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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秦家小五+番外 作者:繁华歌尽(晋江vip12.09.27完结,种田、宅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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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瑶说着,就往如蔓那里瞧,大太太的脸色却明显暗了下来,也瞧了如蔓一眼,见她两腮微红,桃花满面的,遂认定了白瑶说的属实了。
  “五丫头虽是年纪小,可既是秦府的小姐,到底不能轻挑了,是该仔细管管了。”大太太松了几口菜,便拿着帕子拭了嘴角儿。
  主菜上了桌,秦少芳替众人添酒,最后到如蔓那里时,见她衣衫单薄,便多嘱咐了句儿,“多吃些热的,暖暖身子。”
  旁人都没大主意,秦少芳素来心细,可秦婉蓉却视如肉中之刺,积压了许久的怨气儿,尽数流露出来。
  那白汤珍珠粉刚端到如蔓面前儿,秦婉蓉便砰地搁了碗,惊得那传饭丫头手一抖,满碗的热汤溅了下来,那丫头烫了手,也不敢丢下碗,只得仔细放下赔罪。
  如蔓手背教烫了一下,见那丫头满手通红,遂也不远追究,大太太被训斥了传饭丫头,罚她下去了,再将白汤换上一蛊。
  “这样粗糙的丫头,就该赶出去的。”秦婉蓉故意放了声儿说话。
  大太太吩咐丫头端了巾帕,说,“五丫头也该仔细点,年纪小有些毛躁了。”
  如蔓刚教热汤烫了,大太太却转头挑她的不是来,心里很是委屈。
  可面儿上仍要毕恭毕敬地回话,秦婉蓉忽然道,“入秋天凉,五妹妹到我房里换下衣裳罢。”
  如蔓赶忙推脱道,“不必了,并没弄脏。”
  秦婉蓉执意道,“就在园子里,赶巧我要取方帕子来,咱们一道儿过去罢。”
  白瑶也插话儿道,“我也一并去了,散散酒气儿。”
  大太太点头应允,“快些回来,一会子还要搭戏台子的。”
  这下一说,如蔓当真推脱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顺从道,“劳烦二姐姐带路。”
  秦婉蓉嘴角一翘,笑得十分妩媚,一面挽了白瑶的手,一面将如蔓拉着,道,“很快就回来了的。”
  转眼走远了,宴席的声音也淡了下去,秦婉蓉这才甩开了如蔓的手,鄙夷道,“五妹妹还没去过我房里罢。”
  白瑶走得快,如蔓便道,“不曾到过。”
  “我瞧你在东厢舒服的紧,离正苑甚远,正乐得清静,也好做些个旁人瞧不见的事情来。”秦婉蓉展眼就换了口气。
  这样才是真正的秦婉蓉了,如蔓不以为意,问道,“前面可就是了?”
  雪松环绕着碎石子路,曲径通幽,尽头便是秦婉蓉的闺阁,取名毓秀居。
  名字倒不似为人这般张狂的,颇有那侯门闺秀的雅致了。
  门廊上有两名丫头守夜,见她们来了,遂丢下手中的玩意,服侍着进屋儿。
  毓秀居正厅宽敞,三面皆是琉璃屏风,悬挂了通透净色的珠帘。
  穿行过去,现出一扇活动的西洋镜,高七尺有余,再往里走,就是内阁卧房了。
  如蔓去过秦雨菱的闺房落雁馆,虽已是十分考究,却断然比不上这里了的。
  丫头们都退了出去,白瑶熟络地做到雕花软床边儿,抬起头直刺刺地盯着如蔓。
  “五妹妹,莫不是要我服侍你换衣服的?”秦婉蓉将一套旧褂子扔到床沿儿,扬起脸儿道。
  如蔓心知斗不过她,不如遂了她的意思,将窗帘子拉起,如蔓就仔细解开了侧面儿的排扣。
  “当真是外头来的野丫头,真真不知羞耻的。”白瑶嗤笑了一声儿。
  如蔓一面而兜头褪去长褂,露出淡粉色的贴身僧衣来,一面儿坦然地笑,“白小姐就不换衣裳么?怎能叫做不知羞的。”
  “五妹妹果然嘴巴里厉害,这会子没了人,也不装样子了。”秦婉蓉抱着肩,将旧褂子重重塞到如蔓手里,将她直推地向后一歪。
  如蔓刚要套进了一只袖子,白瑶却走过来,勾住她腰间的带子,挑起眉毛道,“这里可是少了甚么事物么?”
