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妈-向我开炮(经典推荐)-第10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活着的人还是在把死人的世界当成自己的世界。
烧完钱,我兴致来了,打算让我妈我爸也享受点过年的气氛,热络热络。老猴去看管理员给我爸的碑刻得怎么样的时候,我操起拨拉灰盆的小木棍放在嘴前,就开始献歌。
都他们爱听的歌,打小拳不离手谱不离口地在我耳朵边念叨大的,印在骨子上的痕迹,洗都洗不掉。这一开闸,就刹不住车了。从我为祖国献石油到骏马奔驰保边疆,从红梅赞到党啊亲爱的妈妈,从垄上行到长城谣,从爸爸的草鞋到南屏晚钟。。。。。。一直唱到天快黑了,风声呼啸。管理员过来上碑,活也不干了,不停地鼓掌,无比感动地说:小伙子,我今年春节晚会不用看了。他们现在也不上这些老歌了。在这看了这么多人来祭奠,纸扎的房子烧两层楼纸扎的轿车烧凯迪拉克的都有,我还真没象今这么过瘾过。
我那里还听得到这个,就顾着跟我爸我妈感情交流了。我爸还没碑,我妈的相片可在碑上慈祥地看着我呢。我拿手指顺着碑上刻下去的名字摸了摸,唱我妈最喜欢的雁南飞。那是我爸过去以后,她没事老看着我爸的照片哼的,后来日子沉了,打秤,她就不大唱了。
雁南飞,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不等今日去,已盼春来归。已盼春来归。。。。。。
刚唱了一半,老头就受不了了,直抹眼泪,吓了我一跳:大爷,您不至于吧,我这是唱给我妈听的,您哭个什么劲啊?
我这是风泪眼!老头白了我一眼,然后挥着手撵我:你走吧,你走吧,你再这唱下去,我这老身子骨受不了这刺激。
我谦虚地低下了头:我这也就业余水平吧,不过是投入了点。。。。。。
我知道,他说:我是怕马上天黑了,你把鬼给招来!
除夕那天,娜姐赶了回来,我和老猴上火车站接的人。娜姐看见我们挺激动,脸红红的,她说是让高辐射强光给晒的。出站排队的时候就不耐烦了,当时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一上车我才反映过来。她是卯足了劲就开始折腾。
老猴腾挪躲闪,奈何车里的地界不大,大概自己也有点来劲了,挺狼狈。最后恼羞成怒地:你还有完没完,亲一下还不够啊?
不够!娜姐答地干脆利落。
老猴小声地:有人那!!
那你别把他当人!
千万别把我当人!
我和娜姐异口同声地说。
送到了家,我自告奋勇再去补点菜,让老猴开了个单子就先溜了省得当高瓦度电灯泡。一直在外面转到娜姐打了手机发了话:快点滚回来吧!
就开始齐动手准备年夜饭。有老猴这二级厨子主理,基本上我就能干个点菜的活。娜姐装模做样地要帮忙,被我哈哈笑了几下,有点下不来台,怒了:怎么着,王胖子,再差我也比你强。
我赶紧安抚,老猴叼着烟把她推出去了:你们俩都歇着吧,甭这跟我添乱,没你们我更快当点。
我把瓜子水果烟茶伺候上,娜姐才算跟我得着空唠闲嗑。
原来陈向阳跟她赶到拉卜楞寺,一打听,多嘉活佛以前是寺里的,后来自己单独主持了一个喇嘛庙。在离拉卜楞寺有段距离的山区。那有个乡办小学,炖猪曾在那落过脚。
没错,他是说过。我一拍桌子。
不过这我也是后来碰到阳闻旭才知道的,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那就再坐车去那边,等到了一问,知道是有尼玛敦珠这么个人。娜姐抽着烟,因为是一路奔波吧,到这会了总算放松下来了,看起来有点眼神迷蒙:可多嘉活佛跟炖猪,恩,就跟你叫炖猪吧,他现在已经不是阳闻旭了,他们出去等于是化缘,完了好集点钱物给静冥山上的苦修人办点药品,这一圈得绕好几个省呢。我们一听就有点蒙,人就劝我们去静冥山,说在那等肯定能等着。
静冥山在哪?
