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夜上海 作者:舞蹈的门(潇湘2013.02.12完结)-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揭露夏正林的正真身份,但仅此这些都能把夏正林剥了皮。
莫雅之写完后,用一个牛皮信封装好,贴上邮票。在台灯下她看着这封信,有种快感浮上她的心头,她极度的满足。
火车长鸣一声,响彻这嘈杂月台的天空,它像一把利刃插入太阳的胸膛,凄惨、哀嚎,挣扎着开出了车站,驶进那茫茫的前途之中。莫雅之瞥一眼窗外无聊的景色,双目微闭,一股酸楚的泪水濡湿了双眸。
一九三一年的冬天,异常寒冷。
雪也下得比往年要早,晌午时分,阴沉的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小雪,雪花落到地上,倏地融化了,化作大片的水渍。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间,天已暗了下来,雪没有停,越下越大,渐渐地在树上、在街边的花坛上堆积起来,城市批上了素色的睡袍。
在彩灯闪烁的酒吧里,烟雾腾腾的,空气混蚀不堪,劣质香水的气味似鬼魂样地四处游荡。叶七海坐在小包箱里,左手搂着一个舞女,右手持一只高脚酒杯,色彩明艳的鸡尾酒随着他淫荡的笑声而晃动。坐位上光线幽暗,他的手游蛇似的在舞女的身上游荡,而那舞女讨好似的只是咯咯地痴笑着。叶七海并不拉着舞女去舞池当中跳舞,他喝一口鸡尾酒,然后放肆地把嘴凑近舞女光洁明亮的脖子上,不停地啜着,似是一头野猪,在落满潮湿叶子的小路上这里翻掀一下,那里又去翻掀一下,一路下来,那舞女光洁的脖子上粘满了令人恶心的唾液。
晚上十点左右,叶七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最后吻了一下那舞女血色不堪的唇。他心满意足,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推开门,离开了那灯光迷离的酒吧。
雪随着风在空中漫舞,在泛着青色的夜中别有情调。
叶七海浑身燥热,酒气醺天,他把呢大夜衣的领子竖了起来,用手按了按头上的呢帽子,踏进了风雪的路中。雪干燥得很,在叶七海酒醉的脚下发出咯吱吱的声响,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略微佝偻的身子,路上行人寥无踪迹。
自从那次被牛月娥狠命地用剪刀戳过后,死里逃生的他,不知被戳到了哪根神经,身子挺不直了,微微的佝偻着,但这丝毫不影响风流成性的他。身子复原后,酒吧、舞厅、游乐场所照旧逛,而且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吱咯,吱咯──
叶七海向着史公馆走去。雪越下越厚。
自从史夫人把那些姨太太们赶出了史公馆之后,她是清静自在不少。然而,这若大的房子住了没有几个人,且也显得没有了生气,死气深深的样子。于是她把叶七海一家和侄女叶佳慧一家都搬过来住,这样才使得这史公馆没有变成豪华的坟墓。
倏──
一条黑影窜至叶七海身后,他死死的勒住了叶开海的脖子。叶七海像只被提在半空中的懒蛤蟆,不停地弹动着四肢,最后,“噗嗤”一声,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后背,在空中划动的四肢搭拉下来了,如同断了牵引线的木偶,没有了气息。
夏正林松开叶七海的身子,收起匕首,捡起自己的帽子,掸去粘在上面的雪,把帽沿压得低低的戴在头上。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雪花发了疯地漫舞,没有多大工夫,晶莹洁白的雪把一切的痕迹都悄无声息地遮盖了起来。
