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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后宫有"妖" 作者:夙夜笙歌(晋江金推vip2012-07-30正文完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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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母则强。若是白渊今后真想要那个位置,谁又敢保证木盏盏不会帮他? 

再来,白景玄如今不过是而立之年,身体状况一向良好,等他退位,不出意外的话,最少还有十几年的时间。 

朝堂风云变幻,一日之内,都有可能出现一个新的局面,更何况,十几年这么长的时间。 

一旦木家成了气候,白渊彻底成长起来,再加上木盏盏又是皇帝放在心上的人,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 

到时候,王氏一族这么多年的谋划,便会全书落空! 

说到底,这天底下的事,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万物皆为利所趋而已。 
王氏族人遍布朝堂,把持要职,这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之前白景玄没有足够的证据,将其连根拔起,便一直装作没看见,任其发展。 

开科取士,择天下贤士入朝为官,这是事关一个王朝发展的重大因素。然而近年来,王氏一族在朝堂上几乎是只手遮天,应考士子,若非王氏一派的人,便不能在科考中取得好成绩。

白景玄与韩叙多年的谋划,暗中培养了多人,最终也不过得那么一两个人安插到王氏一派中去,其中一人,便是此次会考的主考官。

此人姓李名哲,字静置,乃是江南一带某个没落世家的孩子。肩负振兴家族的重任,十年寒窗,踏上了前往帝都赴考的路。 

从最初的抗拒到最后的妥协,期间所经历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投入太师门下,五年的摸爬滚打,最终得了信任,坐上了此次春闱主考官的位置。 

这样一步棋,埋了足足五年,还不算前期考察,从家世背景到人品学识。这一个是成功了的,而失败的,却是不计其数。 

在白景玄的安排下,便有了如今这么一出戏。 

科考舞弊,这样的事,在学子眼中,是天大的事。然而上位者却会根据需要,最终决定这件事的大小轻重。简单的处置了主考官,抑或,往里深究,找出所谓的谋划者。 

大理寺接管这个案子,依照圣旨,追根究底顺藤摸瓜,用尽一切办法,追查此事。有了内应人士提供的线索,很快便查出了端倪。 

所以的证据,直指向朝中某位重臣。 

*************************** 
皇城长安,重重宫墙之内,一片灯火通明,说不出的繁华贵气。 

这是天底下最顶级的权势的所在,同时,也是这世上最华丽的牢笼。埋葬了多少女子的一生,红颜转瞬成枯骨,亦不见那一人。至亲反目,只为那个冰冷的王座,夫妻成仇,各为其主,各图所利。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到头来,那成就的将士,所忠的也不过是在位的帝王而已。 

帝王的双手哪怕不沾染丁点血腥,然而身上所背负的人命,却是这世间最多的。 

鸾凤宫中。 

白景玄看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神情难得有些许恍惚。 

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但这句话,在帝王之家,却是很难成真的。他与王佩瑜于少年之时结为夫妻,其间虽然牵扯了太多的权势利益,但多年相伴,虽说没有所谓的爱情,可几分尊重还是有的,且这个女人为了他诞下了一儿一女。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二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到了最后已经再解不开这结了。 

后来,按惯例每个月都要在鸾凤宫中留宿的夜里,也不过是二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和衣而眠。 

“阿瑜。”白景玄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这般唤过她的名字了。 

皇后闻言,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怀念的情绪,最终消失不见。 

“陛下,今夜到臣妾这鸾凤宫来,可是有何要事?” 

年少时地感情,即便再好,也终究是过往云烟,随风逝去,不留半点痕迹。 

白景玄眼里唯一的期望被她口中的“陛下”二字磨灭了,只剩下一片黝黑深邃。 

“朕忽然记起,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这鸾凤宫了,有些怀念这殿中的熏香之味,特意过来坐坐。”最终,只剩下虚假客套的话。 

皇后浅笑,“陛下若是喜欢,臣妾这便差人送到您的寝宫去。”顿了一下,接着道:“昭华殿那边,是否也要送些过去?”如此的贤惠大度。 

白景玄摇头,“并非喜欢,只是偶尔会怀念罢了,今后,大约再不会了。至于昭华殿那边,就不必了,盏盏她,不适合这样的味道。” 

“朕今日过来,是想同皇后说句话。玉儿还小,奕儿也才坐上太子之位,他们未来的人生还很长,你作为他们的母妃,凡事,还得多为他们着想一些。” 

皇后看着白景玄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之后,便起身拂袖而去,视线便有些模糊了。 

可是,有些事,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再回不去了! 
59。
万般算计,终有一失。

白景玄却没想到,这一处失误,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朝堂之上,此次科举舞弊之事,已经查明了真相。所有的事,背后都是由太师一手操纵,布局撒网。

韩叙掌握了所有证据,奏折都已经递了上去,只等白景玄过目之后,下令处置,却不想,等来了他忽然病倒的消息。

朝堂之上,局面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白景玄病倒了。

龙床之上,满眼皆是象征着天底下最尊贵的明黄色泽,从纱帐到锦被。那个面容俊逸,脸上时常带着浅浅的笑,总是用一种十分温柔的语气同她说话的男子,如今正躺在这床上,脸色唇色皆是苍白的,不过一夜而已,便有青青的胡茬冒了出来。

