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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解语状元郎-第16部分

小说: 解语状元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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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失望地扁嘴,可眨眼,他却像想到什么似地撑大眼。“啊!如果他们要的只是那盆里的东西,那就给他们呀,花留下来给我!”

“啊!好你个小芽苞!”心头一急,玉棠儿手速地往他嘴上一捂。“人家要的是花,不是盆里的土啊。”

天!这个小麻烦差点要坏了她的计划。

“呜呜……”他说的是珠子,并非土呀!

“嘘!大仙一会儿再跟你说,恭臣大哥很急,你别在这时烦他了。”她对他使了个眼色,而花精终于明白他家大仙另有目的。

嘴上的手掌松去,他吐出一口长气。“呼!那如果状元老兄您办完事,要记得将它带回来。如果可以,我还想邀他一起回上头的。”递出芍药花。

玉棠儿一手搭额。“牙苞!”

望着呈无力状的的玉棠儿,路恭臣答应:“倘若可以,我会再将它带回来,放心吧。”拿过花,他回房去收拾了几件便衣,随即出门跟着那两人而去。

人全走后,不敢稍稍耽误,玉棠儿马上对着花精说:

“那两人不怀好意而来,我怕路恭臣不到半路就会遭到不测。”

“啊!那刚刚大仙怎不对状元说?”知道事态严重,花精拔腿就要出门去,但却被玉棠儿抓了回来。

“说你聪敏这回怎迟钝起来了!?”她摸他的小鼻子,薄施惩戒。“凡事莫要打草惊蛇,记住没?”

花精恍悟地点点头。

“现在我得跟着过去,不过得留下肉身,你……我次该要小心看着吧。”上次的记忆仍鲜明,她不得不再交代,见花精又点点头,她这才放心。我走了,路大娘这边怎么圆全造你了……”

话声一落,她身体立即软下,只余真身随一阵香雾腾去……

第十章

层峦迭翠,山涧湍流,风轻马蹄缓,一路行来蹄下不生烟,若非路恭臣脸色凝重,瞧见的人都要以为这三人是故意让马走慢,正享受着四下景色了。

余光慢慢瞄向后面跟着的两个人,路恭臣心中愈来愈生不祥。

不说急着要他上京吗?都离开一个时辰了,却仍将马儿慢慢催,莫非这两人就像棠儿说的……真有怪异?

可是,纵使有怪奇,他现在也已打鸭子上架,退不得了。他继续提耳听着后头两人的碎碎讨论声。

“啧,我看我们就在这里解决他吧,这里四下无人,等一下直接丢进河里,挺省事。”后头,其中一人建议。

“还不行,这里的路小归小,还是会有人路过,等远一点再说,而且那株芍药花也还在他马上,要是他来个抵死不放,将芍药一起抱进了河里,那我们脑袋就准备被割下佐酒了。”另一人小小声说,怕前头那仍不知自己死期已到的人听见。

“那就再过一个山头,那里人更少,再下手。”

听了,点头附议,但仍不耐烦地抱怨:“吱!想想要是昨天马车争气点,或者他么聪明点将花留在车上走人,今天或许就不必要他的命,我们也乐得轻松。”

其实自路恭臣从宫里带走花之后的隔天,他们便设法潜进状元府想伺机取回,但总不得其法,因为那芍药根本不在花园里。

不过幸好后来又得知当天路恭臣回乡会带芍药走,于是便又让人破坏了车的轮轴,欲引他们抛下芍药花……

可是等他们随后跟上,花竟然该死的又不在车上!

喝!好!那么自认倒媚继续跟,只是跟着跟着,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山区竟然会有一户有着两个男丁的茶铺!