叶七海的老婆,一个走到容颜悬崖边的女人,半夜里醒来,伸手摸了摸床一侧的被子,摸了个空,她心里嘀咕了一声,这老不死的,天天到外面花天酒地,死在女人堆里算了。
她辗了个身,大木床吱咯一声,作为回应,响得非常的凄凉,在这若大的房间里她显得孤寂。这间房间原本是二姨太住的,作为房间主人的辉煌时代早已不复存在,当史老爷娶了三姨太时,已不在常到这里来了,到后来娶了四姨太、五姨太,就更看不到史老爷的身影了,现在,叶七海的老婆继续延续着房间的清凉景象。
早上,叶七海的老婆见床的一边还是空的,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死到哪个婊子那里去了。
☆、六十一章 雪
雪还没有停的意向,窗外的一切景物都包裹在雪的柔和之中,一切的棱角都被雪给柔合了。
叶七海的老婆泪眼婆娑地来到婶婶史太太的房间里哭诉,说叶七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还不知道收敛点,在外面七搭八搭的,有点太过份了,昨天晚上又是一夜没有回来,外面肯定是养了小老婆了。
史太太安慰了她几句,看了一眼窗外的雪,说道:“这场雪到是下得真大,外面积得很深了,也许是路不好走才不回来的。”
“但愿是这样吧。”叶七海的老婆见婶婶这样说,也不好再纠缠了。垂头丧气地到爱熙那儿了。
爱熙的小客厅的炉子里,小菊往炉子里加了不少的煤球,用火钳戳着,把火烧得旺旺的,火苗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史元宜垫着毛皮褥子坐在炉子前,半闭着双目,眉心紧蹙,他不时地咳几声,胸部起伏很大,气喘得很急。
“元宜,喝口蜂蜜水。”爱熙双手捧着一只德国产的瓷杯,半蹲在史元宜身边。
看着史元宜喝了几口蜂蜜水之后,爱熙才放心。自从史老爷过世之后,史元宜的身体状况日趋直下,人瘦得几乎只剩了付骨架,常常咳得喘不上气来,他现在连跟宝宝玩耍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七海的老婆走了进来,问爱熙:“元宜今天好点了吗?”
“正用中医调理着呢,还是老样子,今年冬天太冷了,等熬过了这个冬天,身子骨应当会好起来的。”
“哎!”叶七海的老婆叹了口气,说道:“元宜真是可怜,幸亏有个贤惠的老婆,不过有些事祸福相依,元宜行动不便,只得整天待在家里,他不去外面七搭八搭,对你也是一心一意。不像七海,这个老不死的,昨天又是一夜没回家,花头是多得来,哎!我的命真是苦。”
爱熙听到叶七海三个字,心里就有股气,她在心里嘀咕,这个人渣。她没有吭声,随叶七海的老婆滔滔不绝地说着。
“爱熙,我一直在想,这个老不死会不会有了外室,不然这冰天雪地的他去哪里逍遥了?”
叶佳慧穿着银狐皮的大衣,手里捧着个烫婆子,她懒洋洋的神情,来到爱熙的小客厅里,听到她嫂子又在说大哥了,心里想,每天唠唠叨叨的不嫌烦啊,自己没有本事管不住男人,这怨谁呀!
“大嫂,你来看元宜呀!”叶佳慧坐了下来,把烫婆子抱在怀里,看了一眼爱熙继续说道:“元宜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硬撑着。”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这雪下得大,有好多年没这样痛快地下过雪了。看样子,元宜到要开春身子骨才能慢慢好起来。”叶佳慧说道。
“哎呀!爱熙,你也别性急。”叶七海的老婆说道:“这个冬的确是太冷了,我们这身子骨硬朗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元宜呀!”
