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泪 仙魔 by耽为美(深情攻冷情受he)-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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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皙的肌肤里渗了出来。
魔物的眼眸里映出的是欲望,杀戮与毁灭的欲望。他满意地享受着新鲜的血液。十三年来的饥渴使他变得更加疯狂。不但将女人的血一并饮尽,还将那肉体也撕碎了吞入腹中。
充满了残酷气息的大殿里突然响起了掌声。
“这才是我神魔的徒弟。”
庞大的比黑夜还要阴暗的身影出现在了寒苍面前。
苍魔一阵冷笑,并不搭话。只是有些慵懒地侧躺在龙背椅上。宽大的墨袍松散地搭在身上,若隐若现地露出结实的胸膛。
“身体恢复地如何?”
神魔幽幽地问着。
“再过两日,便可下山。”
“哦?”神魔显得有些惊讶。“你不再执着?”
“错咯……正因为执着才要下山。”
“你要毁了他?”
寒苍摇了摇头,冷漠地目光突然一变。说道。
“我要毁了他的天下。”
“哈哈哈哈哈。好!魔都先锋一职就有你来担任。”
神魔大笑而去。苍魔独自躺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眼角眉梢中尽显玩味的神情。
“陆痕啊陆痕。等天下只剩我一人。我看你还能够爱谁?你那万万千的众生之情还能给谁?”
魔自言自语,鬼魅的笑声再次响彻寒魔殿。
……
又过了七天。靠着活人的血肉和怨念,苍魔的功体已经迅速地恢复了七八层。这日,魔主亲临寒魔殿,来看望儿子。
老魔主盘膝在法座上。众魔臣抬着他来到寒苍面前。由于他早年被寒苍废去了一身武功,如今除了这一张嘴,别处都动弹不得了。
“我儿,修养得如何?”
“不错。”
寒苍懒散地回答着,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今日为父特来为你践行。祝你马到功成。”
言罢,笑眯眯地令身旁的魔臣端起酒杯。原来,今天便是寒苍下山乱世之日。
苍魔接过杯子,将酒缓缓饮下,最后道了句美味。
“我儿,此番下山有何打算?”
老魔主眯缝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魔,这个被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至恶至阴的邪体。
苍魔低垂了眸子,思索片刻,说道。
“夜行百里,日屠一程。以这等重礼前去迎亲,不知够不够。”
老魔主听罢,大笑出声。他就知道,寒苍早晚会露出凶残的本性,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
“好!为父就送你八万魔兵做彩礼。哈哈哈哈哈哈……”
“父亲真是大方。哈……”
魔物的双眼因喜悦而染上了红色。“即是如此,父亲可是应准了这门亲事?”
魔主欢喜道:“魔子迎娶半仙。拿芸芸苍生做贺礼。这门惊骇天地的亲事,为父自然要准的。”
“儿臣敬谢父亲。”
魔物微微点了点头,已算是最大的礼节了。
……
魔都迷雾渐渐散去。浩荡如海的魔兵蜂拥而出。居中,由七头怪兽拉着的,高耸入云的塔车上摆放着一张霸气十足的宽大龙床。床上横卧一魔。血红的锻袍飘散在腥风之中,如同霞云罩住了整个塔车。乌发垂散在胸前,与白色肌肤形成最极端对比。他低垂着眼,并不在乎这世间的一切,唯有勾起的嘴角似在玩味着人间的苦难。
第十六章 枭雄难过情关
章节字数:3260 更新时间:09…10…22 01:43
日当正午,却看不见太阳。一片漆黑的乌云从北天外压了过来。远远便能听见排山倒海般的咆哮声滚滚而至。其惊天动地之势更叫人恐惧万分。那不是什么天灾却是比天劫更为愤怒的魔火。
魔界的大门已经缓缓开启,死亡的恐惧正慢慢地吞噬着整个大地。一个来自无间地狱的魔,一个不被三界允许的存在正在以它自己的方式控诉着内心的悲愤。
高耸的塔车上,血红的锦袍迎风舞动。侧卧在龙床上的身影虽是慵懒至极,却叫人不寒而栗。十几个奴仆不分昼夜地在他身旁斥候着。他在塔车上享受着奢华之极的生活,而在塔车下却是有如地狱般的景象。这种极端这种对立,就像是无声的控诉,在悲鸣中一次次地重复着绝望。
寒苍并不讨厌那些扰人好梦的惨叫声,反而乐在其中。魔挪动一下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喃喃自语着。
“痕啊痕,该是时候让你了解我的痛苦了。难以言语的心情,就该用行动来表达。”
言罢,魔朗声大笑。
……
苍魔下山已有七日。这七天以来,所过之处皆为焦土,当真是寸草不剩。这种杀戮根本算不上是战争,而是彻彻底底的虐杀。
漫山遍野的尸骨都被碾成了肉泥,就连灵魂也被蹂躏得残缺不全。以这种地狱般的酷刑肆虐了七天后,魔军像是撒野后的猛兽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段日子里,九龙天都也发生了骤变。就在度秋雨还在暗中策划篡位之事时,子焰已经率军悄悄过了大江。
表面上陆痕与度秋雨亲密无间。凡事都由度秋雨来做决定。暗中,他却切断了度秋雨所有的眼线。以至于子焰大的军已近在咫尺,他却还蒙在鼓里。直到凤都圣诏摆在了面前,度秋雨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投向陆痕的目光复杂难辨,有被骗的痛、恨,也有失心的悲、怨。但是,无论他如何不甘,局势都无法挽回了。子焰的德行早在多年前就传遍大江南北,如今一统江南更有天子风范。之所以迟迟不渡江,为的是巩固江南的安定。只待时机成熟,一举推翻九龙王朝。
度秋雨手捧着圣诏,苦笑着摇头。可叹自己机关算尽,骗得了全武林,却度不过一个情关。那个人不过一个微笑就将自己牢牢地锁住了。什么天下什么霸权,都抵不过此心此情。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愚傻至极。
“师弟,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度秋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强压住在体内翻腾的蓝湖毒咒。
“至今我所闻所见的可是真实?”
