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将 +番外 by :水虹扉(宫廷虐身心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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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闹?!我争闲气?!〃阮娃忽然激动起来,伸出手,一把抓住柏啸青的衣襟,仰头看他,〃你已经长得这麽高了。。。。。。可是我,我比你还大上两岁。。。。。。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麽过来的?你那个娘娘,就是想整死我!幸亏我算机灵,这些年都躲了过去。。。。。。可这宫里,没人不把我当烂泥,踩在脚下拼命作践!〃
〃。。。。。。所以,我才让你走啊。〃柏啸青低下头,做了错事般低声道。
〃柏啸青,你要真心把我当兄弟,为我好,就离了那妖婆子,跟我一起离开这皇宫。〃阮娃勾起唇角,像蛇般盯著他,笑得尖刻,〃你倒是肯不肯?〃
柏啸青别过眼去:〃娘娘待我恩重如山,而且对我寄予厚望。。。。。。我不能。〃
〃我就知道。。。。。。所以,你也别再说那些劝我的话。我烂命一条,又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哪儿不是死?我还就乐意,留在这宫里死了。〃
阮娃慢慢松开柏啸青的衣襟,扭头就走。
柏啸青急忙一把抓住他细瘦的胳膊,将装了金子的小包裹塞到他手里:〃钱你先拿著。。。。。。走不走的,你自己再想想。〃
阮娃转过眼看他,眼眶慢慢变得通红。他怔忡片刻後,手臂忽然一挥,将那个小包裹用力扔掉,哽咽著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狗屁娘娘。。。。。。她比谁都来得重要。。。。。。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你!!!〃
说完,阮娃用袖子抹著眼泪,快步走到架子车跟前,推著车进了香坊。
柏啸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到阮娃扔掉的小包裹跟前,把它拾起来,拍拍灰,放入怀中,发起了愣。
直至一个故作老成的清澈童音将他惊醒:〃潜芝。〃
潜芝,是大学士苏亢,给柏啸青取的字。
柏啸青扭过头,看到八岁的周元渭装束整齐,捏著小鼻子站在他面前,身後跟著几个太监宫女,不由一惊:〃殿下怎麽来了?〃
〃咳咳,我有要事要跟潜芝商议,你们先避避。〃元渭板著小脸,严肃地朝身边几个太监宫女挥手。
太监宫女们躬躬身子,退到距他们十五步开外,背朝他们。
〃亲亲潜芝!我午睡起来没见著你,急死我了,就立即出来找你!〃元渭一背对著人,立刻像八爪鱼般趴在柏啸青身上,亲了他满脸口水,小声道,〃你放心,母妃忙著呢,太监宫女又都得了我的好处,她绝对不会知道!这里好臭,你怎麽散步到这里了。。。。。。快跟我回剪风院,我们斗蛐蛐玩去!〃
〃好、好。〃柏啸青笑著应他,牵过他的小手,〃不过,那个什麽‘亲亲潜芝'是从哪里学的混账话?以後不要提了。〃
〃嘿嘿。。。。。。这是龚侍卫跟洗扫小兰说的话,他总叫她‘亲亲小兰'。放心,我当然知道这是混账话,所以绝对不会在人前说。〃元渭又亲亲他的脸,悄声道,〃我只说给你听。〃
元渭还是男女莫辨的岁数,容颜殊丽,眉眼微微上挑,一对眼珠异常灵动狡黠,活似了姜贵妃。
柏啸青被他这麽靠近,又亲又摸的,竟红了脸,胸中有如小鹿乱撞。
他清咳几声,掩饰地牵了元渭的手往前走:〃殿下不要总想著玩,书和武功也不能荒废了。。。。。。〃