唉,在高原上呢。娜姐叹了口气:你想陈向阳前面那么累,人都快垮了,强撑到甘南,完了再上海拔那么高的地方,刚过拉萨,就感冒了,高原反应很强烈。
啊?我吃了一惊,知道在海拔高的地方感冒了那是很致命的。
别说他了,连我一开始都有点不行,没办法,再折回拉萨,住了一个礼拜医院,给他救回来了。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幸好我带的钱够。我劝他多养几天吧,他不肯,怕跟阳闻旭再错过了,拍胸脯跟我打包票说没事了。这次就有经验了,扛着氧气袋还备齐了一些药品添了衣服就上了静冥山。等了几天,遇见了过来送药的江央堪布,你见过的。
恩,我点点头:娃娃脸,英文说得特流。
对。有人懂汉话,跟我们翻译的。他说炖猪跟多嘉活佛因为狮吼山伏藏寺有个四年一度的万僧大法会,到时候会晒巨幅唐卡赠万僧法药还有金刚灌顶什么的,总之很难得,他们就去参加这一盛事了。我一问,好家伙,前后也得半个多月,这还是光法会的时间,还不算七七八八地,按他们的说法,上山就得好几天。还得提前等。陈向阳这个死心眼的哪能多等一天啊,问清了路,就心急火燎地直奔成都,兜了这么大一圈,我们还是得上甘孜来了。
等到了那,我才明白人家为什么说要提前等了。
121
要去伏藏寺的人太多了,象我们这种来的晚的,根本就排不上去。幸好有江央堪布给指点的一位居士帮的忙,说我们是要去找人的,找的谁谁谁。不过人也说了,万僧大法会那是多大的场面,你要在这么多人当中找到一个人,那也真跟大海里捞针差不多。我当时一听就心凉了,觉得还是在这居士家等比较妥当。可陈向阳铁了心了,非要去不可。那就得翻六积山。六积山经常山体塌方,山陡路险,车况不好的话,翻车死人那是常有的事。我就跟他急了,开玩笑,不要命了,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地我回头碰上阳闻旭我怎么交代啊。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都听着迷了,赶忙问:怎么着?
原来他们这密宗里有占卜一说,敢情这些喇嘛僧俗出来办事的话甭管下山上山都事先得请大法师给算算。娜姐看到我点头表示知道,就继续说:陈向阳非去不可,人居士也就请一位当时也要上山的大活佛给算了一下,一七十多但看起来也就象五十多的老头,特慈祥。这活佛说他能去,但我不能去。说我一去必定会出事。神叨吧?
我直眨巴眼:那你去没去?
没去啊,陈向阳也不给我去啊。他还问人家能不能找到阳闻旭,活佛笑了笑,点点头。他是信心大增啊,那谁还能拦得住。第二天就搭这活佛的车走了。把我一人留那了,我只能等着拉,就那会腾出空来跟你打的电话。
那后来呢?
嘿,后面就更神叨了,唉,这话我讲给别人听怕是都没人信。我等到第三天夜里,陈向阳和阳闻旭回来了。原来活佛那车快下山的时候翻了。
什么?!!!
你别紧张啊,一车的四个人都没事,司机腿擦伤了,只有活佛走了。原来人早就写了个条压枕头底下,说好了哪年哪月哪天哪时要飞身而去。还写好了转世灵童将在哪出生。唉那么好的一人,转眼就没了。这还不奇,奇得是陈向阳他们车翻了被困在山上,以为这下完了。结果活佛的弟子因为受到开启,找出条来按图索骥地下山来安置师傅的后事,当时多嘉法王就在旁边,跟炖猪说,你也去吧。炖猪就跟着一起下来的,这两人再见到。。。。。。恩,那就不必说了。人家就去忙活佛的后事了,大概挺复杂的一套仪轨。炖猪就一人把陈向阳给带下了山,说山上条件太苦,又是高寒地带,陈向阳受不了的。
我长出一口气:恩,总算,总算是。。。。。。这俩总算是。。。。。。
是啊,总算是。好不容易啊。娜姐摇摇头:这俩也有意思,见着了吧,好象又挺生份的了,倒是我跟阳闻旭依然跟以前一样。我看陈向阳是光发傻了,就会盯着看,闷葫芦是的一句话都不说。
那炖猪呢?
