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夏之祭 (太经典了,不看后悔)-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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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面无血色,更无表情,看不出他对龙雅这番话的褒贬。他只道:“殿下将那信翻过来再看。”龙雅闻言,随手翻过,看见那信纸背后淡墨所书的一个淡淡的“悠”字,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怎么,这家伙这次倒是动了真心?哈……哈哈!我就说么,原来如此,名动天下的攸王手冢的心做代价,这世下还有谁不动情的么!连你也不例外,甘顶着为天下人耻笑的名分,来为他求我出兵北上么!”说罢狠很将信摔在不二身上。
不二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他轻声道:“殿下您误会了。攸王的心可能在无数美眷佳人那里价值倾城,然而在不二这里却什么也不是。但这世上有几人能将心与他人?他既将心寄我,不二无以为报,只得以肝胆相照,任肝脑涂地,只为他向殿下求此一事,以报赠心之情,还望殿下成全。”
龙雅没料到他竟能说出这番言语来,愣了片刻突然笑道:“可你却错了!他须不要你肝胆,只要你还报一颗心去。”
不二没有立即接话,他缓缓地抬起脸,目光里藏躲着游移与苦楚的讯息。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只可惜不二之心,早与他人,而人的一生,只得这一颗心罢了,既已与之,便再不可得。不二知道单为他求此事,其实远不足回报,然而此生已然亏欠太多,再加这一颗真心,料也无妨。”
龙雅呆了半晌,苦笑一声道:“起来罢!我应了你就是。然而真要放弃这中路大好前景去北上,却实在是老大不舍得。有没有什么两全之策?”
不二站起身来,在听到这句问话时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鲜活的色彩。他淡淡笑道:“臣所求之事,并非是殿下带兵北上支援。”
“哦?那是什么?”龙雅闻言急问道。
不二转身来到沙盘前,望着那蜿蜒曲折的降龙河,将手指在其间轻轻一点。
“臣求殿下更改原定等待南风起的计划,立即出兵渡江。”
听完不二诉说整个计策,龙雅皱起了眉头。
“计是好计。只是你不要命了么。”
不二笑起来。
“殿下尽管放心。不二自小习学上等武功,出入千军万马之阵取上将首级若探囊取物。区区比嘉,还奈我不得。殿下须不是没见过不二本领。”
龙雅百味杂陈地看向他,突然苦笑道:“果然是手冢就不同么?他不过只言片语可以让人做到如此地步!你是聪明人,若不是因为他那几句言语也不会如此涉险。本来等几日南风一起,我们稳操胜券,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将自己陷于如此险境!”
不二一笑,并不正面答话,只道:“不二定会将这场胜利双手献与殿下。这样殿下一是解了北方之围,二是破了此处大军,两功并举,皇位定然不落旁家。况且早一日结束战事,便早一日迎来殿下的登基大典。”
龙雅见他心意已决,冷笑一声,道:“你若真如此想,则甚好!”穿上战甲,自出去点兵了。
不二见他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终于长吁一口气,几乎软瘫下来。他急促地喘息着,脑海里闪现着手冢信中的字句:
“但求烽烟不起、宝剑不鸣、四境不乱、他国不侵、桂月佳节之时,与汝对酒当歌,指点伊人。”
……桂月伊人节,那是夏祭的终点,亦是夏祭的高潮。那一日里,情侣们都会去伊人江边祈祷生死相伴,同甘共苦。
可笑!……我们是情侣么?不过是你一人的一厢情愿!
我不欠你的。不欠你的,从来不欠!!!
不二将那封信攥紧,再攥紧,精湛内力最终将那纸张震成了纷飞四散的碎片。
可又是为什么,去费尽心机地回应这个绝不可能做到的邀约?
不二留在帐中,觉得四周充斥着夏日里本不该有的嗖然冷风。一个时辰之前,龙雅带领四万大军悄然北上,不二领一万军留守在降龙河西的大营内继续与河东比嘉军僵持。两军在人数上立即悬殊起来,然而为了解白鹭城之围,却是非这样冒险不可了。
成败在此一举。不二暗暗对自己道,然后他昂起那张精致俊美的脸,气定神闲地走出大帐外,笑道:“来人啊,将前些日子攸王殿下犒军的美酒拿出来!”
几十坛宫廷御宴用的美酒立即被摆放在了寨前,不二笑着上去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果然辛甘绵长,入口余香,连道:“果然好酒!来,诸位,将酒分赏了将官士卒,大家好好醉上一醉!”手下武官们自出征来都许久没敢喝酒,更何况是如此好酒,登时心痒难搔,许多人便立即领命着手分发。也有几个清醒些的,急忙上前谏道:“军师万不可如此!我大军先去,若被对岸比嘉发现我寨中几空,定会一举攻过来,那时我们若尽皆酒醉,如何抵挡?还望收回成命!”不二笑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大伙将这些酒坛摆在寨前,歌舞喧嚣饮酒作乐,彼定以为此乃诱敌疑兵之计,不敢擅自来闯,可保无虞。”众人思想之下也是如此,又素来敬佩不二智计,更不多疑,都拜服而下,尽皆饮酒放纵,好不快活。
比嘉那边早有探子飞报木手。木手皱眉道:“哪有两军僵持对阵之时,一方却无缘无故饮酒作乐的?定是诱兵之计。与我再仔细探查!”探子领命去了。木手在帐中来回踱步,拧眉深思。上次鼓山耳山之役,是他生平未尝之败,自是愤恨在心,亦不敢小瞧了青军领袖,所以此次他更为谨慎,誓要一雪前耻,不敢有分毫懈怠。后来他得知当日里耳山上止有百余人、车中所埋伏的火药也止有第一箱是“黑炮”之后,几乎悔恨得咬碎犬齿;更听说越前龙雅身边有一员智将,乃是今科国学三甲之一,兵法谋略无一不通,便隐约猜到是那日里站在耳山山顶那个气度不凡的英俊少年。若我比嘉也能有这样人才,何愁大业不成!木手在心中暗自愤恨道,我定要亲手将其虏获,以雪当日奔逃无路、丢盔弃甲之耻!