〃不是说过了,没人知道的时候,叫我小渭!〃
谁也没发觉,阮娃就站在香坊门口,望著他们的背影远去。
目光的怨毒不甘,越来越强烈逼人。
叛将(14)
回到剪风院,元渭立即颠颠地找出装著蛐蛐的紫金罐子,和柏啸青来到鸟语花香的院内小花园,
四处春光明媚,和风徐徐。元渭把蛐蛐罐子放在石桌上,打开盖,然後将中间的金丝横隔抽出来,用草杆撩拨。
两只肥壮乌黑的蛐蛐互相用触角探了探,很快进入状态,开始撕咬。
元渭趴在石桌沿,一边看,一边投入的拍手叫好。柏啸青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宠溺地望著他微笑。
两只蛐蛐正斗至酣处,有宫女走过来传话:〃柏公子,娘娘有事找您。〃
〃好,我马上去。〃柏啸青连忙站起身,又望著元渭道,〃殿下玩归玩,别忘了今天的功课,老师要查的。〃
〃行了行了,你既然不在,我玩起来又有什麽兴头儿。〃元渭扁了扁小嘴,开始收拾蛐蛐罐,满脸失望,〃我这就回房做功课。〃
柏啸青一笑,转身步出小花园,朝姜贵妃所在,添香阁的方向走去。
他是看著元渭大起来的。表面上虽为主仆,实际情同手足。
元渭自幼就跟柏啸青厮缠胡闹惯了,什麽都不忌讳。元渭生在帝王家,和他真正的父母兄弟,感情反而要来得生分。
柏啸青来到添香阁正厅,看到姜贵妃一身杏黄碎金缎子袍,云鬓高束,娇躯斜斜倚在垫了软垫的梨木椅上,身边只侍候著一个惯用的宫女,正在等他。
她二十七八的年龄,正是女人最成熟妩媚,一朵花盛放的时候,容华灿烂。
柏啸青心如鹿撞,不敢正视她的容颜,朝她磕了个头,然後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侍立著,等她说话。
〃天朝大军北下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五天後。〃姜贵妃看看他,轻描淡写的开口,〃你准备准备吧。〃
〃是。〃柏啸青短促的回答。
〃一方面,你可以在战场上历练历练,领个正职,另一方面,小渭的事,你也知道。。。。。。他实在是太黏你了。〃姜贵妃笑笑,〃按说,他年岁还小的时候,喜欢黏个人、撒撒娇什麽的,不是什麽坏事。。。。。。但是,今年他已经八岁了,再这麽下去可不行。你这趟出去,怎麽也得一年半载的,让他收收心,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位置。〃
〃是。〃
所谓皇子,将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可能就是九五至尊。身边所有的人,对皇子来说都应该是君臣、用或不能用的关系,不应该有更多的感情牵绊。
否则的话,对站在风口浪尖的皇子来说,无疑是相当危险的。
〃好了,你下去吧。〃姜贵妃伸出纤纤玉指,揉揉自己的额角,〃这几天该干什麽还是干什麽,依往常的作息就行,不要我说了这些话,你就刻意跟小渭疏远。这事儿,等你走後,让他自己慢慢明白过来就好。〃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况且是才八岁的孩子,舍不得他一下子就接触到冷硬残酷的现实。
〃是,臣告退。〃柏啸青倒退著走了几步,转身步出厅门。
姜贵妃举起手,看看指头上戴的翠玉戒指,唇角泛起个轻笑。
柏啸青这孩子,总算是被栽培调教出来了。当年,自己没瞧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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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大军启程北下那天,元渭抱著柏啸青哭了一场又一场,拿了许多心爱的玩意儿塞给他,又一路把他送到宫门口,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吟芳宫。
