的事一般,并不似他那样的揪心,只说:“我们的事,也就这样了,我早就想开了,我现在担心的,是静云。”
  “我去找相宇,把实情告诉他。”
  “我找你来,其实就是这事,我不敢跟静云说起,这个孩子看着温顺,其实要拗起来,比起我,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那个个性,真是随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现在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又不能不做,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孙容泽。我不是对容泽有成见,毕竟静云心里只有相宇。”
  曾铭国想了想,掏出手机:“我给相宇打个电话,我现在就去找他,这件事儿,再这样任凭发展下去,只会越来越乱。”
  电话通了,他问相宇:“你在哪儿,我找你有点急事。”
  相宇道:“我在机场,要登机了,去日本参加一个博览会,一个星期后回去。”
  曾铭国‘哦’了一声,说:“那好,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他放下电话,对叶若琴道:“他去日本了,一个星期后回来,这个星期你要拖住时间,不过他们也不会这一个星期就决定结婚。”
  叶若琴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说:“我们回去吧,出来太久了,静云该回来了。”
  “她今天没去上班?”曾铭国问。
  “她昨天回来脸色很差,说是要辞职,后来孙容泽来了,给她送来了包,又说要自己开公司,叫她安心等着做老板娘。”
  曾铭国掏出钱,放在桌上。两人站起来,一前一后往外走。曾铭国跟在后面,问她:“你们怎么还不搬去那套房子,那个附近有个幼儿园还不错,而且又是市中心,怎么都方便些。”
  “她原本说是要搬去的,这几天又不提了,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那我去趟家里吧,我去劝劝她。”
  叶若琴想了想,说:“也好吧,你怎么都是她的父亲,你也有这个权力和义务。”脚步却停在那里了。
  走在后面的曾铭国见她停在那里,半天没动,就问:“怎么了?”
  她却一直望着前方,仿佛未听到他的问话。他从她身后探出头。今天的阳光很好,难得的好天气,跟昨天简直天壤之别。阳光照在脸上,亮堂堂的,他不由眯起了眼睛,随她的视线看过去,却不甚清楚。好一会儿才看清。
  原来不远处立着一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不由恼道:“你跟踪我?”
  孙爱月冷笑起来:“我跟踪你又怎么样?”她眼睛看向叶若琴,竟有几分心虚,却带着更多的嫉恨。就是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一直占据他的心。自己绞尽脑汁,也走不进他心里,全是因为她!
  她带着挑衅看着叶若琴:“好久不见。”
  “是够久的。”叶若琴无心与她纠缠,转身对曾铭国说:“我先回去了,你还是不要去了。”
  转身便走了,肩头仿佛碰到了孙爱月的。一个插身,叶若琴已经走过去了。孙爱月心里气得发抖,竭力镇定着:“这么说,你们是还要到哪里幽会了?”
  “无理取闹!”曾铭国压着声音道,却并不理她,径自向自己的车子走去。刚上车,孙爱月却已经坐进来。
  他并不去理她,倒车——入档——起步,仿佛她是透明的,如同空气般。
  她几乎咬牙切齿地叫起来:“曾铭国,要不是我偷偷跟着你出来,怎么会知道你私会前妻,你昨晚接电话的时候,就鬼鬼祟祟的,我就觉得有问题。”
  他慢条斯理道:“你好像立场错了,我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她脸上失了血色,一字一句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这几年跟着你,不受法律保护了,你还有没有良心,难道我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那是你自找的!没有人逼着你这么做!你设计破坏别人家庭,你咎由自取!”曾铭国几乎是吼着。
  “好!好!好!你别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曾铭国一把将方向盘打过去,车子堪堪就停住了,他想也没想,扬起手,已经一巴掌拍过去。
  孙爱月的脸上瞬间就红肿一片,她捂着脸,却没有掉泪,只是狠狠瞪着他。
  他亦是被逼急了,一不做二不休:“我告诉你,孙爱月,这么些年,我忍着你,你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倩云,你怎么能明目张胆以曾太太自居。你要干什么事?你别威胁我,否则没你好看。你敢去惹若琴跟静云,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孙爱月刚刚挨的一掌并没有被打懵,听到这句话倒是懵在那里了:“你说什么?叶静云跟叶若琴什么关系?”她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怪不得!我看见叶静云就不舒服,总觉得她像谁,原来是她的女儿。难怪你这么护着她,原来是你另一个女儿。”
  曾铭国见话已经说出来了,干脆又说:“我警告你,别打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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