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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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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锦帐内的慕容定祯轻咳一声,道。
  不久後,信使走了进来,跪下道:「属下参见成亲王。」
  「公良飞郇在这折子上仅提及攻克郢庭和如何安置古潍皇室,但是对於降将名录却只字未提,为何?」,慕容定祯沈声道。
  虽然攻克郢庭早已是慕容定祯预料之中的事,可是显然他此刻在等待的不仅仅是这一个消息。
  「属下不知,我军这几日在古潍京畿附近与古潍大军展开了激烈的战事,死伤无数。直至昨日晨时刚刚攻破城池,收降古潍皇室。公良将军在战役中负伤,只是在仓促之间写下了此折,令属下快马来报。」
  「公良飞郇是否伤势严重?」
  「应该并无大碍,未伤及筋骨。」
  「嗯,立即返回郢庭,让方闻晟与公良飞郇联名向本王火速呈递降将名录,对於可以详查的古潍将领无论死伤,一律通禀於名录之中」,慕容定祯语气果断冷静,声音渐重。
  「是。」
  「还有,传令两位主将对古潍皇室不可无礼,收降之後妥善安置,日後等待本王亲赴郢庭再作定夺。」
  「属下遵命。」
  「去吧」,锦帐中,慕容定祯向後仰了仰不适的身子,道。
  信使走後,慕容定祯重重的松了口气,古潍终於覆灭,他没有辱没父皇的使命。
  但随即仰靠在榻上又觉得内心沈重,难以呼吸,因为他不知卓允嘉是生是死,而竟是此刻怀著卓允嘉骨肉的自己,让卓允嘉在朝夕之间国破家亡。
  记忆之中,月阡山上那副温柔含情的眸子,霎时变得非常遥远,想著郢庭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战场,慕容定祯不堪的闭上了眼睛。
  腹中的胎儿好像很有灵性,知道这世外发生了什麽,在慕容定祯腹中猛烈的踢打了起来。
  慕容定祯的脏器瞬时被胎儿顶撞的极度疼痛,拧著眉握住被褥,捂著腹部向一侧倒了下去,大口喘息著。
  「王爷!」,站在一旁的薛承远看到慕容定祯胎动剧烈,忙上前扶住他瘫在床榻上的身子。
  「无碍,忍过这会儿,就……好」,慕容定祯咬牙硬撑,断断续续的道。
  慕容定祯此刻胎动难耐,薛承远不想再分散他的气力,迅速拿出几粒安胎药丸,侍候慕容定祯兑水服下,又仔细的为他按摩著安胎的穴位,直到慕容定祯的疼痛略微减轻。
  只是,慕容定祯身上渐起的高热,才是薛承远眼下最为担心的。
  待到慕容定祯腹中的胎动归於平静,终於能够缓缓睡去,已经快到正午了。
  薛承远知道这些日子的疲劳和压力将身怀有孕的慕容定祯推向了极限,作为可以生育的复姓男子,孕产的过程原本就会倍加艰辛,现在的状况也并非超乎薛承远的预料之中。
  而在这如此艰难的过程中,慕容定祯没有自己亲近的人陪伴身侧,来分担自己的不适与痛楚,薛承远料想随著胎儿月份的增大,只怕将会让慕容定祯变得更加脆弱。
  慕容定祯这一睡就是很久。
  也许大军攻克了古潍,慕容定祯终於能够放下心上重压,直到当天午夜,慕容定祯才醒过来。
  怀孕的人原本就应当嗜睡,可惜出征这麽久,慕容定祯睡过的安稳觉几乎屈指可数,为了研究战势和部署军力而彻夜不眠倒是常有的。
  「王爷,您醒了……」,慕容定祯刚睁眼撑起身子,薛承远就走了过来。
  慕容定祯知道薛承远一直在这里守著自己,等候他醒来。
  「嗯,几更了?」,慕容定祯只觉得自己浑身酸软,腰腹之间像是要折断了似的。
  「已过子时。」
  「今日战报可有送来?」
  「还没有。」
  「午时、戌时的都还未到?」,慕容定祯心中顿有不好的预感,出征以来公良飞郇还从未在战报上延误过,这是第一次。
  薛承远没再说什麽,慕容定祯终於醒来,让他将药趁热服下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薛承远端来温热的安胎药汁,递给了靠在床榻上的慕容定祯。
  慕容定祯刚刚转醒,气息并不顺畅,不得不用手抚住腹部,喝的很慢。
