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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琴倾一世(战国穿)+番外 作者:松泉(晋江12.7.24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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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娘悄悄地将此事告诉了云姒,云姒吃惊,密嘱她万不可惊动夫人,而后迅速地把消息送到内宫。
  六月,安琴忽然接到内宫传话:寡人以仁信治国,定不负当初与卿之所约,愿卿安心等待。
  安琴想了半晌,也没想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让送信人搬了一盆薄荷草回去复命。
  “何意?”滕弘望着那一盆绿莹莹香喷喷的草,脸色并不好看。
  内侍有些瑟缩:“夫人说,每种花草都有花语,薄荷草的花语是:有德之人。”
  滕弘先是一愣,而后唇角泛起笑意,挥手让内侍退下。
  内侍一脸庆幸,一头雾水。
  琴,你是弘的,今生今世只属于弘一个人!
  年轻的国君笑意变浅,眸色转深,看向那盆薄荷,一弯弧度冷寂在嘴角。
  “传宋国使者。”沉稳的语气已慢慢透出威严。
  宋使入庭拜见。
  滕弘道:“贵使能来为先君吊唁,并提出修聘之好,寡人不胜感激,还请贵使代寡人向宋公致谢。”顿了顿,微笑, “只是贵使后来提出的话让寡人有些不解。”
  宋使微惭,恭谨道:“韩平现在已是寡君座前的宠臣,君候既有修聘的美意,何不把韩平的妻子归还与他,也是君候的仁德。”
  滕弘长袖下的手指倏然一紧,面色愈发平静,口气不温不火:“韩平?就是被先君定罪的韩平?原来他还活着,且已经逃到了宋国,难为子氏还为他殉情。只是不知他有何颜面竟提出这样的要求?纵然之前与寡人有几分交情,可是在我国大丧之时,劳贵使千里奔波,冒着亵渎宋公美意的危险,在两国建交的大事面前,却一心想行自己的私欲,不觉得过于无礼么?贵使以为?”
  宋使无言,冷汗涔涔。回国复命:“主公以王道治国,滕君也以王道治国,且滕君知礼,不可小觑。”又道,“让臣失礼于滕君前,臣甚羞愧。”
  宋公申斥韩平,令其不许再提此事。
  宋使退下去后,滕弘心潮难平,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脚步不受控制地就要出门,却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停住,目光杳渺,慢慢地回到原位。
  这一年,滕君礼聘孟子来滕,馆于上宫,请教治国方略。
  这一年,滕君开始在全国推行仁政;实行礼制,改革赋税,修建学校。
  这一年,滕国历史上最绚烂的一页开始揭开。
  整个滕国正在悄悄地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安琴一如既往地混沌度日,现在,她最忧心的事是:厨娘的女儿谷病了,整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死要活。
  “到底怎么回事?”安琴揉着额角,心烦意乱,没有了谷,也就没有了裁剪师傅。
  “还不是因为她那个未婚夫?”云姒愤愤不平,“那个男人守孝,谷等了他三年,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那人却又反悔,说要跟一个什么孟的去学习,谷伤心得连嫁衣都撕了。”
  安琴听了又惊又气又笑,回味过来后问:“守孝期间不能结婚?”
  云姒道:“那是自然,不然不给人耻笑么!”眼神怪异地看着她。
  安琴怔住。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日他反常的原因么?这就是他一年多来不能来看自己的原因么?安琴苦笑:现在她真真切切成了剩女。
  束缚解除了,蓦然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却又空落落的。
  安琴买了一头毛驴,决定去流浪。
  “夫人,你真的要养这么个东西”云姒一边抽搐一边指着那个灰不溜秋的家伙。
  安琴白了她一眼:“我总不能一辈子关在桐苑不出门,小灰灰以后就是我的坐骑,不许用鄙视的眼神看它。”
  极其爱怜地为驴驴顺毛,毛驴“嗷“的一声,仰天长嘶,两人吓了一跳。
  云姒头疼:“夫人就是出门;也可以坐车么;骑这么个丑东西抛头露面;君候不生气吗?”