  如蔓轻轻掩起胸口,不甚明白,那白瑶就又补充了一句儿,“譬如那贴身的汗巾子。”
  如蔓避开她的手,迅速裹上小褂儿,道,“今晚来得急,落在房里了。”
  白瑶却了然一笑,招手唤秦婉蓉过来,道,“只怕不是落在房里,而是落在戏园子里罢。”
  秦婉蓉瞪大了眼,只见白瑶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方嫩黄的巾帕,冲如蔓一晃,问,“好巧的手艺,婉容你说可是了?”
  如蔓见了这帕子,心下遂咯噔一声,登时想通了的,原来自家的汗巾子,却是匆忙间落在园子里了。
  “真真想不到的,五妹妹这样柔弱的人儿,心劲却不小。”秦婉蓉眼中讽刺一片,将那帕子铺在掌心,就见下角绣了一个蔓字。
  “私会男子,遗失了贴身之物,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的。”白瑶火上浇油,还不忘在如蔓肩头上戳了一下子。


☆、33 解重围,孟浪行
 


  秦婉蓉一副看好戏的神态,和白瑶一并坐在床头,挑衅地望着如蔓。如蔓仔细盯了那汗巾子,仍是利索地将小褂儿穿上了,道,“白小姐却是在何处拾来的?”
  经她这样一问,那白瑶也愣了一愣,旋即冷声儿道,“梨花园里头。”
  如蔓遂了然笑了,走过去挨了床沿站着,说,“咱们既是去了同样的地方儿,白小姐就不该拿它来问我。”
  “好尖的嘴儿,我岂是稀罕这劳什子,不过是瞧不上你到处勾搭男子的做派。”白瑶秀美蹙着,不屑道。
  如蔓紧接着道,“那梨花园,既然白小姐去得,我自然也可去得,弱势我犯了错儿,白小姐也拖不了干系的。”
  白瑶将那汗巾子扔到地上,说,“是沈公子捡来的,瞧见是女儿家的玩意儿,遂教我收着,我一瞧,可不就是五小姐的?况你穿着男装打园子里出来的时候,我赶巧就在车里瞧见了。”
  如蔓登时没了底气,瞧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得来的,这会子,倒真真是自家理亏了的。
  秦婉蓉一听,遂问,“沈公子又是甚么人?”
  “燕京右丞大人公子,你还不知道的,五小姐可不比常人,只是在清音观见了一面儿,就知为自己谋个出路的,紧接着就混进园子里私会去了,还遗了贴身的事物儿相送,当真教我等开了眼界。”白瑶编排道,说的像模像样的。
  秦婉蓉便过来帮腔,扯着如蔓的衣裳,笑道,“人家娘亲便是有一手好功夫,自然是要尽数教给女儿的,真真厉害。”
  “举头三尺有神明,逝者为大,二姐姐要拿我见大太太也好,骂我不知羞耻也罢,只是别教我娘亲在地下不得安宁了。”如蔓挣脱了她的手,已然动了怒。
  她在秦府如何低微自处,皆是忍下了,唯独不许旁人羞辱娘亲。
  在她瞧来,柳娘子再是出身微贱,却也比整日里勾心算计的女人,好上百倍了。
  至少能说上一句问心无愧。
  人活得低贱不打紧,若是心眼使歪了,那才是真正枉做了一回人了。
  “难不成我说错了的?水人不知晓的,不过是我性子直,你以为府里头人唤你一声小姐,就真真是个人物了,却不知私下里都怎样看你的了。若不是李妈在太太目前替你周旋着,太太慈悲,见你怪可怜的,莫说你东厢,便是柴房你也住不安生的。”秦婉蓉慢条斯理地说着,末了又补了一句,“仗着薄有几分姿色,竟是不知好歹的。”
  “二姐姐说的是,我原该感谢太太恩德,也该去老爷面前仔细说说的。”如蔓见她话语连珠,就知不可以硬碰硬,绝无益处的,无论如何,秦婉蓉都是嫡出的长姊,于理于情,也不能轻易惹恼了,只望她快快消了气儿。
  真要将那汗巾子一事捅到太太那里,定然会牵扯出秦雨菱,大嫂子和三哥儿也少不得牵连。
  如蔓暗自理亏了,便笃定了她们二人必不会作出这等不讨好的蠢事来。
  今晚大抵是拿她出了气儿,就能相安一阵子了。
  “你也不用说这些个大话堵我,这一出亲情骨肉计,演的很好,老爷亏了你们母女,却不能拿你怎样,只是规矩不能宽松了,咱们这就去见太太,好好说道一番,若不引以为戒,怕是还没出阁的,就没有人家要了的,到时候白教咱们秦府做了赔本生意。”
  如蔓登时急红了眼,脸儿一皱,那一双美眸就水汪汪的,眼见就要掉泪,忙地拉住秦婉蓉的袖子,央道,“小五知错了,以后再不敢的,求二姐姐看在四姐姐的面子上,莫要向大太太说明了,罚我事小,扰了太太事大。”
  秦婉蓉只将脸一撇,站着不说话儿,白瑶却袅袅走过来,一脚踩在那汗巾子上,说,“你方才不是说,我也有错儿的?”