他也不行,当然比陈向阳是好点,反正。。。。。。唉,反正说不上来,太长时间不见了吧,虽然炖猪到哪陈向阳就到哪,但就是不说话,偶尔说上那么一两句也都还挺客气,我都替他们急。完了炖猪就等法会结束跟多嘉法王一起回甘肃去,他法会也不去了,守着陈向阳。这俩嘴上不说其实谁都离不开谁。我们就回成都住了一段,我和陈向阳都累坏了也算将养将养。他是还要跟着去甘肃呢,两人好象已经有点什么计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闷得密的。娜姐说到这也笑了。菜已经上来了,老猴闷声不响地开了酒。娜姐的眼睛绕着他滴溜溜地打转,说:我是不去了,回来跟东捷过年。
这年夜饭,因为听到陈向阳和炖猪的事,心里高兴,撒开欢地一通猛吃,最后给我涨得,坐都坐不下来。娜姐问到高力强的事,我大概一说。再细问,我就烦了,一撂筷子:大过年的咱不提这人行不?
行。娜姐拉着长音:我不提当然行,就怕你不行啊。
我脸上发烧,装没听见:那什么,吃菜吃菜。
饭还没吃完,小安和阿达一帮哥们就流窜来了,拎着满满一纸箱烟花爆竹,架势逼人。
我。。。。。。我还得看春节晚会呢。我话还没说完,就让众人给哄下去了:操,这丫欠扁。尽好恶心玩意,坏哥们兴致。叉出去,叉出去,给他捆两挂鞭让丫大街上霹雳裸奔!
开车还没到郊外,这帮人在车上就开始沿途放,肆无忌惮。我喝了酒,阿达开的车,就这也怕被吊照。
哎!你们别给我把警察招来!!
警察就不过年啊?中国人不就这么点乐,好的就是动静大,花钱听一响,高兴!!!众人齐吼。
到了郊外我就不怕了,抽着烟燃着火,花样百出地抖着机灵。摔炮砸炮放胳肢窝里搁脚面上点着了再踢出去,瘾上来了,能把十几挂天地响一字排开,伸手猫腰一溜小跑地点着了,在硝烟中穿越封锁线。
这人疯了,刚才还装正经人呢。大家笑道:早看出来了,他就一大炮仗,咱们合伙把丫点了得了。
跟我玩,你们谁能捣鼓得过我?我就象拧足了劲的闹表。等我把二踢脚的引线搓长,装酒瓶子里打算来个震天雷的时候,有几个就怵了,躲老远地喊:哎,你来真的?仔细把脸给炸喽!
放心,我又不靠脸混饭吃。我笑。还没等点呢,就让老猴一脚把装置给踢多远的,拎着我的后衣领:胖子,过了啊。
放完了带响的,开始放烟火。五颜六色呼啸上天,窜天猴在夜色里一口一口地吐着血痰,份外妖娆。
我一手攒五根滴滴金,耳朵边响起一些小时侯过年的欢呼,怀念着只属于孩子的兴奋,看着闪耀的光芒眯着眼出神。
回到欢场,没想到除夕晚上出来HIGH的人还这么多。春节晚会在大屏幕上无声无息地放着,除此之外,人们听着劲爆的音乐,猛烈地扭动着,时不时还夹着地鸡粗鲁的吆喝。现在流行粗口歌,所以一挨小屁孩拿方言爆粗口,人们就群情激奋。老猴被叫去打麻将了,娜姐去唱K,两人还什么都不耽误,就在大K房开的麻将。我在吧台里给阿达打下手,没一会就把他调的酒都给喝了。一开始他还笑咪咪地,后来就急了: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你这哪是来给我帮忙的啊,奥,我这调半天你吧叽一口就没了,你会不会品啊你。我这紧做慢做赶不上你闷的。
我拿手指着他,严肃地:你撵我了。除夕晚上你撵我。行!
得,得,阿达不好意思了,跟我打商量:那你改扎啤行吗?
行!我看着大屏幕上默片一样的四个人表情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