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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坐在巷口的那对狗男女+番外 作者:阿七木(晋江2012-04-09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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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

  每次想到和纪非贤的相遇,我脑中都会蹦出“颜面无存”“以头抢地”或是“欲哭无泪”几个词。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给忘了带厕纸的卷毛擦屁股,任他在教学楼尽头的厕所里被风吹干。
  大概由于我是第一个目睹了他成年以后上大号姿态的缘故,在那次男厕巧遇,并了解了我就是罗昕口中严合的青梅竹马之后,相处不过两个礼拜,纪非贤就来向我告白。
  
  纪非贤家世不错,为人爽朗,花钱也大方,只是面容太过霸气,惹得周围同学都怯懦地躲着他。
  而纪非贤向我告白的时候,也是如此。
  虽然在女生宿舍楼底下差人用蜡烛摆了爱心图案,请了专业乐队前来唱情歌,自己也捧了一大束火红玫瑰,可火光映衬下,只让他那张本来就凶神恶煞的脸,变得更加宛如夜叉。
  这么盛大夸张的场面,竟是一个敢来看热闹的人都没有。连前来想要维持秩序的保安大叔都被纪非贤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给吓跑了。
  我时常取笑纪非贤,明明是个散财童子,却成了收保护费的小流氓。
  
  那晚是大二放暑假前的一个礼拜,我和卷毛刚从家赶回学校,还没来得及放下一包零食,远远地就看见了立在女生宿舍楼下,活像来讨债的纪非贤。
  “……呃……你们家,要破产了?”
  卷毛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我清清嗓门,强笑着,“哈、哈哈,你、你不会要真的该行做黑社会老大吧?
  黄晕灯光,烛光摇曳下,纪非贤眉头抖了抖,定定看了我许久,才赌气一般,将手中的玫瑰粗鲁地塞到了我的怀里。
  
  “做我女朋友。”
  到底长了一张黑社会的脸,连求爱,都是用“明晚给我做了那个臭小子”的口气。
  我茫然地接住玫瑰,下意识要回头向卷毛求助,可还未转身,就被纪非贤捏住了下巴。
  然后嘴唇就被强。暴了。
  下巴生疼,唇瓣接触到的温度却是暖暖的。
  原来潇洒男孩气如我,被人吻了,也是会有心跳如雷的反应的。
  
  可和卷毛相处了二十年,对待异性,我多少有超出常人的抵抗力。
  纪非贤的喜欢来的太过莫名,我除非脑袋被子弹打了,才会真的相信,他这样一个家世优渥,见惯了上流社会名媛的少爷,会看上我。
  所以那晚告白的结果是,被我用蛮力推开的纪非贤,非但没有得到我对交往的认可,反而被我推到在地,并且悲剧地躺在了蜡烛爱心中央,烧坏了T恤和牛仔裤,连头发都被燎了一层。
  
  对于那次事件,卷毛曾不止一次地夸奖过我敏捷英勇,女中豪杰。
  当然,在我给蹲在厕所的他送去卫生纸时,他也是这么夸奖我的。
  可被我害得凄惨的纪非贤并不气馁,在放暑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里,对我穷追不舍,搞得我连做梦都会惊醒,总觉得黑暗之中,有一只伸着舌头,满嘴口水,目光凶狠的恶犬瞪视着我。
  
  纪非贤对我的求爱,因为他特殊的身份和奇怪的方式,人尽皆知。
  有人同情纪非贤,好好一个少爷,怎么就喜欢上了我这种没眼光的女人。
  但更多的人,则是同情我居然被纪非贤看上。
  好像我的下半身已经搅在水泥里,就等着被沉尸大海一样。
  纪非贤大概是看了近几年来所有知名的爱情片,学来了不少桥段。在气球上写情诗,冒着被校警批斗的后果放烟火,甚至还不间断地往我的寝室里送高级礼品。
  
