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炸酱面+番外 作者:雪梨无香(晋江2014-07-13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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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洗手间里传来一阵玻璃坠地的哗啦啦巨响。
我扔下手机冲上去拍门,“怎么了Joey?摔了?!”
“……没事儿,不小心了个瓶子。”
水声停了,他却没有开门,我不放心又隔门叮嘱,“洗完你就出来,一会儿我收拾,当心划着手……”
“知道。”
四句问答十五秒,沙发上手机仍在通话中,11个数字的号码耀眼地亮着,我拾起来贴到耳边,却找不到一个合适字眼去接续刚才暂停的对话。
“开朗你在哪?”
我语塞。
“你不在家?”
“苏湛……”
“那是谁?是谁?!”
深夜十一点,单身男人的住处,我若有勇气坦然回答,便不会下意识压低那一声Joey,面对苏湛惊诧愤怒的质问,也不至于不知所措地沉默。是的我可以告诉他张永钧喝高了又带着伤,我不放心所以送领导回家,可那又如何,老板摇身变情人,又不是没有前科。
若还有自信,便不怕他盘问。若还有信任,便不会这样提问。
“米开朗,你竟然,几天都等不了。”
了字过后只剩下一串串线路忙音,那嘲讽像一柄带着倒刺的利刃,扎进去寒意沁骨,拔。出来痛不可当,可笑我还没有反驳的立场。偌大客厅一片死寂,我就那么茫然坐着,甚至没听到洗手间收拾玻璃碎片的声响。
我相信那一刻自己必定恍恍惚惚活像个太虚游魂,回神时张永钧竟半蹲在我面前,还带着湿气的面容正对着我,三分疑惑,七分紧张。
“叫你几声都不应,再醒不过来我要动手了。”
我匆忙别过脸,强笑着说没事,可这戏怎么演呢,一开口就哽咽,一低头就落泪,躲不掉也只能当着他面擦掉眼角泪光,“真没事儿,你呢,好点没有?”
我试他额角,洗完澡温度下去了一些,眼神也清明了,我稍稍放心,正要收回手,就被他一把握在手腕上,慢慢地拽了下来,我来不及挣扎,另一手也被捉了过去。
“谁的电话?”
原来不过是要从我手心里拿走从始至终握得死紧的手机。
“苏湛的。”我努力微笑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落魄。对他我无意隐瞒,和苏湛最难堪的过往他都了如指掌,在他面前我很放松很安心却也有着最深的羞耻和酸楚,我有点怕他往下追问,Johny说什么了,你又哭个啥,诸如此类的问题,他问我没法回答却又不想骗他。
所幸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掠开我眼角的垂发,轻轻别到耳后,只一碰所有忍而不发的眼泪就都决堤了,我再也看不清那双棕色的眼睛。
“傻丫头。”他叹了口气,将我搂进怀里。
我不停地哭,拼命地哭,就像那天在射击场神经质般大笑一样地大哭,虽然我发过誓再也不为苏湛掉一滴泪,可这次不算,这次是为我自己,每一滴眼泪祭奠的,都是那个在苏湛心里彻底死去的米开朗。
这一百五十三天里错认的车子,错叫的名字,所有萌生又被打压下去的微薄的幻想和不坚定,就此统统结束,一段感情真正的终点,是两个人都死了心。
“好了,都过去了。”他在我耳边低语,像父亲一样轻拍我后背,不,事实上米东南从不曾这样抱过我,那都是我对溺爱女儿的爸爸最一厢情愿的想象。他的怀抱少了酒味,只有沐浴后些微的薄荷香气,我像走失的孩子跌跌撞撞寻找着回家路,埋首他胸前,假装自己还是谁的掌上明珠。
老夫子:这么晚才起床,周末玩high了?
基罗:没有,大扫除呢,刚弄完
老夫子:'大拇指'真勤快
基罗:老夫子,我失恋了
老夫子:'惊讶'这才几天?又失恋了?
基罗:上次我死心,这次他死心,我们彻底吹灯拔蜡啦!
老夫子:他……就是你之前提过的老板?
基罗:已经不是我老板了
老夫子:这样啊……
基罗:其实是误会……也许本来可以解释清楚,不过,嗨,算了吧,这就叫天意,老天都觉得我们没缘分,我还得谢谢它帮我开始新人生
老夫子:小丫头看得挺开嘛
基罗:看不开又能怎么滴呢
是啊,看不开又能怎么滴呢,离开时我对张永钧说了一句谢谢,谢谢他在我最茫然脆弱的时候借给我肩膀,更谢谢他替我了结了一段僵而不死的破败感情。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些,我还是告诉他,Joey,我觉得,咱俩相冲相克的时代终于要过去了。
老板大人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月白路灯下揉了揉我的头发。
10月,滨海机场接驳区新媒体提前开始施工,当月即签下国内一珠宝品牌三百万的广告合约。张永钧雷霆手段整顿后的机场事业部风气渐清,包括滨海机场在内的销售额同比环比都有明显上升,整个11月营销管理部审合同审得不亦乐乎,到了年终就更加繁忙,俞继庭是甩手掌柜,从当年总结到明年预算一概不管,全扔给我,去年这些都出自苏湛之手,今年却只有我一人,整个12月我在北京、G市和S市三地飞来飞去,一直到元旦小长假前的最后一天下午还在S市机场事业部的办公室里埋头奋战。
幸好有前COO友情帮忙,交给高管团队和交给董事会的PPT有什么不一样,哪些部分要高亮哪些部分可以略过不讲,哪些数字可能会被质疑,又有哪些项目需要更多旁证……初稿出炉我们跑到茶水间喝咖啡,我启用了一个新称谓来称呼他。
“张老师?”