当着众人的面,度秋雨没办法说的太直白,但是他相信陆痕能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自己蠢得可以,事实已在眼前,却还在痴心妄想。
道者心虚地干咳两声。含糊地回答。
“半真半假吧。”
度秋雨闻言,真好比晴天霹雳一般。蓝湖邪咒翻搅着涌了上来。男人就觉得眼一黑,蓝血洒满衣襟。他紧握着圣诏,勉强站稳身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蹒跚离去。如今大事已去,情路却不归,这条命也就不那么值钱了。
陆痕叹了口气,倒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紧跟了上去。
“师兄……”
陆痕主动揽上度秋雨的肩,搀扶着他走出大殿。
“你就是这样才让人误会。”度秋雨虽然这么说着,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退开那双手。他痴痴地看着陆痕,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
陆痕不解地回望他。
这反倒让度秋雨哭笑不得了。自己念念不忘的事情在陆痕看来又算是什么呢?可笑的执迷不悟,还是不值一提的童年趣事?
男人苦笑着。
“于你,我究竟是什么?”
“师兄……”
陆痕被问得答不上话。他一向不善于处理这个“情”字,尤其是这种纠缠难解的情。人世间仿佛没什么事能令他纠结不解。他总是淡然处世。就像一片云,飘落凡间却不属于任何地方。
度秋雨叹了口气。想来,陆痕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五岁就被叔父灭了全家,亲手葬了自己的父母跟妹妹。十三岁又被师父逐出师门,被迫背上“乱世邪刀”的骂名,十六岁时再次被自己的堂姐出卖,也与此同时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在这种坎坷的人生里,一次小小的毒伤一个小小的阴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见他紧皱着眉头不做声,陆痕还以为是毒性发作了。忙运功帮他压制毒性。度秋雨摆了摆手。
“我没事。你也不用费心了。现在子焰已经渡过大江,忘今山庄也归顺了凤都。只待出兵讨伐天都了。留我又有什么用。”
“哎……师兄,你能否听我一言。只要你肯放下贪念,回蜀山修行。师父绝不会再计前嫌。”
“那你呢?为何不肯回蜀山,不肯抛下一切去修行?”
度秋雨逼问着陆痕。目光里充满了不甘。
陆痕被问得不敢回已正视。“我……我还有事要办。等办妥了,自然要回蜀山。”
“要事……是指,寒苍的事。”
这一句不是问话而是笃定的语气。
“苍魔事关天下安慰。”陆痕紧锁俊眉,心焦如焚。北天魔都发兵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忘今山庄。这一路之上,寒苍杀人无数,已是罪孽深重。
“你会杀寒苍吗?”度秋雨带着嘲讽的语气问着。“当年就算他杀了你堂姐,毁了整个忘今山庄,也不见你恨他。”
陆痕苦笑。“不是会与不会,而是非杀不可。”不错,寒苍罪孽深重。不杀,师父不准、蜀山众仙不准、天下人更是不准。留着他,民心难安,天下难顶;留着他,万千百姓的怒火难平;留着他,天地共怒,群神共愤。这样的一个魔,如何不杀?怎能不杀?是非杀不可!
只是寒苍啊寒苍,你为何非要走上这条路?为何非要把彼此都逼上绝境?
秋风阵阵,树叶飘飞。庭院中,师兄弟二人都目及远处默默无言,不同的心事确是相同的愁苦。
……
次日,子焰亲帅凤都天兵讨伐九龙王朝。而幽王的爱将“段云”此时此刻却被困在了忘今山庄。
男人闷在屋里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门外有一声音说道。
“秋雨,跟我来。”
是殇儿?度秋雨一皱眉,索性连理他的心情也无。
不多时,门果然开了。殇儿急冲冲地奔到度秋雨身前,一把抓住他衣袖。“跟我来。”
“去哪?”度秋雨纹丝不动地坐着。
“当然是回天都啦。”殇儿惊讶地说。“现在子焰已经杀上天都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度秋雨冷冷地问。
“……”
殇儿当场僵住,过了半晌才问。
“你……背叛天朝了?”
“背叛?……哈哈哈哈哈哈……”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度秋雨笑得是前仰后合。“背叛。我背叛什么?归顺他的是‘段云’是站殿将军。不是我度秋雨。”他虽然在笑,然而眼神却是冰冷的。
“……”
“要么被子焰生擒活拿。要么被我谋权篡位。你觉得哪个更适合幽王?”
殇儿不等他说完,巴掌已经抡过去了。啪得一声震得屋子嗡嗡作响。
“我恨你。”
殇儿毫无表情地转身而去。
度秋雨却自嘲地笑了。若自己也能在陆痕的心里留下一笔,那么他已经不在乎留下的究竟是爱还是恨了。他发现自己好像开始地能够理解寒苍的所作所为了。那种明明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碰触不到的焦急与烦乱。那种爱到疯狂却得不到丝毫回应的沮丧。以至于到了最后都无处给予无处宣泄这满心的情思,只有苦着自己伤着自己,却还要装出一切照旧的模样,笑着说没事。
男人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