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见霸主的葬心情人 (掳情勒爱系列之3)-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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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熊谅已等得呵欠连连,却见不着娘亲的身影。
「呜……呜呜……」回答他的只有一串含糊字句。
贞娘引颈而望,努力撑起歪斜的嘴角回答孙子的问题,尽管旁人听不懂她说些什么,五岁的熊谅却能意会。
「您说今晚可能客栈特别忙,可是娘从未这么晚回家呀!」熊谅起身牵着贞娘的手,「咱们去客栈瞧瞧好不?谅儿担心娘一人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她怕黑……」
贞娘允了孙子的要求,伸出颤抖的手扶着门框,用力撑起半边无知觉的身躯。
自六年前那晚头部挨了一记棍子,加上担忧生死未卜的儿子,没隔几天,她的半边身子就这么瘫了。
殷情为她请来好多大夫,都说是得了疯瘫之症,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殷情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下床行走,虽然走得歪斜缓慢,至少不必终日卧床。
只是这嘴歪了,话也说得含糊不清,只有殷情和熊谅约略猜出她的意思。
「姥姥,咱慢慢往巷子口走去,总会遇到娘的……」熊谅搀扶贞娘缓缓走出家门。
望着懂事贴心的孙子,贞娘不禁红了眼眶。
当年殷之浩扬言要打掉殷情肚里的孽种,并将殷情嫁到京城,殷情不惜放弃殷家大小姐身分,连夜扶着她离开殷家庄,就为了保住腹中熊契的骨肉。
离家后两人婆媳相称,费尽千辛万苦辗转来到关外寻找熊契的下落,来到寅城两年了,始终没有儿子的消息。
契儿该不会早已客死异乡,独留他们孤儿寡母三代……每思及此,贞娘总无法克制泪水。
「姥姥,您怎么又哭了?」熊谅垫起脚尖挽起袖子为佝偻的祖母拭泪,「别担心,咱会找到娘的!」
「呜……呜……」贞娘眨去泪水,抬起颤抖的手臂,以扭曲的手掌抚着熊谅的头,歪斜的嘴角微微上扬表示她没事。
「你身体尽管靠着我,谅儿够壮,撑得住。」
祖孙俩就着月光缓缓走进夜幕,穿越了几条窄巷好不容易走进大街,眼尖的熊谅便发现了远方的娘亲。
「娘……」
还来不及大声呼唤,便见疾驶而来的马匹将娘亲掳走,熊谅拉着姥姥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娘……」
一老一少呆站路边,眼睁睁望着那名披着虎皮的男子扬长而去。
「姥姥,怎么办?娘被大虎掳走了……」熊谅无助地哭喊,贞娘也急得不知所措,只能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马匹离去的方向掉泪。「呜……呜……」
目击的路人纷纷围住这对祖孙,寄予同情的眼光,
「唉!不知道你们的家人哪里得罪山海庄,但是被『关外之虎』盯上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
「关外之虎」是众人对山海庄庄主的敬称,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和姓名,他身上永远披着一袭虎皮,沉重的虎头则是他的面罩及头盔,据说这是从他所猎得的虎王身上连头剥下的。
甚少人能窥「关中之虎」的真面目,但这袭威风凛凛的虎衣已成他的标记。
「您说掳走我娘的人叫『关外之虎』?」熊谅赶紧擦干泪水,「这山海庄又在什么地方?」
其他人七嘴八舌回应着:「山海庄就在恨情谷,没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只知道在出城往北一百里的山之边、湖之畔……」
「姥姥,那咱们赶紧去恨情谷……」熊谅双眸燃起一丝希望,「咱先回家准备!」
「呜……呜……」贞娘用力点头,牵着孙儿努力迈开步伐。
众人望着这对肩不能挑、脚无法行进的祖孙,都忙着劝阻。「别去了,关外路途遥远,再过不久就入冬了……」更别说山海庄的人口处终年云雾缭绕,外人实难寻至。
「无论怎样都要救出娘。」熊谅和贞娘交换坚定的眼神,脚步也跟着加快。
「痛……」
殷情一觉醒来,头像被马车辗过一般疼痛。她下意识用手扶着头,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窝在看来像是柴房的地方。
「天呐!我怎会在这儿?」
她往自个儿身上一瞧,一身伙计装扮已换成粗布衣裙。是谁帮她换装的?
殷情努力回想失去意识前的记忆,一个高壮的男子掳了她,尽管整张脸被虎头覆盖着,但那紧抿的唇好熟悉……
「契哥哥……」
没错,是她的契哥哥,她不会认错!
努力撑起身子,殷情往门边移动,却发现自己被锁在这小小空间中。
虽然已是大白天,屋里还算亮,但阴暗潮湿的气息仍令她害怕。
她垫起脚尖想由窗框看向外头,并不断对外呼喊猜臆的名字:「契哥哥……契哥哥……」
连唤了几声,房门忽然被开启,一道严肃的女声随脚步声进门。「住口,这里由不得你放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个仆妇打扮的中年妇女,脸孔和她的声音一般冰冷。「进了庄就该有奴仆的规矩。」
奴仆?
