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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此地有爱三百两 作者:墨银(晋江vip2012-04-06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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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随后闻声出来的窦进财很镇定:“嚷什么,孩子回来就好,赶紧进屋弄干净,晚上做几个好吃的,大家坐下来,这才是一家团聚。”

    几个姨娘幡然回神,烧水的烧水、煮饭的煮饭,各司其职四散开去。

    窦进财冷冷看了杵在门口的女儿女婿一眼,不咸不淡道:“还不进来?”而后率先抬脚就跨进了门槛。

    窦阿蔻嘿嘿一笑,连忙跟上。这意味着窦进财已经看穿他俩干啥去了,心里虽有气,但还是原谅了。

    既然窦老爷都难得糊涂地装作不知道他们瞒着他去干了些啥,那么小夫妻就更不会蠢到主动提起,三个人心照不宣其乐融融的,坐下来一家亲。

    洗澡水烧好了,热气腾腾的一大桶搬到了屋内,小俩口被各自分开各自去洗澡,窦阿蔻把自己浸到水里去,顿时觉得裹在自己身上的那层泥壳咔吧一下裂开了一条缝。

    她把自己搓巴搓巴,直把那桶水洗成了黄河水,又换了一桶才洗干净。热乎乎的水把身体煨热,熨帖得十分舒服。

    窦阿蔻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还平坦得没有一点凸起,可却有一个小生命在悄悄地孕育着,这天地间的生命流转生生不息,以一种令人敬畏的方式带给窦阿蔻这一恩赐。

    窦阿蔻猛地想起那天晚上她肚子的痛和亵裤上那点点落红,虽说她后来几天没有什么异常,人也精神得很,但她还是坐不住了,一下子从浴桶中站出来,匆匆忙忙套了干净衣裳,松松挽了一个髻,就往外面冲。

    没想到她将将迈进花厅,便见到了一屋子的人严阵以待,那架势倒像是三堂会审。她一出现在门口,几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现出了紧张的神色。

    傅九辛一个箭步上前,紧张地扶住她:“阿蔻,你怎么样?”他踟蹰了一下,好像有些犹豫,俯到她耳边轻声问:“还流血吗?”

    窦阿蔻脸一红,摇了摇头。

    傅九辛显然松了口气,可扶着窦阿蔻的手丝毫不肯放松。

    窦阿蔻动容地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显然只是草草洗了一把,发根还带着潮湿的水汽,眼下阴影浓重,一张英俊的脸有些苍白,越发衬得他斜飞入鬓的眉如鸦翅一般。

    三姨娘也紧走了几步,把窦阿蔻引到屋里坐着的一个陌生人前,一边絮叨:“阿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说九辛这孩子怎么才洗了那么点儿时间就冲出去请大夫。你放心,九辛请来的是回春堂的圣手,龙凤镇都出了名的。你赶紧让他看。”

    这陌生人就是那回春堂的圣手大夫,慈眉善目的胡子一大把,正笑眯眯看着窦阿蔻。他身后跟着一个提了药箱的药童,看到这正主孕妇来了,严肃正经地排开了长龙般架势,明晃晃的银针、陶瓷火罐、艾炙筒艾叶一字儿在窦阿蔻面前排开。

    傅九辛愣住了,这是要干嘛?他面色发黑神情严肃,攥住窦阿蔻手腕的手指一下子收拢,牢牢将那一小截细细的骨肉捏在手心。

    老大夫瞥了自己毫无眼力见儿的徒弟一眼,伸指要把窦阿蔻的脉,他盯着傅九辛碍事的手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重重咳了两声。

    “啊?哦?”傅九辛呆呆地松开了手,他自从得知窦阿蔻有孕,又被窦阿蔻的落红吓了一跳后,那智力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一路往痴呆的方向轰隆隆地疯狂奔腾。逃命时还没怎么发觉,这会儿那呆傻劲就暴露了。

