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道缘殇 作者:月是徐家明(3g书城2013.07.24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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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让全中国看看。
杭州的这一头若是以凄惨形容,那上海那一头便是焦急与愤怒。白尚看着晓月留下的字条。字条上寥寥几字“我外出几天,速回勿忧”。他斜眼凝视,然后双眼渐渐眯成缝,一甩手将字条扔得很远。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跑去杭州,那夜的白兰地抹不去她对那人的思念,那一夜的温柔她果真忘了。他点上雪茄吸上一口,缓缓地吐出飘悠的白烟,烟雾缭绕间又将他带回那一夜。
那一夜她猛喝了一杯白兰地,然后跌倒在地。他赶紧将她扶起,她似是不省人事一动不动。这丫头不会喝酒还喝一大杯,不醉才怪。他摇摇头笑了,然后抱起她朝房间走去。刚将她轻轻地安放在床上,她突地睁开双眼,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松手。迷蒙的灯光,香醇的酒香还有他唇边残留的白兰地,她想也没想就伸出舌头汲取他唇边的酒液。温热柔软的舌尖触及他的唇瓣,他的脸霎时涨红微烫,似有一股血液在翻腾冲撞。他抱住她搂住她的腰,她的双颊渐渐因燥热染红,像鲜艳欲滴的红苹果,他越看越喜欢,双眼开始迷离。两个相拥的人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相抚相吻。一番云雨过后,她安静平祥地偎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则是怜爱地吻上她的额头,然后他甜甜地笑了,满意地闭上眼睛。
客厅的电话铃声不适宜地响起,叮铃铃急促不安。他回神不耐烦地走过去,刚拿起听筒,就听到另一头吕雨薇带着哭腔的声音,“白老板出事了,晓月不见了。”只这一瞬,他觉着天昏地暗,手里的听筒随即滑落。再按住情绪后,他重新拿起听筒,然后那头的吕雨薇焦急万分地阐述事情的原委,“我和祈远去了监狱回来就不见晓月的踪影,我表哥已派军队四处寻她。白老板你人脉广,请你帮忙找一下。”电话挂断之后,他揪起的面容久久不肯平复,他披上黑色风衣匆匆开车离去。
“老板,你别急。我已联系杭州分处的弟兄,他们现在全数在外寻找,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按你的吩咐,去杭州的车票已买好,下午三点出发,明日早晨就能抵达杭州。”蓝风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收拾行李。白尚的神色阴郁至极,万不能说错话。他心里直犯嘀咕,什么人这么大胆能从守卫森严的楼府将人带走?这晓月也真是的,不声不响跑去杭州现又下落不明,真让人不省心,但愿那丫头福大命大,老天保佑。
老天真能保佑我吗?看着眼前围坐在桌上吃喝的三个彪形大汉,我无奈以及无助地看着他们。只能这么看着,因为我嘴里塞着厚实的布条,身上被粗壮的麻绳系在柱子上。我连发出声音的力气也没有。只记得昨日有个丫环敲响我的房门,端给我一碗鸡汤,半碗下肚我就失去知觉,再醒来我就是在这昏暗发臭的仓库里,然后这几个板着脸的大汉对我不理不睬不管不顾,他们大吃大喝我却饥肠辘辘。到底是谁绑我在此?又为何目的?正当我陷入沉思时,那扇久闭的大门突地开启,然后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
“少夫人。”那几个大汉见到她赶紧毕恭毕敬地行礼,她摆摆手让他们退下,自己则是冷着脸步步逼近我。她眼里的冷清冷彻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我与她并不相识,她为何要用盯着猎物的眼神看我?她俯身与我平视,从包里掏出玉佩在我眼前晃动,我霎时激动万分,使劲挣扎着。麻绳的摩擦划破衣服直抵皮肤,勾出一条条血印。我全身的血液如洪水一般四处奔腾涌动。那是我的玉佩,那是楼宏宇送我的,怎会在她手里?是她绑我?她要害我?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散我所有的思绪,我抬头怒视她。虽不知她是谁,但一定是敌人。她扯下我嘴里的布条,冷冷地问道,“老实交代,你和宏宇哥到底什么关系?”
