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纸鸢by天籁纸鸢(温柔美攻he)-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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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拉拉纤手,搂搂细腰,亲亲小嘴,再动真格儿的,对不对?”
赏渊大惊,下意识直了背脊,白花花的小脸变得粉嫩嫩:“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语欢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喽。你语欢哥是个淫魔,采花贼,且专采新鲜的小花菜。”
赏渊果然溜了,溜进千落的房。不过多时,两人又一起出来。千落无表情,赏渊笑得正开心。乍眼看去,让人不由自主想到白玉雕人,陶瓷娃娃。
语欢跟千落也闹著别扭,自己在旁边舞剑,剑声唰唰响,愣当没看见他们。那两人也无视他,在旁边聊得欢。从赏渊与千落的对话中,语欢大概有个了解。江湖中人,有不少都无爹无娘无妻无子,无家可归。每至中秋,天地教都会举办宴会,宣扬“武林人士一家亲”的道理。很多人都要求千落参加。可看千落的样子,似乎完全没准备去。
语欢到底还是没忍住,往千落身旁一坐,大大咧咧地将剑往旁边一撂:“千仙长,去吧。”千落脱口而出:“不去。”语欢道:“人多热闹,去吧。”赏渊总算和语欢站在同一战线:“就是,千叔叔,好多人都想你去的。”千落不答话。语欢道:“不去多可惜,去吧。”千落道:“少废话。”
语欢道:“去吧。”赏渊道:“去吧。”千落还未说话,伺候千落的童子就跑出来道:“仙长说他不去就是不去,教主可以规劝,复语欢你闭嘴。”b
语欢横了那小孩一眼,手撑著脑袋不说话。赏渊道:“千叔叔,你不去的话,会很无聊。”语欢道:“嘁,他去了会更无聊。往那一站,烧十万个火盆都觉得冷。”千落道:“那你叫我去做什麽。”语欢道:“那是因为我想去。”千落道:“你若想去,跟教主一起就是。”赏渊道:“连千叔叔都不去,别人去又有什麽意思。”
语欢耸肩:“赏教主这麽说,语欢哪里敢再涎皮赖脸。中秋节原本就是给家人团聚的,语欢无家人,和这冰棍一起过也成。劳烦赏教主叫人送上几块月饼,免得冰棍看著月亮嘴馋。”
千落看了语欢一眼,还是板著脸,却不那麽骇人。又转而对赏渊道:“教主,既然是中秋节,就让复语欢去。毕竟是你的兄长。”赏渊脸色一白:“他才不是。”语欢道:“我是他前姐夫。”
千落道:“既成事实,否认也无用。”
这时,一女子声传过来:“就是就是,千仙长说的话最灵了。”千落饮一口冷茶,放下,不动。语欢和赏渊回头,见两个女子并肩走来,正是天地教的左右护法。左边的生著笼烟眉,约莫二十六七。右边的面容娇俏,约莫二十上下,语欢却是认得的。当初喜欢她身上那点淡柔与娴静,硬抢回去,没多久就腻了。尘归尘,土归土,最好不过。
淡水走过来,看了一眼语欢,迅速回避了视线,屈膝道:“淡水参见教主,圣者。”另一女子羞答答地扭了扭腰,扯著衣角道:“花颜参见小教主,千仙长。讨厌,这麽多人~~~”
语欢四望。人多吗?再看看这两护法,真是奇了。一个真羞涩,一个装羞涩。
花颜又道:“教主,听听仙长的话,把事儿都告诉复公子吧,复公子的爹娘都去世这麽久了,复公子还不知道,真是可怜见的……”说完,还从怀中掏出一张小手帕,象征性地晃一下。
赏渊凝眉道:“谁让你们进来了?出去。”
淡水连扯著花颜想要告退,花颜却抱住淡水哭道:“讨厌~~教主凶人家~~人家不想活了~~”
语欢茫然,赏渊哑然,千落默然。
等花颜闹够了,赏渊也招架不住,带著两个护法闪人。语欢道:“方才你们说的什麽?”千落道:“没什麽。”语欢道:“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吗?”千落道:“教主的事,你自己问他。”语欢哦了一声,站起来伸个懒腰:“好些年没吃月饼了。千仙长,你叫他们送几个来吃,好吧?”
