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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情醉夜上海 作者:舞蹈的门(潇湘2013.02.12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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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劳。叶七海的手臂似铁砸,勒得牛月娥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叶七海紧紧地抱着牛月娥,走向床边。经过桌子之一时,慌乱中的牛月娥从桌子上的针线箩里抓到了一把剪刀,一把“张小泉”的钢剪刀。
  牛月娥被摔在床上,叶七海看着她,那狰狞的面目犹如从水中刚刚捞起的腐烂的死猪头,他出手麻利地撕开了牛月娥单薄的衣衫。
  雪一样的胸如盛开的白玉兰花,哗地裸露出来,在这明亮的室内颤动着诱人明艳的光泽。牛月娥的眼里噙满了仇恨的泪水,那压抑多年的恨与屈辱,攒积成了一股莫名的能量。
  叶七海逼不急待地压了下去,沉沉地把牛月娥压在身子底下,令她再次沉浸到了地狱里。那仇恨的能量化作无限的力量,牛月娥举起手中的剪刀,倾尽全身的力气,戳进了叶七海的后背。再举起,再落下。闪着寒光的剪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渗人毛骨的弧。
  一下。一下。牛月娥的恨被一丝一丝的剥落。最后整个房间都沉寂了,毛骨悚然的血色沉寂。
  不知过了过久,牛月娥推开身上的叶七海,她并不感到惊慌而是好像完成了一件一直渴望完成的事。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她从柜子找出一件干净衣裳换上,然后对着梳装台把头发梳理了下,最后非常冷静地给爱熙打话,让她快点回来。
  今天的店铺里没什么生意,凡是有点头脸的人都聚向杜公馆了,爱熙正和赵宏生聊服装款式的事,接到奶娘的电话,爱熙心里有点奇怪,奶娘会有什么事,也不在电话里说,她从来不会这样让差使自己的,会有什么事?
  爱熙坐在福特汽车上,心里有点不安。一阵弄堂风阴飕飕地吹进车子里,让爱熙打个了寒战,这大热天的,爱熙心里嘀咕着把车窗玻璃给摇上。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笼上来。
  走进史公馆,过道上没有碰上一个人,爱熙直奔自己的住处。
  小客厅里,奶娘牛月娥坐在沙发上,见爱熙进来了,站了起来。她走到爱熙身边,拉起她的手走向自己的房间。
  “奶娘,让我回来有事吗?”
  “孩子,不要害怕。跟我来。”牛月娥很平静。这出乎异常的平静倒引起了爱熙的不安,她揣度不出奶娘的心思。
  走进奶娘的房间,给了爱熙当头一棒,眼前血淋淋的景象让她浑身颤抖不已,她几乎站立不住。爱熙的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她抱住奶娘,哆嗦地问:“为什么?”
  牛月娥复又爱熙拉到小客厅里坐下,伸出手抚摸着爱熙神色恐慌的脸颊,“孩子,奶娘一直盼着报仇的这一天,今天就是。”两行泪水从牛月娥的脸上滚落下来。
  “这是为了什么?”爱熙疑惑不解地看着牛月娥。
  “他对于我来说那是深仇大恨……”奶娘任脸上的泪水流淌,她缓缓地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吐露出来,凄惨的声音把整个史公馆都快埋葬了。
  爱熙的眼泪也没有停过,她听着奶娘所经历的事,感受着奶娘的苦痛,眼神从惊鄂、吃惊到平缓乃到镇静。首先占据她念头是奶娘必须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她不想奶娘出事。
  爱熙果断地站了起来,从窗口向外望去,史公馆依旧是死寂的。
  “奶娘,你逃走吧,这里的一切我会打点好的,你放心。”一丝焦虑笼上爱熙心头。
  “不行的。我这一走,把大家都祸害了。”奶娘的神色平静,她继续说:“我自己的孽,自己来背,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幸好,你们都长大了,不需我了,我安心了。”