  正喝到一半,门外有侍从来禀道:「王爷,程将军已回江城,深夜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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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受 生子』第三十九章

  慕容定祯没有耽搁多久,就穿著披风从卧房之内缓步走去了厅堂,他知道程宇扬向来行事稳健,对自己极为忠诚,深夜求见必有要事。
  「你怎麽回来了?」,慕容定祯在厅堂内的桌案前坐了下来,望著眼前风尘仆仆的程宇扬问道。
  「程宇扬参见王爷」,程宇扬起身向慕容定祯行礼道。
  「起来说话,没有本王的指令为何提前返回?」,慕容定祯对於程宇扬没有遵守自己的命令而擅做主张显得有些不悦。
  程宇扬坐了下来,神色并不轻松,回道:「郢庭已被我军攻克,无需过多兵力驻扎。臣是在征得方将军与公良将军同意之下,率领一路兵马先行返回江城保卫王爷。」
  慕容定祯虽然面色不佳,但念到程宇扬对自己的这份忠心可贵,也不想太过责罚他。
  「征伐古潍是我乾徽的头等要事,而不是本王个人的安危,下次再擅作主张,本王决不轻饶!」,慕容定祯厉声道。
  程宇扬却似乎没有受到慕容定祯责怪的影响,只是坐在椅子上半响一言不发,像是内心在极度挣扎。
  慕容定祯见他神色不对,於是问道:「有话便说,这里只有你与本王两人,无需太过顾忌。」
  程宇扬还是犹豫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慕容定祯面前端跪於地,道:「臣返回江城的本意在於保卫王爷,但今日深夜臣抵达江城之後,却有臣效力於太子手下的旧时部下来报,太子慕容无涧在攻克沅西之後,下一个挥师征伐的目标……是王爷。」
  次日清晨,朝霞在空中刚刚崭露,薛承远就端著汤药来到了慕容定祯的卧房。
  如今慕容定祯胎息不稳,所以每日晨时的汤药一定要按时服用,以固胎气。加上朝早薛承远要为慕容定祯请脉,於是这些日子都是薛承远侍侯慕容定祯晨起。
  「王爷,该起来服药了」,薛承远将锦帐拉了起来,轻声对躺在塌上的慕容定祯道。
  谁知撩起锦帐,却看见身著亵衣的慕容定祯在塌中坐靠著,睁著眼睛,只是眼神略微有些滞沌,双手搭在圆隆的腹部上,眼窝下显著淡淡的暗青色,神情憔悴而且疲倦,似乎一夜未眠。
  「王爷,是否身子不适?」,薛承远在床榻前坐下来,关切的问道。
  慕容定祯略带倦意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薛承远知道这些日子慕容定祯心力交瘁,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静默的陪著慕容定祯。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塌上的慕容定祯终於开口道:「承远,本王还要多久才会临盆?」
  「王爷如今怀胎刚足八月,大约还要两月。」
  「那从沅西到郢庭又要多久?」,慕容定祯淡淡的问道。
  薛承远有些拿捏不透慕容定祯的意思,但毕竟自己以前游历甚广,从邡宁到郢庭的道路也较为熟悉,於是答道:「也大约需要两月有余,当然快马加鞭兴许会快些。」
  慕容定祯又接著问道:「如若现在为本王催产,胎儿存活的几率,能有几成?」
  薛承远眼神顿时有些惊变,慕容定祯这些日子如此辛苦安胎的目的不就在於能安产胎儿麽,为什麽现在又突然要问关於催产的事,於是不解道:「王爷为何要提起催产之事,可是哪里不适,承远一定竭尽所能为王爷保胎至足月。」
  慕容定祯唇角泛起了一丝苦笑,道:「告诉本王,有几成?」
  「如此早产,怕是不到一成。」
  慕容定祯听了,缓缓提起手,轻轻抚摸著锦被下的腹部,语气哀凉的道:「可是本王真的很期待能安然诞下这腹中骨肉。」
  这话薛承远越听越不对,不明白慕容定祯到底怎麽了。
  以前一直心意坚决要保住胎儿,而现在郢庭已破古潍已灭,只要再在古潍休养上一段时日,安产胎儿应当不是问题,为什麽要在这个时候不再坚持?