千落道:“不。”g
果不其然。语欢也未失望,拿起剑挥了一下。千落放下杯子:“中秋节会去。”
剑没拿稳,嚓的一声,衣服裂开。语欢道:“什麽?中秋节你要去?”千落道:“嗯。”语欢道:“我们一起去?”好容易缓和了些,千落的脸又板起来,二话不说进了房。
中秋节就是中秋节,月亮大得特别有创意。语欢和千落从冰骨崖上下来,往冰阶上一站,看著那又肥又亮的月亮,伸手就可以捞过来似的,语欢应景,念一首诗:“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梅花月满天。”诗还没念完,冰屋的主人就早没了人影。
语欢的轻功捡回来了,唰唰唰几下,跟著跳下去,没一会就看到了千落的影子。越往下走,风雪越小,到半山的时候,语欢竟有些不适应温暖的天气,披著外套,手当蒲扇摇。千落扔下一句“衣服穿好”,就转个弯走掉。语欢吐吐舌头,顺便自恋地欣赏了自己的身体,把衣服扣上。
原来,天地教就在这座山的半山腰。教内建筑都是暗红色,建在山上,比在平地上还巍峨,壮丽。语欢边走边扇风,一路经过不少人,每个人见了千落,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德性。千落拽惯了,一步步走得特稳妥,特安闲,老佛爷似的。
七绕八转,总算到了宴会大堂。大堂真是大堂,大到一定境界了,以至於门外守候的人士随便说句话,里面都听得清清楚楚。有的大小姐分明有家人,却硬赶到此处,瓜皮搭李树,几乎都是为了赏渊而来。千落在高台下站著,一身雪衣,姿态端庄。语欢想起了白素贞。
语欢还发现个规律:教众在里头混得越拽,衣服颜色越浅。站在外头守门的人,都是黑红;往里点,都是紫红;站在大殿外的,都是深红;大殿里面布置会场的,都是大红;坐在高台上的几个,清一色明红;站在高台间的,都是粉红;教主座位旁一左一右,左边花颜,水红;右边淡水,近白浅红。总而言之,仨字,红红红。
直到看见身穿白衣的赏渊出来,语欢才想起,千落竟也穿白衣。可是地位再高,到底敌不过教主。赏渊往位置上一坐,千百人鱼贯而入。千落顺势跪下,声音敲空碗似的轻灵:“参见教主。”
这一声下,所有人也跟著跪拜,重复。呼声雷动,响彻大堂。千落站在人群中间,就像被一群牛粪包围的百合花。语欢心中大叹,这是个什麽排场,一群彪形大汉给个黄毛小子磕头,怕皇帝老子都没这麽拽。这才发现大堂中只有他还站著,不少人已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再看看台上的赏渊,还真是颇有小皇帝的威严,於是连忙蹲下,却正巧碰上赏渊的目光。赏渊当没看到,稳稳定定甩出一句话:“大家免礼。”
语欢心中一懔,回头对千落道:“赏教主若说‘平身’,兴许我还会习惯些。”千落看他一眼,站起来不说话。直听见赏渊在上面开始说话,千落才道:“这是前教主定下的规矩。”
赏渊说的话,不过都是客套话,什麽今日江湖豪杰会聚一堂,什麽一家亲,什麽五湖四海皆兄弟的,语欢以前听老爹说多了,这会只笑道:“千仙长,怎的突然对我这麽好?”
