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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云胡不喜 作者:茂林修竹(晋江榜推vip2015-01-17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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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依旧不情愿,可还是硬着腰杆跪了下来。
  月娘也忙跟着跪下。
  元徵才松了口气,便去看太子——太子扳回一局,已得意洋洋的踱到雁卿跟前,俯□细细的打量着她,扭着头追看她的目光,道,“你现在怎么不瞪我了?”
  他折磨人都讲究循序渐进,逼雁卿跪下不过是第一步罢了。此刻一面看着雁卿的目光,一面就抬起脚,对着月娘的心窝狠踹下去——月娘咬他那一口,他可还没忘呢。先收拾了月娘,也好让雁卿晓得什么叫害怕。
  雁卿可不懂这么多手段。她嘴上有多迟钝,身上反应就有多敏锐。见他要去踹月娘,一个扑身就抱住了他踢起来的腿,将他撞出去。
  踢人时原本就重心不稳,雁卿这一抱一撞就将他扽倒在地。倒没摔疼旁的地方,就是屁股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了——也幸好庆乐王府与旁处不同,一向不用石板铺路,只拿青苔烘干了铺在地上,既防杂草乱生,青苔得水萌发后还更油绿亮眼。便没摔坏了。
  ——身上不疼,心里可被挫得不轻。
  太子简直气急败坏,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便指着雁卿道,“打她!”
  四下里人都跪着呢,且这是庆乐王府而不是东宫,谁敢打雁卿?众人只越发垂下头去装没听见。太子爬起来便自己要去揍雁卿,却不留神撞在元徵胳膊上。
  他恼火,元徵比他还恼火——令雁卿当他的面给旁人跪下认错,他已十分难堪。怎么可能容忍雁卿当着他的面挨打?
  便伸手强硬的拦住太子。那太监也在一旁连劝带哄。
  太子闯不过去,但他此刻仇恨在雁卿身上,反而没心思理会元徵。便隔着元徵对雁卿伸拳踢腿。
  雁卿哪里是由着人打的性子?她敏捷,太子踢她她就拍他的腿,太子打她她就拍他的手,连格挡带闪避,太子竟一下都打不实她。片刻之后缓过来,雁卿就拉着月娘躲到后头去了。太子够不着她,越发火冒三丈。
  偏雁卿见他被元徵拉住了,又开始无视他——其实也不是无视,此刻雁卿终于弄明白了,太子就是个武疯子!不讲道理乱欺负人的,且必然是盯上了月娘。便推着月娘道,“你赶紧去找阿娘。”
  月娘哪里肯自己走?拖着雁卿便跑,“阿姊一起逃。”
  雁卿才不逃——她若逃了,那个疯子岂不要将气全发泄到元徵身上?雁卿算看出来了,元徵对太子绝对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欺负的。她得留下转移疯太子的仇恨目标。
  便说,“你不快走我就生气了!”
  她生气?太子都快气死了!
  他素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尝被人这样违抗过?便对那太监道,“去传侍卫,给我拿住她!”
  他逞凶不止,元徵终于也耐心告罄,一把将他推回去,怒道,“适可而止!”
  他素来性情温和,因君臣之分,对太子一贯容让再容让。众人竟都不曾见过他金刚怒目的模样。此刻他发了脾气,所有人竟都静下来了。
  一时只听风过竹林,萧萧肃肃。
  片刻后太子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本王的身份,竟也敢拳脚相加。以为本王微服出行就奈何不了你们了吗?”
  最怕的便是这熊孩子搬出皇权来压人,偏偏雁卿痴性,并不懂皇权是什么——若先晓得她会不期然与太子遇上了,林夫人必然会教她,此刻却是来不及的。
  先前的违抗尚可说是“不知者不罪”,此刻太子点明了,雁卿再不遵从,便少不了藐视之罪。
  可纵然雁卿再跪下请罪,太子便能放过她吗?怕只会如对草芥、鱼肉般趁势碾碎、宰割了她。
  雁卿不懂,元徵便只能揽下来护着她。也不去请罪求情了,就道,“臣不敢,也绝无此意!今日之事,臣不敢自辩,唯有请圣上裁决。”
  太子听他搬出皇帝来,先还正中下怀——连太子都敢打,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片刻后设想该怎么告状时却忽然犹豫了——雁卿之痴能传到他耳中,可见是有名的。一个幼女、一个痴儿,他竟与她们厮打起来,皇帝真能向着他?