雪一直下着,到了傍晚才渐渐停止。积雪深达一尺,有些地方还不止。爱熙抱着宝宝窝在沙发里,给她讲着故事。一丝愁云挂上了爱熙的脸庞,她心里思念着奶娘,在这大雪的傍晚,不知奶娘在干什么?还有夏正林,他应该待在家里吧,在大雪天里,外面太冷了。
这个夜晚,叶七海的老婆在床上转辗反侧,雪反射进来的光把室内映得甚是明亮,她眯着眼睛伸手去摸床的一侧,依旧是空落落的,没有叶七海的影子,她的心里很是气恼,这老不死的,两天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回家说一声,真是被外面的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
第二天早上,司机老吕见雪已停了,心里想着大少奶奶也许要去店铺里,于是想着把史公馆前的道路扫一下,便于汽车进出。他和几个下人扛着铁锨、扫帚扫起了雪来。
辣斐德路上,家家户户都在扫雪,在离史公馆不远处,突然一个女人尖叫了起来。挺恐怖的叫声,震得树枝上的雪都哗哗地落了下来。
扫雪的人都听见了,惊愕地朝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然后纷纷放下手里的扫帚跑过去看个究竟。
雪被扫开一角,雪下面露出人的头发与部份衣服,显然,这人是脸扑地倒下去的。有胆子大的,用扫帚把那人身上的雪全扫了去,那人身上是黑色呢子大衣,黑色的呢裤子。
☆、六十二章 离世
老吕走了上去,看着眼前仆地之人的外形,心里嘀咕,怎有点像叶七海,但他不敢说出来。
“把他翻个身来看看。”不知谁说了一声,但是却没有人动手去挪动那具尸体。也不知道了谁打电话给了捕房,没有过多久,捕房的人来了。
侦探队长老董带着几个穿黑色制服的几个手下,围着圈子站在尸体旁边。
“兄弟们,这一定是被谋杀的。”老董扫了手下人一眼,继续说:“这背上刀眼正中心脏,看来这凶手是个老手。”老董说着,让手下人把尸体翻了个,仰面朝天。
“骂的。”老董骂了一声:“这不是叶七海嘛,恶事做多,报应来了。”
“兄弟们,把他抬到史公馆去。”老董吩咐着。
老吕一看这情形,心里着急,忙跑着回史公馆去了。
老吕急匆匆地回到了史公馆,他到大厅里,见大厅里空无一人,忙去爱熙的房间。爱熙正在炉子前侍候着史元宜,她抬着看见进来的老吕,心里有疑惑,这老吕平时不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今天怎么啦?
“大少奶奶,不好了,叶七海在马路的雪地上……”
“叶七海怎啦?”叶七海是爱熙心里的刻骨之恨,她巴不得掐死他。
“死了。”
“死了?”
“嗯。”
是个好消息,爱熙心里想,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之色,她对老吕说:“你去告诉夫人一下。”
不一会儿,哭天喊地的声音响彻了史公馆。史太太手里捻着佛珠,嘴里不停地“阿弥陀佛”,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丫环扶着她来到会客大厅里。那叶七海的老婆,眼泪鼻水大把大把地流,她抱着史太太痛哭着。
叶佳慧听到哭声,大大咧咧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不小心还在楼梯上崴了一下脚,她一颠一颠地来到史太太面前:“姑妈,这怎的了?”
“七海出事了。”史太太悲哀地摇了一下头。
没过多久,老董的手下,抬着叶七海来了,史公馆大厅的大门打开,尸体仰面朝天,放在大厅正中间。
一股强劲的西北风越过树林,夹带着树枝上细小而干燥的雪花,吹进了大厅,把原有的暖意吹得一干二净,大厅里空气骤冷,沙发上的史元宜受不住,发出一阵强烈的咳嗽,随之是呼吸地急促。
史元宜的胸部剧烈地起伏,脸色变得如纸样的没有了血色。
爱熙心急如焚,她轻拍史元宜的背部,希望这样做对他所有帮助。史太太也不去管摊在地上的叶七海了,她心痛地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嘴里念念着,为儿子祈祷。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史元宜在急喘中痉挛地挣扎几下,然后,不再咳嗽也不再急喘,他突然归于安静,最最彻底的安静。
“老吕。”爱熙突然大叫,“快送大爷去医院。”
史太太几乎是瘫坐在地上,身边的丫环急忙来扶她,见到儿子没有了气息的样子,她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汽车在雪地里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