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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人间四月(妙夺父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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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爱到心痛(全书完)
    元青疾步走进来,轻急的喊了声“主子”後,在正与女儿玩耍的雨霂耳边蠕动了几下嘴唇。
    雨霂脸上的笑淡淡掩去,他站起身来,一手抱起女儿,一手牵住我的手,对元青说了句:“抱好二少主子,吩咐墨非他们到海边去。”後,便疾步往外走去。他的步伐迈的大,被他牵著手的我只有小跑才能跟的上。
    “出了什麽事?我们要坐船去哪里?”自从我来到这个小岛後,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今天是怎麽了,元青只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便打算离开了?
    雨霂牵著我的手紧了一下,慈悲的翦水秋眸里有一丝不安划过。
    我惊愕,雨霂从来都是个平静淡然的人,到底是什麽事情让他生出不安来?
    “这岛不能呆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
    船只靠了岸,我被雨霂牵上地面,就见栖息在巨石上的一大片海鸟扑扇著翅膀猛地飞起来,我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去看,只见海边巨石後边走出了黑压压的缁衣人,粗粗看去,竟有几百人。
    大批缁衣人从两边把我们包围住,随後一个手持梅花伞,穿红衣袍,眉间锲著一颗朱砂痣的男人从缁衣人後面走出来,嘴角浅勾,一丝邪恶在他慈悲的眼眸里晕染开来,“雨霂,好久不见了,啧啧,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怎麽也不会相信,一向凉薄寡情的你居然会为了躲避情敌,只带几个人就仓皇出逃,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中。有句话怎麽说来著?哦对了,‘美人窟,英雄冢。’不过你的眼光未免太差了吧?什麽女人不好选,偏要选这个……嗯,这个喜欢与自己父亲乱仑的女人。”说完後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听此,我的身子一僵,雨霂脸色虽未变,可牵著我小手的大手却徒然紧了紧。
    “真没意思,我以为你会立马甩开她的手呢,乱仑的女人多脏啊。”
    “是你把我的消息告诉他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们一对可是由我一手撮合成的,我怎麽忍心眼睁睁的看著他们因为你的介入劳燕分飞呢?”说完,风霢慵懒的半眯眼,抬手轻挥,几百个缁衣人举起刀猛地向我们奔过来……
    ☆☆
    我们只有二十多个人哪里是这几百个人的对手?要知道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无论武功质量如何,数量多了就是有优势,从人数上来看,我们绝对会是输的一方。
    这个时候,雨霂自然不能一手抱著女儿一手牵著我的手,他叫了墨非一声又看了怀里的女儿一眼,墨非会意上前抱过女儿。
    “不要,不要,呜呜……爹爹,爹爹,我要爹爹抱~~”几百个脸色狰狞的缁衣人吓到女儿了,孩子在害怕的时候,最依赖的是父母,雨霂这个时候把她交给墨非抱,她自是不肯的。
    “宝儿乖,等下爹爹再抱你。”雨霂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後,更紧的握住我的手,抽出别在腰间的鞭子在其他人的保护下往缁衣人的外围走去。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呜呜……爹爹,爹爹……呜呜,宝儿要爹爹抱!爹爹抱,爹爹抱,宝儿要爹爹抱,呜呜,呜呜……”短兵相向的情景吓坏了女儿,她在墨非怀里向著我们的方向不断的张握著小拳头,额头都被哭出筋儿来了,我看著心疼,对雨霂说道,“你抱著宝儿吧,我能照顾自己的。”说完,我便挣扎著要把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
    雨霂转头眯眼,“别动,我不想放开你的手。”
    这一刻,我怔住了,脑袋木木的,不知自己该思考些什麽。在这样危险的时候,雨霂的选择不是抱著女儿而是牵著我的手……
    都说人在危险时候的反应是人心底最真实的反应,难道雨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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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东西隐藏在平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若没有用心去观察真的什麽也发现不了……
    ……
    在死伤近乎一半的时候,雨霂在陆上的援兵到了,本是猎人的风霢到最後反被雨霂所捕猎。
    风霢败在雨霂手里其实一点悬念也没有,一是雨霂的废话太多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趁著雨霂“落单”的时候快速动手解决掉雨霂,而是先说了一大堆的废话才开打;二是他太过自负了,最初时候自己不亲自上场也就算了,连他身边十几个武力值很高的人也没让上场。就像当年一样,抓到敌军的宰相却不杀,反而捉来他的女儿,最终目的只是为让他们乱了伦常。
    “在你逃出鬼越谷的时候,我放你一马;在你设计阴谋带著央御国的军队毁掉鬼越谷的时候,我放你一马;但这次……你触犯了我的底线了。”
    被两个人摁在地上的风霢抬头狠狠瞪向雨霂,“呸!假人假意的东西!”