  他两股又隐隐发疼起来,想到皇帝上回打他板子,越发觉得自己今日做得不聪明。
  ……他其实也不是那么蠢,只是碰上雁卿这个痴儿,被惹恼了一时失去理智而已。又是微服出行,身旁没带什么侍卫却要耀武扬威,岂不是就让一个痴儿制住了?
  意识到自己此刻竟是处处被动,立时便清醒过来。
  含怒道,“不用找阿爹裁决了,本王不同女人一般见识!”然而看到雁卿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便不甘心,就又道,“你再跪下给本王道个歉,本王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了。”
  先前也是说跪,结果他回头就打人,雁卿哪里还敢再信他?
  可看到元徵,想到他对太子的退让,想到他令她跪下。迟疑了片刻,还是抿了唇跪下来。
  她跪过父母、祖母、外祖父。可每回跪他们都是欢欢喜喜的——因给长辈磕头往往都是在喜庆热闹的节日里,或是合家欢聚、久别重逢时。她便从未将屈膝同屈辱联系在一处。可今日连着两次跪下,都妥协得极委屈。她心里是不愿意的。
  她跪下了,太子便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再流窜,令人浑身酥麻、蠢蠢欲动。他就又去看雁卿的眼睛,那眼睛真是漂亮,如水般纯粹又干净。若染上屈辱的颜色,大约就更美妙了。
  他上前时,元徵又警戒起来。太子倒还会拿捏分寸,在元徵忍无可忍前停了脚步,就这么蹲下来托着脸颊跟雁卿平实着。他便如一只梵猫,炸起时凶狠愚蠢,一旦懒散平静了,便又美貌惑人。他甚至还笑着,道,“我叫阿雝,你叫什么?”
  雁卿跪着呢,只别开头去不理他。
  他就道,“你不说?”待又要凶狠起来,可想到今日处境还是压抑住了。便转身去笑眯眯的问月娘,“她叫什么?”
  月娘抿紧了嘴唇,双手微微的发抖——不同于雁卿,她晓得权力的不可反抗。林夫人统共有多大的权力?对柳姨娘便能打杀、买卖随心所欲。何况太子分明连元徵、赵世番都能压制住了。
  她咬紧了牙,不肯出卖雁卿。可她太害怕了,她头一回被人打得知道疼,又差点被太子一脚踹死。此刻对上太子那双金褐色的眼眸,越发觉得他如一只磨牙吮血的野兽。
  她潜意识里竟觉得自己必定会怕的将雁卿出卖了。只觉得又恐惧,又不甘,又自厌。
  就将指甲掐进手心里,颤声道,“不知道……”
  可耳中听到的却是“雁卿”,她以为是自己说出来的,忙用力的捂住嘴。
  却又听到,“雁卿,我叫赵雁卿!”
