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道缘殇 作者:月是徐家明(3g书城2013.07.24完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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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撒娇地恳求,“颜婶昨晚不知怎么找我谈心了,说是今晚要让我和那个猪肉摊的老板儿子见见面,那老板儿子你也见过,就是肥肥的那个。我实在不想去又不好和颜婶说明,祈远哥你替我回绝吧?”
他该是被这则新闻笑呛了,怎么也合不拢嘴,更不忘打趣道,“我娘的算盘打得可真好,这样咱们不是天天有肉吃了?你不是最爱吃红烧肉吗?”
“喜欢吃肉也不至于要嫁给卖肉的吧?”我又气又急只差跺脚了,“你再拿我寻开心的话,我就拿金箍棒灭了你。”
“好了,回绝便是,至于生这么大气吗?还不是因为你一晃都二十三了,我娘能不急吗?她也是想让你找户好人家安生罢了。”他拉着我一边走一边说着,“猪肉荣长相确实欠佳,我银行里倒是有个和你同岁的会计师,长相算是俊朗,要不约出来见个面?”
“你再说我可生气了!”我一字一字似是从牙缝间蹦出,眼神更化为幽怨直射他,一甩手不再搭理他大步离开。
细语弥漫总会撩起一些人的心扉,尤其是不经意的邂逅,更让人难以忘怀。章佳浩大大方方地上前搀扶起跌倒在地的佳人,更是心疼地将手中的雨伞递给她,“三夫人怎么会在这假山后?”尤其是她的泪眼更是让人不忍心。他只是无意间经过后院僻静的假山,不想听到假山后低泣的哭声这才走近些,却将那人惊得失足跌倒,他赶紧连连赔不是,“我真不是故意吓你的。”
佳人羞窘地压低头,如此糗样被旁人看见,她羞得脸都红了,正想离开,不想这雨水又和她作对,湿滑的地面引得她险些再跌倒,好在身边之人及时扶住她。一个怀抱让两人的距离微乎可略,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狂乱的心跳声,一时间两人都羞红了脸。她急着逃离,他也赶紧松手,然后就只剩章佳浩痴痴地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离去。俞亚萍这个名字真好听,她身上的香水味真好闻,他不知怎的一想到这忽的咧嘴笑了。
“报告,副官章佳浩前来报到。”说着这话章佳浩已现身楼府书房,只见楼宏宇面色凝重地望着桌上的报纸,似是没注意到旁人一样。章佳浩随即又禀报一声,这才将楼宏宇惊醒。“回司令,远东洋行的军火已安全抵达,这批军火全面检查过全数优品。”见楼宏宇并未回应,他好奇地瞥了一眼报纸,只见头版头条刊登的都是远东洋行的大老板白尚和电影皇后的奢华婚礼。他渐渐明白楼宏宇为何这副神情了,但他忽然很心疼二姐,她说要抓住幸福,那她还能实现这个愿望吗?
“你出去吧!”许久,楼宏宇慵懒地说道,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半躺在靠椅上。自己让她离开,是为了成全她想要的幸福,结果幸福的大门却没有为她打开。“白尚,你居然敢辜负晓月?走着瞧看你能笑多久?”他在心里默默诅咒着。
其实即使没有人诅咒,他也并未笑。或许是太久未笑了,久得让所有人都习惯了。蓝风有些担忧地看着那间办公室,端起泡好的咖啡轻轻走近他,见他正望着手中的货单愁眉不展,蓝风也不禁叹道,“这一大批军火运过去,也不知这货款何时才能到?”
“楼宏宇肯定打好算盘了,不拖上大半年该是不会到账。”白尚心里清楚,那人是有意整自己,他举起咖啡细细品尝一番,这才缓缓舒展了眉眼,“这泡咖啡的手艺还数你最好。”
“这咖啡可不是我泡的,另有其人。”蓝风诡异地笑了,而后指指身后的门口,“你看,最会泡咖啡的人来了。”也是最能引他一笑的人,说着蓝风像完成任务一样悄声退出。
屋子里开始寂静,相对于他的惊讶,我倒显得格外从容,大大方方地走到他对面的皮椅上优雅入座,微微一笑像是朋友一般寒暄,“自那日一别已有数月未见,白老板近来可好?”流利的话语专业的表情,这感觉貌似一出话剧表演,而我便是那最佳女主角。
他浅浅一笑似是敷衍一样,丝毫不见高兴的涟漪,“那你呢?在医院工作可习惯?谷一可有照顾你?”他望着杯中的咖啡,苦涩地喃喃自语,“许久未喝到你泡的咖啡了,现在喝着竟找不到往日的香醇。”
我堆积的笑容有些僵硬,险些被他忧伤的语调击垮。我深深呼吸硬是以灿烂的笑容回应,“白夫人泡的咖啡才是最香醇的,不是吗?就好比夫人与你才是最登对的。”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而是告诉自己,深深地滚烫地烙印在我心口,我一改笑容又披上肃然的外衣正言道,“白老板,今日登门是想与你谈一笔生意。”
“你?”他显然很吃惊,诧异得都不知怎样继续下文。
“是,我要与你谈笔军火生意,就依你现在的价钱购买,当然你若念在朋友一场低于市场价,那就再好不过了。”不想理会他的诧异,我直接递上购货单,“你看看是否有现货,我可立即付钱提货,若需备货必须在这三天内准备齐全。”
“你要这么多军火做什么?难道你。。。”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他依旧以惊讶的神情看着我,“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万一。。。”
“若有万一也就是一死罢了。”我替他接了下文。我的淡定超然自是他所不能理解,我也不想解释,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钱财,我保证一分也不会少你,不知白老板意下如何?”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神越发幻散迷茫,他最终垂下头无力问道,“你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晓月吗?”那个纯真无邪的丫头?