“是啊,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免了,我也没有改口费。”
“也”没有改口费……
师父大人从他呲牙瞪眼的徒弟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走吧,回去再检查两遍,没问题就可以发给继庭了。”
“俞总她……”
我刚起了个话头手机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个异常甜美而职业化的女声,“Michel你好,我是Manpower公司的Kerry……”
对方上来先介绍了某外企职位,又跟我核对他们简历库里的信息,两步外的某人何等耳力,我答不过两句他就猜得大概,当下咖啡杯往料理台上一搁,靠着大冰柜饶有兴致旁听起来。
当着老板面和猎头侃侃而谈,估计全印迹也找不出第二个吧,我刻意打听职位详情,又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这一聊就聊了整整五分钟,挂上电话抬头,正对上一双半笑不笑的眼睛。
“什么时候面试?”
“那得看您准不准假。”
“准不准假问继庭,问我干啥。”
“今天肯定安排不上面试,放完假回来……还不是得问您?”
张永钧笑意微凝,“你知道了?”
“我啥也不知道,我猜的。”
“……”
别人看不出来正常,我替俞继庭写了那么多材料总不能白忙活,印迹2013年就要启动上市,繁重的IPO准备工作她既忙不过来,目前的经验资历也无法胜任,但凡她还存着一丝丝自己摸索搞定的想法,便不可能对IPO审计前最为重要的一次工作报告不闻不问,全然丢给我,以及我身后的张永钧处理。
很明显,我这份报告交出去,在俞继庭看来一定是张永钧背书过的。
没有别的可能,老板大人势必在不久的将来坐回首席运营官的位置。
“所以啊,Joey你到时候要批假啊……”
“不批。”
“又不批?”
“三个月前问你走不走,你不走,现在说走,晚了。”
“那家薪水比这边高20%……”
“不管。”
“一年了也不给涨点儿……哎哟……”
居然被敲了个爆栗!
“好好干活自然加薪,威胁老板,等着瞧。”
“谁打算威胁老板啊?”
我和张永钧一起回头,也不知俞继庭听到看到了多少,反正以她双臂抱熊斜倚门框的姿势看,那一颗爆栗显然是被围观了。
“这么晚还没走?”张永钧端着咖啡杯走到她面前,笑眼相对的两个人,谁能看出情场商场上都曾是积年深怨的敌人。
“来找Michel。”
“俞总是等那份报告吗?我今晚……”
“不是,我想借用你一晚上时间。”
“?”
“橙橙元旦要跟我去香港,已经到酒店了,不过我晚上临时有个应酬不能陪她,她想去逛东门老街……”
“继庭,那是Michel私人时间。”
俞继庭瞟了张永钧一眼,似乎想说什么,眼眸一转还是望到我脸上来,“橙橙好几个月没见你了,给个面子。”
我真是何德何能,俞老板何美人居然要我来给面子了。
八月射击场一闹,到现在四个多月,我和橙橙几乎没有联络,她气我那是情有可原,我避着她却纯是因为俞继庭,谁知道哪天一句话说得不对又被人拎到办公室逼着写辞职报告。和俞继庭相处久了我也知道,这冰山美女看着有型有款,办事心狠手辣,其实特别随心所欲,整个儿一感情用事的主,跟这种人打交道,除非混成铁杆心腹,不然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Michel,你有安排就自便,不用管橙橙。”
“我没关系,就让橙橙在酒店等我吧。”
“Michel……”
我等俞继庭走了才悄悄扯住张永钧,“有橙橙陪正好,那啥,”我咽了口唾沫,“夏总叫我今晚跟他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大人说的“?了个瓶子”是北京方言,(卒瓦),音Cei4,打碎的意思,Unicode字符集才能正常显示。作者君表示自己实属有病。
但是很居家很接地气有没有……其实,作者君挺喜欢北京男人带点儿慵懒和痞气的口音,当然不能太重,大张伟基本是底线。
另外友提,大量饮酒以后不要马上洗澡,容易昏厥。这里就当张大叔体质好吧,毕竟吐得那么惨,爱干净的男主总要收拾打理一下再来爱的抱抱对不(不对!作者你安排洗澡根本是为了洒狗血剧情)
最后啰嗦一个,本章苏帅的出现并不在最初的设计里,所以这不是他的落幕演出。
下章的剧情乃们一定想不到……
☆、报应不爽
就算张永钧过完元旦就要皇上回宫,不,王者归来,他现在也还不是我老板,就算他是我老板,我跟谁吃饭也用不着他点头。
但我怎么就那么心虚呢……
果然张永钧刚才还带笑的眼睛即时降温,“你答应了?”
我苦哈哈地辩白,“他问我晚上有啥安排,我哪知道他不在天津在这儿啊!我说没啥安排,他就说那一起吃个饭吧他对S市不熟让我带他找点儿好吃的……”
“问你有啥安排你不懂?‘我得看下行事历,你有什么事儿吗’,这都不会?”
“那是您张总……我谁啊还行事历……”我嘟囔着,“再说……打你上回跟我说完,几个月了人家一点儿行动没有,我都怀疑是你眼花耳鸣了……”
这事情的确蹊跷,张永钧也无从反驳,“算了,懒得管你,去找橙橙吧,自己注点儿意,别给人坑蒙拐骗了,吃完就回来,明天一早还赶飞机呢。”走到茶水间门口他又回头,“回来给我发个短信。”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永钧么,什么时候变得比苏湛还喋喋不休了……
福临门那一场饭局之后,夏孟平几乎没联系过我,极有限的几次接触也只限于工作,倒是老板大人在我跟前狠吐一回,我又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