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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状元风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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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尧咨换了身衣衫,草草的梳洗了一番,便与范浱、秦小姐二人往这监牢而来。这秦小姐非要把他抓到府衙见官,陈尧咨难以摆脱,便由得她去了,只要不惹麻烦,也就懒得理会。
    来到监牢,范浱拿出些银两给这狱卒,便放了二人进去,陈尧咨与范浱往贺山所羁押的刑狱牢房走来。贺山便是被关押在最里的圆木房之内。
    狱卒打开这桩门,便让他三人进了去。陈尧咨一见,这贺山正是席地而坐,衣衫褴褛,想必皮肉之苦尝试了一些,此时身上裹着一张草席,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似是毫无察觉。
    范浱见此,不禁急忙的跑过去,扶起他双肩,急道:“贺山、贺山……”
    叫了几声,贺山呆滞的目光似是突然泛起精光,急忙的抬头,只见乃是陈尧咨、范浱二人,不禁又是地下了头,却是凄凄之声传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草席。
    陈尧咨见此,不觉心酸不已,他与贺山主仆二人已是三年多,见两人在一起,时常喜笑颜开,在他记忆里,哪有如此悲伤的时刻。
    范浱扶起贺山,让他坐在墙角边,急切的道:“你不是去找墙梯么,怎么会成了细作之人,这是为何?”
    贺山微微摇头,没有说话,却是看着陈尧咨问道:“少爷,贺山与你相交三年,三年之期已过,却未曾离去,少爷可知这是为何?”
    陈尧咨摇了摇头,他还真想不出,这一晃已是三年多,他也从十一岁的小童长了十四,来年便是十五之龄。这时日匆匆而去,到底贺山来历,他却是一无所知。
    贺山泛起微微的笑意,道:“少爷从不问贺山这些,贺山也从不相告,此也是不得已之处,还望少爷海涵。”
    陈尧咨不禁疑惑的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去拿墙梯罢了,难不曾也算是是细作?”
    贺山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此与贺山来成都府,有莫大关系。”
    范浱知晓他来历有些神秘,却是未曾问及,现在想来,却是不由得惊异道:“贺山,难不曾你真是党项潜入我大宋之细作?”
    贺山面色一紧,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虽并非细作,却是来自党项无疑。”
    “党项,”这秦小姐更是惊奇不已,“你自党项而来?”
    贺山似是微微点了点头,抬起了头,看着陈尧咨道:“贺山虽有些好赌名头,乃是由西北之人所起。因而无人知晓贺山乃是党项之人,家父贺氏讳元,位在兴庆侍中之职,因受野利仁德之陷害,祸及满门,只有我一人逃离出来。本想在成都府避难余生,却不想昨夜借墙梯之时,被府衙之差役擒拿。”
    陈尧咨不由得点了点头,道:“这位在侍中,乃是汉人之官职,想来你家在党项之时日,并不好过。”
    贺山点了点头,却是又是一番沉思。
二 第二十五章 一线生机
    范浱却是惊异无比,这贺山经历虽是看似奇异,却又不得不让人信服。没想这平日你嬉笑不已,似是无所忧虑的贺山,却又这么一番身世。
    陈尧咨不禁奇道:“那你是如何到这锦官城的呢?”
