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恶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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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嚼着,细细地品味,味道十分好,肉滑而不腻,可以感受到烹调者的用心,想到禹祺明在火炉前,细心地用小火慢慢地炖着,将所有的爱意一丝一丝地炖了进去,她便忍不住笑了,那是一种充满温暖的笑,为祺明的爱与用心而感受到温暖的笑。
祺明忙进忙出地张罗着店内,他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老板!再来一碗——”不断地有人喊着。
“OK!”祺明比了个手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又抓了一把面丢下锅去。
“人客哦!来坐哦——
男人吃牛鞭,吃了超人靠一边。
…………”
祺明熟练地喊着口号,这次没人更正他了。他任汗水由额头一路滑下,滑入了眼角,再滑了出来,也不伸手擦拭。
“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专心的男人最性感。”依依想要藉由这两句新词,来试探禹祺明,但他仍专心且卖力地做着事,恍若充耳未闻。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悲哀、痛苦,都等他“下戏”了再说。
杏容回到台北销假上班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李正男了,他并非幸灾乐祸想乘虚而入。而是他真的希望杏容能早日恢复昔日脸上的笑容,别老是心事重重,为情所困。
“少三八了!我才没失恋!我是……我是……”杏容顿了顿,不知该如何为心中的苦涩找藉口。
“容容,你要振作——”李正男诚挚地替她打着气。
“男哥,谢谢你。”杏容不争气的眼底浮起了层层的水雾。
“你才三八,这么客套。”李正男拍了拍杏容的肩膀,假装没有看到她发红的眼眶。他不会学狄楚云玉石俱焚的作法,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让她快乐吗?只要杏容能得到幸福,一切的痛苦,便由他来承担吧!
杏容勉强打起精神上班,她可不能输人哦!因为李正男终于升官了!她真心地为他高兴。
杏容下班时常到“星野育幼院”,院长仍定时收到来自远方的支票,是禹祺明的。
“院长,我想多知道一些祺明小时候的事。”杏容追问院长。
院长推了推老花眼镜。“阿明小时候是皮了点。不过我想那是他心里不平衡所产生的反弹。我一时不慎,让他亲眼目睹了他母亲跳海自尽的事,唉——”蹙着眉,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一日,杏容意外地收到依依的小说影印本。
厚厚的一叠稿纸,映入眼帘的是她和他初次邂逅的情形。
小说只写到第七章,看来依依尚未完结。
依依希望杏容给她意见作为参考,另外帮她想个贴切的书名,杏容一时有感而发,提笔写下四个字。
“错在情深——”
没想到稿子寄出去没多久,依依的限时信函即送到,劈头就是批评杏容跟不上时代潮流。
“现在的书名都要够呛才行。太文艺、太抒情等于自掘坟墓。”看来依依颇为了解市场,才会义正辞严地指正她。
杏容失声笑了出来,她好久没开心地笑了。
笑自己的爱情过了时,不够麻辣。
笑得眼角溢出泪来,也许是该重新来过的时候——
她打开窗户,让初夏的凉风吹到屋内,她凝视着满天的星斗,想着远在他乡的祺明,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而是否像她一样思念着她?
禹祺明的书桌上也放了一叠影印稿,是依依给他的。
“别装了!再装就不像了。”依依不相信他真的能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配角太多读者不爱,男女主角的对手戏要多些,然后对话要俏皮些。”依依如数家珍地说着,仿佛在提示着禹祺明什么。
祺明仍是面无表情,充耳不闻,而依依硬把稿塞给他,并要求他取个好书名。
在夜深人静时,禹祺明才忍不住打开了稿子,但越看却越是心痛,他掩卷不忍再看下去,脑海中顿时浮现了四个字。
“情深不悔!”夏慕杰和母亲都算吧!不,母亲到最后后悔了!只有夏慕杰才始终如一。那自己呢!祺明走到门边抬头望月——
满天的星斗,像是杏容深情又明亮的眼睛,不断地注视着他。他痛苦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但杏容清丽秀气的容貌,仍浮现在脑海中,让他无法逃避。他轻叹一声,转身往屋内走去。
深情的人注定要受到折磨,为了曾有的甜蜜,而付出痛苦代价的折磨。
时光不知流逝了多久。依依的小说结尾还没寄来,是难产了吗?杏容没有去信问她,因为她为了“计程车之狼”而忙得焦头烂额的。许多妇女不幸遭到毒手又激发起杏容的正义感。
她自告奋勇充当“饵”,引该死的色狼出来。
“容容!加油。”李正男没有劝阻,这或许是让她重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新振作的好机会。
“我要为天下的妇女讨回公道——”杏容秉持着坚定信念,装扮入时地站在冬夜街头等候。她穿着红色的超短迷你裙,露出白哲而匀称的一双玉腿,十分引人注目,而引得多部计程车不断在身边流连着,但全都不是。杏容有些失望,但仍不泄气。
远远地,又是一辆计程车缓缓向杏容驶来——
杏容娇媚地上了车,司机是个理三分头的年轻小伙子。
“小姐,上哪?”司机有礼地问道。
“随便!你往前开就是——”杏容装做一副不在乎样,而司机果然不再详问,一路直往北投山路而上。
果然!杏容心中暗喜,她终于钓到猎物了。
另一方面,伺机而动的刑警大队却已收到消息,“士林之狼”已落网,要杏容收队了。偏偏杏容为了逼真暂时关掉通讯器,想伺机而动。
“小姐!这里够随便了吧!”司机在四下无人,一片黑暗的地方停下了车,转过头来看她。
“你要劫财还是劫色?”杏容壮起胆子问着。
“两样都不要——”司机一副极为不屑的口吻。
真是侮辱人!那他载她到这做什么?
