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雨 作者:原味豆浆(晋江2013-02-25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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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原来是这套。
这套左嫣凉曾以为永远也记不住顺序的舞蹈——曾经。
可以独舞,也可以双人。不管怎么看都很美的舞蹈。是自己母亲编的,父亲谱的曲。
也是微生令他一直想和自己一起跳的舞。
左嫣凉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一暗,过了许久才恢复清明。清明后的左嫣凉静静地微笑起来。带着无奈,带着怜悯,带着绝望与毁灭。
窗外已是阳光灿烂。校园的落叶定是很美了。
怎么说都算是请了假的人了,左嫣凉决定好好利用这个忙里偷闲的闲暇时间。左嫣凉喜欢落叶吗?无疑是喜欢的。那些美丽的,但是被人遗忘的存在。
左嫣凉离开了舞蹈室,走向阳光。弯腰拾起一片纹理非常清晰的梧桐叶,把它放在鼻尖上轻轻嗅了起来。
天空中,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扑啦啦”地飞过,投下一晃而过的黑影。
大概,已经三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新二货~~今天两更吧,反正我也不打算拿全勤奖的(懒懒的人被抽飞),希望大家喜欢——原味豆浆拜上
☆、Chapter3
终于熬到中秋晚会那天了。听说话剧的名字叫“金色锦华”,女主人公由宣萧饰演,男主人公由一个不知名的大帅哥饰演。至于为什么不知名,不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站在顶上的人,太出色。比如微生令,比如帝诺高中的路峥和杨舒凡。
据说而已。反正与己无关,左嫣凉的心平静得很。宣萧的病好了很多,但是笑却也少了不少。两人又恢复了不久前的形影不离。
巧妙地维持着平衡。
宣萧,我知道你的一切,而你却对我一无所知。现在,还只是痛苦的序幕罢了。
我,要把你们母女两,一同拉下地狱!
夺走我幸福的家伙,是我母亲的亲妹妹。如果不是她,父亲不会变心;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是父亲的孩子。
当然,只是一半。
而另一半,我要慢慢地告诉世人。
最终我找到自己的生父,一个温和英俊内敛的男子。却永远失去了母亲,我那温柔可爱的,最重要的东西。
看,我的脸,长得多像那个人,只是,我并未感知到幸福。成为黑帮老大的独生女,在别人看来是由麻雀蜕变成了凤凰,在自己看来,是另一回事。我得处处小心,处处提防,隐藏自己,能信任的,能交心的人,寥寥无几。
本来是为了母亲才强迫自己变得开朗的性格却最终成了保护自己的武器,着实可笑。
左嫣凉看着宣萧微微笑起来,不知情的宣萧已是回报给她一个笑容。要简单纯粹柔弱得多。
有时,笑容是一种比杀戮更残忍的力量,不仅虐人,亦是虐己。
左嫣凉却极爱着这种感觉。静静地笑着,更多的是为了刺伤谁,只有她自己知道。
左嫣凉在外面看了一天的落叶,挑挑拣拣,最终手中只剩下一叶。半绿半黄,叫不出名字。不美,甚至有虫咬过的空。但左嫣凉却对这片叶发起了呆。
夕阳散尽最后一丝余热,落下了山头。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穿着黑色小西装格外帅气的左嫣凉看着过往的车辆来来去去,让阴影一点点移向自己,却不动弹。
这样就可以安全地隐藏自己了。所以才开始喜欢黑色,依赖黑色。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左嫣凉随意地看了看来电显示,在无人关注的角落,左嫣凉才显现出这种贵族般慵懒而带着点残酷的行为举止。
像是生来就是站在高位上的人。流淌在她身上的血液,与身俱来的高雅。
“怎么了,妮妮?”左嫣凉听见电话那头一片混乱,声音比以往多了一份冷清,只是现在的妮妮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快来,微生令他……”妮妮的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了?”左嫣凉略略抬高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口吻劝诱道:“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刚刚有别的班的人来,见到微生令就打,说他抢了别人的女友!”
“你现在就去喊老师,我立即过去。”左嫣凉脸色很冷,从阴影里走出来,伸手揽住了一辆车:“帝诺高中。”
十五分钟后,站在教室门口就算是从容但还是掩不住眼中焦急的左嫣凉就看见表情冷峻皱着眉的微生令。衣服被撕破了,手上鲜血淋漓,脚已经已经不能动弹了。
“谁干的?”
“不知道。”
“是哪个女人?”
“他们说是一个叫冷秋的女生。”妮妮可怜巴巴地插入两人简之又简的谈话中。
“还能不能上台?”
“人家伤那么重你还想让他上台?你、额……”妮妮继续插,却在左嫣凉“我只是随便问问”的眼神中慢慢闭嘴。
“还有几分钟?”
“半小时不到……怎么办嘛!”
左嫣凉收回评估微生令伤势的眼,终于把目光转向妮妮了。“我上,把微生令背到后台。”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了钱包。
微生令微微错愕地盯着左嫣凉。
“你会跳?”班里仅剩的几个男孩亦是吃惊地班长老大。
左嫣凉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会一点。”
“能上就好了!”妮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更稻草般:“只要不是零分随你怎么跳都行。”
“在后台等我。”左嫣凉像一阵风一般飘了出去。
微生令披着他的风衣,沉默地坐在后台的角落,平静地等待。只是手指的颤抖才显露出此刻他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
焦急的妮妮已经冲了出去,口里嚷嚷着:“还有12分钟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还不来”之类的话。而几个搀着微生令过来的男生也不去台下和班里的同学们汇合,而是收着微生令道:“你说她会吗?”