宏宇哥?我先是一惊而后明白了,她应该就是司徒云,杭州城的公主!我凄笑着摇摇头,“我和你的宏宇哥之前或许还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已经毫无瓜葛了。”她娇小玲珑的身姿,白皙通润的皮肤,甜美可人的面容,活生生一个江南美娘,我若是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当杭州城的驸马爷。这一刻于我该是释然的,至少我理解他背弃诺言的由衷了。
“哼!”她冷哼一声再次扬扬手里的玉佩,“没有瓜葛还跑来找他?会议室里你们上演的那幕郎情妾意难道是我会错意了?这块成对的楼家玉佩不是他送你的吗?”她眼里已结冰,似是还伴随着一股阴冷感沁入我的骨体,感觉只那一秒她将会把我撕成碎片。果不其然,冰瞬间融化,然后火苗四起,炽烈得足以将我烧成灰烬。
“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心生恐慌,丝毫没有底气应对。爱情可以使人疯狂,天知道这个昏了头的小女人会对我做什么。
“我要你永远消失!”她不带感情地一字一字地吐完这句话,我只觉整个后背发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召唤之前的三个大汉进来,“把她扔进湖里喂鱼。”只这简单的几字就能让那几个大汉一怔,而后赶紧点头,她更是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扔湖里喂鱼?这是我最终的命运?我茫然地看着走向我的三个大汉,绝望爬上心头,以至于我连反抗挣扎都觉得没有必要。这一瞬间我脑海里忽的浮现一个身影,是他!他在上海的那头再也等不到我回去了。罢了,人之将亡想这些又有何用。“扑通”一声,冰冷的湖水淹没了我所有的感官,水很冷,冷得我再也不想睁开眼。。。
“大哥,我们是不是做得太绝了?会不会有报应啊?”三人之中的老末心有余悸,人也跟着寒风一起颤抖,被唤作大哥的那人也不住摇头,朝西湖的方向歉意地鞠躬。
“你们两妇人之仁怎能干大事?少夫人的意思谁敢违背?她不入西湖就该我们遭殃了,要遭报应也轮不到我们头上,怪只怪那丫头命薄。你们看。”老二一边劝说二人一边将手里的宝贝拿出来,“这苦命丫头居然还有这宝贝,你看这蓝宝石闪闪发光,一定值不少钱。”二人凑上来细看,立即笑开了花。于是兄弟三人商量着就找了一家大当铺当了。
“真是个好东西,只是这价钱我一时定不了价。要不三位先喝杯茶等主事过来。”掌柜的一边细细研究那条蓝宝石项链,一边让伙计招呼那三个大汉,见三人安心等候,他又偷偷召来另一名伙计,两人耳语一番后,只见那名伙计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溜走了。不到一会功夫,小小的当铺瞬间涌进数十名黑衣保镖,三个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全数撂倒在地,这身还未起,十几把枪就直顶三人的脑袋。
这三人哪见过这阵势,吓得直哆嗦,就在他们准备求饶的时候,一身黑色长款修身风衣,头戴黑色礼帽的主人缓缓现身,他眼里布满血丝,似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他从掌柜手里接过那条项链,整个人明显一颤,激动地将项链紧握在手心。当杭州各个分行的职员都没有晓月下落的时候,他整颗心都不知如何安放,漫漫长夜他顶着寒风四处寻找,像疯了一样抓狂。蓝风怎么劝也劝不住,只能任由他疯任由他狂。
“她在哪里?”此刻的白尚不再儒雅不再绅士,活似一头疯狂的狮子,若眼前的三人给不出满意的答案,仿佛会直扑上去将他们撕成碎片。三人颤巍巍地直发抖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沉默恐惧充斥着这间屋子,白尚眼里的怒意积发至极,瞬间爆发。他一抬腿猛地向三人中的一人踢去,那人疼得翻滚几下,“说,晓月到底在哪里?”此刻的他毫无理性可言,狠狠地直踢三人,哀求声顿时四起,蓝风见状赶紧用力抱住他,示意他先冷静。
