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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胭脂血+番外 作者:月辰刹影(晋江2014.7.31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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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锯齿割破肌体,鲜血淋漓而下。
  “别急,我不要你的命,只是想……认个妹妹。”
  “什么?”那苏附离霍然转身。
  “我说,我只想认个妹妹。”希努静静地看着那苏附离深邃的眸子,不管手臂上血色漫延,重复道:“只是妹妹。我,还没资格要你的命,毕竟,那时你已出了杀招。”
  妹妹?错愕只持续了片刻,那苏附离一字一字地问:“希努,和附离,结拜?”
  点点头,希努眼疾手快地扶住那苏附离几乎跌倒的身子,再次点头,坚定不移。
  稍稍稳下心神,那苏附离两腿发软,探寻的目光仍在希努脸上徘徊。怎么可能呢?图尔穆家族的嫡系子孙,帝国新一代军官的首领,与一个七年前还是女奴的将军结拜?梦,一定是在做梦。可身上的伤还在痛,仿佛几千把刀在细细地切割。心却是欢喜的,这世上,终有人能理解一个奴隶的尊严,并认可。若这是梦,还是不要醒来的好。
  “别多想,我就是觉得,你我是同类。”见她还在犹豫,希努凑到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耳边,低语。其实他更想大声说出来,但那只会给两人带来数不清的麻烦。身边这女子是一头离群的狼王,而自己,也很愿意与她分享同一个王座。
  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那苏附离轻轻按住希努流血的伤口,微微垂首。
  “好啊。作为哥哥,你应该不介意送我回去吧……”
  声音落地的同时,她慢慢地靠到希努身上,漆黑的眼瞳中,最后一抹光亮也消失了,耳边一声声焦急的呼唤,飘散成渺远的乐音。
  ……
  血色,无边无际。
  数十匹快马在草原上奔驰,蹄声滚滚犹如雷鸣。马背上的骑手纵声大笑,或举刀,或擎弓,矫健的身影充满了活力。那苏附离怔怔地看着,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透过马队的缝隙,她看到了一个奴隶,仓皇如受惊的野兔,一头撞上猎手的弯刀。
  鲜血在半空中泼出一道虹影,飘飞的血沫与欢呼声一起翻卷着涌向四方。
  怎么,可以,这样?
  一丝熟悉感突然冒出来,那苏附离猛地低头,清澈的瞳中映着一件半旧的皮袄,左袖处钉着两块很眼熟的补丁。想起来了,这是九年前的呼兰落草原……等等,这是梦吧?自己怎么会出现在九年前?
  “这就是你那个小女奴?”
  “是啊,不错吧?比你那个可强多了。”
  那苏附离倏地转身,几乎撞上一个高高的少年。退开半步,她警惕地瞪着对方,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页施,还有……博尔?那个见到自己就像耗子见到猫的懦夫,也敢这般放肆地看着自己?
  草原渐渐扭曲,变成温暖的帐篷,两个高高的少年隐隐将她夹在中间,戏谑的目光成功撩起了那苏附离的怒火。
  挥肘,飞踢,轻盈地旋身,长腿高高抬起,又凶狠地劈下。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绒毡,光裸的脚踩在上面暖暖的,让人打不起精神。那苏附离喘着粗气,后退,慢慢瘫软下来。页施擦擦嘴角的血,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出手……
  被下药了?!
  那苏附离闭了闭眼,猛地睁开,浓黑的瞳眸中迸出一缕火焰般的赤红,泛白的唇开合,吐出一声破碎的呐喊,拼尽全力挥拳!
  “去死!”
  拳头被一只温暖厚实的手掌包住,那苏附离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一拳抽空,不由自主地撞上对方宽阔的胸膛。
  “做恶梦了吗?”
