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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天籁纸鸢by天籁纸鸢(温柔美攻he)-第25部分

小说: 天籁纸鸢by天籁纸鸢(温柔美攻he)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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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欢勾着鸣见的脖子,小声道:“他们可有带美女来?”鸣见摇摇头,颇是乖巧。语欢道:“嘿,你还不清楚你语欢哥么。”鸣见想了想道:“真无女子。红顶子的年轻人,只有太子爷和小侯爷。”语欢道:“你个臭小子,心被狗叼了去,肯定又听我爹的话了。” 


鸣见弯了弯眼睛:“语欢,我瞧嫣烟姐挺孤单的,再纳妾对她不好。”语欢道:“行行行,嫣儿欺负你,你还帮着她。我待你好,你就不替我找姑娘。”鸣见未再多言,语欢悻悻离开。 


黄昏时分,宴席上。江湖豪杰接踵而至,众人齐聚一堂,群情鼎沸。复正茂兴正浓,亲手高擎碧玉钟,欢迎来参加宴席的七十来个门派,十来名王侯,以及屈高就下的太子爷。 


复正茂不让鸣见上桌,还命他只准带一个小妾入场。语欢不开心地选了仙仙,见了太子爷庆寒,更不开心。太子爷长得果然就像太子爷,和他老爹齐坐,还摆一张自命不凡的臭脸,相貌还不及自己,就个子高些位置高些,拽得二八万呢。 


相较庆寒,坐主人下座宾客上座的那位爷,耐看得多。水葱般的纯情少年,一张白净的小脸,漂亮是没话说,只是看去有些内向。从开席来一直静坐,不与旁人搭话。上菜以后,未吃几口就放了筷子。柔柔弱弱的模样,整一个西施再世。 


语欢看在眼里,乐在心里,问仙仙那可是所谓的侯爷。仙仙点头。语欢更乐了,这侯爷和太子爷不大像,倒与鸣见有几分相似,却又比鸣见少了点什么。 

虽鸣见丑陋,却从不自卑,小侯爷长得挺好看,却一直不敢直视旁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孙贵胄看去还是与常人不同,怎么看怎么高贵。 

饭后,大家纷纷下位敬酒。语欢在位置上坐了一阵子,则看到冷剑堂副堂主萧二郎倾容而来,不紧不慢地翘起二郎腿,冲仙仙扬起下巴指了指他。仙仙会意一笑,用手帕遮住嘴。 


萧二郎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众目睽睽之下,勾腰谄媚道:“语欢近来越发俊俏,萧伯伯都快不认不出了。”复语欢嗤笑一下,全以鼻孔看人:“语欢,该,你,叫?” 


萧二郎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老夫失礼。”语欢道:“我瞧你是脑子上刷浆糊了。”萧二郎道:“是是,老夫老糊涂。”语欢指了指身旁。萧二郎在他身边坐下。语欢砰地一拍桌,微恼道:“谁叫你坐了?我是叫你站着,别挡了别人的道。”萧二郎屁股着了火似的跳起来:“对不起。” 


语欢揽过仙仙的腰,忍笑忍了半天,方在她耳边小声道:“真像一条狗。”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萧二郎听到。萧二郎的脸上唰的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手抖了半晌才憋住未动怒。 


语欢扯扯衣领,微笑道:“我说萧伯伯,你是不是又把冷剑堂的银子输在赌场了?这会子要找我爹借钱,要我替你求情是吧。”萧二郎看了一眼正与老友饮酒的复正茂,惊慌失措道:“语,不,七公子,我这回真的是输光了所有家当,不然也不会……” 


语欢调侃道:“哦?不然也不会如何?”萧二郎哭丧着脸道:“您就不要来挑老夫的刺了。借我十万两银子,我拿我媳妇儿子抵帐。”语欢怒道:“蠢货!这么孬种的话也只有你说得出口!你当我家是银库?十万两,滚回你那臭水沟里去吧!” 


