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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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小的怎么知道,管家就这样叫小的,从来就没有变过。”小五摸了摸后脑勺,眨闷着脸道。
“这便是了,“陈尧咨笑道,“这状元巷,就是这么叫的。”
这话说的如小五一般赖皮,小五还真没了法子,只能乖乖的闭上了嘴,看他三人一幅谈笑自若的模样,心里不禁暗叹,难道这狎ji就是这番模样,也不是怎个**,这些人居然还把银子若石头一般的仍,他摇了摇头,暗自蹲在车辕上,双手笼在袖子里,打起了瞌睡。
陈尧咨跟在陈尧佐身后,三人走上楼时,这已经是歌舞笙箫了,华灯点亮了这整个状元坊,翠香楼上在座的人已经挤满了,清香的酒,翩翩起舞的佳人,若那飞舞蝴蝶在穿梭着,清新脆语的歌声,缓如流水的琵琶,自然的流淌在空气中,给这深秋平添了一份伤感之情。
“陈府三位公子到”早有小厮扯开了嗓子吼道,这尖刺的声音如一阵针刺传入众人的耳朵,众人不觉蹙起了眉头。
“算了,别吼了“陈尧咨忙的大声道,“你又不是唱歌的,一边去吧”
陈尧咨心里暗佩服起了这吴王的水准,还想着进门先来个下马威,这一吼,怕是别人都把这帐记在自己三兄弟头上了。古人有云,风月场上帐难了,这一笔账算下来,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所有人。
不过,他这一回礼,却引得众人一笑,这小厮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这翠香楼的老板见势不好,忙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掌凹凸不平的脸上泛起满脸的笑意,把三人请到了上座而坐。
杯盏相交,三人喝的也是尽兴,陈尧咨不饮酒,却也被这气氛所感染,有些不饮自醉的感觉。
“吴王殿下道”
这一声尖叫可不必方才的小,却更是尖细,众人一听,不觉起身而来。却听见轻微而沉稳的脚步声,不过片刻,吴王走了出来,黄|色镏金镶边长袍着在身,头上一顶碧玉冠套着发髻,双手背在后面,白净净一张脸膛,双眼有神俊雅非凡,颌下留着三缕清须,稳重而不失内涵,也算得上美男子了。
“参加王爷”众人忙的下跪施礼。
“大家平身吧”吴王大手一挥,朗声笑道,“今日乃是以文会友,何必如此拘谨。”
“放屁”小五在车辕上的瞌睡被这一下子就吵醒了,听到楼上传来这翻客套话,不禁暗自骂了出来。
吴王可听不见这些,笑道:“诸位公子皆是汴京城盛名之士,如此良辰美景,大家何不畅怀一饮”
杯酒而进,吴王的脸上有些得意,他的眼光略微的一扫,却见这汴京城多才俊之士都来了,连那不可一世的陈府三位公子也到了,心里不觉微微得意。
他的心思,陈尧咨又何尝不知晓,见他如此,不觉心里微微一笑,暗道这厮虽是皇亲,还真有些拉拢人心的手段,也便是太宗皇帝老态龙钟,奈何不得了他,也才敢如此明目张胆。想必蜀王也在注意这一场晚宴了,这楼上的诸人,谁又能逃过有些人得法眼。
二 第一百一十七章宴会的影响
几盏杯酒,轻歌曼舞,远远的在汴河传的老远,胭脂河里的流淌的水,便如这些轻舞的美人一般,微微的流向远方。
晃过约么些时辰,陈尧咨觉得自己的双眼有些搭笼,这钧窑的杯盏端着的酒,约么也有些摇晃了,看着满脸醉态的陈尧叟,他不觉苦笑。
这喝酒也是有学问的,酒能使聪明人糊涂下来,也可是糊涂人聪明起来,这要看到底人是想糊涂还是要聪明了。
但这陈尧叟三人绝对不想此时变得聪明,便喝起了糊涂酒,这一喝酒醉,且是醉的一塌糊涂。陈尧咨悄悄的用胳膊一拐,却发现这大哥居然倒了下去,不觉心里咋舌,暗道这未免也玩的太过火了些。
吴王本想让他几人相见,却见这陈尧叟醉的一塌糊涂,陈尧佐更是糊里糊涂的与人划拳醉酒,陈尧咨更是眉头急蹙,也不好再走了过来。