    老大夫照例问了问病灶症状,又凝神把了会儿脉,任凭在座众人的各种眼神能把自己戳出个暴雨梨花针般的满身洞来,他自岿然不动,一张脸端得平平淡淡,什么油盐酱醋都瞧不出。

    半晌,他面容一松,乐呵呵地捋了捋胡子:“没事儿,一大一小都好着呢。早些时候流了点儿血,是因为被人撞了一下,又加之神思焦虑气血奔腾所致,得亏小丫头身体底子好,胎算是稳住了,我再开几副安胎药,平素留意着些,没什么事儿的。”

    傅九辛绷得笔挺的身体一点点松下来,一脸郑重地听着老大夫叮嘱这叮嘱那,那殷勤恳切的小眼神,差点儿让老大夫扛不住。

    窦阿蔻痛苦地扭过头,不忍看这个精明的窦家账房彻底堕落成了一个二傻,可扭过去的脸上,却到底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

    入夜了。窦阿蔻被几个姨娘团团围着灌输了一麻袋的孕妇须知,才被放回去和傅九辛重聚。

    傅九辛早又彻底重新洗了一回澡,躺在傅九辛身边,鼻端传来他身上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和水气,肚子里的孩子安稳地成长着,窗外一脉清凌凌的月光透过窗棂水银一般泄进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窦阿蔻觉得美好的不真实。

    窦阿蔻回想过去这短短几天几夜的生死历险,几次以为会命丧黄泉,几次以为路终人尽,可在这个宁静的夜里,她所珍视的所有东西都安好地躺在她的手心,这真是一种幸福。

    傅九辛怀揣着一颗二傻的心也很澎湃——尽管他面无表情。就在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还在痛恨自己没办法保护好窦阿蔻母子,可上天还是眷顾他们的,峰回路转有惊无险,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他更为珍惜窦阿蔻。

    两人各怀心思,劫后余生的感恩让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更为深沉,那个夜里,两人居然谁都没有困意,耳鬓厮磨肢体交缠,好像怎么也亲不够。这种亲昵单纯的不带着任何一丝情欲,却更显深刻。

    窦阿蔻抱着傅九辛的胳膊,想了想,轻声道:“先生,我其实还是挺遗憾的,没有找到楚蚀剑。”

    她把那间密室里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翻出给了丁紫苏的那本医书和不少武功秘籍,可怎么也没找着楚蚀。房中倒是有武器架,可上面陈列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刀枪,也不像有楚蚀的迹象。

    难道楚蚀其实并不在毫辉城遗迹里?或者是楚蚀已经随着被炸毁烧毁的毫辉城永远地埋入了地下?不管是哪种结果,窦阿蔻都觉得有些缺憾。

    傅九辛倒不在意:“有没有楚蚀不要紧。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他没有出声,但窦阿蔻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心里一乐,也就冲淡了对楚蚀的念头。

    那些血与泪、恐惧与绝望的记忆已经成为了过去,被封存起来。草长莺飞,小夫妻的春天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是周一了……一到周一就厌世…

又一村
     所有轰轰烈烈的大事件,结束的时候总不会那么悄无声息。尽管尘埃落尽大局已定,但总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后事要交代。

    第一个上门的人是唐寻真和顾怀璧。唐寻真的殷殷呼唤自七里之外颤抖着波音就传过来了:“阿——蔻——蔻——”带着无限回音。

    窦阿蔻闻声而出,热泪盈眶:“师姐!”

    两人一会合,立刻陷入了激动的汪洋大海中,握着对方的手又跳又叫,各自指手画脚地说着各自的事儿。

    唐寻真说阿蔻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窦阿蔻说师姐那下面还有一个密室!唐寻真说阿蔻孩子还好吗?窦阿蔻说师姐我找到那本医书了!

