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by孤光残照(强攻美受he)-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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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你非要害他文家灭门才甘心?!」
苏涵冷冷一笑,将手中酒杯递给一边伺候的俏丽少女,「我与他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说得轻松。」
「是他负我在先。于公于私,都是他文家罪有应得!」苏涵优雅的脸上突然挑起一抹森冷的笑意,细长的眼微微瞥向不远处站在夕阳下的男子,有意无意的提高声音说道:「何况他最想见的小弟得到这个消息,岂有不出现的道理?我如此为你二人着想,怎的不感谢我反倒怪起我来?」
树下的硕长身影静默了好一会,一语不发的转身朝院外走去。
「你也并不比我多情。」封天魈知他说得没错,也懒得再说什么。
「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前些日子有探子来报,他下山了。」
「噢。」
「你与任霆约定的十年之期已满,有何打算?」
「与他一起退隐江湖。」
「那就好,你也快些带他走得越远越好!」
「前提是我还活着,并且捉得住他。」
「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看你颓废了这么些年,他却一无所知我都有些替你不值。」
封天魈只是一笑,「且不说我,你这样折磨他四哥,他若知道定不会放过你。你也好自为之吧。」
「我若死了,岂不是随了他的心愿。」苏涵靠坐在栏杆上悠悠一笑,挥了挥手,「天色这么晚,还打算要我留你用晚膳么?」
封天魈知道他心情不好,自己也是心绪不宁,所以也不多说什么转身朝院外走去……
刚没走两步,突听得头顶凉亭上瓦片发出极轻微的哒的一声,眉头一皱。「谁?!」
回头看时,苏涵已然被那人捉住,修长的指扼住他下颚致命处,只需一用力,这个世界上就再无苏涵此人,而与苏涵一起的少女早就晕死在一旁,不禁心中一凛,好快的身法!
「阁下是谁?!」
封天魈冷冷开口,手已握住剑柄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此时天色已暗,正值秋季气爽天高,所以即便是夕阳落山却还是分辨得清容貌。那人身形说不上魁梧却是挺拔修长,长长的刘海与蒙面黑巾遮去了自眉心划过整个左睑的伤痕,清曜冷凝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若一定要找一个字来形容此人的表情,那是非——冷字莫属。
是的,就一个冷字。
没有仇恨,只是淡漠。无情,杀气,狠戾……等等该出现在杀手身上的形容词,在他身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阁下是什么意思。」
「文悠然在哪里?」那人冷冷的开口,很是孤傲。
「死了。」苏涵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在封天魈开口之前就抢先说道:「他在送去刑场的路上,就死了。」
「好。好得很。」那人突然笑了起来,「他既死了,留你也是无用。」
谈话间,瞬时变爪为掌就要朝苏涵后心拍去,封天魈看准机会,抽剑上前阻止他的掌势,把他缠了开来,不时回头看着站在一边杀气渐浓的苏涵吼道:「走,等死吗?」
「捉活的!我要问他到底找文悠然有何企图!」
「说的倒轻松。」封天魈丝毫不敢怠慢的又接住一掌,刚准备让苏涵快些离开,突然觉得面前之人招式步法好生熟悉,脑海中灵光一闪,不仅手下慢了几分脱口而出,「小白?!」
来人却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趁他愣神的工夫一掌劈中封天魈的胸口,将他震出三步开外……
「呃,小白,是你对不对。」封天魈虽是气滞胸闷,喉间气血翻涌,但炽热的眸子却是瞬也不瞬地盯着站在不远的男子,「我不会认错你。」
「……」那人只是将目光在封天魈面上稍作停顿,便飞快地闪了开去。即便是这短短的一瞬接触,眸中的讥讽却叫封天魈看了分明,心中突地一窒。
曾经想像过无数种与他见面的状况,想过他会仇恨,会嘲笑,会无情,却不想今日见到却当真如此心如刀绞……
「小白!」见他再次迈步朝苏涵走去,封天魈连忙站起身,却由于受了内伤张口呛出血来。男子却是头也没回地在苏涵面前站定,「苏大人,你要文府满门抄斩与我无关,但没有想到你连悠然也不放过!你们二人,果然是够狠……」
苏涵皱了皱眉,虽是性命收关却丝毫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转头朝不远的树上瞥了一眼,挑唇一笑,「果然是文勍,今日前来,到底是杀我?找文悠然?还是杀封天魈?」
「全部。」
「哈哈哈哈……那可由不得你。」苏涵拍拍手,呼啦啦从院外涌人数人,将个小小的后花园围得水泄不通!