心底思想已毕,木手转身问僚将道:“北方形势,可有变化?”
僚将答道:“回禀将军,我大军仍将青国北路大军困于白鹭城,弹尽粮绝,无以为继。目前甲斐将军正率领所部奋力攻城。相信要不几日,北路定平。”
可木手脸上的阴郁神色却并未因为这样的消息而被扫空。他站起来,有些焦急地来回走着。
“不对……哪里不对。龙雅的中路军在等什么?为什么迟迟不发兵?他早该接到了北路告急的信件!若再不发兵,北路危在旦夕。究竟是——”
他猛地抬起头来,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让他原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声线更增加了一层可怖的感觉。
“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诱敌,而是正在唱一出空城计呢。哼,这回你需瞒不得我去!”说罢他立即唤来了探营,吩咐道:“立即派一支小队,去查清对方寨中兵力究竟几何!再派一支队,沿江溯上,探察有无大军北上痕迹!”半晌过后,两支小队来回报说,江西大寨中军士似乎有减少的迹象,而沿江北上的路途,泥泞新踏,树木遭折,明显有大军曾过。木手闻报大喜而起,立即召集部下,整肃大军,道:“青国已秘密调军北上,留在这的不过是少部分军队和一座空寨罢了。他们却还耀武扬威,用些不入流的障眼法、凭着小聪明逞于一时,想将我军拖住,为他们大军北上争取时间。此时正是大好时机,我们须臾耽搁不得,兵分两路,即刻起兵渡江,杀将过去!”
不二在中军寨中,望着沙漏在空中划出的细线,心中盘算着这难摊的时刻。酒放在桌子上,他听着帐外喧嚣,自己却是一口也喝不下。
毕竟这里一万官兵,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的只有他罢了。他勉强安定心神,脱去那适才在龙雅杀人眼神中不得已穿上的沉重锁子甲,换了一身火红得耀眼的披风。他坐回主座,将夏殇横于膝上。
一切都就绪了。
果不其然,先是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然后几名僚将冲进了中军帐。“军师!!军师!!”他们的脸上和声音中都显出惊惶的色彩,“比嘉大军渡江了!恐怕——”“急什么。”不二举起一只手打断他们,好整以暇地笑起来,“意料之中。”他随即吩咐道:“他们定是从上游下游同时渡江,打算对我军实施包抄。莫慌,张将军领左军去河边拦截上游来的比嘉军,欧阳将军领右军抵住下游来的比嘉军,请一定拖住时间,我自有办法。”
两人领命去了。不二止领百名护卫,坐镇中央,指点调兵,运筹帷幄,声东击西,尽管青军并未占先机,人数亦在劣势,竟也利用地利之便堪堪与比嘉僵持,两路大军再进不得半分。木手心中着恼,却也别无他法。他纵马立于山头,看两军数量悬殊,可己方却推进缓慢,虽然这样耗下去终究还是比嘉胜算较大,但损失亦不是小数。他远眺敌方阵营,见一人红袍加身,耀眼无比,立于中军,指挥调度,仿佛敌军中灵魂首脑一般,心中恍然闪过当日里立马于耳山山顶的青年,就是他!把自己逼到如此的青国国学今科三甲!木手那平日里总是沉寂若井水的双眼里燃起了久未有过的火光,“去,”他吩咐左右,“去阵中替我问来此员大将姓名来。”左右领命去了。我定要生擒他,木手看着那火红的身影,在心中暗暗誓道,突然他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思绪风一般划过——等等,那红衣青年的周围……为什么仅有百人护卫?对了,他们人本来就不多,能用的兵都被派去两路拦截我军了……他定是猜到我谨慎,不敢在胜局未定前贸然派军偷袭他中路……哼,却不知我也早看穿了你?!
木手脸上划过难得一见的惨然笑容,他喈喈笑出声来。
“你拖不了多久,拖不到援军来到了。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比嘉‘铁飞骑’的厉害!”
“立即调派五十只快艇来,命令‘铁飞骑’准备出动。”木手一边换上战甲一边吩咐道,“我和铁飞骑同去,通告全军,谁先捉得那着红袍的将领,便封候千户,赏金万两!”
比嘉国地貌荒凉,地广人稀,居民多习骑射,人人以马代步,因此骑兵远胜他国。这“铁飞骑”乃是比嘉首屈一指的骑兵队,纵横劫掠,来去如风,最以速度著称。“铁飞骑”中的马匹骑手都是万中挑一,马身铁甲环扣,骑手手执勾连枪,好不威风。比嘉向来以铁飞骑冲锋陷阵,所过之处尽皆披靡。此刻木手点起三百铁飞骑,自己也持剑上阵,就乘那五十艘快艇风一般卷入阵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青军垓心。两路青军正奋力拦截比嘉大军,怎料到中途却杀出这样一彪程咬金?面面相觑大叫“不好!!保护军师!”却被敌军阻拦,脱身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骑兵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无人能挡,眼看着就要杀到大帐所在。
不二见着那一彪骑兵黑甲黑刃,仿佛阎罗再世,饿鬼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