“大哥,咱们走吧”陈尧咨看了看这楼上嬉闹的众人,诗词酒冽,投壶酒令,无所不精,堪比赌场之豪华,心里生了隐退之心。
“可是咱们……呃……”陈尧叟话未说完,指了指那吴王,语中有所指。
“此事到可放心,现在这王爷,哪还有心思理会我们”陈尧咨憋了一眼这吴王,他早被人围了起来,一番言语的恭维,诗词唱和,也是若春风拂面,得意之极。
“那好”陈尧叟拉了拉陈尧佐,三人扶扶倒到的走下了楼来。
“哎哟,少爷,你们这是……”小五一见他三人下来,再也没了闲心瞌睡,立即跑了过来扶过两人,往马车上安顿。
“驾车回府”陈尧咨对小五道。
小五点头,挥舞着鞭子,扬长而去,一溜烟的转过杀猪巷,走曲院街,长街而去,消失的遁为无形了。
“王爷”吴王正是谈笑之时,一个中人人跑了过来,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吴王顿时脸色一变,但却转瞬即逝,摇了摇头,不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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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皇城,若摊在地上的伏龙,灯火烛摇,看不清有一丝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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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太宗坐在这龙椅上,大手摊在靠椅,仿似没有动过分毫一般。
“陛下”秦翰匆匆而来,轻声道。
“怎么,有什么事?”太宗的声音若有如无,如气弱的游丝,却又有延绵不断的力道一般,让他有些捉摸不透,心里是多了些忧虑。
“吴王殿下今夜在状元巷大会文人,满京城的有名之人都去了”秦翰看了看这太宗烛影下有些模糊的脸,心中忐忑的道。
“放肆”太宗沉默不语,似是没有听见一般,正是秦翰惊讶之时,去热听他问道,”筑球去的,都有些什么人?”
“右武卫大将军陈延山,参知政事赵昌言的几人,还有汴京的文士诸多,但凡有些才学的,都去赴了晚宴。”秦翰道。
“哦,”太宗似是来了兴致,懂啊,“这些人所谈何事?”
“只是论及些诗词唱和,倒也没有其他之事”
太宗摆了摆手,却是仍旧未曾说话。秦翰突然想起了似的,道:“据人来报,那陈尧咨也去了。”
“他也去了?”太宗眉头蹙了起来,沉吟起来。
“不错,他是去的最晚的,但更是走的最早的”秦翰道。
“原来如此”太宗嘴上哼然一笑,这陈尧咨倒是有些诡计,他这一来,也可推了吴王的情,两方都不得罪,倒是还会做人。
“陈尧咨,陈尧咨……”太宗喃喃良久,细细的念着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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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府在今晚,可算这汴京城最不平静之处了。金翼冠在身,蜀王却是连更衣都未曾,坐在书房里静静的听着管家的说的话,当然,这也是免不了这轰动汴京的晚宴。
“王爷今晚参加晚宴的人,还真不少,汴京的名流大小,都差不多到齐了。”管家低声道。
“他们谈些什么?”蜀王沉默良久,突然问道。
“只谈风月,不说其他”管家回道。
“嗯,这吴王弟还真有几分胆色啊”蜀王嘴角露出些笑意,捧起桌上的香茗,轻品了一口,笑道,“躲在做后,才能看出人心的向悖,父皇的话不假啊”
“王爷的意思是?”管家问道。
“此事不用再说,”蜀王突然来了兴趣,笑道,“你给本王说说,这参加蜿蜒的遏,都有些什么人?”