  大帐,软榻,盔甲,佩刀……刚才只是噩梦而已,都过去了。那苏附离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还偎在别人身上,连忙手脚并用爬回软榻,口中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苏将军也会做噩梦?我可是听到有人在梦里说什么‘别过来’呢。”榻边坐着的人轻笑道。
  “哪有?”嘴硬地回了一句,那苏附离笑着耸肩。说了吗?也许吧。那个梦,她是半点也不想回忆。拉过锦被披在身上,她盘腿而坐,静静地看着对方锋利的眉眼,突然笑起来。
  希努看着这个独自傻笑的妹妹,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不到,那冷漠孤傲的外壳下,竟是这么一个神经质的古怪女子。
  “外面怎么样了?宁安城,攻下来了吗?”那苏附离忽然想到一件事,小声问,“要不,还是我去吧,带几个人控制住城门就可以了。”
  “想都别想!你把功劳都捞到手了,我们怎么办?妹妹哎你害惨我了,大帅为了给别人留口汤喝,非让咱们俩回京献俘。”希努大声抱怨着,又悄悄压低了嗓子,“其实也不赖,把城中守军引出来,大帅正好夺城!”
  眯起细长的凤眼,那苏附离笑得像一只偷到了鸡的狐狸:“他要城,我要首级。快过年了,给陛下献一份大礼!哥,等几天,我脚上……”她顿住了。
  大笑,起身,希努拍了拍她的脑袋,又立刻闪到一边去:“我家的秘药,治刀伤最快,况且你也只是皮肉伤,筋骨都没事。不过,我听说你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哥哥也算是别人?”那苏附离反问,清澈的眸子眨呀眨,两人同时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帐外,寒风如刀。
  其实,江南的冬日并不冷,但页施还是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想了想,他挥手示意亲兵后退,带着那个重枷在身的俘虏走向另一边。
  “你不是那么白痴的人,用自己的命换我们大帅。”
  俘虏低着头走,不理会。
  “你的目标不是大帅,是附离。”
  俘虏别过头,隐隐有磨牙声。
  “你不是要杀她,是救,是解开那个死局。”
  俘虏猛地抬头,又急又怒地瞪向页施,表情却刹那间凝固。页施扭头看着他,褐色的瞳中闪烁着莫名的情绪,似乎是……忧郁?真是活见鬼了,一向神经粗大的元人也知道什么是忧郁?
  “有时候,不希望她那么优秀,而是稍稍弱于自己。这样,就能永远将她留下。”页施重新目视前方,低低的道,像是聊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你折不断她的翅膀。既然这样,不如变成风,送她一程。”
  静默。
  片刻,两人站在一顶中等大小的帐篷前。
  “你先住这儿吧,不要试图逃跑,周围住着的都是附离的嫡系,三个人就能把你放倒。”页施好心地提醒。
  独孤汐耸了耸肩:“不逃。”
  “最后问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附离的?”
  褐色的瞳与黝黑的眸子对上,空气中仿佛爆开一朵火花。
  “可以拒绝回答吗?”苦笑一声,独孤汐闭上眼,仿佛陷入了回忆,“好吧,七年前,你们还没入关,有人去约你们夹击随朝不是吗?”
  “你带队?可使者明明是个中年人!”
  “你说的那个是我舅舅上官枢。我是副手,一直呆在驿馆中。临走时,你们大汗设宴送行,我才出来一次。宴会快结束的时候……”独孤汐不说了。当时页施也在场,那一幕,无论是谁都不会忘。
  浑身血污的少女,疲惫但倔强的声音。她单腿跪在众人视线的焦点中,哑着嗓子请求,用一份大礼换取自由。完美无损的豹皮,或洒着灿烂如阳光的金色斑点,或洁白如圣山顶端终年覆盖的冰雪,在宴会中央的空地上铺展开来。
  一,二,三,四……九十九张精美的豹皮,换来了那个女子的绝艳惊世!