“我是章佳晓月,却不会再是你心中的那个。现在的我只想燃尽自己点亮人民对国家的希望。你的字典里只存在金钱利益,是无法理解这份信念的,但你毕竟是个中国人,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的国家出一份力。”我努力争取着,那些同志们需要军火,而现在那些军火商因为不能明卖军火给共党,暗地里就将价钱翻倍,迫于无奈我只得求于白尚,只求往日的情分能够打动他。
“远东洋行的军火向来不便宜,而且政府规定私自贩卖军火给非政府军队是要坐牢的,你觉得我会冒这个险吗?”他不带表情的话语让我心头一沉,我微微蹙眉间,他则是悠悠开口,“但为了你,我愿意冒这个险。”
“谢谢你!”我由衷地向他鞠躬,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他,或许是因为感动而忽略了他越发阴霾的面容,直至他将支票退还给我,我这才惊觉他的神情。我无奈地苦笑道,“我说过为了希望和光明,我可以燃尽自己。”我将手中的支票重新递到他面前,“浦江商会的支票可在大上海任何银行兑换。”
他看着眼前的支票紧紧地咬咬牙,怒意地问道,“就为了这些钱你要嫁给那个人吗?若是需要钱,你大可以嫁给我。”他气急败坏地直言道,再看我时,只见我已泪流满面,他忽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忙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气糊涂了才乱说话的。”
“我想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我没有嫁给你是因为我太爱你,爱得太深,深得没有勇气和旁人分享你。你为何要用金钱来玷污我对你的爱?还是你不相信我爱你?”我的话混在这些眼泪中一并落下,才知道,他还可以伤我这么深。眼泪过后是虚假的笑容,我优雅起身,强颜笑道,“那军火的事就劳烦白老板上心了。”
“对不起,我爱你。”白尚没有挽留我,只在我转身之际对着我的背影深深呢喃。
我也爱你,白尚,但我更爱祖国!背对着他,我深深叹息,而后决然地退出这扇门,退出这一段缘已不在的情。
蓝风望着那扇关闭的房门,不禁惋惜,只听屋内传出一阵摔杯子的声音,屋外的人都甚是害怕,蓝风哀叹一声推开了房门,只见白尚颓然地靠在皮椅上,望着那张印有“浦江商会”的支票发呆。蓝风走过去将支票收好,拍拍白尚的肩慰道,“会过去的。她们有她们的选择,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祝福她们。”就像吕雨薇离开时那般,蓝风选择以拥抱欢送她。
“就算有我的祝福,她能幸福吗?端木逸旧疾复作现已躺在病床上,还有什么能力照顾她,还能给她幸福吗?”白尚一气之下又随手抄起咖啡杯甩在地上。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宁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也不愿回到自己的身边,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端木逸有一颗爱国之心,他愿意用自己的财产支持革命事业。他的大义令人动容,他在外人眼中是恶魔是死神,但此刻的他是一个天使,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我坐在病床前,执起他的手轻轻地贴近我的脸。刚从谷一那得知他的癌症已病变,身体状况每况日下,怕是等不了多久了。他微微睁眼强忍着疼痛硬是挤出一个笑容给我,费了好大劲才挣扎着说道,“你来啦。”
“是,你的晓月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我的笑容胜似日光,灿烂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这样的我真的是我吗?我偎着他附在他耳边轻声恳求,“我们早些成亲可好?外人早就唤我夫人,这样名不正言不顺我可不依。”
他很想笑可一牵动又引来一阵疼痛,他不住咳嗽让人分外心疼。我紧紧环抱住他,硬是没让眼泪出卖我。此时晔儿敲门进来,拿着喜服展现在我们面前,我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悦意,他浓浓的笑意尽显眼底,“你穿上肯定漂亮。”
“这还用说,逸主的夫人自是漂亮。”我拿着喜服在身上比划两下,美滋滋地问道,“这么漂亮的新娘你三天后就娶进门可好?”他吃力地点点头,我随即又深深地拥住他,娇嗔道,“你得保护我疼爱我一辈子。”不待他发言,我已托起他的手与他拉勾,“不准违约,不然就是小狗。”他微微点头之后又闭上双眼小憩,我和晔儿就悄声退出。
“小姐,谢谢你。”晔儿跪着磕了头便去张罗喜事。
“晓月!”谷一在门口叫住我,见我没有回应,他二话不说就将我拖进他的小诊室并关上门。“你真要嫁给他?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
我摇摇头并抱着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尽情大哭,“除了祝福的话语,其他我都不想听。谷一,请你祝福我。”
“好,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尊重你,并祝福你。”我更会一直守护着你。只是最后这一句,谷一选择埋藏在心底。
☆、第六十章
镜子里的新娘一身鲜红的鎏金喜服,在精美的妆容和昂贵的珠宝首饰的点缀下,分外高贵优雅。披散在肩的长发乌黑亮丽,像黑珍珠一样闪耀。新娘对着镜子浅浅一笑却从镜中看到正为她梳发之人的泪珠,“盼了这么久,终于能把这个让你操心不已的丫头嫁出去了,多好啊!怎么还哭上了?是不舍得我吗?”我回过身像小时候那般轻轻地拥住她,深情依旧地小撒娇,“既然不舍得和我分开,那二老就搬去那和我一起住得了。那里有很多仆人,一定会把二老服侍得舒舒服服。”
“我和你颜叔就是操劳命,不习惯别人伺候。我就是心疼二小姐。”她的情绪有些失控,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忽然她想到什么,拉起我的手认真地说道,“二小姐,这婚我们不结了,什么革命什么正义,那都是男人们的事,我们女儿家只要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颜婶近乎恳求道,“祈远那臭小子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