管家似是陷入了些回忆,沉思了片刻,道:“这要说王爷最熟悉的,便是陈尧咨陈公子了。”
“他也去了?”蜀王皱了皱眉,问道。似是这陈尧咨的去,让他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里,陈尧咨绝不会赴这样的宴会吧。
“不错”管家点了点头,道,“陈府三位公子都去了。可是……”
“可是什么?”蜀王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喝了几杯,便醉了一塌糊涂,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晚宴”管家有些疑惑的说道。
“哈哈哈哈”蜀王闻此,放声大笑,“好个陈嘉谟,倒是做了回有些人了。”
“王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管家更是疑惑了,这两人,一个是名士,一个是王爷,一个装疯卖傻,一个狂癫大笑,果然有些苗头,都是奇怪型性子的。
蜀王摆了摆手,对管家道,“此事本王已知晓,那陈尧咨之事,勿要多言”
“可是,王爷,”管家焦急了,忙说道,“那吴王那便,可是明目张胆啊,王爷不得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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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怎么防法?”蜀王似是洒脱之极,伸了伸腰,明辉的灯火下,他拨了拨这油灯,火花顿时大亮,照的这书房满屋通红。他的心情似是没有受到影响一般,仍旧是自在之极,畅怀的道,“咱们若要防他,岂不是给了他借口,正中了他的下怀?”
“王爷的意思是……咱们由得他去了?”管家疑惑道,这可不是蜀王的风格,吴王虽是个性张扬,却从不未曾在蜀王身上讨到便宜,而如今蜀王居然任由他折腾,汴京的人物哪个不是见风使舵,蜀王若是不有些表示,怕是要被压上这一筹了。
“他强任他强”蜀王哼了声道,“有些人强自横行,何尝是不是心虚的表现,那吴王弟现在怕是也不好过吧。咱们只管让他折腾,他还真以为父皇老了。”
却不说蜀王这一番得意,他身影也没见着,只是在王府安稳的稳坐钓鱼台,似是此事与他毫无相干一般,也不管这些人怎么个折腾法,如明镜止水一般,看着这汴京的一切。
陈尧咨三人回到陈府,管家告知他陈省华已经回府,他却没有心思躺下睡一觉,派了下人拂过陈尧叟与陈尧佐,他略整衣衫,便往书房而来,把今日晚宴之事,据悉说了出来。
陈省华沉默良久,点了点头道:“此事却也不为过,在蜀王之处,也好有些交代。可此事也有些凶险,若是不曾仔细,或许会使得我陈府两面都不曾讨好。”
陈尧咨笑道:“父亲放心,此事孩儿早已据悉。因而吴王那出,咱们倒是不至于得罪,而蜀王与孩儿倒是有些交情,孩儿到汴京,亦是与荆阳公主同行,这其中之意,想必蜀王早已洞悉,如若不然,为何蜀王能安坐而无动于衷呢?”
“此事闹得大半个汴京城,怕是早传到官家耳朵里了,”陈省华说道,“此番吴王可谓明目张胆”
“这倒不是奇事,便是那右武卫大将军陈延山、参知政事赵昌言这类高官显赫,居然也明目张胆的赴宴,此番行径,不能不说他的狂妄”陈尧咨道。
“这两人与吴王素来交好,这也不是什么奇事,”陈省华摇了摇头道,“就看官家的眼里,是如何看了。
“这二人身在什么位置,一个是右武卫大将军、握京师兵马;一个是参知政事,位在从二品要职,这两人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陈尧咨疑惑道,“这蜀王就一点也不担忧?”
“这倒是未必?”陈省华摇了摇头,笑道,“皇上最是忌讳这些藩王结交臣子,而今吴王虽与这两人相善,也不得不有些顾虑。反倒是蜀王,从未见其与哪个臣子结交,却是稳如泰山,这才是谋略之人。”
“父亲的意思,孩儿也明白,可我陈家若想独善其身,怕是难吧。”陈尧咨想了想,说道。
“自古臣子,皆以忠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