萧二郎大惊,则差未跪下:“七公子,你刚出世的时候……”语欢放开仙仙,翻着白眼与他整齐说道:“我还抱过你呢,求你,帮我这个忙吧。”萧二郎鼻头上抹鸡屎般,无言以对,只好退下身去,眼眶发红,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他娘的,若不是靠你爹,你这小杂种能混个屁。” 


周边的人都听到了,唯语欢未听到,还有些良心不安地看了他几眼:“慢着。”萧二郎回首,表情瞬间变得可怜兮兮。语欢蹙眉,扫了一眼墙壁,看到了挂在墙上的清辉剑,抓起一粒花生,朝剑柄扔去。吭的一声,剑身飞出,他轻轻一跃,接住清辉剑。 


“这样吧,这剑给你使。给你刺十剑,你若击中我,就借你钱。”语毕将剑朝萧二郎扔去。萧二郎手上一抖,险些接不住,拿稳后却支吾道:“不行,这,我不能伤了你。” 


这时,大厅内宁静下来。庆容放下酒杯,抬头看着他们。庆寒两条长眉微绞:“复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复正茂呵斥道:“语欢,你在做什么?” 

语欢道:“我不过是和萧伯伯玩玩剑。”复正茂看了一眼萧二郎,道:“停手!”语欢微微一笑,对萧二郎道:“那有何妨?我定下的规矩,我自然会遵守。”萧二郎眼眶更红了些,慢慢握紧剑柄,眼露凶光。转瞬间,剑光一闪,直刺向语欢—— 


语欢未料到他会猝然击来,侧身一躲,险些挂彩。方直起身,便听到身爹在唤自己。只听见唰唰唰唰几声,萧二郎又连刺了四剑,语欢踩上餐桌,耍猴儿般避护。 

萧二郎跟着踏上桌板,溅落一地碗盘,追杀语欢。语欢回头冲他轻佻一笑,飞速伸手拽住他的白须,狠劲拉下。萧二郎惨叫一声,白须雪花似的飘扬落下。周围的人都低笑出声,萧二郎一时按捺不住火气,左右各划二剑。最后一剑,语欢轻松躲过,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弹开剑锋。 


两人尚未从空中落下,语欢便骄傲地笑了,活像一只雄孔雀。还未来得及说话,萧二郎竟又一件刺下。语欢大惊,无奈距离太近,猝不及防,手臂被带出一条口子。 

所有人皆倒吸一口气。复夫人更是吓得狂呼儿啊。萧二郎一怔,手抖落剑。语欢按住伤口,一脚向他膝盖踢去。萧二郎腿一软,立刻跪在地上。复正茂道:“萧二郎,你还想要你那条命么。”萧二郎跪行到复正茂面前,慌道:“复大哥,我真不是想要故意伤害令郎的!” 


复正茂冷哼一声,正欲唤人,语欢拂袖转身道:“爹,让他滚吧。”萧二郎获大赦,痛哭流涕,谢过了语欢,抹着眼泪,跌跌撞撞退下去。只是眼里的怨恨,无人察觉。 


复正茂瞥了一眼语欢的手臂,道:“你先下去包扎,待会来我房里。”语欢道:“爹,孩儿不过是想教训教训他。”复正茂道:“撑门面何必找诸多借口,你先退下。”语欢咬咬牙,垂下头,颇不服气地翻了白眼,大步流星跨出大厅。 


绕了几圈子,总算走到后院,打头一个见的,便是筱莆。筱莆一副老鹰得肠的模样,扑过来猴上语欢的胳膊:“语欢哥!”碰到伤口,语欢轻哼一声,筱莆才发现他的手被划上好大一个口子,紧张得大呼小叫。语欢用指尖压了她的嘴,小声道:“嘘,别让你嫣姐姐看到,免得她又‘忠言逆耳’。”筱莆会意点点头,左看右看,神秘兮兮。语欢道:“替我去把鸣见叫出来,顺便带了药。”筱莆睁着大眼睛,吱溜一下没了踪影。 


原本语欢不胜酒力,喝了几口便有些头晕,加之与萧二郎比武,耗了些体力,愈发疲倦,遂在小池旁坐下,只手撑住额心。是时深秋,皓月千里,万象澄澈。草螽鸣如织机,池中玉波舂容。 


这一块园子,是语欢根生土长的地方。从小娇生惯养,乘肥衣轻,成亲铺张,百两烂盈,他却未曾留意过家中景色。语欢方垂了头去看伤,却看见面前草坪上一道影子。 


语欢一惊,抬头看见了面前的人。衮衣绣裳,面如敷粉,腰间一块凤纹玉佩,眉目间几分内敛含蓄。一双眼珠子,黑溜溜的,月下分外晶亮。语欢险些喊出鸣见的名字,却发现那人是小侯爷,庆容。见他还一脸浩然正气,禁不住为之感染,敛声作色,起身道:“见过侯爷。” 