天杀的!若不是只想偷偷拿走东西的话,以他们气煞的程度,真的有可能将那茶铺加路恭臣一行人吞吃入腹了。看情形,那没长眼的老天也不可能站在他们这一边,于是只好走下下策——登门露脸了。

而露脸的结果,当然就只有一个——灭掉目击者。

路恭臣唯一死刑,而那个路大娘……一介村妇大字不识一个,连令牌上的字都不懂得,该不会有太大影响,所以……就先饶过。

“你这是心软了?”讶异问。“等会儿要下不了手,拿不回夜明珠,死的可能会是我们。”

“说的也是。谁叫这天章阁的勾当官这么难营生?咳咳!不过那三王爷也很的,他手指勾勾,我们每月就得乖乖将宝玩藏在花中运出宫。喝!将头放在刀口上的是我们,坐享其成的却是他,”非常不服。

“咳咳!不过说也奇怪,这路恭臣怎会知道芍药花里有夜明珠?”搔了搔发痒的鼻子。

“有什么好奇怪!你没发现,以往我们将花从阁中移出送进御花园等接头,他都是注意着的!没事的人,只会觉得我们是在换花,根本不会特别去注意,所以……”

“所以,他可能已经晓得我们正帮三王爷做事。”就是这么严重,所以他才认为该杀。

闻言,眼中杀气迸起。

“他、该、死!哈……哈……哈瞅!”

睨了满脸严肃,却被二记喷嚏破了功的同伴一眼。“怎么回事?”

“不晓得,只是觉得一股味道挺重。”他下意识望望马后方。

也跟着瞧向同一方向,也觉得那味道浓烈得让人有点不大舒服。“其实,我也这么觉得,那味道……好象是花香来着。”

废言!要不然马屁会有这么香吗?

足点马臀,双臂交抱,玉棠儿早跟着他们有一些时候了,因此他们刚刚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们是宫里的老鼠官,专利用职务之便盗取宫中宝物出宫的!而且还有个强力靠山,三……王爷?

王爷,是当今天子的手足,排行老三,是当今里上的皇兄。呵呵呵!不露馅儿则已,一露馅惊人,事关重大了。

一向恋花成痴的路恭臣竟会为花而惹来麻烦,真是……她不禁要替他苦叹一番。

正扬唇苦笑着,那坐在她脚尖前的勾当官又说了:“荒郊野外,臭花熏人,我们还是赶快将事情解决好回京。”

他朝同伴使了个眼色,跟着两腿一夹,迫近路恭臣,而另一人也照着这么做。

想当然尔,前头一直注意着他俩举动的路恭臣一发觉情况不对,便也立即夹上马腹,让马腹奔了起来。

速度相等,后头的两人就一直接近不了路恭臣,但他们又怕惊飞了停在陷饼口的鸟儿,于是唤了:

“路学士为何将马催得这么快,我俩有事与你相谈啊!”

相谈?不就是两个人押着一个人,会有什么好谈?路恭臣更发疑虑。“走得愈快,欲早进京,我的嫌疑愈早澄清!”他当然没将马慢下,反而又增快了一些。

“路学士你……”前头的人摆明成了惊弓之鸟,如果不及时射下,怕真跑了。“动手吧!”

再跟同伴使了眼色,便从马腹处的囊袋抽出长刀急急催马往前奔去,而另一人当然也照做了。

路恭臣见两人抽力追来,自然又将马骑得更快。

天!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会惹来杀身之祸!原本他只道是一场误会,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的严重,莫非他是因为这株芍药,而卷入了某项阴谋了?

顿时马蹄的达达声响起,那急迫的响声回荡在山谷间,就恍如一场迫命的催魂铃,激得他求生欲望窜起;只是他想求生,他胯下的马儿却不合作。

因为前一天拉着马车走了长路,它明显体力不济,四只马腿很是奔,却还是快不过两区精良马的追击。

难道今天他注定命休矣?

