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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谢痞子被婚记 作者:花曳(晋江2015-02-26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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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都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儿,拿到台面上一是一的摆出来,更像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小孩子过家家。
  只是这样的过家家经由两句话呛呛起来,水电工吃了亏,直接打110报了警。
  谢咏臻赶到的时候,店面门口停着警车,警察已经早他一步进了店。
  看着方钢梗着脖子杵在一边不说话,再看看那个一脸血的水电工,谢老三的脑袋嗡的一下子,立马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说也是那个二十出头的水电工轻敌大意了。
  南方人吵架脸红脖子粗的,场面看过去一触即发,可是真正动手的少。这也是北方人看不懂的地方。
  加上方钢讷言,整个人看过去又是貌不惊人老实本分的样子,那个不知对方本质是彪悍西北狼的小伙子就大刺刺的骂起了脏话。
  方钢没跟他吵,就一拳头,稳狠准。
  鼻子蹿血了,大门牙掉了。
  烂摊子最后还是谢老板收拾的。
  水电工和他身后两三个一块儿干活的老乡义愤填膺的,吵嚷着要把方钢抓起来。出警的警察四十多岁,眉目间已经不见了年轻人爱憎分明的神情,更接近息事宁人的和事佬一枚。
  打发走了警察,塞给水电工一千块钱外加大半天的假期。
  一个小时后,空荡荡的店铺里,除了一地杂乱的装修材料和垃圾,就剩下两个面对面站着的男人了。
  方钢低着头:“哥,那钱你从我工资里扣。”
  谢咏臻掏出香烟,自己叼了一根,烟盒杵到了方钢眼皮子底下:“来,先抽根烟,没地儿坐咱就蹲着说说话。”
  方钢有点黯然,用力的抽着烟,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出心底的愤懑和憋屈:“那小子就是欠揍……”
  “你肯赔钱,可是没觉得自己错了,是吧?”谢老三乐了,这场面怎么就风水轮流转的那么熟悉呢。
  “我没错。”方钢果然是块硬骨头:“那小子嘴巴不干不净的,早上来了才干活没一个小时,就偷奸耍滑的歇工抽烟,一歇就是半个小时。我说他两句还不乐意了,阴阳怪气的拿话堵我。”
  “你看看你,火气这么大。”谢咏臻弹了弹烟灰,平静的继续:“兄弟我跟你说啊,两年前我老谢从部队回地方,托了多少关系花了一大笔钱,进了地税局捧了人人羡慕的金饭碗。局里有个小痞子,仗着伯父在朝中当官,走路都属螃蟹的。我也是极其看不惯。跟你现在一样,眼里不揉沙子的脾性。后来出了点事,我把他给揍了,连心态都跟你这会儿没什么区别,我觉得那丫挺的就是欠修理,手腕拧脱臼了都是我手下留情。局长找我谈话,我不认错,自以为是很潇洒的撂挑子走人了。”
  方钢惊讶的连烟都不抽了,满脸的错愕:“好好的公务员,就这么点小事,你都不忍?”
  “是啊,就这么点小事。”谢老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方钢也不傻,这话落在耳朵里经由大脑转了个圈,那张黑脸慢慢的就红了。
  谢老三拍拍他的肩:“我不是讽刺你啥的,兄弟,你听我老谢一句劝。你从转业到地方时间也不短了,或许是跟人打交道的事儿干的不多。我不是让你没原则没底线的充当烂好人软柿子,只是咱这拿过枪蹭过血的硬拳头得收好了,别只顾着当时痛快,脑子一热就犯浑出手了。现在是地方,用这里办事的时候要远远多过用武力解决问题。”谢老板指了指脑袋,烟气在他的指尖缭绕,仿佛有了生命。
  “多好的前程。”方钢还沉浸在他地税局工作的经历里,喃喃的:“你不后悔吗?”
  “后悔吗?”谢咏臻笑了笑,低头用鞋底踩熄了烟蒂:“要说后悔也称不上。不过如果事情重来一遍,我不会那么草率的提出辞职。”
  后悔吗?夜深人静的时候,战友川菜馆经营惨淡的时候,陈瑶跟他离婚一无所有的时候。谢咏臻都想过。
  他不图计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只是回头去看,那份转业前特别看重的工作,真的丢了好像也就那样,有遗憾和惭愧,远远不到后悔。
  他谢咏臻这辈子精彩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谈后悔为时过早!
  “哈,人都是这样,没有前后眼。有些苦头非得自己吃了才会觉得苦。知道吗,我揍过的那小子,现在跟我关系还不错,以后你能见着,没事儿老往咱们店里跑。你说当初打的眼红跟仇人似的关系都能扭过来,还有什么是值得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大事儿?你呀,就是太较真了,糊涂点和和稀泥,我又不会扣你工资,犯得着打他吗?”谢老板眨眨眼,看过去挺认真的严肃脸:“还有关键的一点我要批评你。”
  方钢局促的握住双手,跟犯错的小学生有一拼:“哥你说。”
  “对付这种二皮脸和消极怠工的家伙,实在忍无可忍你可以踹他屁股。那地方肉厚,就是用点力也看不出淤青啥的,你说你把人门面揍成这样,三分的力也给放大成十分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笨!”