  锲而不舍的精神令我佩服惊叹,但我还是没有接受他的想法。
  毕竟,蚂蚁是不可能和暴风在一起生活的。我珍惜自己的生命,做出果断抉择。
  苦恼地将一盒盒礼物搬出寝室,我对前来帮我的卷毛说,“你说,我要不要良心发现,帮他找一个精神科医生?”
  卷毛还是懒洋洋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朝我一笑,“去找刘叔叔怎么样?”
  刘叔叔是我们小区外面一家宠物医院的兽医。
  
  盛夏黄昏,不论是知了恼人的叫声还是天边橘红的夕阳,都渲染了一层燥热。
  我困惑地看了会明显对纪非贤抱有敌意的卷毛,就迈开脚步,向男生宿舍走去。
  其实我的本意只是将这些名贵的礼物送回去,根本不想和纪非贤打照面,却没想到在路过篮球场时,遇见了郁郁寡欢,拿篮球出气的纪非贤。
  他长了一张着实很不讨喜的脸,眉眼张扬跋扈,鼻梁固然挺直,但配上棱角分明的唇线,只显得他整个人的气场更加恐怖。
  
  此时他坐在篮球场的角落里,脸色铁青地拍打着篮球,在偌大一个人声鼎沸的球场中,方圆十米没有人烟。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朝铁丝网篮球场内喊了一声,“纪非贤。”
  走在我前面,搬了两个大箱子的卷毛陡然停下脚步看向我。
  我在铁丝网边上站定,好笑的看纪非贤眉头紧锁是搜索着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召唤他。
  
  在看见我时,他明显愣了一愣,才扔掉篮球,急冲冲朝我跑来。
  不管是告白,还是送我礼物的时候,纪非贤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别扭却凶恶的样子,此时他背着夕阳朝我跑来,大概是夕阳光线太过温暖的缘故,竟然将他的眉眼照得孩子气又略略柔情。
  鲜有的让我心动。
  可我还没有看够他阳光少年奔跑的模样,就见他智障一般的,在干净平缓的水泥篮球场上,重重摔了一个狗吃。屎,还可笑地向前滑行了几米。
  
  “嗷!”
  后脑勺重重撞击在地板上,我狼狈地揉着头,吃力地坐起身。
  小妹闻声,从外面打开门,见我光着两条腿坐在地板上,冷冷斜睨我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能睡到地上。”
  我哼了一声,就撅着屁股往床上爬。
  “当自己是蚯蚓啊,瞧你懒的。”
  
  我往被子里钻的动作僵住,运气,大喊,“臭丫头,你想当回天使是不是!”
  回答我的是母亲大人嘹亮的怒骂,“大过年的都在说些什么混账话,不想活了是不是!”
  ……其实我和我妈比较像。
  不论是性格,还是谈吐……
  还没到中午,门缝里隐隐飘来老爸老妈说话的声音,我将被子蒙在头上,数了120个饺子,终于还是没再睡着,肚子叫了好几声。
  
  无奈地掀开被子,我走到浴室里洗漱。
  都怪卷毛胡乱抽风,害我一晚上不仅没体验到过年的喜庆,反倒是梦见了不该梦见的东西。
  徒增忧伤。
  我看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眼底青黑的那张脸,长长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一两个想忘却舍不得忘的人,即使彪悍如我。不过,偶尔来点逆流成何的小忧伤,不正是阴阳互补么。
  就算洗完脸,我的眼皮也还是没有消肿,在小妹嘲笑的目光中,我找出两个钢勺贴在自己眼皮上。
  “……昨天晚上……哭了?”卷毛端上桌一盘子清爽小菜,走过来打量我半晌,开玩笑道,“难道是因为忘了约定,觉得对不起我才哭的?”
  
