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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断情结 by 十世-第32部分

小说: 断情结 by 十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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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想一想,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知道小家伙能不能撑过去。

    于是起身,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向庄院走去。

    他住的地方附在庄院外面,是单建的一排小屋,除了他还有几个在马场做事的长工一起住。

    因为他是兽医,待遇优渥,有自己一个房间。

    这会儿他得从这里绕过院子后面的小林,才能看见马棚。

    经过林子的时候,里面一阵微动。

    袁清听得出来,那是马儿的声音。

    他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林子里怎么会有野马?交配的季节早过了。

    再说,大宅里现在也只有一匹刚下过崽的母马而已。

    他向里走了几步,一眼看见一匹通体全黑,四蹄如雪的骏马正沐浴在月光下,悠闲地吃着草。

    听见他的声音,抬头望了他一望,又低下头去。

    袁清呆呆地看着这匹宝马,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过了半晌,才像进来时一般,慢慢退出林子。

    他恍恍惚惚地来到马棚,心不在焉地照料了一下那匹幼马。

    因是早产,它颤颤巍巍地挨在母亲身边,身体十分虚弱,好像随时可以倒地不起。

    母亲寸步不离地守着,默默鼓励它。

    袁清微微放下心来,见小马虽然脆弱,但生命力却十分旺盛,而且有母亲的陪伴,也许可以健康的成长。

    他想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可是回头望望那扇通向里院的院门,又想起刚才那匹马。

    来到院门边,轻轻一推,大门应声而开。

    门不是没有上拴,而是门闩被什么东西震裂了,掉在地上。

    袁清低头捡起,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突然手一抖,门闩又落了下来。

    他神色复杂地向里院前面的一排房屋望去,最西边那间屋子烛火晃了一晃,突然熄灭,整个院子恢复了夜色与沉静,混凝着草原气息的空气中,淡淡地飘散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冷香。

    他呆呆站了半晌,拉过门扉,将院门轻轻带上。

    言非离疲惫地躺在北堂傲的臂弯里。

    其实他觉得这个姿势并不十分舒服,何况是两个大男人如此面对面互相搂着,更是奇怪之极,可是北堂傲却固执地圈紧他,不让他挣脱出去。

    要说身形,二人似乎还是北堂傲更显单薄些。

    言非离身材骨胳极好,肌理匀称,轩昂伟岸,肌肉却并不棱角分明,十分英挺,可是每次被北堂傲搂进怀里,却总是挣不脱。

    刚才那一番急风暴雨般的欢爱,让言非离着实吃不消,此时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自己还被北堂傲抱着,听他呼吸,知他醒着,问道:“谦之,孩子好点了么?”

    北堂傲睁开眼,知他问的是谁,应道:“嗯。”

    “我听说好像是出了水痘……”言非离想起进城时听到的消息。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言非离听他语音与以往不同,忍不住反手揽住他,劝慰道:“没有大碍就好,如此大病过去,必有后福。”

    北堂傲却是想起了真正的辉儿。

    那个孩子因是早产,出生后身体一直不好,自己也没来得及多抱过他两回,便把他留在浮游居回了明国。

    谁知道那个孩子的生命竟如此短暂,还未来得及在世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仅剩的姓名都被别人替代。

    此时想来,心痛不已。

    自己实在是个狠心的父亲!他在人伦之常上,本就比别人都看得重,血脉延续,更是固执之极。

    想到痛失爱子,却无法宣泄,甚至连场象样的葬礼也不能给他办,这种痛苦实不足对外人道也,因着这点,林嫣嫣的许多作为他都可以容忍,因为他们同是伤心人。

    言非离见他面色如常,带着情欲后的慵懒,但眉目间却有些沉痛,问道:“谦之,你心里有事?”

    “为什么这么问?”

    “都写在你脸上。”

    北堂傲微微吃惊,“什么时候我这么喜形于色了?”

    “也不一定。”

    言非离支起身子望着他,“旁人未必看得出来。”

    北堂傲没有说话,吻了吻他的发鬓。

    不知为何,他尤其喜欢吻他两鬓那有些灰白的发色,初时是因着心痛,后来却渐渐变为怜惜。

    言非离见他不语,心里有些落寞。

    想来他和自己还是有不能说的话。

    北堂傲知道他在想什么,轻道:“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将真正辉儿的事慢慢说了。

    这件事他压在心中久了,渐渐积郁成疤,连着骨血,此时揭开,真是伤痛之极。

    言非离听完,不仅心下恻然。

    他知北堂傲极重血脉,而且十分喜欢孩子。

    想起当日那个真正的辉儿,也是极得他疼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半晌才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北堂傲轻笑,“非离,你这话说得言不由衷。”

    言非离喟叹道:“言不由衷又怎样?我怎会愿意你去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若是可以,我倒宁愿自己为你……算了,何必说这种话,她也是个可怜人。”

    想起自己战场失子,倒有几分理解林嫣嫣的心情。

    “你又不是不能生。我和嫣嫣已经不可能了,倒不如你再帮我生几个。”

    北堂傲本是玩笑话,却见言非离一下子白了脸色,想起他生产时的痛苦之状尤胜女子,忙道:“我随口说说的,别当真!再也不要你生了,何况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怎么了?”言非离见他吞回后半句,又看他神色,已明究竟,“难怪你每次都、都……”