  「王爷,可否告知承远,为何动摇心意?」,薛承远微微皱眉,担忧的道。
  慕容定祯怀胎争战这一路是怎样艰难挺过来的,没有人比薛承远更清楚,如果现在胎儿有什麽差池,薛承远同样会觉得痛心。
  慕容定祯抿著唇没有再答话,神情冰冷,唇角渐渐扬起了刚毅而决绝的弧线,仿佛将所有不能言喻的痛楚都缓缓咽了下去。
  「承远,即刻代本王写封折子派人送去郢庭,命隋行谦留守郢庭妥善处置战後事宜,令方闻晟与公良飞郇速返江城」,半响之後,塌上的慕容定祯冷冷的吩咐道。
  「是」,听到慕容定祯这样的命令,薛承远似乎悟出了点什麽,即使他此刻只是猜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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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受 生子』第四十章

  四日後正午十分,方闻晟、公良飞郇、程宇扬在江城督府的厅堂内与慕容定祯议事,而略有不同的是慕容定祯让薛承远也参与了此次议事。
  薛承远因而终於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乾徽眼下的确面临著为夺皇权而一触即发的内战。
  「砰!」,英武飒爽的公良飞郇怒拍桌几,喝道:「王爷!既然是他先不仁不义,我等也无须顾及旧情,臣愿为王爷肝脑涂地,誓死护卫王爷安危!」
  「王爷,此事是否应当先奏返玄仁,由圣上定夺,再做决议?」,方闻晟望向台上的慕容定祯问道。
  「不可,这次出兵圣上已将手下所有兵力分派於太子与王爷,为保战胜。现今若是让王爷折返玄仁,恐怕更会将王爷陷入危难之中」,程宇扬谨慎道。
  「的确不可」,公良飞郇点了点头,同意程宇扬所言。
  方闻晟向来持重沈稳,眼下时局的确让他始料未及,於是有些感慨万千的叹了句,「出征以来历尽千辛万阻,真未曾想竟会落得我乾徽起兵内战。」
  「事已至此,叹有何用?」,程宇扬意味深长的道了句,面容上也满是疲惫。
  在攻克郢庭之後,虽说古潍北部已皆在乾徽军队的掌握之中,但因为惦念王爷的安危,程宇扬带著亲兵几乎是连夜从郢庭马不停蹄的返回,意在保护体况不佳的慕容定祯。後又获悉慕容无涧将用兵征伐慕容定祯,挑起乾徽内乱,更是忙於筹备对策而几夜未眠。
  慕容定祯一直坐在台上听著几位部下商讨此事,并没有多加言论,这时却抬眼望向了薛承远,道:「承远,这件事你如何看待?」
  「自古皇室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爷必须当机立断」,薛承远倒是意简言赅。
  不同於慕容定祯自小长在乾徽稳定的皇室里,这皇室纷争中的蚀骨之痛怕是没有人比薛承远体会的更加深刻。
  「但无论王爷作出何等选择,承远都将誓死追随,以报王爷当日之恩」,薛承远继而坚定的望向了慕容定祯沈声道,谦和的表面下蕴藏著气华高洁的铮铮铁骨。
  「王爷,我等不能坐以待毙!臣愿领兵出征,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公良飞郇走到台前,跪了下来,劝谏道。
  慕容定祯看著台下跪著的公良飞郇,有些感慨的微微颔首。
  虽然公良飞郇秉性爽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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