    雨霂闭了闭眼,轻抬了右手,墨非拔剑走上前,把剑高高举起,然後快速的刺进他的心脏里……
    临死的时候,风霢却笑了,笑声无比凄凉,“为什麽?为什麽当初师父选择留下的那个会是你!为什麽!明明我样样都比你好,样貌比你好,学东西的速度比你快……明明,明明应该被毁掉的人是你,为什麽到最後师父要毁掉的人却是我……为什……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体便开始不断的抽搐,不一会儿便断了气去。
    我别开眼去,明明我恨这个人恨的要死,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如果没有他的作弄,我的这一生会过的很平坦吧,不会和长空瑜分开,不会和爹爹有除了父女之外的其他关系,更不会进那个囚禁了无数女人青春的皇宫。可,不知道为什麽,看到他死了,我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难过。
    ☆☆
    坐在马车里,我和雨霂很默契的不再提为什麽要匆匆离开小岛到这里来,因为我已经从风霢口中知道了原因,实在没有再提的必要了。只是雨霂在风霢临死前说的那番话,让我深深疑惑著,雨霂的意思是说他从来没有追杀过风霢,可雨霂当初不是千里迢迢追杀风霢吗?还把风霢丢进火堆里想要活活烧死他……不,等等,好像不对,和雨霂这麽多年来相处的日子不是假的,雨霂的为人我是有些了解的,他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就像今天一样,他若想杀掉风霢会让墨非一剑捅进心脏而不是用火活活烧或者砍掉风霢的手脚什麽的,让他慢慢死。……可是当时我看的清楚,那人明明是雨霂啊。
    百思不得其解下,我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了。
    马车里雨霂轻抚了我的脸,说道,“那个人不是我。他不过是易容成我的样子的人罢了。”顿了一下,又道,“风霢如果那麽容易就被抓住的话,那麽他也活不到今天了。”
    “这世上真有这麽高明的易容术?”我有些不敢相信,但随即又想到这个世界既然连假死药这种逆天的药物都能存在更何况是其他呢。
    “想易容成他人的样子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只不过这易容术有很大的瑕疵,远看很像,近看的话就很容易被人发现破绽。”
    “也就是说那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可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雨霂笑道,“应该跟央御国派遣军队攻打鬼越谷有关系吧。”他想了想又说道,“记得央御国派遣军队攻打鬼越谷前央御国的皇城里发生了诡异的中毒事件。”
    “那毒不是你放的?”
    雨霂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从来不会去做那种不能得到利益的事情。”
    “你就没有想过要称霸天下什麽的?”在那个时候假雨霂和风霢含含糊糊的一番对话让我觉得雨霂是个野心家,这才会让韩衣救下风霢的。难道我被风霢给利用了?雨霂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称霸天下什麽的?
    雨霂双眸看向车窗外,呵呵直笑了,“称霸天下到最後不过是造个华丽的宫殿把自己关起来,这又什麽好的?还不如我现在活的逍遥自在。”
    听後我一怔,是呀,称霸天下到最後不是做皇帝吗?皇帝有什麽好的?虽然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但他们除了拥有一後宫的女人外,又拥有了什麽呢?
    随後我又想到那个时候,自己好端端的又种了春药,然後和爹爹发生了第二次关系,现在想来那一定也是风霢动的手脚吧。
    我攥紧了拳头,心底又怒又恨,如果没有第二次与爹爹发生关系的话,我和爹爹也许还会是平常的父女,但是……没有也许……
    这人真的是死有余辜!可笑我刚才还为他的死感到难过。
    “你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雨霂倾身上前来抚了我的额头试温度。
    我抬眼看他,又问,“既然你从来没有称霸的野心,那麽为什麽还要培养那麽多女人?那些女人你究竟是用去做什麽的?”
    雨霂愣了愣,拨开我的刘海,指腹轻柔的摩挲著我额头上的疤痕,说道,“这道疤痕是你在那个时候故意弄上的吧。”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养一大帮子人可是要花很多银子的,我得行商赚钱啊,……那些个女人是用来送给达官贵人做妻妾的,毕竟……美人窟,英雄冢。女人有时候比银子好用的多。”
    不久前风霢才用“美人窟,英雄冢。”说过雨霂,现在又听雨霂拿这个说别人,我怎麽听怎麽觉得怪,想了想,脸儿不由得有些发烫了,雨霂他……
    ☆☆


    这块陆地的风土民情跟央御国完全不一样,雨霂告诉我这里是柏姩国。
    “狡兔三窟”的雨霂在这里也有一处大院子,布局什麽的跟在央御国里的那个大院几乎一样了。
    除了丫鬟小斯换成新面孔外,这里的生活跟在岛上几乎一模一样了。只有女儿多了一样爱好,就是天天缠著我和雨霂,要求我们带她逛街去。也许是外面人多热闹,也许是这里有很多她喜欢的小玩意……
    不管女儿是因为什麽喜欢逛街的,我和雨霂却因女儿的喜欢,常常会三天两头的往街上去。只是我并不喜欢逛街,因为热闹的街会让我想起爹爹,想起爹爹牵著我的手走在街道上的情景。
    ☆☆
    我的心很平静,我以为会一直这样的平静下去,可这份平静却在一天陪女儿逛街时被生生打破了……
    有人说央御国的前丞相百里卿笑死了,是死在海上,连尸体都没有找著……
    爹爹死了?我的心一颤,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晓了……
    ☆☆
    半梦半醒间,我不断的做梦,做的各个梦都跟爹爹有关系。睁开眼睛时,梦的内容大都记不得了,却清晰的记起在前世时看得《牡丹亭》题记──
    “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梦其人即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传於世而後死。死三年矣,复能溟莫中求得其所梦者而生。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我呐呐念著,泪水澹澹的迷了我的眼睛,前世不识情滋味,直道这词写的好美,今世识得情滋味却让我心痛的无法呼吸。
    “什麽?”一直在床边守著我的雨霂到桌前倒了杯白开水回来,他的耳力极好,就算离的远,就算我念的嘶哑,以他的耳力也朦胧听了个大概。
    “来,喝口水。”他坐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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