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暴力不合作 完+番外by诚心(受被攻虐过,通篇主要虐攻 he)-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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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空,怕我闷,就和我出去,有时候随兴,也不带保镖。
他说他一心想给我温暖的家庭的感觉,说我吃了很多苦,都是他的错。
还说陪我出来,他也游玩了很多地方,工作之余过得很开心。
但我明明觉得,有时候陪我出来,他很累。
不是错觉。
对他做的一切,因为会无可避免地立刻想起往事,我不觉得有多大的感动,只是有一些时候,会忽地觉得心软。
渐渐的,我想这么些天来,如果他今后不再做出什么,猛然暴露出一个真面目的话,非但公司的事,我自己所遭受到的那些,我也不准备记恨他太久。
他表现出明确的道歉态度,长久地花费时间和精力,陪伴安慰。
我得承认,伤害可以被治疗。
反正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力量报复他,我只想自己重新开始,一个人好好地过下去,
对他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我虽然不能原谅,却已经释然了。
只要他不再对我做出什么,前尘往事可以一笔勾销。
但是他说的重新和他在一起,我绝不肯。
每次他和我一挑起这个话头,两人必定闹僵。
他屡败屡战,总是试图在我开始对他不那么抗拒的这段时间,和我来谈。
但通常只是才开了个头,我就一言不发,站起来离开,他忙追上来。
然后几天冷战。
对他厌恶到极点的时候,我晚上不愿意和他睡在一起,整夜地坐在书桌前,呆在窗边。
他总是来游说我睡觉,自己抱着被子去睡在地毯上,把床让给我。
我曾经睡过这同样的地毯,应该会很合适;他睡,无论如何也不搭调。
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从来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
不想大半夜跑去走廊闹,于是我走去厕所,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他总是会过来问,在门边低声说:“一起睡床,我不再说什么了好不好。”
哀兵政策总是有效,想到要让别人为我休息不够,自己究竟何德何能,我于是出来,和他一起睡。
但我会答应的,也仅止于此。
他不在时,他的佣人和保镖依旧陪我,态度和原来一样,没有因为我打伤他们中的一个,就在雇主背后暗中对我摆脸色,或者做出什么。
我知道虽然这群人都对他很忠心,但他也必定花费很多,安抚他们。
被他关在这房子里以来,除了这些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别的人。
以前认识的人,他没有提起过让我见他们,我也没有要求过。
我没有在如此境况下需要见到的人。
我的朋友,大多是泛泛之交。
我只有一个任何时候也可以见面的亲人,去了天堂。
曾经以为的另一个,早就知道是错觉。
他却说我或许想见见别人,帮我找了一个人来。
以前一直照顾奶奶的老女佣,也从小悉心照料我,我叫她婆婆。
她在我们家出事前几年才退休回乡,现在应该已经有八十岁。
她的确是我现在可以见一见的人。
我不想把她卷进是非,但是她已经来了,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好直接说不见,伤老人家的心。
八十岁的老婆婆,仍然精神矍铄,我担心她旅途劳累,对硬要接她来的那男人十分反感。
她一个劲地安慰我,说她精神体力都好,在家还能劳作,坐飞机也不怎么累。
她才进门时,样子看起来和奶奶在的时候一样。
但一留下来和我独处,她就开始劝说我,说了很多话,中心意思是那男人对人很好,还帮她的女儿女婿在下属公司安排了工作,使得她老来无忧。
反反复复地说,其间间杂的奶奶的往事和我的童年趣事,我都没有去听,只答应着,做个小辈听长辈唠叨时,应有的姿态。
我对奶奶,倒从没有这么敷衍过,奶奶从不说这样的话。
以前奶奶在时,老婆婆也不是这样。
她年轻时在乡下,即是知书达礼的女人,在奶奶身边时,从不说多余的话,对任何人都不卑不亢。
我知道她没有错,她当然应该感谢对自己女儿女婿施以照顾的人。
只是平添了我的物是人非之感。
也让我明白,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无论如何都站在我这一边。
送走了婆婆后,晚上。
不管怎样,虽然反感他这次的行为,但在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婆婆面前,我不好太过对他冷淡推拒,所以两人间的氛围还算好,晚上他过来亲吻,顺理成章地上了床。
只要他想,我不会拒绝他。
除了“和他重新在一起”的游说之外,别的,都暂时随便他。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碰他,也不抱他。
但是他,宛如最好的情人,——在床上。
“越来越契合了。”两人一起高潮后,他伏在我身侧,一手撑着头笑着看我,一手抚摩着我,这么说。
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来再亲吻我两下。
我仍旧转身,然后微微喘息,平息余韵。
和他做爱,十分享受,我并不讨厌。
我一转过去,他的手和身体立马从后面跟上来,轻柔地抱住我。
两人都很久没有说话。
静静的,我让他抱住,他抱住我。
他的怀抱,我曾经那么喜欢。
为什么会发生那些让我一想起来,就觉得不能原谅的事呢,我微微地觉得难受。
他好象感觉到了我的情绪波动,开始唤我的名字,依旧在身后细细亲吻我的背,红酒一般低醇的声音,轻声说爱我。
现在他还说:“我们结婚吧,永远这样在一起。”
周围的空气景色柔和沉静,陷在温暖的怀抱里,曾经那么喜欢的人低声求婚,说要永远这样安详地在一起。
对我多么地有诱惑力。
如果他没有做过那些事。
几天前他闪着泪光的眼睛在我眼前瞬间掠过,我突然觉得心里很是难受。
过了一会儿,他没有再提,只把身体贴上来,向我收紧手臂,安慰一般地用手指拍着我。
静下来后,我想起他把婆婆找来的这件事。
他这一次很失策,让我的老家人站到他的阵营,再来劝说我,只会徒增我的反感。
那老家人和我的关系越密切,越说他的好话,我越会不快。
非但劝不了我,反会更让我不高兴。
他从身后抱着我,问:“在想什么?”