要不是主人送家奴,还哭得一塌糊涂,怕旁人见了笑话,元渭恐怕会一路把他送到军营里。
北征军的总帅姓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底下分别有四位副帅,四位副帅下面分别是八名将军,八名将军下面,又分别配有两名副将。
而参军,则直属於副将手下,带有三百人的士兵小队。
大军用了月余的时间,从京城一路行至北方边境。
住在繁华京城里时,还不觉得。越往北走,景象越是荒芜凄凉。
因为金摩的连年骚扰掠夺,民不聊生,遍地都是饿死的人。明明春风四月,正是草生树长的花开时节,一到边境附近,却连棵嫩草都瞧不见,树也多是光秃秃的,不见叶子不见皮,都被饥不择食的人们弄去果腹。
叛将(15)
柏啸青骑了青花骢,身披黑铁铠甲,领著自己麾下的三百人小队,行走在浩荡大军的最後。
人人都知道,他背後撑腰的,是西宫那位最得宠的姜贵妃,谁也不敢得罪他的同时,也都瞧不起他。
一路行来,给他分配的任务,全是些可有可无的鸡毛小事。
柏啸青倒不放在心里,只是尽力将分配的事情做到最好,令身边的人对他印象多少有了些改观。
众将帅对他的观感是,虽然还不堪担当重任,做事却也算得上仔细勤勉、聪明活络,肯和手下士兵同甘苦,笼得住人心,更加没什麽仗势欺人的骄奢气焰。
况且他年轻,绝对有成长的余地。
但碍著姜贵妃那层关系,谁敢让他到战场上,真刀真枪的用命换武勋?如果他战死了,万一那位娘娘迁怒下来,谁担待著?他再有潜力可挖,也不过让他做做後方的基础工作罢了。
反正这场仗下去,他没功劳也有苦劳,提升他个一级两级装门面,不是不可以。
天朝大军走到边境丝邑的时候,随军携带的粮草已用得差不多。但好在收到消息,後方的供给第二日就到,无需担心。
丝邑,是天朝与金摩接壤的一座城池。
不过,与其说它是城池,不如说它是座大规模的、天朝造来抵抗金摩的军事要塞。它里面并没有居民,不事任何生产,常驻的都是军队,靠後方的供给维持生活。
但就是这座军事要塞,不久前被金摩以极大代价攻占。天朝大军的首次战役,就是要再度夺回丝邑。
抵达边境的第二日凌晨,天朝大军对丝邑发起了攻城战。
柏啸青和他的小队,理所当然地被留在了营地,负责巡逻和看管篝火火种。
金摩似乎并不怎麽重视,这座用巨大代价从敌方手里夺来的要塞,里面竟然只配备了一支五千余人的军队驻守。
但丝邑毕竟是专为战争而建造的,易守难攻,这场注定了结局的战争,还是从清晨一直恶斗到傍晚,才彻底结束。
这期间,柏啸青的小队一直在後方,连半点刀光剑影都没见著。想到别人在战场上立功,自己只能在营地打转,难免有士兵怨气冲天。好在柏啸青向来待人处事不错,才没有闹起来。
第一仗就大捷,全军欢天喜地的驻进了丝邑。
天朝军队打算在丝邑住上一两日,等待後方的粮草供给抵达,抽一部分军队驻守丝邑後,再挥大军北下,与金摩正式交战。
虽然还未正式宣布,将来防守丝邑的军队名单,但每个将帅心里都有数,柏啸青和他麾下的小队,肯定要被留下。
因为此後,丝邑无疑是战线中最安全的地方。
全军驻进丝邑後,天色已黑,人马也都劳顿不堪,大军纷纷入梦。只有几个值夜班的小队仍然在城墙外围流动巡逻。
今夜,原本没有轮到柏啸青和他的小队值守。但是,他从战场上下来的军士们口中,得知白天的战况後,心中总有某处觉得隐隐不安,翻来覆去睡不著,就单独披衣起身,到城墙处转转。
身旁寂静无边,天空中星没月隐,只有拿在手中的松脂火把,在风中劈劈啪啪的燃烧著,照亮四周染了血迹的暗青色城墙。
这种时候和天气,目力能够望见的视野极其狭窄,对己方巡逻非常不利。
如果敌方大军。。。。。。这个时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