千落突然又对他不好了,恁他怎麽说也不回话。
还好赏渊不是个流汤滴水的主儿,没过多久就放大家坐下。赏渊下了台阶,语欢才发现他的白衣,与千落的一身清水吊,截然不同。赏渊的衣服比较贴身,虽说这样看去比较符合他的年龄,可手腕和腰用白缎绑了几圈,勒著小腰杆晃荡,说有多骚就有多骚。
姑娘们酒量好得出奇,只要赏渊敬了,一定一饮而尽。赏渊反倒晓得留一手,只抿那麽一下,意思意思,摆明了我吃定你你拿我怎麽著,小姑娘们还是心甘情愿为他倒下。
千落不愿坐台子上,和语欢找了个角落坐下。千落一边饮酒,一边问道:“复语欢,你要报仇,可否有计划?”语欢笑道:“大过节的,讲这个做甚?招晦气。”
这些话,显然成了千落的耳边风:“杀长清,不是你想得那麽简单。”语欢道:“我最想杀的人,不止是长清。”千落道:“那更不简单。你若无八成把握,结果都是死。”语欢道:“别说八成,我连一成都无。”
千落正欲饮酒,这会酒杯也放下了:“既然如此,你还谈什麽报仇?”语欢道:“倘或有机会混到朝廷里去,兴许还是有希望的。只是不知用什麽方法,参加科举?”千落道:“你等得了这麽久?要三年时间。”语欢道:“别说三年,三十年我都等。”
千落眉宇展开,却仍无笑意:“原来你不像我想得那麽废。”语欢故作悲伤:“仙长,在您眼中,我就这麽没用?”千落道:“别扯闲话。再隔几个月,长清就要微服出巡,你自个儿想想该怎麽办。”语欢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叫我那时去接近他?”千落点头。语欢道:“等等,你安了眼线?为什麽?”千落道:“你不是想报仇麽。等你混到皇宫里,对那人说‘落给你三枝梅花’,他就会知道了。那人中举,是个探花。名叫赵言之。”
真是过河碰上摆渡的。语欢彻底头晕。遇言之比千落早,可千落早已开始替他作准备,在那之前,两人根本撞了面都不吭声。语欢中於忍不住问:“你为何要帮我?”
千落饮了一杯酒,看去似乎很轻松:“你爹和天地教前教主,都曾是我的徒弟。”语欢呆了许久,终於惊道:“难怪你不愿意收我当徒弟,原来你是我爹的师父!”
千落又喝了一杯酒,随便说了一声:“是。”
看到前辈眼睛放光的毛病又犯了,语欢小狗似的巴结道:“仙长,你真的太厉害了,武功这麽高,长得这麽好看,酒量还这麽大,喝这麽多,连脸都没红!”
千落还未说话,身後就有人醉醺醺道:“他~~当然不会脸红,他~~他以前天天给人陪酒,怎麽会脸红~~~他就是躺在床上让你上,脸都不会~~嗝,不会红~~~”
这世上总有那麽些人,喜欢在刀尖子上打跟斗。站在语欢後头那男的,摆明了不想活。语欢不信佛,但见不得血,笑道:“以前,我天天喊著我爹本事高,原来都是仙长教的,现在不崇拜我爹,转而崇拜仙长了。”千落没有回话,一双黑森森的眼全无焦点。
身後那人又道:“你爹谁啊?你爹是他的徒弟?去,千仙长啊,他就俩徒弟,那男的还睡过他,你知道为什麽睡他吗?因为那男的是晨耀山庄的庄主!哈,吓著了吧?傻角,空头汉,小王八!他给人家睡了又如何?照样屁都拿不到一个吃!他第一次给了谁你知道麽,是给了而公我!”
语欢禁不住回头。果然如他所料,是个五十来岁的大汉,虽已有几根白发,且有些发福,可光看那身高和五官,知道年轻时定是个风流货。
那汉子嚷嚷道:“当初在临清教,我还是个小副香主,差,是差,可那时,千仙长什麽都不是!他说他瞧上我,我就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