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无声--偷来的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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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车上,季四看着我,淡淡的开口,目光专著的看着我。然后他盯着我的颈,目光渐渐扭曲,失去了惯有的冷静:“看样子,你已经得手了?”
我下意识的向车窗看去,颈项的一侧是一个无法遮掩的咬痕,颜色已经转淡……那是他唯一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我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胛上,他痛极了才咬上了我的颈。
还记得鲜血流进唇舌,他的血初入嘴唇,居然是温热的,在一瞬之后才爆出熔岩似的滚烫。
在嘴唇里回味,我慢慢把那鲜血咽下,只觉得整个口腔里都蔓延开毒药一般的味道,甜美、迷惑、足以蝉食我的生命。
我的皮肤,属于疤痕性体质,所以这个瘀痕保存了三日,依旧没有消退。而我则希望它可以留的再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
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不知道他要怎么向她解释?
“怎么?进行得不顺利,看样子不是已经上了床吗?”
我的失神,让季四感到不悦,他抿紧嘴唇,黑得不见底的眼睛全然冷酷。
“我考虑了很久很久,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表到自己的心意。别人怎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想想真是悲哀,我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之后,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也知道自己的心意。我唯一知道的方法就是把他拉到我的床上,所以就照做了。可是,有了这样的发展,反而让我对他产生了更迫切更饥渴的欲望,我想要他,我想得到他,不,不止这些……我希望他爱我,我希望得到他的爱……”
“真是糟糕啊,你已经陷得那么深了!”
季四脸色蓦然惨白,黑色的眼睛里带着不信、震惊、不安紧紧盯着我。
他的反应让我笑了出来,我的眼睛优雅的眯了起来,妩媚的笑着,从他的肩膀上方看去,映在黑色车窗上的女子,姿态风情到妖艳,那眼却空洞得可怕。
蓦然,车窗被按下,寒冷的风一瞬间灌入车内,打散了空调制造的温暖。
我的躯体因为寒冷而略微蜷缩,单薄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寒风:
“……冷……”
我呢喃着,不解的看着面前审视自己的男人。
季四把身体覆盖过来,手臂环绕上我的肩膀,温暖终于再度回来。
然后他的唇封住我的嘴唇,强力进占我的口腔,激烈的所取着。像是两只野兽一般的彼此索需着,带着疯狂味道的吻……然后,我听到了一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呜咽之音。
猛地推开季四,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养气,过了许久我才反映过来,那生呜咽发自自己的咽喉。
“看看你自己,安心,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的你,那一点象原来的你?你以前高傲的姿态都到那里去了,现在的你脆弱得仿佛一触既碎,柔弱,懦弱,软弱你全部都占全了,这样的你,你自己看过吗?那个男人并不爱你,何必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天气其实很好,从半开的车窗望出去,不远处尽收眼底就是一幢幢砖木制结构的双层别墅,带着英国田园的旖旎式乡村风情。
寒风抚在面上,像一把把锋利的刀,似乎连脑门子都冻住了,有一种麻木的刺痛,渐渐从头顶心里波及开去,割得我生痛。
季四英俊的面庞现在变得狰狞的可怕,他的眼像野兽尖利的牙齿撕扯着我。
我呆愣了一下,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但是散乱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漠然。
“也许,这才是我。季四,你真的确定,你这些年看到的是真正的我?你确定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这个让你厌恶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他看到了这个我,他安慰了这个我。季四,我爱他,胜于一切。我们都是混迹于黑暗中的生物,太太渴望温暖,渴望那种生存在阳光下,展开羽翼,能露出连阳光都能融化的笑容的人,季四你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敢,也许从未接触过阳光,也许你在黑暗中呆得太久太久,已经失去了勇气。而我,和你不同,我领略了那种温暖,就好像吸食上了吗啡,再也无法戒掉,我已经无可救要。”
“很好,希望你自己清楚你在做什么,我已经在帮助你了,不是吗?”
我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然后把准备好的文件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终是合上了车窗,一边看着,挑起了一边的眉,用一只手支起自己的下颌,黑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我,用带着些许戏谵味道的语气问道。
“这是什么?”
“我名下股票的转卖文件,等你真正的把安雅从他的身边带走,我就马上在上面签字。” 我咬着嘴唇,只觉得紧张都在嘴里扩散出枯涩的味道,一点一点的侵蚀自己脆弱的神经:“希望你动作能快一点,不然,我怕自己会疯掉。”
“一定如你所愿,希望你不要后悔。”
季四看着我,侵略性的眼神和跋扈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冷酷态度,仿佛是一只正在舔着爪子的猛兽,打算把面前所有侵犯自己领域的生物全部撕裂。
而我已经不愿留意。
车停下,我推门而出。
冬日即将过去,办公室内的空调打得不高,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放下了那些厚厚的帐目,心中依旧像煎熬着一般的热。
我的行程似乎必以前更加忙碌,我知道这是季四故意安排。
我默不作声的接受,因为我也必须准备交接手中的事物,同时让自己冷静一下,太过主动的自己,似乎应该保持一下矜持,我不能太过急躁的吓跑了天使。
忙碌的时候还好,可是等到一个人时,那种仿佛能把自己窒息的情感就涌了上来,把我紧紧裹住。
思念,从骨血里升腾出来,我无法摆脱……
空调控制的极好,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贴着雕花壁纸的墙、茶色的落地玻璃窗、紫檀木的班台、纯羊毛的地毯。意大利的丝绒的沙发……都是顶级豪华名师设计的东西,曾经以为自己追求的就是这些。
疲倦的纠结起眉心,疲惫似乎没有得到舒缓反而更甚,心中似乎有个永远无法添上的空洞,如今生出一些执着的光芒,仅对他,此生唯一的爱。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进来的是从来不知敲门为何物的季氏决策人,他坐在我的面前,未说话,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拿出银质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一根烟,英国烟草特有的幽香,化成薄薄的雾气弥漫开来。
“安心,艾染发现N市的投资帐目出了一些问题。”
“怎么会?什么问题?”