    贺山似是想了想,心中一丝苦涩之情,强笑道:“这锦官城,乃是我贺家祖籍所在,祖上孟蜀之时,迁至兴庆,世代栖居。在外游历的时日过久,便愿想着回乡。正是如此,才能得见少爷,贺山只感世事无常,世态炎凉,便想寻得一处地,苟全性命,了残此生罢了。”
    几人听贺山娓娓道来,如奇闻所见,但看这贺山所言,也似是不曾有所欺瞒。陈亚强哦子不禁眉头紧蹙起来,从贺山所言,如今党项与大宋虽是正是盟会而拒吐蕃,可这奸细之事,必是突生波澜。贺山如真是党项细作,虽不免一条性命,这合盟之事必是有损。这贺山如不是奸细,岂不是枉杀性命,正中这章知州下怀,他必是乐见其成。
    贺山见陈尧咨有所迟疑,不禁摇了摇头,道:“少爷,贺山命该如此,再也不要突生波折了,贺山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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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尧咨暗自叹了叹气,道:“贺山,你可有何证据,洗脱你细作之嫌疑。”陈尧咨想了想,怕他不明所以,又是道:“即便是有可疑之处也可。”
    贺山还是摇了摇头,沉声道:“贺山从兴庆入大宋,根本未通行大宋官府,也未入得土籍,便说是奸细也只能认命了。”
    范浱听他如此之说,心中顿时又是焦急起来,紧紧地撰着他的囚衣,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曾你自己也无法洗脱嫌疑。”
    几人皆是一筹不展,秦小姐却是疑惑不已,柳眉微微而蹙,纤纤玉手不禁紧紧地撰着裙角,看了看陈尧咨几人,疑惑的道:“我大宋每年皆有外来之人,商贾游学者更是不可胜数,为何他们却是好好地?”
    范浱也是点了点头,道:“如是贺山只是游学者,不是可洗脱细作之名了么?”
    陈尧咨摇了摇头,道:“贺山一人之言,不能为呈堂供词。为今之计,便是找出其为细作之疑点。如是有疑点,便不可轻易定案,再徐徐图之。”
    范浱不禁疑惑道:“这说的轻巧,要如何才可洗脱罪名,还是难以说清。”
    陈尧咨不觉也是细细思索,便拉着范浱在角落细说了几句,范浱点了点头,急忙的去了。
    秦小姐却是疑惑了起来,轻挑柳眉,道:“他为何走了,难不曾你们不想救这人了?”
    陈尧咨拍了拍贺山的肩膀,对贺山道:“你可放心,只要知府衙门不能拿出证据,便不可定罪,到时必有说法,不必如此担心。”
    贺山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神色却是颓废不堪,气若游离的道:“公子对贺山之恩,贺山无以为报,如是能捡回这性命,便任公子驱使。”
    陈尧咨摇了摇头,道:“你还是注意自己,如果你说实情,我自当相救。”说了又是不禁感慨,道:“如是你有所隐瞒,陈尧咨绝不饶恕过你。”
    贺山似是嘴角一丝勉强的笑意,道:“少爷一定疑惑不解,为何你找不到那筑球?”
    陈尧咨一听,不觉双眼泛起精光,猛的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与秦小姐再回哪院子之时,那筑球已是没了踪影,我至今仍是疑惑不已,那偌大的筑球,怎生便不翼而飞,莫非此与你有所牵连。”
    贺山伸了伸脚,点头道:“少爷果然聪慧,这筑球之中却是大有文章。”
    陈尧咨不禁心中惊奇起来,敢情他玩了一夜,遭了一夜的罪,喝了一夜的风,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难怪贺山这厮怂恿他去翻墙,这一时之间,不知为何的迷了心窍,居然抱着那摸不着的筑球,便翻了过去。
    贺山见他面色阴晴变化不定,定眼仔细的瞧了瞧,小心试探的道:“少爷,你可是有些不适?”
