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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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迪拉克穿越几乎整个城区,加上前面还有一辆开道的车上面坐着保镖,总共三辆车,在北城区时穿过一座立交桥,而桥下如织的人流车流,显示着这座城市在这个国家无与伦比的地位。
虽然已经迁都,但缅甸全国30%的产业工人都集中在仰光。仰光兼有海港、河港,港口宽阔,有延伸码头13个,吃水9米的万吨远洋轮可直抵城下,全国30%的稻米、矿石、木材、棉花输出和贸易多在此进行,仰光成为缅甸全国的贸易中心。刚从泰国回来的夏举,此行算是收获颇丰。缅甸这块市场是绝不能放弃的。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希望应青比跟他妹妹一样多情跟死心眼才好。他冷笑,“你真以为我就为了个女人回来?还是一个死过的女人。你没忘她是怎么死的吧?”
蒋之答,“在伊拉,四匹马同时外拉,仅头颅保留。”夏举满意的点点头。蒋之感慨,最后她的骨灰你不还是亲自运回了茵雅湖吗,大当家你何必要解释那么多呢,在感情上二当家就比你坦诚得多了。
茵雅湖是仰光著名的自然景观,位于仰光市区北部。茵雅湖比皇家湖大5倍,是仰光市内最大的湖泊。湖面相当大,湖四周热带植物茂盛,风景优美,是一处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的地方。湖的四周是树林茂盛的公园。北边有缅甸独立领袖昂山的陵墓。夏举走下车来,不肯多带人,只让蒋之跟着。他是退伍老兵,身手现在依然算得上敏捷。
湖岸堤坝的草地上; 坐着一些成群的年轻人。 一边弹着吉它; 一边唱着歌。 还有一对对的情侣在草地上相拥而坐。湖中偶尔会有一两只小舢板划过。湖的入口处有许多家餐厅和咖啡馆; 看似简陋; 但座无虚席; 游人坐在这里边喝啤酒咖啡; 吃烧烤,边悠闲的享受湖边的优雅宁静氛围。这一老一少行走在这个观光大湖边,没有人会想得到其中一人就是报纸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毒枭和军火商。
湖中央的小岛上。绿树婆挲、浓荫覆盖。湖滨还有划艇俱乐部,夏举停下脚步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由专业划艇运动员陪练的游客,指着其中的一只给蒋之看,“以前和……我也划过的。”到了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成群的鸽子在小岛的上空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夏举带着蒋之爬上了湖北面的山,因为是风景区,这里的山多数都被开发了。山顶有他买的一块地,绿油油的草地上,有一个土堆。爬到一半,夏举回头,在半山中间俯看妖娆的茵雅湖,看着这座美丽的湖泊,它像是落在这个城市里的扉翠,又像是仙女秋水般的明眸,脉脉注视着过往的行人。不知它是否还记得,这里曾经洒下过一个缅甸女警的骨灰?
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赌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某个曾经和他抢过女人的人,今天会来。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 30 作这场华丽的秀
“金三角”(Golden Triangle) 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因这一地区盛产鸦片等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而使“金三角”闻名于世。这里的许多海洛因加工厂,大多设在深山密林中,有大批技术人员操纵着先进的机器设备日夜工作。由于“金三角”地区的鸦片质量上乘,多被加工成精制毒品海洛因,“东南亚海洛因”当前已成为高质量海洛因的专用名词,销往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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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是“金三角”地区罂粟种植面积最大、产量最多的国家。这里居住的主要是缅甸的少数民族,世代靠种罂粟维持生计。为了与政府对抗,保护自己的鸦片种植业,当地居民把自己武装起来。他们实力强大、受过军事训练。应青带领的部队就是这里面的佼佼者。虽然是云南人,但是从小在金三角长大,应青除了名字外,已经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缅甸人。只不过他父亲是云南人,自然还是有着中国人最传统的重情重义。
现在缅甸泰国政府的打击力度加大,而且毒品交易的日益猖獗,让他们内部也有着极强大的竞争关系。同一地区利润空间的有限、夏举与应青就是这种合作加竞争的关系。夏举的父亲夏明早年混迹于中国的贵州、云南,后来结识应家,早期的“生意经”可都是在应家学会的。
应家的老一辈凋零以后,使应家子嗣本来就少的应青,在5年前李晶晶死后,把长得像李晶晶的妹妹送给了夏举。除了联姻的作用之外,对他本人也是眼不见为净。之后,将王家王东的妹妹娶了回来。只不过,应家子嗣实在是福薄,没2年王东妹妹就病死了。在东南亚,众多的毒品势力中,像他们这样合作、联姻的现象也有不少。其实背后的关系和利益错综复杂,不为情,更为交易的多。_
先上来的人已经将一卡车的满天星,把上山的必经之路铺得遍野纷飞。到了山顶后,这里的树木都长得郁郁葱葱,却越发的显得这座坟堆的孤伶伶。夏家看着石碑上已经结出的黄草,有那么一秒,一点点浅浅的内疚划过他的心尖。可风一刮起来,吹得他头脑一凉,那一丁点的小内疚马上就烟消云散了。残破孤单的坟碑,他还是用手拍了拍石碑正面残余的黄泥。尽管只是一个衣冠塚,但石碑上没有任何的墓志铭或是死者身份的象征。
石碑上面,正中央,只有用缅甸语写成的一句话:“曾经爱过,曾经被爱过。”
茵雅湖,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他选择给她洒下骨灰的地方。整座山头买下,铺满她生前最爱的满天星又怎么样呢?就算到了最后,他甚至都没有给她留一条全尸。这里高得不行、又实在空旷,风呼呼的猛刮。蒋之在远处观察张望,夏举一个人静静的立在坟前,碑前堆满了满天星,剩下的那一大卡车都被他放在了上山的路上。人都死了,铺满这条路又有什么用?