  安琴摇头,神色怅惘:“车马太贵,以后再也不能有事没事地麻烦他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总该长点眼色。”
  云姒还待再说,安琴道:“你们在这里可能会委屈些,如果……如果你想回宫,就是舍不得,我也不会阻拦。”幽幽叹气。
  云姒闭嘴,想了想又道:“云姒愿意跟随夫人。”
  安琴骑着毛驴出门,身背画板,臂夹白帛,手握碳条,想象自己就是那周游四方的流浪艺人。兴致来了,就支起画板写生,像前世里那些阳光明媚的星期日。不同的是,以前陪伴她的是哥哥,得到的是指导,现在陪伴她的是毛驴,接受的是围观。
  安琴淡定。
  云姒也要跟来,安琴道:“除非你还想再养一头毛驴。”断然拒绝。
  云姒悄悄地向宫中打小报告。
  安琴写生时先是被小孩老人围着看画,后来又遭男人女人拥堵评点,这些犹可理解。但何以一夜之间男男女女皆对她退避三舍,连狗见了都要绕道三分,就叫人纳闷了。发展到后来,写生的布帛不翼而飞,小灰灰经常吐泻,安琴郁闷得彻底丧失了出门的兴趣。
  “流年不利呀!”她悲伤地向云姒诉苦,“君候他真的治国了吗,为什么人人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云姒悄悄地吐舌,镇定地回道:“当然,夫人没有发现国中多了很多楚人和齐人么,他们都纷纷来我国居住了呢。”
  安琴恍然;重重地击掌:“难怪,想必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不安定,积习难改,见到行为怪异的人就自动躲避。”随即感慨,“想不到君候的新政这么快就见效了,小国也有小国的好处啊,大国十年也未必能够见到成果,小国不到一年就可以了。”
  说完,喜滋滋地美容去了。
  云姒的脸成了一个囧字。
  滕宫内,滕弘一边笑一边听左相毕战回报实施井田制的情况,毕战道:“主公如此满意,真令臣等受宠若惊。”
  滕弘道:“卿辛苦了,能否贯彻成功,还要看后续努力。”想了想,说道,“卿来看看这个。”
  毕战凑过去看,原来是两幅帛画,第一幅上很简练地勾勒出田地的模样,远处依稀有农人坐在石旁喝水休息,近处却是一名小儿挺着鸡鸡对着禾苗奋力地洒出一条水线,旁边有条小狗歪头瞅着他,甚是逗趣。
  第二幅勾勒出一棵大树,树下两名长者盘腿辩论,近处却是两名小儿叉着腰对吐唾沫,亦是可爱。
  毕战笑:“倒是有趣,天真无忧,令臣羡慕。”
  滕弘点头:“在寡人治下出现这样的画面,寡人甚慰。卿以为画者如何?”
  毕战道:“难得这份光明闲趣的心境。”
  滕弘含笑招来内侍,吩咐:“毛驴可以恢复原样了。”
  毕战大惑。
  桐苑内;安琴扼腕长叹:“小灰灰,你不要这副脓包样么,姐姐要去看孟子,活生生的孟子,才不枉活着一世啊!”想起了什么,又道,“纸!纸!连纸都没有,名往哪里签,字往哪里写,上厕怎么办呐!”似乎以前不曾出现过诸多问题一般。
  云姒痉挛。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丧礼这段,出自《孟子。滕文公》,略有改动~~




☆、造纸传说

  刚刚议完朝臣任命之事,便有侍人通报:“宋国儒者陈相兄弟求见。”
  滕弘降阶相迎。
  陈相道:“听闻君侯实行圣人之政,那您也是圣人了?我们兄弟愿为圣人百姓。”
  滕弘笑,准,赐其宅地,使儒者安居。
  然友道:“半年前,是楚国的农学者许行和他的数十个门徒,两个月前是邹国巧匠徐丕一家,看来移居我国的百姓越来越多了。”
  滕弘微笑:“众才汇聚,岂非我国之幸?”