    两人鸡同鸭讲地对话了半个时辰,于是等她们口干舌燥地结束,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时候,她们陡然发现已经是相对无言,没什么话要说了。

    被撂在一旁一直默默无言的两个男人此刻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存在价值。

    顾怀璧撇去茶上浮沫,对上傅九辛的眼睛,将他们所不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

    据顾怀璧所说,他和唐寻真一起把当时在地底被迷药迷倒的那些江湖人救出来后,立刻又重返地宫,想帮助窦阿蔻找傅九辛,可才刚刚到了地宫入口,便看到熊熊的烈火一路顺着地下溢出来的石脂蔓延,地砖被火焰炙烤得滚烫,几乎无法下脚。这也就罢了,更因为地下本就封闭不流通,这火一着出来,那里头既酷热又窒息,整条甬道四处蹿着一人高的火苗,根本没办法进去救人。

    唐寻真听到这里还心有余悸,嚷着:“阿蔻,我那时以为……以为你和傅先生怕是逃不过了,那么大的火,那下面又机关重重——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窦阿蔻有些赧然。唐寻真替她担心着的那几天,她和傅九辛在那密室里,吃好喝好,除了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倒也没别的什么。

    顾怀璧安抚似的拍了拍唐寻真的手,看着傅九辛道:“傅兄,你和阿蔻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在那等情况下,还能毫发无损逃出生天。只可惜我武林各派云集毫辉城,投下去那么多人力物力,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顾怀璧想到这儿就脑壳疼。本来说好的楚蚀剑,说好的武功秘籍,一样的影子都没看到,倒是这几个月的探秘地宫,各派都折损了不少人手,他几乎都能看到那些掌门老头令人嫌弃的脸了。

    窦阿蔻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师兄,在青铜门外头的那些石室里,那么多珠宝,一箱箱的金银玛瑙,可不都给你们搬上去了么,怎么还嫌不够呀!”

    窦阿蔻很生气。那些东西,本来就该是先生的,就算先生和她都不看重,可毕竟是他们的东西。白白把这些东西送给武林各派,已算是他们的宽容了;就算是不给,于情于理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所以顾怀璧这话,在她听来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怀璧一哽。他那个乖顺娇憨的小师妹此刻活生生一副老母鸡护崽的彪悍样,而那个被她护着的男人在她身后一脸淡然。顾怀璧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女大不由娘的悲凉。

    “嗐,那行……那我继续说了啊。”顾怀璧立刻转移话题,“我再说说徐离忍。我和寻真救人上去的时候,已经没看到他们了。听寻真说,他是随身带了侍卫军和御辇过来的?我们一个都没见着。我猜他们大概是走了,那会儿肯定护驾为重,走了也不足为奇。后来几天,我们虽然觉得你们是凶多吉少,可也没有放弃寻找。那火烧了快一夜,灭得差不多的时候,霹小雳带着磅礴堂的弟子又下去炸开了一个入口,我们搜了几条路,都没有找到你们。后来又实在没法子,在地面上等了几天。今天是听龙凤镇里的几个师弟说起,形似你们的两个人昨夜入了镇,所以我和寻真一大早就找过来了。”

    窦阿蔻感动得眼泪汪汪,握着唐寻真的手一叠声喊师姐。

    傅先生分毫不动,只挑重点问:“徐离忍可真走了?”

    “是。”顾怀璧点头,“我们在毫辉城遗迹上找了你们这么些天,也没见他们回来过,那定然是回紫微清都去了。”

    傅九辛再无话,看不出在想什么。

    当夜,窦阿蔻热情洋溢地留唐寻真他们吃晚饭。本想再留唐寻真过一宿的,窦阿蔻自觉尚有许多体己话要和她说,只可惜顾怀璧说此次寻宝后事众多,要料理各派伤员、财宝分配——窦阿蔻把它叫做分赃,还要回西烈堡处理杂七杂八的事宜等,说得窦阿蔻只能依依不舍的放人。

    顾怀璧和唐寻真这一走,好像卷了卷衣袖,把那些江湖上的喧嚣和纷争都一并带了去,他们是窦阿蔻牵涉到江湖的见证,当窦阿蔻目送他俩的背影消失在龙凤镇郊外,她知道那些跌宕起伏的辉煌终于过去,她和傅九辛像是两棵捱过了暴雨惊雷的树,终于迎来了和煦的春日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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