夏举盯着那几个缅甸语,晶晶,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我爸把我从北京,那个抛弃了我们母子的高官身边,带到伊拉。但作为养父,他再怎么训练我、相信我,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继承人!而不是他的儿子……我身上的只有责任。对父亲的、对伊拉的、对弟弟们的。他对我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磨炼之狠,在长年一线的交易与谈判之中,我几乎学会了他全部的性格:掠夺的、多疑的、报复的。夏冰是他的亲生儿子,却远远没有我狠。因为他毕竟是有亲生父亲的,有亲情的,他有我的护着他,有夏磊追着他,有个香芝恋着他。
他根本就没有体会过我那种被所有人抛弃,面对世俗艰难眼光,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的痛苦。母亲的艰难早逝,亲生父亲的绝情。我恨啊!晶晶,你也是没有办法体会我的。何尝你不是有进入过,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你也要跟其他人一样背叛我!不会有好下场的,哪怕是我给予过信任的你。我有尝试过不放弃的,最终你也还是要坚持那所谓的狗屁信仰!
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因为我有了新的玩偶。她比你更听话,比你要求更少。只不过也比你更沉闷,更猜不透。征服这样的女人是会有趣的,特别是当我看着她在我身下承欢,有了快感想叫尖叫却硬要憋屈的样子,那种淫荡与挣扎交织的折磨,就连影后恐怕都要甘败下风的!
不管她是否跟你一样有目的,或是对阿冰有目的。重要的是,我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我、伤害伊拉的机会了!绝不!没有爱之入骨,哪来恨之入骨!这个世界上,从你身上我体会得到,也许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但绝对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就比如,眼前刚刚出现的这个男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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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20分钟前,当那群人上山时,蒋之已经通知过这个消息,“大当家,你要等的人到了。”
扫视着山路上那个排场强大的地头蛇,夏举巍然不动,反而问他,“阿蒋,你知道做毒的人自己为什么不吸吗?”
蒋之看着那个在众人簇拥下,瘸着腿在慢慢爬上山的男人,道,“那是底层人才做的事。”
底层?夏举嘴角轻轻一动,“阿蒋,为什么你说话总是特别能讨我欢心呢?”他顿了顿,“女人从来都不是我在意的。在我愿意给时,谁想要的尽管拿去。但如果不识相,我想要了以后,再来开口的话……你知道,我给过他机会的。”
蒋之附和道,“是,大当家给过他机会的。”
那个人就要来了,天色有些暗沉极了,远处的乌云不断集结,黑压压的压得很低。山上的风也越刮越大,一切都是风雨欲来的凝重样。夏举的声音,在这混乱的天色中分外沙哑,“还有,夏冰也是。”
没有看那个刚上山顶,正一步步走近坟堆的那个男人,敌动我不动,夏举的脸还是盯着石碑,声音里有一股算计得逞的镇定,“应青,我们约的是明天。”
应青手捧一束满天星,想放到碑前,却发现原本就不多的空地,已经被霸道而先到的夏举给全部占了。他很厌恶。伸出脚,想踢开一个位置。刚迈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他略一迟疑,还是弓下身来,扶着5年前受伤的膝盖,慢慢而又有点艰难的蹲下来,在夸张的花丛中,轻轻拨开一个空间,放上自己的那一束。末了,还伸出手来仔细抚摸碑上的那几个缅甸字。刻痕里已经飞进泥巴,他用小指抠了出来。
应青长期吸毒的脸蜡黄得很,整个人也瘦得样个佝偻的老头。夏举冷笑,“应先生还真是亲力亲为呢。只不过平时不来献爱心,现在作什么秀。”
满天星的英文名是Baby’s Breath;也就是“我所爱的人的呼吸〃”恋人呼吸,温柔而轻轻地掠过,就像满天星一样温柔而多情。应青不理他,还是蹲在那,深深的凝视那几个字,好像已经走了5年的李晶晶还是睁着那双单纯的眼睛,也还在看他,在看他们一样。她其实太善良,不够狠,也不够冷酷,实在不适合做卧底警察这份工作。应青再理了理花,看着坟前坟后到处都是夸张的满天星,拒绝了助手的帮忙,扶膝慢慢站起,嫌恶的道,“送那么多有什么用,又不是亲手搬的。”
夏举看着他刚刚陷在回忆里的那种惆怅,为此还用吸毒来逃避,这种堕落让他鄙视得很,“我从不作秀。”
应青拄着拐杖,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真诚,他很是讽刺,“……5年了,我每一年都会来这个你‘选定’的地方,你呢。还有,你,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粉红色吗……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
夏举冷笑,“区别,什么区别?5年前一个会拿她去换妹妹性命的人,假惺惺的跟我讲区别!”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这两个男人的纠结,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蒋之走过来给夏举撑起黑伞。而旁边的人也要这么做时,被应青拒绝了。
一个在伞下,一个在雨中,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狠狠的、不甘的、较量的。雨不大,可是在雾气渐渐迷蒙的山顶,横隔在两人中间除了年少时一同学习锻炼的同窗之谊,为两个女人争夺的爱恨情仇,还有夏家势力丰满的反扑危险。他们两家是有些渊源的。只不过,请不要跟毒贩们讲旧情。利益头上一把刀,今天和,明天则可能崩。
满天星的花语是:思念、清纯、梦境、真心喜欢、配角,但不可缺。应青有克妻的嫌疑,与王家早已左右尴尬;而家庭事业现在受政府的打压,正备受煎熬。爱人的消逝、妹妹的惨遇,孤家寡人的他早已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