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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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巧的妆笔从手中掉落在地,他终是拥着她,愈发的语成不调。
“丫头……等出了宫,你一定一定要记得好好的吃饭,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再也不要这副吓死人的鬼样子了……以后想玩什么便玩什么,扔雪球、堆雪人没人会嫌你幼稚的,千里江山你大可踏遍,只是我陪不了你便是……你身边总会有人的……终归不是我的福分……你只要记得,曾经有这个叫方文叶的好生凉薄的太医给你瞄过眉,画过红妆也便够了……”
“……对不起……”
方文叶狠狠的怔了下,连一旁幽魂一般的小雅也忽的瞪大了眼,俩人小心翼翼的把目光投到宫琪的身上,宫琪却是说了这三个字再没别的言语,干涩了许久的眼底,却又涌起了好些浊泪,把死寂的眸子掩映的清亮清亮的。
小雅忽的捂着嘴巴,早就哭干了的眼底又湿了大片的痕迹,而方文叶像见到了天大的喜事,开开心心的把宫琪背到了背上,咧着嘴风风火火的往外赶,笑了一路。
“丫头,知道你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宫琪没说话,却是点了点头。
方文叶背着宫琪小心翼翼的往队伍那去,却依旧跑的飞快,恨不得下一刻就出了这皇宫,彻底还她个自由!小雅追着方文叶,却是跟不上方文叶的步子,终是渐渐的停了下来,看着宫琪和方文叶渐渐的从自己的眼底淡去。
哭声,却是追着宫琪的背影,摇摇散去。
待浩大的队伍缓缓使出宫门的那刻,小雅深深的觉得这支被那么多人避之不及的队伍,根本不是去向什么黄沙大漠,而是出了一道坟墓。
她的姑娘终于可以走了……
那一刻,小雅流着满面的清泪,朝着初升太阳的北方,眼睛亮亮的望了好久,眼底这般的华彩却在宫门闭上的一刹那,忽的暗淡了。
能出去的人……都出去了。
北方的尚陵是她的家乡,她,也只能这般遥遥的望着了吧。
娘……小雅想家了。
小雅还能回家么?……
相见时难
冬季已是过半,早已停下的大雪,却忽的又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鹅毛的落雪把大地铺满了银装,千里素练把远方哈赤的队伍淹没的仅剩了一抹蜿蜒。而群山之下,满山的白,把墨色的暗阁突出的愈发的显眼。
透过覆满霜花的窗棂远望,远方那片皓白的天际空落的有些吓人,一眼望去像着不了边,目力再远,望穿了桑田,也够不到心心念念的佳人吧?
这一去,便是三月……每日这般徒劳的远望都像成了习惯,改都改不掉了。他的琪儿,过的可好呢?
莫名的,这些天念着宫琪的时候,他的心底会有莫名的不安,却是强自压了下去。是他送她去的皇宫,她便不能出一点点事,否则他找不到原谅自己的借口。
一如平常一般,舒望望着窗外发呆,一望便是好久,窗台上搁着一盏银色的蛊盅,里面半盅的血又被那胃口大好的同心蛊饮的所剩无几。舒望把发呆的目光投到蛊盅上,一如既往般又划着脉腕朝着盅里放了半盅的血,待那同心蛊安安稳稳的呆在里面好吃好喝的样子,心底蔓延而上的那种不安,才会稍稍的淡下去。
琪儿没有用那同心蛊示警,应该就是没什么大事吧?
