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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琴倾一世(战国穿)+番外 作者:松泉(晋江12.7.24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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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琴心中咯噔一声,睁大眼睛看看他,目光震惊、怀疑、波澜起伏最终化为一片沉寂,她轻轻地别过脸,淡讽:“为我?太子真以为他想放弃王位是因为我?”
  宋湛看着她徐徐道:“是与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臣民相信,史官也会如此记载。父王他春秋鼎盛,却要置太子为王,这样的事古无先例,朝臣也激烈反对,不但湛无法自处,就连父王也无法自处,而夫人你,又如何自处?”
  子琴脸色变白,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胸口窒闷得几乎无法呼吸,冷笑:“真是可笑!我到底做什么了,我妖媚惑主了?我陷害忠良了?至始至终都是你们男人做的事,我有选择的余地么,凭什么带累我背负污名,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女人都知道,男人却不知,还有什么可说的!”
  宋湛无言,静静地望着她,目光复杂变幻,好久才道:“湛果然没有看错,夫人是一名心怀高洁的女子,这也是湛来找您的原因。”
  子琴目光一晃,下颌绷紧,唇角浮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心怀高洁?谁会这么想,我所遭受的一切是心怀高洁的人该有的待遇?别跟我说让我劝谏宋王什么的话,我没那么大本事,我动摇不了你伟大父王的伟大志向!”
  心中愤懑,转身就走,胸中像被人点起数把无名之火。宋湛静静地注视着她急急离去的背影,清浅地笑着,神色杳渺,慢慢地仰起脸,闭目承接那漫天冰凉的雨水。
  宋偃正负手站在廊下远望。
  他宽大的袍袖被风鼓起,衣袂翻飞,在漫天的雨雾中,那挺拔的身姿既清俊冷毅,又飘渺如仙。
  看到她,他优美的凤目中泛起柔和的涟漪。
  她浑然未觉,徘徊在雨地里,发衣濡湿,神情肃穆,一步一顿的脚步迟疑沉重。
  他无声地望着,凤目中的点点星彩沉寂下去。
  “如果真的想淋雨,就脱掉衣服淋,那才叫痛快。”他说,声音又淡又凉。
  子琴寒了一下,这才看到他,半张着小嘴站在雨地里,竟无法反应。
  他走过来,宽大的手掌抚向她的侧脸,低低地问道:“真的想淋,要不要寡人陪你?”
  “宋王。”她轻唤,带着几分抗议的口吻,双睫轻颤。
  他轻笑:“终于肯和寡人说话了?”
  突然一把抱起她,看着她脸上浮起的薄薄的云霓,笑意愈深。
  她低头不语。
  “折磨寡人的手段有很多,不必用糟蹋自己身体这一项。”在走进浴池之际,他在她耳旁暧昧道,温热的呼吸有意无意地逗弄着她敏感的肌肤。
  她浅浅地抿了抿唇角,笑容有点勉强苦涩。
  “怎么了?”他问,轻缓地退去她的衣服,抬起她小巧的下巴。
  “宋王想让子琴相陪,只需要适量的尊重和些许的珍爱即可,不需要太大的代价。”她说,垂下眼帘。
  “唔?”他缓缓地爱抚着她的唇瓣,优美的凤目中波光粼粼。
  “比如说放弃王位这样的事,就不是一个小女子能够承受得起的。”她细声解释。
  他动作停住,眸色深沉地望着她,神情莫辩:“谁对你说什么了?”
  她张了张嘴,手指紧张地扣在一起,长睫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局促不安的反应,让他心中泛起深深的叹息,紧紧地拥住她,问道:“如果琴想要王后之位。。。。。。”
  “不是这样!”她急了,从他怀中坐起,看着他的眼睛,忧虑道,“我只是不想有人为我付出太多的代价,宋王知道的。”
  他把她重新纳在怀里,好久没有说话,静寂的浴室内,热气弥漫,肌肤相贴,仿佛可以听到时间流动的声音,可仔细辨听,其实不过是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与你无关,”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说道,声音是惯常的清淡,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耐心,“寡人。。。。。。也会累,也想与心爱的女子平平淡淡地携手一生,子琴,为了宋国,寡人已经祭献了大半生,剩下的日子,寡人只想留给自己,留给你,你明白吗?”
  她心中震颤,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心爱的女子,携手一生。
  渴望了多久的梦,他真的要给她?
  她紧紧地抱着他,声音哽咽,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胸,无论之前有多少伤害,为了此刻,她也愿意试着去原谅。
  而且,离开了王位,也就离开她所难以承受的杀戮,她,愿意与这样的他一生相随。
  他轻轻地拍抚着她,薄唇翘起:“傻丫头。”
  声音却带着丝丝低哑,情不自禁地俯□来,她流着眼泪,主动仰面去吻他,他吮吸着她的泪水,眷恋着她的白发,沉迷于她的柔唇,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熨帖,从未有过的满足。
  兜兜转转,从无数明枪暗箭中走过,从无数血腥杀戮中走过,却未想到,到了最后,他还能找到,最初他曾丢失掉的小女孩。
  怎能不心悦,怎么不珍爱?
  这一年,萌生去意的宋王偃,欲置太子为王,臣民反对,太子推拒,于是宋王只好把国事委于太子,有王之实而无王之名,自己携美人离开王宫,入住青陵离宫。
  春暖花开的日子,桑绿层层叠叠,又到了狩猎的日子,桑林间传来采桑女们明媚跳跃的歌声:
  公子于田,巷无居人。 岂无居人?不如公子。洵美且仁。
  公子于狩,巷无饮酒。 岂无饮酒?不如公子。洵美且好。 
  公子适野,巷无服马。 岂无服马?不如公子。洵美且武。
  子琴骑在马上侧耳倾听,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副俊美英武的公子狩猎时万人空巷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叹息神往:“这样的公子大概只有信陵君才当得起吧。”
  宋偃斜眼睨她,嘴角抽动,脸色发青。
  子琴道:“这应该是魏国的歌儿吧,必是写信陵君的,唉,可怜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竟从未见过像歌中这般的人物。”
  宋偃脸色变黑,正色向前,冷哼:“你已经见到了!”
  子琴小嘴微张,迷茫:“什么?”
  宋偃断然:“这是宋国的歌!”
  〃什么?〃
  “写的是宋国当年第一公子!”咳了一声,“不容置疑。”
  子琴仔细看着他那张便秘脸,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不是说的您老吧,大叔!”
  “大、叔?”宋偃一字一字的重复,表情之扭曲,神情之凶狠,非人类语言可以形容。
  肇事者见事不妙驱马便奔,可惜如以往的任何一次,她从未逃出过该男的手心。
  当晚,该大叔便以不容怀疑的实力证明,所谓的年龄云云,都是虚无,直到此女把大叔改为大哥,才免遭进一步蹂躏。
  两年后,太子湛国事娴熟,羽翼丰满,国君偃正式任命他为宋国之王。
  宋国的权利格局悄然改变。
  又一年,夫人婧子病逝,女儿戴姝被夫人子琴收养。
  又一年,齐军攻宋,新王宋湛领兵抗齐。
  此时,宋偃与子琴差不多已经在离宫度过了七年的逍遥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歌,变自《诗经》中的《叔于猎》。。。。。。