我没有回答。
他问了几句别的,开口说:“在想婆婆?我帮她,是为了你。”
我知道,但是不答。
“绝对不会用她来要挟你什么。”他在身后涩声说。
似乎他也对每次遇到这样的事,就要和我解释这一句话,感到无可奈何。
我和他都知道,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信任。
即使他作了解释,我也不会相信,至少半信半疑。
他这些日子、一直以来,坚持得毫无道理,费心费力。
他搂着我,手似乎是无意识地,轻轻在我身体上抚动。
他缓缓开口,和我说是婆婆主动找上他,暗示我并非他有所图谋。
婆婆退休时,有一笔算是优渥的退休金,足够她在乡下生活,我们家也经常会寄钱寄物,但她都用来补贴儿女,并助孙子辈结婚,她的儿女家都不是很宽裕,所以她后来想来求奶奶,给有些文化的女儿女婿找个好点的差事。
已经找不到奶奶,她找当年还算认识的人,只有他记得她,并且很上心地给予了帮助。
他说他之所以记得她,当然是因为我。
我没有说话。
他照顾了我自己照顾不了的老家人,我应该谢谢他,但是他拉拢我的老家人,来替他说话,这行为无法让我心生好感。
他在身后用脸摩挲我的背,轻声说:“何不换个角度来考虑?你只需要知道,我和她以前都是对你好的人,同样是中间遇到很多波折,但是别人不会把你列为最优先考虑,最爱你,我却会。”
说爱的时候,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依恋,脸贴在我的背后。
我不置可否。
他想一点一点地软化我,他也的确成功了。
我不准备和他计较以前的任何事。
但是我有我的底限。
那样不堪的事情,不计较,不代表我能够忘怀。
不过我没有想到,他说的“最优先考虑”,很快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让我看到。
17
从那个约定以来,被打伤的保镖一直没有醒,我不觉得我把他打得那么重。
我再去医院看望过,他安静睡在床上,旁边有人陪着,还和以前一样,只是输液的管子增多。
我依旧只能安慰他的亲人,不能做别的事。
这么久不醒来,应该已经有变植物人的趋势。
我很不好受。
但我不想就此一直留在他身边,我觉得这和当初的约定不符。
当初约定的潜在前提是,那位保镖很快就会醒来。
不过人毕竟是被我打伤,目前我尚不想提起这件事。
不久,那个人又带我去拜祭奶奶。
把所有能吃的地方吃一遍,能游玩的地方游一圈后,我和他在现在的状况下,能去的地方有限。
他把保镖们都留在远远的山脚下,和我两个人进了墓园。
他说有话想要和奶奶说。
我不怕他说什么。
奶奶,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他肃立在奶奶墓前,身姿挺拔如树。
似后辈,又似情人。
有他在的地方,总好象是一幅画,这画中有数不清的故事。
我第一眼在酒吧见到他,就觉得他像个画中人,一举一动都有魅力。
所以他吸引了我的视线,就如同现在一样。
他站在我前面,看不到我;我从靠近小路那边,他的侧后面,看着他。
如果他不做那些事情,不知道我和他现在会怎样。
不过如果他不做,他的势力不会像现在一样,而他是个喜欢权势的人。
从一开始我注意上他,他的魅力中,就有着“强势”这么一条。
我默默地想,觉得自己总归不会再像那时候喜欢上他一样,喜欢上任何一个别的人。
包括现在的他。
他站在墓前,无声地看了奶奶的墓碑很久。
然后他转头过来,笑着对我说:“我说完了。”
我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模糊。
我看到他向我转身过来,急急跨出一步,手伸出,像要对我拥抱。
画面还是不大清晰。
听到他温柔无比地问我:“你哭了?眼睛都红了,都是我不好。”
我这才感觉到,眼眶里有些湿润。
他再走一步,想过来抱住我。
我没有哭,只是眼睛有一点点的水气而已,那点水马上就会消去,算不得哭。
这一点水气,还比不上他上次的多。
他的指尖碰到我,我推开他。
他在面前蓦地睁大了眼睛,似愤怒,又似惊恐。
刚才我眼里的一点水雾已经完全消去,我看得清楚,他的这副表情好象不是在看我,而是看着我的身后。
身后,有什么?
这个念头刚划过我的脑际,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去看,他已经向我的侧后方猛跨了一步,一手把我往他身后拨去,接着用身体和另一只手,牢牢挡在我的身前。
在他还没有完全地把我纳入他身后时,他的身体就大大地颤动了一下,接着他站稳了,又是一动,我看见他挥拳打开了面前的一个人,然后再一只手从后护住我,一只手放在前面,绷紧了身体,全身都防备着。
这一切,仅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我回过神来,先从他左手垂下护住我,向我侧过来的左边肩头看去,透过被扎破的衣服,看到他胸前有一道缝隙。
血正从那里流出来,把周围衣服染成深色,一片触目惊心。
我再看不远处,被他打飞在几步外的那个人,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握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眼里恶狠狠地看着这边。
我想推开挡在前面的他,从他身后走上去,但他不让,用手挡我,在前面嘶哑着声音说:“他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