我一震,看着季四。
“报价过高,他现在为了核查一下生产资料具体价目明细表,现在正在准备启程去了N市。”
“你叫我怎样做?事到如今,你应该和N市的负责人谈,我亦是无力回天。”
“我需要你拖住他的脚步,如此才能有时间改好底帐,不然我想一场意外花并不了多长时间。”
他冷漠,轻松,看似无害,看似地好整以暇。饱满的额,深邃莫测的眼,端正的下巴,中间有个小小的裂痕,下巴有裂痕的男人都很残酷。
“我知道了,我这就启程。” 我紧紧盯着他,心直直的坠下去,坠进望不见底的深渊里,背心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扶着桌子,心里也一阵阵的发虚:“但你要向我保证,决不会做出对艾染有任何危害的事情,我也会保证,决不会让他查出任何帐目问题。”
“我保证。”
袅袅淡紫的烟雾,我似乎看见他的眼中有光芒闪过,很快,很猛烈,仿佛黑暗也可以把白昼割裂,然后蛰伏于黑暗。
我没有多余的表情,心中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比白昼更容于黑暗。
“他什么时候的飞机?”
“三个小时以后。”
“帮我定一下三个小时之后飞往N市的机票。”
然后,我起身走进了休息室。
我的办公室里面是个套间,为了应酬方便还有一个更衣室。
我拿出polo的小行礼箱,简单整理了几件衣服,然后走进了洗手间。
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打开了花洒,冷水直冲了下来。水汽氤氲中身体全淋湿了,我的喘息都越来越急促,每一根汗毛都因这刺激竖了起来,冷水刺激着神经,我不住的打着冷颤。
刺骨的水像悲哀,一点一点浸到骨子里。我慢慢的转过脸,我看见镜中的女子,脸色白得像梨花一样,连唇上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了。
我咬紧牙关忍耐着,半个小时以后,我才走了出来。
没有急着换衣服,我先找到遥控器,把室内的温度,调到了最低。
季四就坐在床上,正对着我,笑得若有所思。
脱掉了被冷水打透的衣服,可惜了这件在米兰购得的波西米亚风格的衬衫,五颜六色交织的纹路如今倒好似水打的抹布一般。手已经冰得一直颤抖,勉强换好衣服时,冷意一丝一丝的从骨中沁到了肌肤上,肌肤又接收着空调制造出的冷气,身体便止不住的打着个寒噤,很冷,冷从身体的细微出渗出,意志都好似被冰冷凝冻。
“你要这样去找他?”
“不这样怎么能拖住他,怎么能为你争取到时间?”
面色太过苍白,眼下似也有淡淡的阴影,对着镜子想用蜜粉和腮红遮盖,不能太红,也不能太紫,淡淡的粉才好。可是,手已经冻得不听使唤,小刷“啪”的一响,掉到了地上。
从地毯的长绒里拾起那枝小刷子,他伸出食指抬起我的脸,拿着刷子帮我继续化妆。
“有时候我真的佩服你,当机立断,连对自己都是毫不留情,是什么样子的经历,让你形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我真的很好奇。”
说完,季四在我的面上轻轻一啄,明明是那样热的唇,我依旧止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我一向知道他的冷酷,这种知道,几乎是直觉的反应,一如既往,我对他了解的太多,多年的合作,让我料知他几乎每个动作、眼神的意义。
但现在,我打不起十二万的精神,只有笑着引开话题。
“安雅现在怎么样了?她是你极少接触过的那种,像阳光下的水滴一般的女子,透明、剔透、纯洁,我想你会喜欢的。”
季四却笑着弯下腰来,手指停留在面颊上,那样的灼热,好似情人亲昵的耳语,在我耳畔一字一字的说:“我是喜欢,可糟糕的是她并不吸引我。”
我不喜欢他眼中不明的意味,微微侧过头,推开了他的手指,开口道:
“我得走了,不然飞机会误点。”
“我送你。”
本想拒绝的我,在身体不住的发冷下,打消了拒绝的念头。
直到劳斯莱斯停到了机场,我们都没有再说上一句话。
我伸手刚要推门下车前,他猛地拉住我的手。
我转头,季四一向冷酷的眼在闪动着什么,薄薄嘴角抖了抖,似是要说些什么。
我看不懂,只有张口问道:
“怎么了?”
“我等你回来。”
我一颤,收回了他手中的手,下了车,直奔机场,再未回头。
第 7 章
登上飞机,我拿着机票在美丽的空中小姐的引领下来到了座位,毫不意外的看到艾染已经坐在旁边。
“安心?!” 阳光从舷窗外透过来,洒在他黑色的西装上,给他带来了一种奇妙的透明感,此刻的他有点窘,但表情从容,起身让开,只干干净净地微笑:“好巧,你也去N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