「苏涵!」封天魈扶着柱子缓缓站起身来,「什么意思。」
「文家余孽尚余二人,斩草岂能不除根!」
「你!……咳……」
文勍环顾四周却只是挑唇淡淡一笑,「怎么,苏大人以为这些人就可以困得住我吗?」
「我当然相信逍遥楼『了恨』的本事,所以自然不会无备而来。」苏涵笑着挥挥手,人群移动空出一条道来,文悠然被两人架着推到文勍面前,「怎样,要么你现在就走留下你的四哥,要么现在就束手就擒。」
文勍冷冷一笑,终于转头看向封天魈,「果然不傀是你的作风!」
「……」封天魈站起身,只是静静地凝望着文勍,脚下一个不稳被苏涵一把扶住,「来人,封兄方才受了轻伤,快些送他休养,请个好大夫来。」
「是。」
封天魈蹙眉想挣脱却发现苏涵眼角微瞥了一眼,知道苏涵不会伤害文勍,心自是放心很多,定定看了文勍的背影很久,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
文动听到他脚步渐渐远去,身形一僵,将手中长剑啪的扔到地上,却是不再看苏涵养而是转头望着一身落拓的文悠然,抬手揭去覆面黑纱浅浅一笑,「悠然哥,多年不见,还好嘛?」
文悠然想是被他面孔上的疤痕吓了一跳,却转瞬间由震惊心疼转为熟悉的温柔,「我很想你。」
「嗯。我也是。」
「你走吧。」
「说什么傻话。」文勍突然笑了起来,「要走也要带你……」
文勍看着文悠然越来越痛苦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下正奇怪,垂头骇然发现文悠然敞开的长袍下破殷红濡湿的白衣,心中大骇,「悠然哥!!」
苏涵听得文勍声音不对,快步走上前来顿时呆立当场,「悠然……」
「不劳你费心捉我二人,你也不需如此处心积虑的买凶要我一命。」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然明白。要我死,一句话就可,何需让苏大人如此大费周章。文勍十二年前就已不是文家人,如若你尚记得过往情分,且放他走吧……」
「悠然!!!!大夫!!快去请大夫!」见他声音渐渐缓了下去苏涵突然慌了手脚,跪下来一把将文悠然拥入怀,却不想被文勍劈手将他打晕,将已然昏迷的文悠然抱了起来,「果然是一丘之貉!」
文勍带着文悠然消失了。苏涵疯了似的在京城掘地三尺却依旧没有将二人找到,野兽般冲到封府,揪着同样一脸冰冷的封天魈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他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
「文勍来杀你你怎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封天魈冷冷的开口。内伤本就未痊愈,加上连日来的操劳让他飞快地憔悴下去,相同的,原本风流倜傥的苏涵自然比他好不了几分,俊雅斯文的气质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如果不是没有武功,怕是早就与封天魈拼个你死我活……
半月后——
封天魈辞去官职,另立门主的当晚。一封密函再次送至封府,没有什么多的语言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临山,就叫封天魈疲惫憔悴的俊脸一阵欣喜若狂。
尔后的一周时间,封天魈彻夜守在临山,前来送饭的家仆往往放下饭菜便被他遣了回去,直到第八天的深夜……
那天夜凉如水,漆黑的天幕中挂着冷薄的新月,无风。夜色像是干干净净的水,看不清它的形态色泽,只感觉到它不急不缓地漫溢过来,文勍就这样一身素衣地出现在封天魈面前。
「小白。」封天魈面色一喜连忙翻身坐起。狷狂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文勍青瘦颀长的身影,似是要将这些年来未解的相思一次看够。
「当啷」什么东西丢在封天魈面前,垂下头,是剑!
「小白?」
「捡起来。出招吧。」
「你明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封天魈苦笑一下抬头望着月光下清冷的容颜,比八年前脱去了稚气生涩而显得闲适不羁,若说以前的文勍是水,生动而灵气逼人。那么现在的文勍就是冰,凝琢而淡定自若。
修长挺拔的身段,比七八年前拔高了不少,清倨的身上素衣素带,瀑布般流泻的长发被剪至腰际用丝带系了敝在脑后。澄澈的眸子没有了和煦温暖,平添了太多的冷漠疏离。长长的疤痕自额心划过整个左脸没在耳后,破坏了清秀的脸,惨白的月色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收起你虚伪的自责和歉意,动手吧。」文勍冷冷的开口。「当年的小白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替他讨还公道的文勍而已。」
「好。」封天魈微微一笑。文勍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狂放不羁,笑纵江湖的封天魈,似乎看到了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时而戏言讽语,时而狂妄自负的男子。看出了他眼眸深处的情愫,却只是冷冷一笑,剑招游走,招招杀意。
封天魈自然不敢怠慢。
夜风中,剑舞璇飞,刀剑相俎的叮当脆响,游走在剑尖的决绝,当缠绵不在,温柔不存,剑下只余无情的生死成败。
剑下走了四十余招,文勍唇角笑意渐盛,横劈一剑,封天魈剑势不及回护,右侧已暴出一片空门。脚下退后半步侧身扬手,刷的一声在他右臂划下一剑,深可见骨!
铛的一声银剑落地,封天魈捂住伤口一掠身退后两步,扬声笑道:「我输了。」
文勍皱了皱眉,看着那张即便是认输也一脸自负的脸,心中不由得怒火更炽,右手暴长,听音间剑势已到,刷的一剑抵在封天魈胸前冷笑道:「这一剑,是你当初在大漠……」
「我知道。」封天魈依旧笑了一下。眉间不见丝毫痛苦,血却是从入肉三分的伤口淌了出来,飞快地濡湿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