  然友躬身:“是主上的仁德。”
  滕弘淡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孟子的病如何了?”
  然友道:“臣已看过,已经大好。”
  滕弘颔首。
  然友退下后,滕弘心情大好,在殿中踱来踱去,望望窗外,天高气爽,香草迷人,眼角不自觉地沉淀出一丝柔情。
  滕弘问内侍:“桐苑那边可有什么有趣的新闻?”
  内侍看了看滕弘,年轻的国君眼梢眉角荡漾着轻松的笑意,长长的手指握着书卷,看似漫不经心,可是他却知道,若是真的不经心,便没有这一问。
  “夫人把桐苑的名字改成了蜜蜂夹道。”
  “哦?”滕弘饶有兴味地抬起头,挪揄, “莫不是养的宠物由毛驴改成了蜜蜂?”
  内侍迟疑:“据说是为了嘲弄自己身处牢笼的境况。”
  滕弘脸上的笑意一分分敛起,目光幽深,淡淡地问:“何意?”内侍亦是不解,只道:“云姒说已有半年了,夫人的话变得很少,对她也好像也不再信任,每天就是砍树枝。”
  滕弘眉头蹙起,脸上的神色暗淡不明,过了好久,才慢慢道:“知道了,下去吧。“
  内侍叹息,躬身退下。
  
  没有嫩竹,剥桐枝,放入池塘,浸泡三个月。
  没有徨桶,大鼎替,合桐皮石灰蒸煮四天四夜。
  然后放入石臼,捣碎,倒入水槽用竹帘筛荡。薄薄的桐料纤维依附在竹帘上,翻转竹帘,落在木板上的便是一层薄薄的湿纸。如此反复使一张张湿纸叠积至数百张,再加木板重压,挤去大部分的水,最后把纸逐张扬起,透火焙干。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改进,安琴默默努力了半年。
  造纸的每一个环节她都了然于心,或许还有更优化的办法,可是她知道的,只有这些最古老的方式。
  前世里的每个休息日,她去得最多便是离家不远的文字博物馆。哥哥说,那里大气恢弘,环境优雅,正是写生的最好场所。其实她心里明白,那只是哥哥既不想让她过于劳累,又不想让她闭门不出的借口罢了。
  造纸的每个步骤都有泥雕,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她委实喜欢那些塑像,描摹过不下十遍。
  往日的游戏,却成了今生为自己争取的唯一资本。
  安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云姒磨磨蹭蹭地在一旁试探:“那个门牌要摘下来么,已经过了半年……”
  半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侍卫拦住她,面无表情唇角紧抿,执拗地挡住她的出行的去路。
  “你们是谁?为何要看住我?”她一连迭声地询问,那时的惶然气愤看起来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夫子是贵卿,被女人戏观,天下的贤人怎么看?主上的努力还有何用?”侍卫的语气冷冰冰的,义正词严的背后尽是不屑。
  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她的女性身份低贱至此,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中。
  而她表露出要探访圣人的想法,不过才是前一日的事情。
  浑浑噩噩地回到桐苑,她搂着小灰灰的脖颈茫然失神,难道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她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她的坐骑?
  联想到往日种种,她的背上闪过一阵阵寒意,像一条毒蛇缓缓爬过。
  枉她自诩聪明,枉她自诩理智,此时身在彀中却不自知,岂不可悲可笑?
  她把桐苑的名字改为“密封夹道”,清穿小说中那位俊爽洒脱的十三阿哥被圈禁的地方,用来嘲笑自己的处境。
  “如果有半年的时间换不下来,那一辈子就这个名了。”她半开玩笑地对云姒说,其他的,再不多言。 
  今日仲秋,月色分外美丽,她独自一人在廊下小酌。夜色温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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