  “不行,奶娘!你一定要走。要不你到正林那里去躲几天。”爱熙拉着牛月娥的手往外走,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
  “不行!我不能走。”牛月娥的语气非常的坚定,带着不可违拗的神色。
  两个人在小客厅里争执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五十六章 被带走

  爱熙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里,低垂着头,双手插在头发里,眼里噙满泪水。她知道,奶娘如果不逃走,那将会没有命,就会永远地失去她。虽说名义上是奶娘,实则在心里跟亲娘一样的亲,那是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奶娘啊!我怎么就这样失去了她。爱熙痛苦万分。
  “打电话吧,叫巡捕房里的人叫过来。”
  “不能,奶娘,我不能这样。”
  “爱熙,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还是打电话吧。”
  爱熙站了起来,拖起牛月娥就向外走,她很用力,差点把牛月娥带倒在地。牛月娥只是一味地想挣脱爱熙的手。
  砰──
  突然,牛月娥的房间里有响动,两人同时吓了一大跳,向着里面望了进去,见叶七海整个人从床上掉了下来。
  他没有死,而只是晕了过去。牛月娥那把做针线活的剪刀并没有把叶七海给杀死。晕迷中,叶七海听到了爱熙的声音,他想求救,可喉咙喊不出声,
  “还活着。”爱熙看了一眼奶娘,眼底里闪过一丝亮光。她的心里并不希望叶七海就此死掉,虽然他罪孽深重,这样至少奶娘还有活命的机会。还有希望,爱熙心里想。
  “奶娘,快把老吕去叫来。”
  奶娘见叶七海还活着,顿时乱了手脚,慌了神,“这怎么办?”她只顾自的念道。
  “奶娘,快把老吕去叫来。”爱熙又说了一遍。
  “好。”
  奶娘转身找司机老吕去了。此时的史公馆被一种阴森森的渗人氛围笼罩住,走廊里很安静,即使是一片落叶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奶娘牛月娥听得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心里甚是恐怖,刚才与叶七海搏斗时,大脑充血,全力奋起,而后又冷静面对,没想到现在事情又出现了变化,这何时才是个头呀!牛月娥步履蹒跚地在走廊上急走着。
  老吕来到牛月娥的房间,亦被眼前情况所吓呆,他手脚冰凉,人僵站着不动都不动。
  “快把他扶到车里去。”爱熙大声说着。
  老吕突地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立刻和爱熙两个把叶七海扛进汽车,一路急驰,奔向广慈医院。
  当爱熙回到家时,一楼会大客厅里已时人声鼎沸,史老爷、太太和姨太太们都坐在了大厅里。奶娘牛月娥站立于一旁,穿着黑色制服的侦探队队长老董带着手下几个人正从牛月娥的房间里探察出来,脸上神色萧木。
  “爱熙,你看看,这算是什么事。”史太太见爱熙回来了,劈头就是一句埋怨的话,把全部的愤恨投向爱熙。
  史老爷鼻子出气,哼了一声,目光似剑,扫了一眼爱熙。
  “哎呀,七海可不能出事,他是老爷的左膀右臂,少了他,我们老爷做起事来还不忙坏了。”二姨太在旁边插话,其实,她心里巴不得叶七海死翘翘呢,少了这枚眼中刺,大太太就少了帮手,就像断条胳膊少条脚,而且说不定能给儿子争取个机会,让他打理史家这若大的家业。
  “爱熙你是怎么管教自己的下人的。”史太太厉声说道,她听出二太太是话里有话,但不能当面发作,只得把气撒向爱熙。
  “我说,大姐,这管爱熙什么事,”五姨太撇一眼大太太,打抱不平地说:“下人做出什事出格的事,谁能预料到的,要是都能料到、算到,那还不成神仙了。”
  大太太斜觑了一眼五姨太,心里说,轮得到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拿起茶盅喝了口茶,心里担心起叶七海的伤事,心里想,这一定要活过来,不然那些姨太太抢权夺势的火苗都要窜上来了。她在心里只是叹自己命苦,生了个不得力的儿子,撑不起史家的家业。
  侦探队长老董上前来,跟史老爷嘀咕几句,然后要把牛月娥带到巡捕房里去了。