  “是我不知轻重,白小姐莫怪。”如蔓又忙着道歉。
  许是见她服了软,秦婉蓉便觉得气儿也顺了许多,抽回袖子,道,“虽是你不懂事,可顾及秦家脸面,我也不好说开了去。”
  “二姐姐教训的是,若有甚么吩咐,只管交待,也给我一个改过机会了。”如蔓眼见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遂暗自放了心,口头里仍是十分谦卑地认错。
  “下月初,便是我行那及笄之礼的时候儿,秦府要大摆筵席,广发邀请,自然少不得有脸面的贵人了。只是五妹妹面生,人多眼杂,少不得多费些功夫,一个不小心,断是要出差错的。”
  如蔓想了想,便道,“我素来不喜热闹场面儿,加之近日身子不大爽利儿,便去回了太太,在房里休养着,到时候只送礼贺姐姐如意,便不去参宴了,不知可是失礼了?”
  秦婉蓉这会子脸色也柔了下来,反倒是劝慰道,“端的是养身子要紧,想来太太也不会多加责罚的。”
  眼见这一场风波就要平息,如蔓自然极尽恭顺地了,她弯下腰,去拾那汗巾子,白瑶猛地一松脚,告诫道,“若不是婉蓉心软,下回就没这样便宜的事了。”
  忍得一时风平浪静,如蔓拍去灰,收在怀中,又冲秦婉蓉行了个礼,说,“劳烦二姐姐回太太,说小五身子不适,先回房歇息,今晚很是尽兴。”
  “回去罢,好生歇息,待会子没吃完的饭,便教丫头给你送去。”秦婉蓉还不忘挖苦几句儿。
  待如蔓走了,白瑶才嗔了一句,“怎地这样就教她走了,怪便宜的。”
  谁知秦婉蓉抿嘴笑了笑,冲窗外一努嘴儿,道,“到时候便等着瞧好戏就是了。”
  如蔓最初是走着,出了毓秀居,却再也忍不住,绞着帕子,心下酸楚难言。
  顺着幽深的小径,脚步虚浮,方才那难看的羞辱,教她险些便受不住了,平日里处处小心仔细,却仍是避不过去。
  只是一时大意,就教人抓了把柄去,若不是顾念四小姐,真真不知要闹成甚么样子。
  如此想来,如蔓不禁寒了心。
  她走了一会子,就着满月银光,在东厢外的长廊里坐下了。
  东厢灯火昏暗,翠儿和梅香应是还没回来,枯枝黄叶,更衬得偏僻荒凉了的。
  起了北风,如蔓瑟缩着裹起身子,准备往屋子里去。
  只见不远处有白影闪过,她遂一惊,忙地回头,快步朝东厢走去。
  心里愈发害怕,脚下便小跑了起来,就在刚要迈进门槛儿时,忽地肩头一紧,却被人扳过了身子。
  待她定了神,才听那人微喘了气儿,道,“见我来了,怎地躲地这样快?”
  如蔓一瞧,脸前之人却是秦少芳。
  她硬生生地盯着他好一会子,直到秦少芳也站不住了,遂问,“可是身子不舒服?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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