殷情赶紧厘清真相。「我想你误会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会在此,但我并不是这里的奴仆……」
「你既然签下卖身契,理所当然是山海庄的奴仆。」妇人始终板着脸孔。
乍听山海庄的名号,殷情心头一震。
在客栈曾听人提到这个神秘的地方,人称「关外第一庄」的山海庄是边关近两年崛起的新势力。
据闻其庄主早年曾是流寇之首,领导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出没边关,专抢夺来往商贾,累积的财富据说已填满一座山洞。
三年前,骁勇善战的他以其惊人的意志力征服了关外八大族,同时创立山海庄,成为维系边关和平的地下共主。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甚至他的姓名,谈及这位霸主惊天动地的事迹之时,边关一带的居民每每以虔敬畏惧的语调称他一声「关外之虎」。
对外人而言,山海庄所在的恨情谷,如同主人一般神秘,只知道它位于寅城北郊某个山凹之处,入口处终年云雾缭绕,外人极难寻着。
没想到自己居然身在其中,而且来得莫名其妙……
这事儿一定和契哥哥有关,他一定在这里!
「卖身契?我没有……」殷情急切地抓住妇人的手解释之前的状况,「我是被掳来的,带我来的那人准是契哥哥没错,我要见他!」
「你说啥瞎话?这里没什么契哥哥,我瞧你是想男人想疯啦!」妇人用力甩开殷情,冷冷瞪着她,「我是张嬷嬷,庄里所有的婢女都由我掌管,我劝你别耍什么心眼,否则有你好受。」
「可是……我明明看到契哥哥……我是说熊契,你们庄里是不是有这个人?」
殷情不死心地想要问出真相,再次抓着张嬷嬷追问,这次却换来不留情的巴掌,将她打得倒在柴堆上。「我警告过你别胡言乱语。」
殷情抚着发烫的脸望着张嬷嬷,对这突来的惩罚相当莫名其妙。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张嬷嬷再次下令:「还不起来准备干活?」
殷情这次学乖了,赶紧从柴堆中超身。
「以后你就是嫣夫人的贴身女仆。」张嬷嬷面无表情地走出柴房,殷情紧跟在后头。
虽不清楚目前状况,但她确定自己见到了熊契。现下形势比人强,殷情打定主意先留下来,再伺机打探熊契的下落。
「哎呀,痛死我了……」漱芳斋中,山海庄最难伺候的嫣夫人发出拔尖的叫声,用力打掉殷情为她梳发的手。「真不知这张嬷嬷怎么训练你,笨手笨脚,连发髻都梳不好!」
殷情望着嫣夫人凌乱的头发,差点没笑出来。
从小她就没自个儿梳过头,离开殷家庄这些年大都扮男装,一头秀发也只是随意揽起再覆上帽巾,梳髻这等事还真没人教过她。
「嫣夫人,让奴婢再为您整理一下……」
「不必了!」
刚人庄的如嫣从一介烟花女子跃升为「关外之虎」亲自带入庄的宠妾,本以为奴仆成群伺候乃必然之事,谁知张嬷嬷却派这么一个笨手笨脚的丫鬟给她,恃宠而骄的她怎受得了这般轻视?
「去将我那对玛瑙发钗拿来。」如嫣没好气地命令着,一边挽起袖子自个儿盘髻,只求庄主前来之时能以最美丽的装扮迎接他。
只是,入庄之后却不见爷儿前来漱芳斋,真不知将她晾在这儿何用?
殷情打开妆台边的木盒,瞧了老半天。「启禀夫人,这里头并无您所说的玛瑙发钗。」
「怎会?」如嫣往盒里一瞧,「不就是那个吗?我就瞧你这丫头没见过世面,金银珠宝在你眼前也识不得。」
她拿起发钗往髻上一插,对着铜镜得意地笑着:「这是入庄时爷儿特地命人送来的赏赐,依照爷儿出手如此大方,只怕那只小锦盒很快就装不下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
殷情望着那只发钗,本能地提出她的看法。「可是这上头镶的分明不是玛瑙,那只是一般的琉璃珠。」
出身富贵之家,从小什么珠宝没见识过?殷情只觉得纳闷,听说这山海庄庄主拥有满坑满谷的珠宝,送给宠妾居然只是廉价的伪品?
况且这嫣夫人还是庄里唯一的侍妾,听说之前庄主从未带任何女人入庄。
这番实话果然引起嫣夫人不悦。「哼,你这低贱的丫头懂什么?爷儿富可敌国,怎会送我这宠妾普通的琉璃珠?」
她的语气充满轻贱不屑,「愣着干嘛?还不快将柜里那对夜光杯拿出来擦拭,我有预感爷儿今夜会上我房里,待会儿你叫厨房备些葡萄酒……对了,你待会再去打听,看爷儿回庄了没?」
「是。」殷情不敢再反驳,嘴里恭敬地应是,心里却直嘀咕。
伺候嫣夫人近半个月,从未见过庄主踏进这漱芳斋,如嫣却每天要她做同样的事……她才不信庄主今晚会过来。
况且,这里的奴仆一个比一个严肃,极少私下嚼舌根,怎么打探庄主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