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儿女风流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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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军虽然自命清高,最终还是那种野鸟,正好是同桌,日久生情,竟然跟张色狼有了那个意思。从此,她无心学习,成绩骤然下降,以前那些雄心壮志消磨殆尽。张色狼本来就没在乎学习成绩好坏,对他来讲,能把女生搞到手就是最大的收获,这个中学就算没白念。两位同桌一拍即合,搞起了校园恋,成了一大新闻。男生们见到张色狼就起哄。
“喂!贼眉鼠眼的,朝哪儿看呢?”
“哈哈,小黄脸儿,注意身体啊!”
张色狼死猪不怕烫,从来就没生气过。遇见这种情况,他就大言不惭地重复电影《列宁在十月》冬宫起义领导人跟临时政府先生们说的那句流行语录:“这有什么可笑、有什么可怕、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他和李建军的行为众皆笑之,有一个人却根本笑不起来,而且很愤慨。这位早已彻底恼怒的小生不是别人,就是赵飞。
一天午休,他拉着文俊到学校的北墙外,顿足捶胸:“这对狗男女,都气死我了!”
文俊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在乎李建军?这回应该知道她的本性吧!哥们儿,化悲痛为力量吧!”
“好,我听你的!妈的,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呜呜呜。。。。。。”赵飞竟然哭了,看样子很伤心。从此,他专心学习,暗里跟那对男女生较上劲了。
星期天,三位战友聚在村南黄泥坑过“组织”生活。
愣头愣脑的一营长来了火气:“妈的,很多同学都在嘲笑讥讽,说咱们村儿净出搞破鞋的。这个李建军,真给盛丰大队丢脸,我看应该教训一下,让她长长记性。”
关东说:“算了吧!好男不跟女斗,别忘了咱们红二团的宗旨。”
二愣子摆摆手:“不行!你总是。。。。。。那个啥来着?对了,循规蹈矩,这样容易绑住手脚。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至少应该为赵飞出口气。他可是咱们的好哥们啊!团长同志,你说对不对?”
文俊不想无事生非,开始和稀泥:“这个嘛。。。。。。参谋长言之有理;一营长说的也不为过。可李建军是女生,咱们还是一个村儿的,跟她斗,不光彩吧!”
议论一会儿,二愣子这头倔牛非得坚持给李建军点颜色看看。没办法,关东只好表态:可以略加惩罚,不过点到为止。
战友们虽然统一认识,但没想出合适的惩治办法,李建军是女孩子,下手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此事只能以后再议。文俊和关东希望不了了之,二愣子心里却牢牢记下这本帐。
过了“十一”国庆节,中学生支援金星大队扒苞米。金星大队就是周跃进和张色狼住的那个村子。同学们帮到第四天中午就完成任务了,可以各自回家。周跃进邀请文俊等三位伙伴到张色狼家的园田地帮助扒苞米。碍于面子,哥仨答应了,没成想李建军也跟着去了。毫无疑问,她为了给张色狼的家长留个好印象,看来此女必是有意当张家的准儿媳了。
二愣子更来气了,轻声重复李建军曾经骂过的话:“真他妈的贱!”
帮到红日西坠,该回家了,文俊他们背着行李告辞离去。李建军急忙跟在后面。十多里的路程,刚走出三四里天就黑透了,好在哥仨轻车熟路,不耽误事,健步如飞,却苦了后面的那位女生。野外茫茫,秋风瑟瑟,躺在地上的一捆捆玉米秸像藏卧的野兽随时随地发起进攻,有些恐怖。
二愣子觉得惩罚李建军的机会来了,就心生坏主意,一再催促文俊和关东快点走,甩开那个不要脸的丫头。后面的李建军哪里跟得上几位男生?尽管脚步匆忙,仍是越落越远,这时耳边又传来野鸟的叫声,没把她吓死。
“文俊!你们等等我啊!呜呜呜。。。。。。”无可奈何,李建军一边大喊,一边大哭。
文俊和关东想停下来,二愣子却反对。最后,三人决定跟李建军保持一百米的距离,无冤无仇的,别真把她吓坏了,这可是李常委的千斤。尽管这样,李建军还是吓得尿了裤子:虽然有了尿意,她根本不敢蹲下来解决,担心那三个坏男生跑没影了。
二愣子一路傻笑:“哈哈哈哈,臭不要脸的!老子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个高干子女,看你还得瑟不?”