“你来了!好久不见。”一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冷笑声响起,是易小曼,她身着黑色纱衣,浑身充满妖气。
“怎么?你白天见不了人吗?”杏容不客气地讽刺着,一副不想和她多言的不耐模样。
“既生曼何生容——”易小曼低吟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直盯着杏容看。
“你想怎样!”杏容不畏惧地直瞪回去。
“狄楚云的确不是简单人物,我的人都被他盯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半夜来见你!”看来杏容仍一直平安无事,得向狄楚云道谢。
“以恶制恶,不是正人君子作法。”杏容并不领狄楚云的情。
“躲在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我看他能躲多久——他最好小心点,我已经不耐烦了。”易小曼铁青着脸,拚命地咒骂着。
“真是难看!为了一个男人……”杏容不屑地睥睨着,十分瞧不起易小曼的气度。
“我要毁了你,毁了你那张脸!你们母女全是婊子。爸爸如今看洛沁比我还重,我再也不是她最珍贵的掌上明珠了!”易小曼像发了疯似地狂喊着,一张白里透青的脸,在微弱的星光下,看来十分可怕。
“哼!”杏容全身戒备着,并庆幸自己下车时已暗暗打开传呼。
易小曼的身后又走出几名彪形大汉来。
眼见情形对她越来越不利,杏容此时想到的并非她自身的安危,而是禹祺明,他是否也遭到袭击,她不断地担心着。
当晚,祺明本来忙得不可开交,可他居然一个不留神的和依依撞了个正着,将依依手中的碗撞落在地,那是一锅正熬好的姜汁和牛肉汤。
“老板!对不起啦!忙昏头了。”是啊!生意比以前还好。祺明没生气,只是要捡起地上的“姜”片时,他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那阵剧痛,让他浮起了不祥的预感,会是杏容出了什么事吗?
眼看杏容已危在旦夕,就算刑警队收到她的讯号也太迟,只有靠自己了。杏容频频提醒自己不能露出惊慌之色,必须镇定。
“用硫酸泼她的脸——”易小曼鬼魅般的声调,在静寂的夜里,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动手——”易小曼傲慢地发号施令,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倏地一辆车疾驶而来——
车子速度极快,像是拚命似的。是李正男,因为队上联络不到杏容,所以通知了他。而他在四处寻找时听到了杏容的传呼。
现在他开的车正是杏容的警用任务配车。
“上车——容容——”李正男迅速打开车门,杏容也立刻准备一跃而上,但那些大汉们动作更快,一个闪失,硫酸已泼了过来——好在李正男即时打开车内的红伞,杏容躲在伞下,逃过了一劫。
杏容立刻关上车门,但是被卡了住。
是红伞!伞已被硫酸侵蚀,并传来烧焦的味道,杏容只有将它丢弃,但就在这片刻,一瓶硫酸又泼了过来,是易小曼,她亲自动手了,杏容吓得叫了一声——
一件外套飞了过来,覆盖着杏容,是李正男,他用自己的身体救了杏容。
天哪!杏容脸色煞时转白,她不要李正男如此牺牲,不要。
李正男忍着灼烧般的痛楚,横冲直撞地开着车,警笛声由远而近传来,他们可以平安无事了,可是……杏容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了起来,她不知这一生,将如何回报李正男的一片深情。
杏容在急诊室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窗外的天色已渐渐泛白,已经黎明时分了。
手术室的灯仍刺眼地亮着,不知李正男伤的如何?
“男哥!你别吓我——”杏容心中不断祈祷着。
洛沁闻讯急忙和易大年一起赶来。杏容怒火冲冲地逼近易大年,发狂地大吼。
“你的宝贝女儿干的好事!”
易大年先是一愣,接着面有愧色地低下头去。
“小容——”洛沁也不知如何是好。
而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是狄楚云,他也来了。杏容一看到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奔向他,她要他去——可她脚步停了住。就在李正男为了她受伤如此危急时,她居然还——
狄楚云却已会意,他立刻吩咐手下。
“我会负责的。”易大年面色凝重地道着歉。
负责!怎么负责!她要一个完好无缺的李正男。
蓦然,红灯熄了。杏容立刻扑了过去,只见病床上的李正男右半边脸全被纱布包了住,只露出孤零零的左眼来——
“男哥——”杏容着急地唤着,但李正男仍在昏迷中没听见。
“男哥——”杏容全身虚软,跪倒在地,在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刻,及焦急的等待后,她只想好好地痛哭一场——
一个人,静静地,不受任何干扰地痛哭一场。
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她全不予理会。她欠李正男太多太多了,终其一生都还不起啊!想到他奋不顾身地扑身救她,她又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为什么爱情的路这么难走,爱她的,她不爱,她爱的,如今又在何方呢?
一双白色的球鞋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直觉地认定是谁又要来安慰她了,固执地不肯抬头。任鞋子的主人伫立良久,她仍不肯抬头,直到他悄然地转身离去。
倏地,杏容闻到了一丝牛肉汤味,还夹带着一股“姜”汁味。杏容抬起头来,望着步向病房,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明,是你吗?杏容想站起身,即因脚麻了站不直身子,她一手扶着墙壁,一边猜测着,是狄楚云通知他吗?
不,不是的。
在祺明撞倒“姜”汁后,他一颗心老是忐忑不安的。于是他连夜启程赴台东机场,搭乘翌日最早的班机飞抵台北,他重回旧地,没想到……
祺明轻轻地推开了病房,怕吵醒了李正男。
祺明走到他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