稍稍的安下心,注意力便又恍然的落到窗外的远方,他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里,这般的远望都似乎成了单调却必不可少的娱乐,每天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暗阁内圆桌上的两杯香茗,已散了腾腾的热气,一旁的舒然执着手里冰凉的杯盏,时不时还不由得把视线落到那脉腕处从来没愈合过的伤口上,心里稍稍的有些堵。
同心蛊,远隔千里亦可同心传信,但需以血寄养,逸则安,燥则险。
当初洛子韩的话如在耳边,如今想来,舒然仍旧不赞同舒望用这么伤身的东西不过图一个安心。
这会儿舒望仍是般发呆的模样,舒然终是暗叹了口气,饮了冰凉的茶水,便刻意的把手里的空杯重重的搁在了木桌之上,沉闷的脆响把寂静的暗阁喧嚣的很是惊心。
这般惊响下,舒望才算是回过神,回头看了眼舒然面前饮空的茶盏,才后知后觉的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责怪道:“严冬之季,凉茶喝了容易伤风的,胡闹什么?”
舒然低头把玩着茶杯,又叹了口气,“不这么引起你的注意,只怕你的心思飞到那深宫大内里,收都收不回来了。”
依旧凉凉的声音,甚至是责怪的字句,却是莫名的柔和。或许真的是和舒望呆的久了,舒然那种骨子里的冷漠虽然依旧冻伤着很多人,但到底在舒望这至少不再那么凉薄,就像此刻一样,舒望至少分心了几个时辰的功夫,舒然也不过叹了两声而已,不痛不痒的轻责了一句而已。
这般的舒然,到底是令人欣慰的。随意的往舒然身旁一坐,舒望探手把舒然面前的空茶杯放远了些,确保舒然够不到了,才笑道:“只怕然儿和我一般,心思也早就系在那皇宫大内里了吧?此刻然儿自己的心思可又收回来了?”
舒然一愣,随即神色有些别扭,像被人猜透心思的孩子。想到宫里的事,心里又有些烦闷,不自觉的便想够手边的茶杯,却发现舒望早就先他一步把茶杯拿远了。这么短的几个月,舒望连他的习性都这般的了解,舒然忽的有丝无奈的挫败敢。
舒望放在宫里的心思自然是他对宫琪的那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儿女私情,而他对宫里的心思,却是另有它意。
两月以前,景麒下过三道政令,一为禁香,二为改制,三为立后。这会儿也没什么比这三道政令更让舒然在意的了。而两月来,商贸,江湖,朝廷因此而来的异动也纷繁杂乱,光每日雪花般的情报都快看的他眼花缭乱了,天知道,舒望给他看的还都是亲自整理过后的,他真是感觉自己快忙不过来了,舒大哥的辛苦根本比他多了千万,偶尔有这么点点的闲暇时间还用来发呆……简直……
舒然扶额,又叹了口气。再望向舒望,舒望却已是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也算他每日的必修课了,舒然凝了凝神,才缓缓道:“朝廷两月前查收千香是以利民的意愿颁布的政令,但我们根本心知肚明,慕氏在大周商行中的垄断程度几乎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慕彬既然下了令书调令慕氏商行一概不得在大周贩卖千香,那么大周的子民就是想买千香都会求购无路,根本不用担心千香对百姓的毒害。再者,我们本来是囤积千香准备返销大楚的,这会儿景麒算是直接给大楚挡了灾,于大周无利不说,慕氏的钱银还白白流到了楚国的钱袋里,得不偿失!这政令与其说是利民,倒不如说是针对我们的对策!”
轻缓的调子,不自觉的有些升高,舒然的眉眼间又染了丝阴郁,舒望没插话,却是笑了笑。
“同理,阶级税赋制也有问题。虽说阶级制确能减轻百姓税赋,但若按大周原先的土地制纳税,底层百姓手里的耕田交付赋税也算绰绰有余,土地制本就没有诟病,无需改制。但如今,阶级制下,百姓少税赋的同时,朝廷本身也就失了大量的财源收入,根本上反倒伤了大周朝政的经济。何况,阶级制不可避免损了朝廷官员的利益,只怕这条政令,官员们为了一己私利也是不会心服的,这条政令根本就是对景麒自己不利!”