    陈尧咨听他问起,心中气愤不已,暗自咬了咬牙,切声道:“我无事。”
    秦小姐见他这模样,呵呵的笑出声来,纤纤素手握着衣袂轻轻的掩着小口,那酥胸如波浪翻滚,起伏不已,娇躯随着那银铃般的声音颤颤摇摇。
    这般得意的模样,更是气的陈尧咨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哼了一声,不在理会他,径自看着贺山,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少爷我糟了一夜的罪,是你的主意吧。”
    贺山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这可并非贺山之罪过,想少爷你自小便是翻墙走狗之才,这些许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足为虑。”说着,又是摇了摇头。这话说得极有内涵了,言及之意,就是你这厮本就是那货色,一听道翻墙这事,还能少得了你。
    陈尧咨自是知晓他的意思,见他居然揭短,不禁气急,指着那秦小姐,回道:”你这厮倒好,害的少爷我撞上这死丫头,徒惹一回罪,差些便没了性命。”
    这秦小姐哪是吃的憋屈之人,见他如此的编排,不禁酥胸气结,纤手一扬,嗖的一声,宝剑出鞘,直指陈尧咨,蹙起那柳叶掉梢眉,怒声娇喝的道:“你这登徒子,谁是死丫头,你给本姑娘说清楚了,如是不然,本姑娘便要你血溅这囚牢之中。”
    陈尧咨与贺山二人见她又是拔剑,顿时心里打了一个哆嗦,不禁有些心悸,这疯丫头真是不好相与之人,这随身宝剑的,任谁都得离他三尺远。
    见他这胆小的模样,不禁心中得意之极,放下佩剑,哼了一声,自顾的眨了眨眼道:“本小姐可不是好相与之人,说话可要记得清楚了,小心漏嘴受了伤。”
    陈尧咨不禁暗自摇头,看着贺山道:“咱们的事没完,待这事说完再翻来吧。依你之意,你知晓这筑球在何处了,这有何用?”
    贺山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处,见无人看管,便走到陈尧咨身前,轻声附耳的道:“实不相瞒,少爷可寻得一处人家,便可知晓。”
    陈尧咨闻此,不禁惊声道:“那是何处?”
    贺山见此,猛的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勿要大声说出,拿自己那满是尘土的大手,拉住他的手,摊开手心,食指走笔,写了几个字。陈尧咨见他这般,定神一思,不觉点了点头。但转见他如此般的专业,却是心中疑问不已。
    贺山似是微微一笑,道:“少爷可放宽心,此事必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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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却说州府之内,章大人正是凝神静气,清品香茗。闲来看这园中景色,情寄山水花草之物,正是雅趣之极。不禁转身的问这旁边章公子,蔼声的道:“这些时日,在书院进学可是有些见识。”
    章公子却是面色一变,不再回言。
    章知州见他如此情绪,不禁奇道:“我儿这是为何,可是有不顺之处。”
    章公子听闻此言,不禁大袖一挥,那紫红大木小案几随袖而去,连带那钧窑青花茶碗铛的一声,触身而碎,翠绿的青城雪芽洒落一地,‘哼’的出声道:“遇到些小鬼阻路,徒惹得心思烦乱。”
    章知州见此,不觉奇道:“这墨池书院,那杨山长迂腐不堪,自是需小心应对,现在还勿要与他动了面皮。”
    章公子似是未曾理会,一抖长衫,府步而起,走了几步,不禁伸手一招,带起亭前点点秋日落花,深深地呼了这仙清的秋香,眉头紧蹙,道:“还不是陈尧咨那厮,着实可恨之极。”
    章知州不禁来了兴致,看着章公子,微微含笑道:“陈尧咨,便是那柳开的女婿,今岁秋试却被那周通判擢了解元的陈尧咨。”
二 第二十六章 章大人断案有礼
    “可不是此人么,”章公子说起这陈尧咨,不觉已是双手紧握成拳,双眼突闪精光,憋嘴之下,俊脸带起一转浅窝,道:“孩儿本是与他好言相劝,甚至不惜拿出黄金百两。没想这厮却是如此不识时务,几番耀武扬威,折辱于人,怎不让人气愤。”
    章知州微微一笑,起身而来,看着这眼前的翠绿盆花,拨了拨道:“这些时日,为父亦是无暇顾及此人。但此人背景看来,亦是来头不小。但不提陈省华乃是太子中允,据汴京传信,这陈省华迁殿中丞,已为京东转运使,这柳开更是跻身翰林,虽是看似闲置,这官家之意,似是有意予以重任,咱们还得仔细斟酌。”
    章公子不禁疑惑道:“这陈省华势单力薄,有何为惧?“
    章知州一品香茗,轻轻的推着茶盖,把那清香之茶叶推了推,道:“陈省华倒是不足为惧,但这柳开等人,毕竟朋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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