  我斜他一眼,“可能吗?”
  “恩。”卷毛点头,“那就是脂肪堆积,面部水肿了。”
  这混蛋就喜欢揭我的短。
  做午饭这段时间卷毛俨然成了老妈最得意的帮手,直夸他“心灵手巧,德才兼备”。
  卷毛也做足了好男人的样子,真的像是在卯足了劲讨好丈母娘的女婿,见油烟有点大,就嘴上抹蜜地将老妈哄出了厨房。
  
  “放心吧妈,交给我就行,您去休息。”
  这臭小子,从昨晚开始就没正常过。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厨房中忙碌不停的卷毛,捣捣身边重温《还珠格格》的小妹,“喂,你说卷毛他……是不是感情受挫了,才会突然发疯的?”
  小妹漫不经心瞅了我一眼,磕了颗瓜子,不咸不淡地说,“卷毛哥都感情受挫十好几年了。”
  那熊样,活像我是陈世美重生。
  
  我气结,“你胡扯什么,哪只眼看见卷毛感情受挫了?当年罗昕走的时候,他还不是一样没心没肺!”
  小妹却是扭头,恨铁不成钢地望着我摇摇头,“姐啊,你……没见你智商有多高啊,怎么情商就……”
  小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息着看起《还珠格格》来,我不甘心地想问个明白,还未开口,就听卷毛从厨房走出来,“爸,妈,凡凡,木头,吃饭了。”
  
  你敢不敢不要像一个家庭妇男一样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你还没在我家户口本上呢,一口一个爸妈喊着不觉得亏么!
  我怒视喜上眉梢布置餐桌的卷毛,“你有男性尊严没有?”
  “妻管严,每天按时回家,洗衣做饭的男人不是没有男性尊严。”卷毛按着我的肩让我坐下,浅笑着不急不缓地对我说,“是因为男人爱女人。”
  
  “你……”
  卷毛说完,就转身走回厨房,我茫然地看着他离开,问刚刚坐下的老爸老妈和小妹,“他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白痴!”
  小妹忍无可忍地对我咆哮。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咱还挺喜欢纪非贤那尿性的孩子的
长得凶了点,但是……其实很温油的哟~= =+(当然,前提是对看顺眼的银
否则……恩,你们懂的。。。




☆、Chapter 03

  
  在卷毛对老爸老妈的大献殷勤以及小妹对我的无限鄙视下,一顿饭终于落幕。
  我坐在沙发上,目送卷毛收拾碗筷,正想起身去问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就被老妈一个招手,唤到了屋里。
  “这是你奶奶和爷爷的结婚戒指。”
  老妈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扔给我,“等哪天你想明白了,就跟小合求婚吧。”
  
  我顿时目瞪口呆。
  先不论天底下有没有那个母亲会让自家女儿去求婚,单是手上这一套戒指……
  “妈,您真要认卷毛当女婿?”
  “不然呢?”
  “您没看出来卷毛他是在开玩笑,什么25岁的婚约……他脑子糊涂了才会……”我语无伦次地劝老妈回心转意,“妈,你别冲动,卷毛那混小子这次玩笑开大了,我回头就训他去,您……”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老妈不耐烦地打断我,“现在你就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下午小合走的时候,你跟他一块走。”
  “啊?”
  “啊什么啊,都要结婚了,同居有错吗?”
  妈,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您这么开放,居然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我被狠心的老妈推出门外,双手托着一对戒指,欲哭无泪。
  
  直到收拾好餐桌的卷毛走到我身边,“怎么了?这戒指哪来的?”
  我幽幽地转向他,泪眼婆娑,“我妈让我和你求婚。”
  “……”
  “她还让我打包滚蛋,跟你住一块。”
  卷毛那双死鱼眼猛地放光,“咱妈,真是太英明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瞅了他半晌,闭上眼干嚎,一下一下捶打着他,“都是你,开什么玩笑,结婚这种事是能乱说的么!”
  
  纵使我撒泼耍赖瘫在地上装毛毛虫,也没能抵挡被母亲大人扫地出门,被卷毛那厮跟个大米袋子似的扛在肩头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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