  雁卿真恨不得咬太子一口——欺软怕硬的,他就非逮着月娘去吗?月娘才六岁!她阿姊还在这里呢就敢欺负她。
  不想太子却弯了眼睛笑道,“哦,你叫雁卿——”就缓缓念道,“‘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我们两个的名字竟是一对儿的。”他目光就一深,眸中凶狠终还是流露出来,“有你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总之姑且看吧……我接着去写下一章。
  如果今天写不完,就明天双更。请不要非等第二更……
  鞠躬道歉,我没想到码完第一更就九点半了,今天很可能写不出来。

☆、第二六章

  太子终于离开了庆乐王府。
  元徵却没去护送他——好歹他也是庆乐王孙;论起尊贵傲慢来也并不比太子差许多。往常容让太子;是因为君臣位分不得不如此。可他也是有脾气的,此刻他心里雁卿远比太子重要得多;便顺着自己的心去行事。
  他去将雁卿扶起来,待要俯身帮她拍去膝盖上的尘土时,雁卿却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她心里有些委屈;不太想令元徵看见。
  元徵手上就一滞。
  雁卿不想说话;就四下里忙碌。先把月娘扶起来;又去扶翠竹,连带世子妃和元徵临时差遣来侍奉她的下人也扶了个遍。就是不肯停下脚步让元徵和她说一句话。
  元徵也不知该难过还是该笑她;便默默的等着她忙完——这院子里统共才十来个人;总有她慰问完的时候。
  眼看着大家都起来了,元徵才走到她身旁去,才要开口,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唤道,“雁卿,月娘。到这边来。”
  ——竟是林夫人来了。
  雁卿闻声一望,见是她阿娘,又欢喜起来,又仿佛有一肚子委屈要向她阿娘倾诉。却也没忘了先拉起月娘的手,再向她阿娘奔去。
  元徵才伸手要扶住她的肩膀,她就一闪身就又跑开了。
  当着林夫人的面,元徵自然是不能再做什么。心里虽失落,却也还是温和微笑着向林夫人行晚辈礼。
  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伴在林夫人身旁,林夫人也不偏不倚的轻轻摸了摸她们的头顶,垂眸间尽是慈母情怀。待安慰过两个女儿,才对元徵道,“照应两个不懂事的丫头,辛苦世孙了。”
  元徵听她言词疏离,便不大自在——又想也许因雁卿的冷落,他心里慌乱才觉得旁人都疏远他。片刻后才意识到,月娘嘴角都肿了,林夫人还能想不到这院子里出了事?令娇客受伤,也确实是他照应不周。
  忙又将竹香坞借与林夫人使用,又传府上当值的大夫前来诊治。
  林夫人也并不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只令丫鬟们细细的帮两个女儿重新洗漱梳妆,又亲自帮月娘清理了唇角伤口,道,“委屈你了。”
  月娘对林夫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恨有之,畏惧有之,憧憬亦有之。她是没料想到能得到林夫人温柔照看的,但今日出门在外,也确实只有林夫人为她撑腰、解围。外间的人谁将她放在眼里,乃至当个人看的?
  此刻心绪便越发复杂了。她亦不知林夫人有几分真心,只谨慎的轻声道,“有阿姊在,不委屈。”
  林夫人就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元徵便大致和林夫人说起太子的事,想要解开误会。又再三致歉。
  林夫人也只沉默了听着,待元徵说完了,才道,“雁丫头是有些傻气的,月娘又小。多亏世孙从中周旋,请不必愧疚。”
  这话说的友善诚恳,可元徵依旧能觉出里面少了些什么。
  他此时却已无话可辩解了。
  便又去看雁卿。雁卿触上他的目光,便静默的垂下头去。
  元徵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终究还是生气了。他知道雁卿一时转不过来,她生性包容,此刻他去解释她必然会听从,却未必会打从心底里谅解。时日久了,只怕就是一道隔阂。因此元徵也并不急着上前去说。
  待两个姑娘都收拾好了,林夫人便起身告辞。
  元徵亲自将母女三人送出门去,雁卿只随着母亲泛泛的向他道谢告别。这简直比她闷着头不肯说话还令元徵难受。元徵便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亲自扶了她上车。她身上的重量承在他手臂上,那么轻,还只是个孩子。连垂着睫毛不看人的模样里,也带着难得的任性。
  元徵便道,“忘了将书给你了……等我稍后差人送到府上去。”
  雁卿愣了一下,才记起今日还有这么一件喜事。她倒诚实,脸上立刻云霾消散,露出些羞涩的欢喜来,道,“嗯。”
  非要用外物才能买她一笑,元徵也有些无奈——难道那些书竟真比人还能讨她的喜欢?
  却还是跟着松了口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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