微生令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只不过记不住顺序罢了。”
“……”一阵寂静后,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怒吼。
“你好小气哦!怎么就教她一个人!”
“平时连看一眼都不让!”
“你和班长大人到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从实招来!”
……
如浪般的质疑没有把微生令从自己的思绪里揪出来。他惊住了。自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会跳这支舞,可是……心跳渐渐加快。
这时,左嫣凉推门而入,带着秋天独有的霸道的秋风,在倒数第二个班级节目刚开始的时候。几个男生正襟危立,向班长大人齐刷刷做了个标准的敬礼动作,阴阳怪气地说道:“班长大人驾到——小的们这就走了!”只听“哧溜”一声,几个人就全跑了。
左嫣凉手里拎着塑料袋,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站在那里,似乎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将目光落在角落的微生令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只有两个人的狭小的空间里相撞,左嫣凉随即移开了视线。随手把塑料袋给微生令。
原来刚刚出去的那会儿,是给自己买伤药的啊。
“和老师说了,老师们决定先上班级连演的话剧。”左嫣凉见微生令笨拙地把药瓶打开,停顿了比刚才更长的时间才把椅子搬到微生令身边。是一张微生令异常熟悉的毫无感情的人脸。即使漂亮,也掩不住戾气;充满了戾气,反而使左嫣凉本身的美丽生生衬托出一份妖冶的动人色彩。
左嫣凉把药瓶打开,一边把风衣掀起,手臂上的血已经浸湿了风衣。还是利器所伤的。但是既然微生令都不愿去多问,左嫣凉也没有在意,为什么微生令高超的防卫能力竟没抵过那群乌合之众。
她怎么会想到,当时早就因为要跳这支舞的缘故,微生令的心里,早已容不下其他,对于外界的攻击慢了几拍却早已受伤严重不能动弹了。他那时还是可以逆局的,不过,本事不能外露,就算是对曾经的左嫣凉,也有所隐瞒。
“我来吧。”左嫣凉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但是握着药瓶的手却是始终没有放开,有些不容辩驳的意味。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余地。然后快速地把沾了消毒水的纱布轻轻地、认真地擦拭着。
微生令的呼吸开始不稳起来。疼得厉害。但是仍然极力忍耐着不吭一声。
左嫣凉熟练地替他包扎。寂静的后台与喧闹的舞台形成鲜明对比。
记得当初与朋友踢足球,脚底不小心被草地里的什么东西划伤,左嫣凉发现后大惊小怪,扯着要为他包扎,结果是把他的脚包成了一个粽子,还要警告他不准偷偷扯掉绷带。他只能连续三天一只脚高一只脚低地走路,伤脚还不用穿鞋,引来无数人的侧目和热烈的问候。
而今的手法倒是精进了一个台阶。
微生令轻声浅笑了起来。
左嫣凉刚刚想抬头问他哪根筋不对,这时演话剧的人来了。
宣萧第一个走进来,正正看到左嫣凉为微生令包扎的场面。微生令千年不见的笑容,那种能直暖人心的笑容,与他同学三年都从未见过的笑容!那么轻易地,就出现在这狭小阴暗的后台。
紧跟着的是那个帅气但是不知名的炮灰可怜小伙子,严庄,曾经的级草之一。
“哇!”他怪叫一声,引来了本来没准备把正眼往他们身上瞅的角落的两人的侧目。
“微生同学,你怎么受伤了?”宣萧紧张地问,强迫自己忽略掉刚刚很粉红很粉红的场面。
“说来话长,还有三分钟你们还是再对对戏吧。”左嫣凉摆摆手故作轻松,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紧,包扎过于用力,微生令吃痛地一把抓住了左嫣凉的肩膀。
两只手已经处理好了,脚也包扎过了,,背部和腰侧的就他自己解决吧。左嫣凉判断完后放下药瓶,把风衣重新盖在他的身上。
等宣萧他们都已经上台了,微生令才开始说话:“你怎么知道我要跳的是什么舞蹈?”
“猜的,是《曾经》没错吧?”
“是《曾经》。”微生令目光灼灼地盯着左嫣凉。
当初为什么要离我而去?这句话压在喉头不上不下。微生令的喉头上下艰难地移动着,终究,这句郁积了三年的问句没有出口。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吧。
只是,为什么又要回来?
我不怪你的突然别离和突然闯入。就算贸然,我都接受。我只知道,没有你的世界,好难过,好无趣。
“到时候我在后台提醒你。”
“嗯。”
左嫣凉闻言手里整理了一下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才重新流畅起来,把头发散下来披在肩上。转而把目光投向舞台上。
台上的宣萧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儿忘词。幸好严庄应变能力极强,才挽回了整个剧。
“宣萧,是怎样一个女孩?”左嫣凉就这么看着站在台上的人淡淡地问。声音飘渺虚无,好像一点点的干扰都能覆盖掉。
微生令觉得,自己始终没能抓住过背对着他的这个女孩。
“没注意过,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微生还是习惯性地撇清身边的一切可能引起女孩误会的事物,即使自己从没发觉左嫣凉会为自己吃醋。
左嫣凉又整了整衣服,好心情地露出一抹笑。微生令说没注意过,就是真的没注意过。即使同班三年,在自己的这快一个月的观察下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做一说明,微生令的心里没有宣萧这个人,根本没有。
虽然宣萧也算是个出众的女孩子,够温柔够漂亮也够幸福。
是啊,从我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