庆容眼神忽悠,欲说还休,大姑娘相女婿的模子愣把语欢逗笑了。语欢扯了扯领子,松开摁住伤口的手,微笑道:“侯爷找语欢,有何指教?”庆小侯爷一句话当头劈下,劈得语欢一头雾水:“你今日之所为,该当何罪?”语欢眨眨眼,绕着庆容走了一圈,又一圈。 


庆容按捺不住性子,终于拿出了点王孙子弟的气魄:“站住!”语欢立马站住,在庆容身侧停下,歪了脑袋去看他,捂着嘴笑。庆容道:“你笑甚么。”语欢道:“语欢不过好奇,为何不见太子爷的踪影?”庆容怔了怔,面有难色。语欢笑道:“若是不方便,大可不说。” 


庆容似乎松一口气,又很快清了清喉咙:“复小公子,今日你当着武林豪杰欺负一个老人家,不觉问心有愧?”语欢不屑道:“原来你是替萧二郎求情的呢,那老乔民嗜赌好色,为了银子差点卖掉妻子,少爷我这么做,已给足了他面子。” 


庆容道:“可他毕竟是个老人家。”语欢道:“这么说,侯爷的意思是要语欢慈悲为怀,常乐为宗,施舍惟机,低举成敬。”庆容道:“只是叫你以后收敛点,这次免罪。” 


语欢瞅了他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拼命忍笑,弓背拱手道:“多谢侯爷。侯爷慢走。”庆容四下观看,又道:“我何时说过要走了?”语欢抬起修眉,眼神戏谑:“月如水,明如镜,桂花香飘,目酣神醉,这等良辰美景,语欢原是想与爱妾一同观赏。现在看来,侯爷也想叫上一两个佳人陪伴。”庆容微微蹙眉:“阁下的风流事迹,早已有所耳闻,不必,告辞。” 


语欢逗弄他正起劲,当下拦在他面前,故作慷慨道:“诶,语欢不知侯爷不喜女色,真是失礼。可惜这么大一座晨耀山庄,及至方圆几百里内,还真没几个能搭得上侯爷的男子。” 


庆容尚处错愕状,语欢便往前迈了一步,理理衣领挑挑眉,用手背在嘴皮子边抹了一圈,唾沫吞得呼哧呼哧响:“除了在下。”庆容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等惊吓,往后退一步,吓得脸发白:“你,你想做什么?”语欢眼睛瞪得黑葡萄般大,口水呼啦流:“你猜呢?” 


庆容脸色愈发难看,脚下不由自主踉跄后退,下唇咬出一排牙印,像极了弯弯月牙:“你,你竟嗜男风!离我远些,否则我禀报皇上,将你满门抄斩!” 

语欢眼睛一弯,慢慢解开衣领,露出雪白皮肤,一步步朝他逼近,笑得阴森淫荡:“到时生米煮成熟饭,皇上指不定还会将你下嫁于我~~~你叫吧,叫得再大声也没人来救你的~~” 


语欢举起手,欲吓唬他,却听到后方有人咳嗽。回头一看,正是鸣见。这眨眼的功夫,庆容已金蝉脱壳。鸣见额上有丝丝汗液,打头儿未迷路,拎着医药箱走到他面前,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复伯伯知道,会生气的。”一边说着,一边挽起他的袖子。语欢道:“无妨,我听娘说,朝廷都要靠着咱家吃饭。那小子不过是个侯爷,就是太子爷我都不怕。” 


鸣见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紧不慢地打开药箱子,拿出纱布及金创药。语欢自顾自地道:“哼哼,我爹拿下皇位,不早当晩。到时候啊,本少爷真会把庆容那小白脸给弄来当媳妇……哎哟!鸣见呐,我的命呐。”鸣见垂头道:“不好意思,我轻点。” 


语欢摆摆手,扫了一眼鸣见,心中忽然一跳。因着月色,额心疤痕看去不及平时可怖,除了伤疤以外的地方,更似从水中拎出那般,柔嫩细腻,莹洁光滑。语欢晃晃脑袋:“怎的,一起长大的兄弟突然断了袖,不奇怪么。”鸣见依然低垂着眉眼:“逗闷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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