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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清宫阙歌+番外 作者:七夏流影(晋江2012-08-24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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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于心不忍,缓和语气道:“起来说话。”
  她知道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怒气,也就缓缓的起身了。“虽说家父有罪,但是其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他玩味她的话,“朕倒是觉得其罪当诛呢!”
  “皇上,要怎样才能放我阿玛一条生路,放我瓜尔佳一条生路?”她知道今晚她能站在他面前,就说明她在他心里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他恨现在的自己,白天在生死一线间时,他的脑海还会浮现出她的脸庞,他还会分心想着,等下他将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她。
  他承认他舍不得这个影子离开他。
  就算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在这一生,无论怎样努力都是无法跨越的,就算知道到头来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是自取其辱,他还是想试一试。
  钟粹宫,她将承瑞交给奶娘,她匆匆地将自己收拾好,正准备出门,正好撞上进门的映雪,她低声道:“主子,刚刚听乾清宫那边的人送来消息,说是多罗格格进宫面圣了。”
  “多罗姐姐?”他居然回放她进乾清宫!那义父生还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也罢,那我们还是明儿一早再去面圣吧。”
  他有强烈的征服欲,他明知道芳儿娘家的人对权力渴望之极,却执意将她封为皇后;他知道玲珑是一个蛇蝎美人,却将她禁锢在身边;今日,他知道多罗就是一颗毒瘤,但他仍下不了狠心将其除去。
  她知道他和芳儿之间有着深厚的情分,但是现在他却很怀疑,这么多年过去了,往日的情愫在他心中还存有多少?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接见多罗的?
  明日一早,无论多罗会不会留在宫中,他与赫舍里芳儿都不可能回到以前的亲密无间了。她的嘴角牵出一丝笑意,他们或许早已貌合神离了。张玲珑啊张玲珑,你果然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玲珑的家就在京城郊外,除鳌拜的前两天,她接到家母病危的消息,就向玄烨请示可否侍其左右以尽孝道。
  玄烨随即给了她一道出宫的令牌,一则他对两天后的行动是否能大获全胜,不敢太过乐观的估计,现在能走一个是一个。二则他听到玲珑这样的请求多少是有点寒心的,以玲珑的聪颖,她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筹划。无论她母亲是真病还是假病,她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离他而去,他那颗对她本来就已半冷半热的心,此刻毫不留情地凉了个彻底。
  他明白整个皇宫里真正舍不下他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爱人,另一个是他的亲人。
  末了,他道:“你把留香也带走吧。她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外婆呢。”
  她微笑着谢恩,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玄烨要了她,一半是因为自己的手段,另一半是他的决绝。当他要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毅然决然,他像是不容自己反悔般一鼓作气,草草的收场。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晚她变怀上了他的孩子,是意外更是预谋。
  从小她对中医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天赋,那时家境还算宽裕,父母就请了师父在家中传授她医术。后来,家道中落,她开始自己学习,当别人家的小孩还在背三字经的时候,她就已经将《本草纲目》烂熟于心。
  她清楚地知道女人再怎样的情况下更容易受孕,她要留下他的骨血。
  她也知道作为一个汉人在宫里受到皇帝的宠幸,算不得一件幸事。先别说她,就连和皇后同时进宫的那些妃嫔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正式的册封,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要在宫中立足实在太难。但是一旦女人的爱参进野心与欲望,将会变得十分可怕。这种剧烈的情感,足以给她勇气去面对一切挑战。
  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他的大婚典礼上,她站在风中远远地看着他。哪一个女人不曾幻想过,此刻被他牵着的是自己。她是女人,她也希望得到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男人的疼爱。那一刻,她默默地下定决心,早晚有一日,她也会像皇后一样依偎在他身边,幸福地笑着。不,她要比她笑得更灿烂,过得更幸福。
  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一点一点的卸下他心里的防备。终于有一天,他接纳了她。如果她知道他所谓的接纳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抛弃,她情愿这一辈子只做他若即若离的玲珑。
  他拥着她,没有她所设想的热情,相反的,她看到了他满目的凄凉。
  她问他是不是后悔了。他坚定地摇摇头,深入的贯穿,然后将自己释放在她体内,在到达巅峰的那一刻,他在她耳边低喃的是她的名字。
  她的心顷刻间见从巅峰跌进万丈悬崖,摔了个粉身碎骨。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她忽的想起,很久以前,他问过自己:“玲珑,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凄凉地觉悟,她拥有他的那一刻,她就永远失去他了。
  她看到他略显失望的眼神,但是她还是微笑着走出了养心殿。她在他心中已经失去了分量,那么还有一个人,她可以撼动他和赫舍里芳儿之间的情感。
  纵使有千般不舍,万般流连,她还是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出宫了。
  “格格,不打算为鳌中堂求情?”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子,恍惚道:“求情?你以为我还进得了宫门吗?”就在半个时辰前,她得知阿玛已被玄烨擒获的消息,没有不知所措,更没有痛不欲生。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阿玛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一半都是自作孽。
  她笑了,道:“格格,怕是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他将她送到门口。
  她回头,朝他凄美地笑了一笑:“我会离开这儿,永远的离开这儿。”
  他望着她的背影兀自出神,等他要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瞥见了风中站立的一抹明黄,心中凉意顿生。