  ……………………………………………………
  十一月头,一颗兜着巨大喜讯的炸弹袭来,把谢咏臻和一群朋友都给砸懵了,瞬间产生狂欢失重的感觉,好几天缓不过来神。
  袁杨被找到了,并且没缺胳膊没缺腿的,月底转业回A市。同期转业A市的还有失去右臂的倪群,飞鹰队的一号狙击手。
  谢老三真心实意高兴的不行,接到讯息当天,拉着徐岩方钢聂庆北大伟闻强等几个男人,一直喝到抱着马桶狂吐。
  几个人里面,情绪称得上格格不入的只有可怜的聂老板。
  说起来也是复杂。
  对佳人再无可能的失落,对那个情敌安全归来的欣慰,对自己强颜欢笑的黯然。
  多种情绪交织着,酒入愁肠愁更愁,一向喝酒很有分寸的聂庆北那天晚上直接醉到人事不省。
  陈瑶知道这么大的好消息传来,谢痞子想闹腾拦也拦不住,何况她自己也高兴的不得了。索性就敞开了由着自家男人去胡闹。
  生活一下子呈现出了顺风顺水的态势,那些磕磕绊绊和风雨都揭过成了记忆的篇章,苦尽甘来。
  ……………………………………………………
  十一月底,方钢的老娘脑溢血,连抢救室都没进,人就走了。
  兄弟几个帮着张罗了后事,看着那个哀伤悲恸的男人,几乎被生活的重担压垮肩膀的憔悴样子,连陈瑶都唏嘘着万分不忍。
  方钢,只有八岁的女儿妮妮可以相依为命了。
  只是有时候,生活的无情和残忍还远远不止如此,雪上加霜的冷漠每天都在上演。
  自从打了水电工一事发生后,谢咏臻眼见着方钢一点点稳了下来,直至装修接近尾声,再没有拳打镇关西除暴安良的类似事情发生。
  于是他也想当然的以为,方钢跟他和大伟一样,慢慢融入了现在的生活,接受了社会的公平和不公,即使谈不上逆来顺受,最起码有了安生立命的认知。
  所以当徐岩的电话打过来并告诉他消息的时候,谢咏臻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这不可能,徐小坏你开什么玩笑!”
  方钢把妮妮的班主任,一个三十出头的女老师给捅了。
  九刀,刀刀正中要害,人在学校当场就断气了,救护车都没用得上。
  方钢跟个杀神一样,扔了滴血的刀,逃都不逃,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学校门口,等着接警而来的警察把他带走。
  彼时正是放学的时候,一部分还没被家长接走的孩子被这样血腥的一幕吓坏了,排队放学的秩序立时散乱不堪,老师和学生们尖叫着四散逃开,有的被撞倒了踩伤了,哭喊声求救声充斥着纯洁的校园。两名保安哆嗦着不敢靠近,毕竟这不是打人的儿戏,凶器还滴着血,一不小心就是横尸当场的结果。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A市,在社会上影响之恶劣已经到了质疑法律体系的边缘。
  出事学校的老师联合抗议并向公安局递交了联署签名的文书,强烈谴责暴力血腥的行为并要求公安局严惩凶手。
  即使不说媒体的添油加醋和大肆渲染,法治社会,方钢杀人案件也势必要严肃处理,还百姓一个公道一个安全。
  审判进行的异常顺利迅速。
  一二*二二杀人事件,犯罪嫌疑人方钢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立即执行。
  媒体上公布公审结果的那天,一月二十四号,距离春节还有不到十天。
  各大报纸头版头条都是庭审当日方钢戴着手铐的画面,红色大标题触目惊心。
  血腥弑师,杀人狂魔引发的深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2 章

  “哥,再给我根烟。”对面的男人很平静,剃光的头上锃亮,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错觉。
  谢咏臻递根烟过去,拿着打火机凑近点着。
  徐岩提前打了招呼,会见室里只有他们两个,狱警出门前跟谢咏臻交代了一二,十分钟的会见已是大开方便之门的结果。
  白的墙,灰的栅栏,暗棕的桌椅。
  十平方规整的会见室简洁干净,却是处处透露着压抑和沉重,令人不自觉的想要深呼吸大喊大叫。
  “哥你是不是对我特失望?”第三根烟吸掉了大半,方钢的手指才慢慢停止了颤抖。男人的眼底染了铅灰,雾霭霭的阻断了所有的生机。
  谢咏臻张了张嘴,那么伶牙俐齿的男人,竟是无言以对。
  说什么好?失望透顶?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我也觉得自己,”方钢干涩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找个合适的词语:“罪不可赦。”
  “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走到这一步?”谢咏臻沉沉的开口,说了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杀了人,我认罪,我伏法。”方钢深吸了口烟,几乎没有吐出多少:“没什么好说的。一针下去,我也算是解脱了……”
  “你解脱了,妮妮怎么办?!”谢咏臻冲动的瞪着他,一双大手摁在桌沿上,关节泛白:“丫头才八岁,二年级。我真搞不懂方钢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从你出事,我就一直琢磨着试图从你的角度去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让你这么冲动。我想不出来!当初我认识你,你是那个疼爱孩子的好爸爸,只要女儿归你,跟老婆离婚就离婚,甚至接了老娘过来A市,只为妮妮能上个好学校。方钢,你怎么了?”
  方钢深深低着头,夹着半截香烟的手指轻颤着。
  将近一分钟的沉默过后,有掩饰的吸鼻子声音,桌面上溅起细小的水珠。
  “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妮妮。”方钢也不抬头,声音闷闷的:“哥我最后求你点事儿,帮我把妮妮送她妈那里去。如果那个女人不肯要,把妮妮送回我老家的堂弟那里。我跟方堂自小一块儿长大,他会帮我带大孩子……”
  “我在报纸上看了。”谢咏臻闭了下眼,强行压下冲动:“那个姓顾的老师打过妮妮?这是你杀她的原因?方钢,你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即使不谈党性,你的是非观和原则性哪儿去了?就算她打孩子不对,可是那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吗?那个女人家的儿子才五岁。你不止对不起妮妮,也对不起那个孩子,还有学校里被你杀人行为吓坏甚至不敢去上学的所有孩子。方钢,这次我不护短,你真错了,错的离谱!”
  “现在说这些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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