“还有那个册立后位……”言及此,舒然眉头蹙的越发的深,“凭着左相陆逍在朝廷上错综复杂的势力和威望,哪怕那陆瑶再胡作非为,只怕这帝后之位是非她莫属了,到时,陆氏的地位就更加的牢不可破,甚至是只手遮天,我真怀疑景麒最后还怎么与之制衡。景麒抢了这个帝位,就这么理国的么?!”
舒然抿着唇,眼底的阴厉之色又浓了些,还有意把手探向了远处的茶盏,舒望便干脆自己把凉茶给喝了,无奈道:“说了凉茶喝不得,然儿又急躁了。”
舒然一愣,终知自己还没练就那云淡风轻、不骄不躁的性子,不禁有些丝丝的失落。
舒望瞥了眼舒然的神色,也叹了口气,重新倒了杯热茶温和道:“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然儿自己对自己要求太高。”说罢,舒望把热茶一并推到了舒然面前,“天气寒凉,还是喝热茶吧,暖暖。”
小小的一杯热茶,暖的寒凉的内阁里都莫名的暖了些许,稍稍舒展了眉目,舒然又看了眼舒望,“那这三道政令,你怎么看?”
“景麒是什么才能,然儿曾经是他侄子,应该比我清楚,这三道对大周明助暗夺的妙令不会是出自景麒之手。”
舒然了然的看了眼舒望,“你是怀疑……孙泽?”
舒望看着舒然,眸中赞许之色愈浓,笑道:“依景麒温和的性子,八年前赢了夺位之争便是不可思议,这八年到底是谁暗中相助景麒治国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这孙泽一朝一跃宰相之位,谁是暗中掌控全局的那个人便就不言而喻了。而对我朝最是蠢蠢欲动的,向来是大楚,这么联系起来,一条条查下去,得出的结论还是颇为耐人寻味的。”
舒然看着舒望,眼睛不自禁的亮了些,舒望笑着续道:“大楚人人都知楚国当朝宰相秦淮之虽是智珠在握之人,唯一的缺点却是嫉贤妒能,所以八年前曾经很盛行的一句话,如今可真是所有的楚民都讳莫如深的。”
“秦淮泽,麒麟才子,无人能出其右?”凭着多日来浏览情报的记忆,舒然终是找着了关键。
舒望但笑不语。
舒然终是懂了。人才向来是治国的利器,若真是麒麟才子,不会有帝王舍得轻易贬黜的,除非是另当重任!
那么,孙泽就是秦淮泽,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这般想来,舒然当真理顺了好些结,不自禁的心头都涌上了雀跃,那刻板的面色上都染了好些喜色。
“急躁不好,激进也是欠妥的。然儿再不喝这杯茶,可是又凉了。”
舒然兴奋的把玩茶杯的手陡然顿了下,再瞟向舒望,那向来阴霾的眼底却是外露着些孩子气的心虚。无论无何,他的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大欠火候啊。
舒望了然的笑望着舒然,舒然却是掩饰般淡定的喝了口茶,嘴角却偷偷的抿了个弧度,连着手里的热茶杯,端在手里都暖的窝心。
“舒大哥……”许久,舒然才这么唤了声,这算是他第一次对着舒望不自禁的用上了谦称,可舒望又是望向了窗外,眉头蹙着,不知在想什么。
舒然讶然,“舒大哥,又想到什么了?”
“没想什么,只是最近的情报听闻哈赤部族起了瘟疫,总觉得有些奇怪。”
舒然又是一阵讶然,“瘟疫乃是天灾,有何奇怪的了?”
“一来是时间……这场瘟疫传散的太快了,几乎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蔓延了整个部族,以至向来高傲的哈赤人都不得不对着大周求援,这不合常理。二来,曾经骁勇的马背上的族民旦夕之间,只得卧榻乞讨大周的相帮,我总觉得大周会有些吃力不讨好。不过现在一切都只在起始,也看不出来更多的,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舒望的视线依旧没从窗外的世界移开,舒然却是暗自皱着眉头想了好久舒望的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等舒然再看向舒望的时候,舒望还是那副望着窗户出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