  第四十九话 承天之祜(上)

  曹寅走到他身边,依着他所望的方向看去,问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去把皇后娘娘请来?”他摇摇头,道:“她在气头上,估计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还是改天吧。”
  光线黑暗,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听语气也知道,她的心情失落极了。
  “清雨,我们回去吧。”
  清雨扶住她的手臂,指尖无意间触及她的臂腕处□的肌肤,一片冰凉。她慌道:“小姐,身子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任由清雨搀扶着往回走。
  玄烨啊玄烨,你为何吝啬到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
  刚刚她抬头,分明看见灯火阑珊处,那一抹明黄正望向自己。即使中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依旧确信,他和她是对上了目光的。只是一个选择低头,另一个选择转身。
  妊娠的后几个月里,她浮肿得厉害,每天都要清雨细心地替她按摩好些时候。
  “你这个小淘气,还没出世就把你额娘折腾得这般,”清雨望着她隆起的肚子,愤愤道,“等你生出来后,看我不揍你!”
  芳儿抚着肚子,“哦”了一声,笑道:“宝宝刚刚踢了我一脚,她应该是听到你的威胁了。”清雨一听乐了,低笑着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芳儿肚子上,细细地听着胎动。
  “昨天,夫人进宫了,小姐为何不留她住些日子。”清雨听说怀孕的女人急需要母亲的呵护。
  “昨天儿个,额娘本想是带着苏勒一道来的,谁料这丫头前晚贪凉,拿个席子睡在了外头,结果沾了点露水,昨天一早就开始低低的烧着了。额娘放心不下苏勒,就急急地赶回去了。”
  “希望二小姐早日康复才好。”苏勒从小被她额娘心尖儿似的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从小体质就要弱些,每到换季的时候总会生一场大病,估计这次伤寒又会折腾上好一阵子了。
  额娘此番进宫,一则是为了看望她,二则是传达全家的厚望。赫舍里家族希望她能顺利诞下麟儿。爷爷病逝,阿玛毫无政治欲望,家中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野心勃勃的三叔身上。但三叔为庶出,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朝堂上,付出的努力要比常人多百倍。她也体谅他的辛苦,知道他为赫舍里家族在前朝撑起一片天实为不易。三叔虽然在玄烨除鳌拜时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这点功勋还远远不够稳固赫舍里家的政治地位。芳儿在他们最需要支援的时候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前朝斗争的一个颇有分量的砝码。
  她嘴上虽道:“女儿自然不负众望,一定会努力的。”但是心里却比谁都期望她能生下一个小公主。作为帝王家的女儿其使命无非就是政治联姻,但是虽然难以逃脱原价塞外的命运,但是起码她的一生可以衣食无忧,可以终老。
  索额图作为一个后辈,在前朝的尔虞我诈中,沉浮的极为辛苦。
  他多么希望芳儿能顺利诞下皇子啊。为了她能坐稳中宫的位置,他不惜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天赋,不予余力地帮助康熙除掉了他的头号大敌鳌拜。
  他比谁都清楚,有制衡的力量才最稳固。现在鳌拜已除,玄烨的目标自然会移向他处。每一个可能威胁到皇权的政治集团都会成为他下一个政治的对象。赫舍里家族在短时期内虽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是他们一族实在是势单力薄,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他不容许这次有一点的差错。
  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态让他甘愿铤而走险。

  第五十话 承天之祜(中)

  那一晚芳儿睡得极不好,恍惚间,似听得有急切的脚步声绕着她的寝殿一圈又一圈地包围上来。
  像是被大石压住了让人喘不过气来,紧接着这种压迫便从胸口转移到了小腹。她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伸手抚了抚肚子,缓缓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个梦。那一晚她再也没有睡着,她让清雨陪在身边,陪她说这话。
  到天朦朦亮时,她才浅浅的睡去,就连清雨起身出去时弄出的些微的声响,都使睡梦中的她秀眉紧皱。
  等她一觉睡醒时,玄烨已守在了她的床前。
  他身上的朝服都没有换下,看样子应该是清雨请他请得太急了。
  他将手轻轻的贴着他的肚子摩挲了一阵,才缓缓道:“又做噩梦了?”语气中有心疼也有自责。
  她浅浅地笑了一下。
  她伸手触摸了一下他胸前的朝珠,笑道:“清雨这丫头估计又是添油加醋的跟你讲了昨晚的事情了,看你来得这样急。”她指了指斜对角上的衣橱,道:“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吧,硌得难受。”每当有大型的节庆活动,身为国母的她必须身着朝服,里三层外三更,把人包裹得难受不说,就连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受着牵制,极为不便。
  他低低地应了声,就去一边换衣服了。
  芳儿见他走开,就翻了个身,面向床里,心里一片凄怆,眼睛里一下子便盈满了泪水。自己何时变得这边多愁善感了。她努力地扬了扬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岂料她只眨了一下眼皮,眼中的泪水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向外溢了出来。
  他慢慢地除去自己的朝服,他从更衣的镜子里看到她慢慢地背过身去,也留意到她的后背抽动了一下。她哭了。
  明明是他放心不下她,下了早朝就急急地赶过来看她;明明知道她如此说,是为了推开自己,他还是没有解释。明明就在同一间屋子里,他却觉得她离他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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