不久,李建军和张色狼双双辍学,大张旗鼓地处上对象。秋去冬来,大雪纷飞。冬至这天,郑秋雁生下一个男婴,这是今年村里发生的又一件大事:十六岁男孩子做父亲,从来没有过的。乡亲们议论纷纷,大多耻笑。
转眼1979年元旦到了,文俊、关东、二愣子和刘云等同学步入十六岁。大年一过,小学时的女同学艾俊结婚了。她十八岁,嫁到西面不到十里地的临村。没几天,十八岁的李建军不顾父母的反对,偷偷夹着包裹跟十九岁的张色狼过日子去了,连婚礼都没有举办。
真是笑人不如人,至此,当初经常骂男生“真他妈贱”的三位女生全部早恋早婚,成了乡亲们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第73章 含冤致死
初春,西南风吹得冰雪融化,也送来一个重大新闻:南疆解放军打过边境线,教训忘恩负义者。村里大广播喇叭和家里收音机天天播放战场消息,捷报频传。
几位从来没穿过军装的红二团战友摩拳擦掌,恨不得亲自上战场跟敌人真刀实枪地干一下。崇军尚武是男孩子的天性,“备战备荒为人民”、“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等口号在大墙上很醒目,时时激发着孩子们的爱国热情。伙伴们商量好了,等够了年龄就参军入伍,当真正的解放军战士,然后奔赴战场,奋勇杀敌,成为战斗英雄。
“计划”没有“变化”快,不久,红二团的一位战友不能履行承诺了:一营长二愣子家准备搬迁。
尹家有个亲属住在离省城十多里的李家窝棚,这是个百余户的村子。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地缘逐渐扩大到这个村子附近。一般情况下,离城市较近的村子做点小买卖方便,村民相对富裕些,令人羡慕。
五月一日,天气晴朗。
尹家要走了,走得很阳光,不像白家,走得憋屈,带着屈辱。尹大愣子在生产队任劳任怨,年年是劳模,这样的好社员离去,队长有些舍不得,可又不忍心耽误尹家找出路,只好放行,派了两辆大马车相送。尹家从山东搬到正黄四屯,整整生活二十年,跟乡亲们很有感情,临别都哭了。
小伙伴们更是恋恋不舍,只顾挥袖抹泪。
“二愣子,别忘了正黄四屯,有时间回来串门啊!”
“二愣子,将来发财了,苟富贵,勿相忘。”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就怕你们把我忘了。”
马车渐渐远去。村边,文俊、关东和孙万发依旧招手,直到马车的踪影变成小黑点才作罢。失去一位好战友、好伙伴,红二团的三位战友很伤心,有气无力的,抬腿迈步都很困难。
“团长,参谋长,就剩下我们三个了!”三营长孙猴子带着悲声说。
文俊回答:“虽然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但精神尚存。我们永远是红二团的战士,永远不让红二团的大旗飘落!”