  
  女子画眉用的黛笔在软软的布料上滑动:希努、附离回京献俘,十月十三设宴,十四动身。
  朦胧月色中。一只洁白的鸽子轻盈地掠过半空。
  ……
  旌旗猎猎。
  雪一般的大纛上刺着黑色的雕影,墨一般的大纛上绣着白色的狼首。希努披着特意从战利品中翻出来的明光铠端坐马上,那苏附离与他并肩而立,穿着尤为轻便的锁子甲,大红披风,英姿飒爽。两人身后,整整一千骑擎刀肃立,宛然一座不可攀越的巍峨雄峰。
  “告辞。”
  悠悠的牛角长号声中,鼓浪翻滚。策马,那苏附离与希努一起,缓缓退入军阵。紧接着,千骑齐动,四千余只马蹄踏出漫天飞尘,遮光蔽日。
  “附离卫不愧为军中精锐。”希努低声赞叹。
  “哥哥能看出来?他们并不强壮。”那苏附离笑了笑,打量着自己的部下,轻声问。
  希努赞同地点头,又无奈地看向那苏附离:“出题考我呢?你这小丫头……没有理由,只看气势。我这六百近卫至少也是四年的老兵,大小战斗经历了几百场,附离卫能以劣势兵力维持相同的气势,不简单呐。”
  “呵,”那苏附离轻笑,“哥哥知道有什么感觉吗?你的近卫就像旗上的大雕,仅仅是投下的阴影就足以让大部分生命四散奔逃。而我们是狼,群狼,最擅长的战术是……逐猎。”
  那苏附离“唰”地抽出腰间马刀,轻抚雪亮的锋刃:“我们的战术是逐猎。配上‘獠牙’,来去如风,自然难挡。”
  希努的眼睛亮了:“听说附离卫统一配备马刀‘獠牙’,就是它?”
  挥动几下,刀锋撕裂空气,那苏附离递出刀柄:“其实我更偏爱‘雪羽’这个名字,不过阿斯兰他们说‘獠牙’更有气势,能让人闻风丧胆。喏,试试吧。”
  “果然是好刀,可惜不适合我。”希努惋惜地叹了口气。手中的刀轻薄灵巧,挥动起来就像马鞭一样方便。它适合的主人该是身手灵活的轻骑,坐在疾驰的马上,刀锋贴着对手的皮肤划过,伤口不需太深,疾驰中的高速会让刀锋破开一切障碍,在对手身上留下长长的伤口,让他大量失血直至死亡。
  “咱们大元以骑射起家。你也知道,我手底下的人算得上瘦弱了,只能这样讨个巧儿。下次出战,就让哥哥你看看附离卫的真正实力!”
  “很快就有机会了。”
  一只洁白的鸽子掠过半空,希努冷冷地笑:“让他传吧,我等着呢。”
  在他身后,一个亲兵抱紧怀中的笼子,笼中两只愤怒的鹞鹰不住地扑腾着翅膀。

  ☆、第 6 章

  独孤汐静静地坐在囚车中,依旧重枷在身。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让人提不起精神,只想昏昏睡去。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
  队伍两侧是荒芜了的田野,间或有鸟雀从枯草间腾起。队伍最后遥遥地缀着一小群野狗,绿幽幽的眼睛夹杂着几丝猩红。它们的家不在这儿,但同样毁在元军的铁蹄下。曾经,它们也是有主人的,但吃着原主人的身体回到荒野,祖先的凶残重新苏醒。它们像现在这样缀在军队后面,以战死之人的尸体为食,一路来到江畔。
  有人放歌,悠长的歌声回荡在变成荒野的田地间,竟入在草原上一样和谐。
  可这儿是耕作了几百年的土地啊。独孤汐郁郁地想着。只能变成牧场吗?
  侧前方出现了一个破败的村子,哨探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一支二十余人的小分队径直奔去。
  “切。”不屑地哼了声,独孤汐愤愤地敲着身下的木板。不用说,他们一定是去找“玩具”去了,不知多少安宁的村庄,就这样,一个个被玩没了。
  这样想着,他却听到押运的士兵中传来同样的冷哼。
  “来的时候这条路是哪支部队走的啊,害得我们跟着受罪!”一个附离卫的伍长轻声抱怨,同情地望着那二十余人远去的方向。
  旁边,刚开始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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