“老板你这样会把他们踢死。我来问他们。”蓝风先安抚白尚,转而冷肃地问道,“这条海洋之心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项链的主人在哪里?看见这些枪没有?要是不老实交代,我保证你们会死得很难看。”他俯身逼近他们,那三人吓得魂不附体。
“这事真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老末预料到报应来了,赶紧一五一十地叙述事情原委,当投湖喂鱼从他嘴里吐出的时候,白尚一个踉跄险些倒地,幸好蓝风眼明手快扶住他,他看着蓝风一个劲地连连摇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还愣着干什么,派所有人去西湖寻找章佳晓月,找不到都不准回去。”蓝风说这话时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以坚强示人。他也不愿相信,晓月那丫头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他一回头见到地上跪着求饶的三人时,只觉悲愤交加,从身边的保镖手中夺过枪,刚欲开枪却被白尚制止了。
“留着他们还有用,将他交给楼宏宇,其他两人好好看管。”白尚手指着老末说道,“你将刚才那番话一字不落地告诉楼宏宇,不然你这两个哥哥就别想再见到了。”他此刻眼里的恨与痛无人能消散。他虽动不了权势的司徒云,但绝对不会让她好过。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项链,说不出的苦痛在心中涌动,一如那年周银燕离开时的痛。
“晓月,晓月。。。”就这样西湖边上人群涌动,呼唤声连天。人人都在找晓月,天色越来越暗,希望越来越渺茫,可仍旧有人不死心,不顾寒风不顾身体,一声一声地唤着,声音已沙哑无力,当两条腿已无力行走时,他瘫倒在地,对着西湖流泪。
身边突地多了双女式小皮鞋,他没有抬头,皮鞋的主人却与他并排席地而坐。她注满泪水的双眼随着他的目光一起飘向西湖,吸吸鼻子强忍着痛问道,“表哥很爱她吗?”
“这一生只爱她一人。”单这句话就概括了他心底的声音。他不想瞒她所以选择坦白。有的人你看了一辈子却忽视了一辈子,有的人你只看了一眼却能影响你一生。有的人热情地为你而快乐却被你冷落,有的人让你拥有短暂的快乐而得到你思绪的连锁。有的人一厢情愿痴痴等你却不能让你回头,有的人一个无心的表情却成了永恒的思念。。。
晓月,你听到了吗?表哥说他这一生只爱你一人!吕雨薇对着西湖在心底默念道,晓月,你若听到请不要再怨他了。她忽的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我听说这件事是司徒云做的,是真的吗?表哥打算怎么处理?”
“她一定会自食其果!”这几字仿佛是从牙缝间出来的。楼宏宇只要一想到白尚送来的老末说出此事的时候,他觉着天昏地暗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了,包括自己的心跳,然后他疯了一般徘徊于西湖边。搜救的船只在这湖上一遍又一遍地搜寻无望时,他觉得自己正在渐渐发麻,当感官只剩痛觉时,他忽然想跳入这湖中与她相伴永生。
“表哥,对不起,我不该带晓月来这。”她愧疚自责唯有泪千行。
他摇头苦涩应道,“不怪你。”真正害晓月的人其实是他,若不是他,晓月就不会受到种种的伤害。对不起,晓月。我爱你,你可知?他对着西湖默念。
☆、第二十七章
天昏地暗头痛脑胀,全身像被车碾过一样痛不堪言。这是在地狱吗?为何还有酒精药水的味道?我费了好大劲睁开眼,一张张陌生又布满欣喜的面容印入眼帘。他们是何人?这里又是哪里?我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被堵着,又火辣辣地泛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