  “不!你不能带她走。”爱熙近似的歇斯底里。
  “大少奶奶,”老董说道:“我这是按规定办事,奶娘把叶七海伤着了,我要带回去问话。另外,你放心好了,奶娘在我那里,我不会让兄弟们跟她过不去的。”
  爱熙无奈,只得无助地看着奶娘被巡捕带走。牛月娥夹在一行穿黑色制服的人堆人中,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爱熙的心像被铁锄翻腾了许多遍,她眼前漆黑。
  


☆、五十七章 情人

  当爱熙醒过来时,已是暮色笼罩这个繁华的城市了。她头痛欲裂。小菊倒一杯温水给她,一饮而尽,她渴,似乎体内的水份在一霎那被蒸发了。突然想起来要做些什,忙让小菊拿来一套干净衣服来换上,然后让老吕驱车离开了史家。
  福特轿车向着施高塔路驶去。
  城市西面的屋脊处,晚霞还未完全退退祛,一抹混沌的红色缠绵于青色的屋顶之间,似给屋顶戴了一顶迷人的霞佩。
  汽车纠结于小弄堂之内,缓慢行驶,终于在一幢清水红砖前停下,91号,爱熙确认这个门版号之后,按响了门铃。
  片刻之后,吱嘎一声,门打开了。
  “大少奶奶?”出来开门的是莫雅之,她隽秀的脸上堆满了惊讶之色,茫然之间想不透爱熙来干什么?
  “这……”爱熙心急如焚,可是见了莫雅之后说起话来又吞吞吐吐的了,“正……哎不对,是关宁在不在?”
  “在的,有事进屋里说话吧。”满腹狐疑的莫雅之把爱熙让进屋里。
  夏正林见是爱熙,心里咯顿一下,心里说,出什么事了?不然爱熙不会找上门来的。他正坐在沙发上《申报》,慌忙站了起来。
  “爱熙。”夏正林眼睛看着爱熙,把询问的眼神递了过去。
  “出事了。”爱熙的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晶莹剔透如冬里阳光反射的冰棱子。她见到了夏正林,压抑在心里的恐慌、不安与紧张就像溶化的冰川,泄了出来,她的腿发软,全身的力气都消溶在空气中,不见了踪影,她几乎倒下去。
  夏正林一把抓住爱熙的胳膊,紧紧地,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怕一松手,爱熙会像一块大海飘荡的木板,被吞没、被消失。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出了什么事?爱熙,你慢慢说。”
  爱熙四下看了一眼,见莫雅之在,想开口说,却又没有说出来。
  莫雅之见夏正林抓着爱熙的胳膊,看上去两人很亲近,应该相识很久,她很疑惑、很知趣、也很吃醋,无可奈何地走到楼上去了。
  “奶娘出事了。”爱熙觉得自己说话时的声音很恐怖,随后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呜咽着哭泣了起来。
  “为什么?”夏正林的心抽搐了一下。
  在哽咽之中,爱熙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夏正林。
  “叶七海。”夏正林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把叶七海碎尸万段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母亲把这样深的痛苦埋了这么的久,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着。现在必须想办法把母亲救出来。夏正林顿然感到自己是个多么不孝顺的儿子,把母亲一人丢在史家也不过问,他的心里深深地感到内疚。于爱熙,于宝宝,亦是多么的残忍。
  他把无助中的爱熙搂进怀里,她抽泣,那晶莹的泪珠纤尘不染。
  莫雅之在楼上,那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窥视楼下的一举一动。楼梯与木板之间的缝隙,利剑一样的眼神射了出去,莫雅之的心里犹如爬满了春夜沾满露水的长春藤,冰凉且缠绕着。望着相拥的两人,醋意在她心里涌动。她疑惑,他们怎么成了一对情人。
  可是,她想,关宁从来没有说起过他相爱的人。也许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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