当年二营长白欣荣一夜失踪,如今先锋营长惜惜相别,五人已经走掉两个,可谓损兵折将,作为团长的文俊极为伤痛,好像断掉两根手指。
几天后,他的情绪刚刚有所好转,结果又传来一个噩耗:刘彩霞的父亲死了。关东第一个知道消息的,立即跑来告诉他。文俊死死盯着关东,好一会儿没言语。若不是亲密无间的铁哥们没有撒谎的习惯,他几乎要怪罪关东胡说八道了。
可想而知,此时的刘彩霞该有多么悲痛!作为“丈夫”的文俊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刘彩霞的父亲叫刘国权,今年四十六岁,身体很好,是个不招灾不惹祸的老实社员,一年到头只知道干活,煞心过日子。前几天,外村一位直近亲属捎信,说家里要娶儿媳妇。这时正好春播完毕,就等着禾苗长出来再夏锄,生产队基本不忙,刘国权就去喝喜酒,却没有活着回家。他不是喝死的,但跟喝酒有关。
那个村子叫清水大队,另外一个公社的。去那里需要按照文俊他们去金星水库的路线走——经过红丰大队、金星大队,再过几里地就到了。刘国权动用双腿走去的,回来自然也是徒步,十六里路对这个庄稼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酒后就不一样了。
当时酒菜不错,加上亲属难得一聚,刘国权有些贪杯,接连坐席,几乎喝了一整天。眼看日落西山,刘国权就张罗回家。男主人觉得走夜道不方便,挽留他住一宿,明天白天回去也不迟。刘国权一再表示没事,现在天下太平,怕啥。
亲属知道刘国权过日子仔细,怕耽误挣工分,没再继续留他。亲属还算细心,找出一把破镰刀让他带上,以防半路发生不测。
“那我走了。你们有时间去串门儿啊!”刘国权告辞离去。
走着走着天就黑了,好在夜空晴朗,月光明亮,没耽误脚步,不过凉风一吹,刘国权渐渐觉得头重脚轻,步伐开始凌乱。他踉踉跄跄临近红丰大队,忽然口渴得厉害,可谁家也不认识,这么晚了还真不好办。实在忍耐不住,他直奔村边一户人家,想要点水喝。
这户人家姓牛,主人叫牛大郎,三十几岁,身体强壮,是三个孩子的父亲。牛家三间房子,牛大郎和老婆孩子住西屋,东屋只住着他的妹妹牛芬。此女二十八岁,是个老姑娘,外号“牛粪”。由于她惯于撒泼,蛮不讲理,稍不顺心就张口骂人,干脆没人敢娶她,成了“剩货”。她自知长得不怎么样,很自卑,开始讨厌异性,跟男子天生有仇似的。
深更半夜,倒霉的刘国权来到牛家,而且偏偏敲了牛芬的窗户。他带着醉意,语无伦次地求助:“开门啊!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啊?快来人啊!大哥,有人耍流氓。。。。。。”触动敏感神经的牛姑娘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牛大郎本来就是不吃亏的家伙,打起仗来心狠手辣,全村妇孺皆知,老娘们常常拿“牛大郎来了”这句话吓唬孩子。听到妹妹求救,牛大郎猛地起身,抄起木棒冲出门外,月光下,见一位陌生男子趴在妹妹的窗前,手里还提着一把镰刀。
这还了得?这个狠人二话没说,抡棍便打,毫不留情。刘国权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一会儿就被打得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我的妈呀,出人命了!”牛大郎终于醒过味来,惊出一身冷汗。
他见事不好,赶紧跟妹妹做番手脚,布置一下现场,然后连夜骑自行车跑到金星大队的一个亲属家求助。经过一阵密谋,次日清晨,他又风尘仆仆去公社派出所报案。
“马所长,我为民除害,打死了一个强奸犯。。。。。。”牛大郎慌慌张张地说。
自从揪出金家那些坏蛋,除暴安良者成了英雄,也是正义的化身。马大哈见来人报案,立即打起精神:“大郎,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原来两人早已认识。牛大郎还没讲完,就听“吱呀”一声,公社张副书记推门而进。
第74章 伤心的刘彩霞
“哎呀!张书记,您请坐!”马大哈赶紧笑脸相迎。
张副书记一脸严肃,没有回答,却冲着牛大郎说:“你先回去吧!我跟马所长谈谈。”
牛大郎点头示意。出了办公室,他转身关紧房门,狞笑几声,昂首挺胸走出派出所大门。
这位张副书记是新上来的,原先是金星大队书记。他不是别人,是张色狼的父亲;而那个心狠手辣的牛大郎也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舅子。
张副书记叫张凯峰,名字挺文雅的,只是人长得不敢恭维:少了一只眼睛,据说当年参加两派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