☆、故人归来

  其时正是齐、秦争霸的时代,齐王田遂胸怀丘壑,素有取代周天子而号令天下的志向,与秦王一样,对领土扩张十分热衷。
  
  是年,齐国欲攻打燕国,燕国派间谍苏代去阻止齐王,苏代对齐王道:“宋国乃天下膏腴之地,攻取燕国的百里土地还不如得到宋国的十里土地,且宋王暴虐无道,大王作为明君,不去攻打这样的人,反而去攻打燕国,岂不影响您的声誉?攻打宋国既可以得到实惠,又能获取美名,大王何乐而不为呢?”
  
  滕训等臣一致赞同。
  
  于是齐王下令攻打宋国,燕国从旁协助,新王宋湛亲自率军抗敌,兵败,失去数城。
  
  宋湛身受箭伤,经年不愈,于次年逝于宋王宫,年仅三十一岁。
  
  消息传来时,子琴已经在床上病了数日,满头的银发都失去了光泽。
  
  “父王把自己关了一天,”戴姝道,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黯然,“他肯定要回宫的,我们也跟着回去吗?”
  
  子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她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整个人陷入一片空茫当中,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罗帐,神色迷茫哀戚,不停地喃喃:“怎么可能?他才封王没有多久,还那么年轻。。。。。。”
  
  轻轻地闭上眼睛;任往事纷纭漫涌;心中漫过难以言诉的悲伤:那样优异的青年,曾经。。。。。。
  
  “去看看你父王吧,”她说,抚了抚女孩柔顺地乌发,眼角湿润,“他才是最难过的,不用说什么,只要陪陪他就好。。。。。。”
  
  女孩抹着眼泪离去。
  
  从雕花窗棂间透进的夕阳的余晖慢慢地淡去。
  
  傍晚,她见到宋偃,一觉醒来后,他正坐在床头默默地看着她。
  
  因为怕病情传染,她得病之后便与他分房而睡,于是他经常在夜间或日暮时分来看看她,有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他坐在身旁,一只手与她紧紧交握,幽深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样的目光,让时间静止,让世界远离,让心灵沉溺。
  
  经过岁月沉淀的情感愈发醇厚醉人,她跋涉得太久,寻找得太累,当有一天得到了,被他凝望的时候,她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我不会有事的。”她总是这样说,感受到他平淡无波的面容下的担忧。
  
  这一次,他依然如此凝望着她,背光的阴影笼罩了他的面容,悄然而至的暮色里,他的表情愈发模糊,只有那幽邃俊毅的轮廓从眼底清晰地浮现出来,她缓缓地抬起手,抚上面前的脸颊,手指顺着他那刚毅硬朗的线条细细描绘。
  
  “不用担心我,”她说,极淡极轻的声音,像一缕柔弱的呼吸,转眼便消失在茫茫的暮色里,“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
  
  他听清了,捉起她的手指轻吻,与她紧紧相拥,沉默无语。
  
  这是一个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经历了什么,因为至始至终,他都是那么平静,平静得近乎残酷,对他自己的残酷。
  
  这一年,为情势所迫,宋偃离开了离宫,走进了朝堂。
  
  子琴和养女戴姝继续留在离宫,等候重新团聚的一天,可是,她永远也想不到,她等到的会是那样的结果。
  
  第二年,齐国再次出兵伐宋,夺取了宋国的平陵。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十月蟋蟀鸣床底,十一月上山猎狐貉。
  
  正当家家户户准备一年中最盛大的腊祭时,沉浸于喜庆气氛的人毫无预兆地接到了来自宫中的旨意:自即日起,把子氏逐出青陵离宫,贬为庶民,念其多年伺候王尊,特留其性命,允回故居。但自此以后绝不能再提及有关王室的一言半句,否则杀身灭族!
  
  子琴呆了。
  
  呼啸的寒风吹进厅堂,带着严冬凛冽的肃杀,她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白发飞扬,恍若蒙昧,无声无息地听着面前的侍人宣读王旨,全身像被浸在雪水里,僵冷得没有了知觉。
  
  “子氏,接旨吧。”侍人把诏书卷了卷,递到她面前。
  
  她抬起头来,脸白得不似人色:“我不明白,宋王呢,我要见宋王!”
  
  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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