“陛下”木盏盏伸手,缓缓的描摹着他面部轮廓。

从头至尾,也只有这么一声轻唤而已。精致的面容,已经带上了憔悴,如墨的眸子里,一片水雾,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一颗的从眼眶滑落,砸到华丽的锦被里,消失不见。

听闻白景玄出事,木盏盏便赶了过来,如今又是这般模样,这样的深情,看得在一旁伺候的侍女,都不由得心酸。

“陛下……”

鸾凤宫。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侍卫拦下了白奕,解释道。

在白景玄病倒之前,唯一下的令,便是让人围了鸾凤宫,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样一道命令,让人不由得深思。难道,皇后跟此事有关?说起来也是,皇上可是从这鸾凤宫回去的当夜,便病倒了。

“放肆!”白奕喝道。

自科考舞弊被人揭发,说主考官涉嫌泄题开始,他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母后虽然没有明说,他也知道那人是他王家的人。案件由大理寺接管,迅速展开调查,就在结果快要水落石出的关头,父皇却离奇地病倒了。

这么多的巧合,由不得他不怀疑。可是,那座宫殿里住着的,却是他的母后。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鸾凤宫。”侍卫一板一眼地解释。

白奕在殿外站了很久,终究没能进去。

斥退了一应伺候的人,木盏盏这才换了一副表情,唇角微微勾起,一脸漫不经心的笑容。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

“白景玄啊白景玄,这么多年皇帝白当了你,在这种紧急关头,你居然都不防备那个女人一下,吃到苦头了吧?啧啧,真是可怜啊……相比起来,我对你其实还算是不错的吧,尽管一直在骗你,至少没做伤及你利益的事,不是吗?”

床上躺着的人,依旧昏迷着。

“知道么,我昨晚做梦了,在一片好似没有边际的迷雾之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引导着我…”

“江南……不归…一直重复着这四个字,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温柔的亲吻他的耳垂,说话的声音更加轻柔,“白景玄啊,你要赶紧醒来,然后,带我去江南…去寻那个叫所谓的‘不归’吧……”

一连几日,皇帝都没有上朝,关于案件的调查结果,也只能押后处理。

太师一党更为猖獗,多次提议由太子暂代国事,其野心昭然若揭,竟是妄图将这天下变成他王家的!

尽管有持反对意见的唐家以及忠君一派的韩家给暂时压下了,但情况已经十分的不乐观了。

第六天,白景玄醒了。

“陛下!”滚烫的泪水落到脸上,温暖的确是一颗心。

李德福小心的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因为连着几个日夜,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照顾陛下。原本就不大好的气色,如今更差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但那双漂亮的眼里,却写满了坚强。

她是陛下亲封的瑞锦皇贵妃,是这皇宫里,除了皇后以外,地位最为尊贵的女人,同时,更是陛下放在了心上的人。

在陛下病重之时,拒绝了一切人的探视,照顾之事,几乎都是亲力亲为的,为了安全起见,就连煎药送药之事,都要他亲自在一旁看着守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强撑。这几天里,四殿下多次求见,她都没有理会,直到如今,陛下醒来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从前,他不懂陛下为何会看上这个女子,如今却懂了。

有些人,真的值得。

“是,奴才这就去办!”回过话,便退下了。

“来人,扶本宫回昭华殿。”这具渣到了极点的身子,不过这么两天而已,居然就快撑不下去了,要是白景玄再晚两天醒来…

听闻白景玄醒来,韩叙真真是松了一口气,随着出来宣旨的太监,一道进了宫。

乾清宫外,伺候的人面上都是一片严肃。

李德福候在门外,对韩叙行了一礼。

“韩将军,陛下在等您。”

韩叙点头,“有劳李公公了。”说罢,推门走了进去。

不过几日没见而已,如今的白景玄,跟之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韩叙一时有些愣住了。

“子轩。”还是白景玄先开口唤他。靠坐在龙床上,仅着亵衣,披了华贵的皮裘,锦被盖到腿上。如若忽略了那通身属于王者的气势的话,便是一个活生生的病弱贵公子。

“陛下,您的病?”韩叙走近了,问道。

白景玄苦笑,“此次,是朕大意了。这不是病,是毒,从南疆传过来的奇毒—七日长生。中了此毒之后,会好似生了疾病一般,若是七日之内醒不过来的话,就真的可以长生了,呵呵…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朕居然醒了过来,他们大约没想到吧。”

韩叙心中一紧,“是……”

“是皇后。朕那夜到鸾凤宫去,不过是劝告她,多为奕儿和玉儿考虑一下,即便是动了她王家,朕也不会牵连到奕儿身上的。终究是估计错了人心,王氏一族的野心,已经膨胀到了这样的地步。”白景玄接了他的话。

“如今,他们已经踏出了这一步,朕便是留不得他们了。今夜,便动手吧。”

“是。”

韩叙转身便要走,却被白景玄叫住了。

“子轩,若是奕儿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朕便会改立渊儿为储君,到时候,若是朕撑不下去的话,你便替朕照顾好他们母子吧。”

这样类似交代后事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说的。

韩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当夜,帝都的官员百姓都还在睡梦之中,太师府上,却是被火把的光芒给照亮了。

“老爷,老爷!”

家眷下人皆在哭喊,王太师却是一脸镇定的端坐在屋内。

韩叙带来的人,在外边跟王府的私兵在拼杀着。

“陛下醒了?这次的事,是你们早就谋划好了的吧?”王太师平静的问。

韩叙点头。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二人的表情都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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