不一会儿光景,他回头一探,便见两张狰狞的面孔在望,他们的两匹马一逼近,长刀一抬,就狠狠朝他挥下。

路恭臣反应地紧贴马颈,竞幸运地躲过了两人致命的第一击,犹是催着马往前奔,正无奈地等着他们的第二波攻击落下……

只是,他等到的却是两道呼啸而过的马身,和两个举刀发楞的背影。

马的上头——

“我……我……这事怎么搞的?我的身体不能动啊!”一人愕然地哀嚎。

“你……你不能动,我也不能动啊!快……快将马停下来!”举着刀的动作,看起来先是威风飒飒,但举久了,却更像得了僵病,被马儿弹上弹下地背驼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两个人一边狂呼又一边扬长而去,路恭臣不禁要瞪呆了眼,然而正当他想将马缓下之际,一道带着香气的风,就这么拂过他颊畔。

“跟着我来。”

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居然听见风里有声音。“棠儿?”无论是真实或幻想,他隐隐觉得此刻一定有人帮着他了。于是他不再迟疑。“驾!”

迎着香风,他策马急迫了上去——

隔日,过午,风和日丽。

皇城,御街上,挡路的距马正被移开,数辆装饰华丽的辑车在多人的傍拥下,朝城外缓缓开驶。

那是欲往泰山佛寺礼佛的车队,一行包括当今皇后以及数位嫔妃和公主。

只是阵容不小的车队人群才出了内城,上了民街,就让突如其来的骚动惊乱了排场,原来是两匹急奔而来的马正排开路上正坐着买卖的众人,而后在车队前硬生生停下。

急奔时没仔细看还不打紧,马一停下却要吓坏所有的人。

因为两匹马上直挺挺坐着的两个人,不但面目狰狞、披头散发,手上还握着两把银光映人的长刀。

“大胆狂徒,竟敢惊扰銮驾!还不快放下刀械,下马就擒!”开道的数名警跸立即团围而上,一人大呼。

“呃……呜……”可是仅见马上两人仍是举刀,且咬牙切齿作呜咽状。

“还敢张牙舞爪?来人,搏下!”

一声令下,马匹上头的两个人便被人推了下来,只是他们摔下了马,人却还是保持原先的动作,唯有原先的呜咽声变成痛呼声。

见状,所有在场的人莫不惊愕。

“这个……莫非是中了邪了?”一人拿起杖头,使力地戳戳那地上僵得像偶人的人。

“吱!别触眉头,要让皇后惊驾听到,怕要丢了你项上人头!”低骂着,又唤人:“来人!先将马牵走,而这两个人……就请皇后定夺。”

于是,来了人,移走了两匹看似快昏厥的马,而警跸跗至车队中请示。

未久——

“将这危及惊驾安全的狂徒先杖责三十大板。然后送到府尹处听候发落!”回头的警跸传着令,移交发落是皇后说的,而杖责三十则是那“深受”惊吓的三公主加的。

当众杖责三十?啊!这不死也半条命了!

“呜呜呜呜……”两名僵在马上狂奔了一天一夜的勾当官一听到这发落,险些断了气!

他们频频发出哀嚎,并任人取走手上的刀,翻过了身,杖头高举正要开打。

“杖下留人!”忽然一阵狂奔的马蹄声由远至近,而后同样在车队之前数尺处停了下来。路恭臣翻身下马,他急急走来并带来一阵香风,那香风恍若解药似地解了勾当官的“僵病”,两人随即软了下来。

这看得众人又是啧啧称奇,难不成这邪……是后来这人下的?

“来者何人,居然要我们杖下留人?”警跸望着看来有些倦意的路恭臣,喝问。

“我是学士院的路恭臣,恳请诸位杖下先留人。”他两手一拱,虽慌急却仍不忘礼数。

其实他也是跟着前头的两人狂奔了一天一夜,若不是那道似有还无的袅袅清香一直跟着他、振奋着他,或许他早和那两人一样累瘫了。

“学士院路恭臣?当今状元郎?”由于殿试时的表现,和他大异于人的恋花癖,所以京里的官或民多少听过他。

“我是。”

他行为举止恰如其份,虽然现下模样有些狼狈,但至少还能取信于人,不像那摊在地上的两人。

“虽然是状元郎,但要我们放人还是不成,得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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