    北堂傲点点头,内疚道:“都怪我当年糊涂妄为,让你身体受损,至今不能痊愈。”

    言非离笑笑,“这也没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什么伤势没有受过,倒会被这些小病打倒了?何况那也不是你的错。”

    “不要小瞧这病根。”

    北堂傲皱眉道:“你的内力毫无长进,想必就是因为这原因。我想过一段时间邀秋大夫来遥京,让他给你看一看。”

    说着将他搂得更紧了。

    二人下身互相厮磨,很快便又兴奋起来。

    北堂傲曲起言非离的腿,向内看了看,伸手一探,对他邪笑道:“你这里真是越来越合我的意了。”

    言非离别过头去。

    北堂傲知道他这样便是愿意的意思了,伸进手去,在里面撩拨一阵,微一挺身,进入了他的身体。

    但动作却不再如刚才那般猛烈,而是流连索取。

    
 


断情结 正文 第十八章
章节字数:8792 更新时间:07…11…10 18:44
    第十八章

    言非离醒来,身边已不见了北堂傲的身影,记起天还未亮时他便赶回城里去了。

    想撑着身子起来,但腰部酸软,双腿间仍然酥麻不止,不由得又倒了回去。

    他在刘家便如自己的家一般,无人管他,他爱何时起来便何时起,也没人会催。

    只是他一向早起惯了,今日睡了这么久还未出去,刘大嫂还以为他一大早已经去了马场。

    刘七大大咧咧,走时也未留意。

    言非离知道时候不早了,可是身体却仍然疲惫困乏,心里挣扎了一番,竟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待再次醒来时竟然已是傍晚,不由得吓了一跳。

    想起昨夜二人只顾着缠绵,许多话都未来得及说,言非离颇后悔没有问问离儿的情况,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他。

    北堂傲回到王府,耐心陪着孩子。

    北堂曜辉经过细心调养,终于渐渐康复起来。

    北堂曜日十分高兴,每日练完功、做完功课,便过来陪陪他,和他玩耍一阵。

    林嫣嫣已经搬回了佛堂。

    她一面对这逐渐健康起来的辉儿,便想起自己那挨不住病魔早夭的孩子,因而分外不想面对。

    北堂曜日有时想起那日父母二人的对话,经过这些时日,越想越觉得有些事也许可以去问义父。

    又知道母妃好像对义父有些不喜,因而从未在林嫣嫣面前提过。

    他与林嫣嫣本来也不怎么亲睦,现在林嫣嫣又整日住在佛堂,连每日请安的礼仪都免了,更是生疏得很。

    见面也不过问他些功课、武艺方面的惯常话。

    这日北堂傲把曜日叫来,考他功课,他答得极为流利准确,北堂傲心中欢喜,对他的疼爱不言而喻。

    曜日趁机对父王提出要去看看义父的事。

    北堂傲感慨到底是父子天性,这才过了没多久,曜日已经一连催了他好几次。

    想起林嫣嫣说过这两天要到山上的普济寺小住,孩子们都没人看管,而且秋叶原也快到了,正好可以带他去见言非离,便一口答应了,含笑看着曜日欢呼雀跃地跑出门外,却不知言非离那边正如何地惊慌失措。

    “呕——呕——”言非离趴在墙角,几乎连自己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只不过经过厨房,闻到里面飘出来的炖肉味道,他就忍不住冲了出来干呕不止。

    好不容易呕得干净,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来,言非离的脸色难看之极,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浑身冷汗涔涔。

    这、这、该不会是……

    言非离无力地靠在墙角,全身软绵绵的,胸口微微悸动,一下一下,弄得他头晕。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慢慢走到后院,打了一盆水,洗了洗脸。

    水光波动,粼光闪闪,言非离突然静下来,呆呆地凝视着映照在水面上那张沧桑的男人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小言,下午和我一起去马场,看看那几匹新运来的滇马。”

    刘七兴冲冲地进来叫道,打断了他的遐想。

    言非离回过神来,抬起头道:“阿七,今天我不太舒服,改日吧。”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刘七有些担心,“你已经好几日没去马场了,若是真生了病,我去城里给你请大夫看看。”

    “没事,大概是暑夏到了,有些中暑。”

    言非离勉强笑笑。

    其实这会儿刚五月分,天气正是不冷不热,温度适宜的时候,怎么会中暑。

    言非离瞥见他身后一瘸一拐,有些黯淡的身影,问道:“小袁也去吗?”

    “嗯。”

    袁清又黑又瘦的平凡小脸上,只有一双眸子十分晶亮,让他整个人显出几分精神,“今、今、今天要给马儿们检、检、检查。”

    “你们去吧。”

    言非离拍拍刘七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跟着他和袁清走出院门。

    “好。那我们走了,你要是不舒服就跟你嫂子说一声,让她照顾你。这几日也没见你吃什么东西,人都瘦了。”

    “啰嗦!我还不会照顾我自己?”言非离推搡他道:“你们快去吧。”

    刘七大踏步地走向马棚。

    袁清瘸腿跟在后面,突然回头对言非离道:“潘大哥要注、注意身体!”

    言非离楞了一下,道:“知道了。路上小心!”说着拍了他一下,感觉他轻轻一颤,望着自己的眼神十分复杂。

    待他们上马走了,言非离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实有说不出来的恐慌。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是知道的。

    何况,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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