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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琴倾一世(战国穿)+番外 作者:松泉(晋江12.7.24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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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训吻住她,把她的呜咽尽数吞入口中,飞快地褪下她的长衣,一室的暮色中,她细嫩的香肩,散发着白皙柔腻的光芒。
  滕训发了狂,在那双肩上留下无数的吻痕和齿印,察觉道她的颤抖,更紧地贴住她,沙哑地轻唤:“看着我,琴,看着我。”
  子姬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料峭的寒意中,泪水和颤抖一起滚落。
  “琴,看着我。”他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丝丝缕缕;好似央求;恍惚就是那远去的温存,可是清醒的声音却无比残酷地撞击着她的神经: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所悉心珍爱的妻子,最终沦为别人掠夺的对象。
  如果是掠夺者是你弟弟呢,救子姬一命弟弟呢,你可会原谅?
  紧紧压制的哽咽再也控制不住,不时漏出,滕训的吻转向她的眼睛,吸吮她的泪水,可是泪水越来越多,像滂沱的大雨;渐渐唤醒了一点他的神智。
  “琴?”他托着她的脸,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睁开眼,看着我!”
  她睁眼看他,眸子潮湿幽凉,像秋雨蒙蒙的天空,散发着哀伤清冷的气息,有忍耐;有克制;有屈辱;全无一丝一毫情动的意味。
  “怎么,难道本公子的手段退步了,还是琴当真是块石头?”他又开始轻佻,一点一点地舔舐着她,身下的大掌从她的衣襟下握住她的纤腰,让她密密地贴向自己,以自己的坚硬摩擦着她的柔软。
  “不要叫我琴!”她说,话语清晰,带着丝丝的颤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在他耳边回荡,“今晚之后,子姬再也不欠公子什么了。”
  他突然顿住,视线直直地探进她的眼睛深处,眸色幽深,眼神专注,无声无息。
  她把脖子微微仰起,一个祭献自己的姿势,嘴角扯出一丝嘲讽:“公子不就是想要子姬这具身体么,谋划了多久呢,也是,得不到“他”的君位,得到“他”的女人也是好的!”
  仿佛一道巨掌呼啸着破空而来,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一时之间,他耳中嗡鸣,浑身辣痛。
  所有旖旎的风光,所有甜蜜而又痛苦的渴望全被击成粉碎。她竟然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撕裂一切,嘲笑鄙夷,丑化践踏,竟然可以!
  黑暗中,他的身体紧绷得像离弦的箭,不由自主地呼啸呐喊悲泣,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睛赤红,表情扭曲,那一刻,他恨不能当场杀了她。
  “救一命还一命,总好过被人凌…辱。”她无所谓地一笑,闭上双眼,引颈待戮,安心受死。
  他手指发白,嘴唇泛灰,眼中一片赤光,一字一句地逼问:“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
  她轻嗤一声,不屑回答,暮色中;那具白润美丽得犹如月光的身体上狼藉遍布;吻痕咬痕指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无情而狠厉地鞭笞着他的神经。
  縢训如遭雷殛,踉跄地倒退一步,混乱地自语:“不!”。
  一步一步后退,“不!”突然转身,疯狂地冲出门去,门在他的身后无声地开合。
  夜风袭来,他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很久很久,子姬默默地拉上自己衣服。
  一切都安静了,而世界彻底颠覆。
  谁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她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抵御长夜的寒冷,各种细微的声响纷乱登场,像混乱纠痛的思绪。
  滕训一夜未归。
  天亮后子姬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依稀听见有人语嘈杂,她惊醒,仔细辩听,是滕训又醉了。
  她有些失神,无声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起身,待有人送饭来,把门启开一条缝,静悄悄地接过,只在屋中自用。
  以后只怕两人再难以坦然相对了,她心中泛起重重苦涩,同在一个屋檐下,这种情景是何等磨人。
  一上午都静悄悄的,她穿着黑衣斗篷出门,衣长垂地,面孔半掩,像传说中的吸血鬼。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最后在一处无人的土丘上静坐,斜阳慢慢西垂,漫天的红霞渐渐暗淡,空旷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心中顿时浮起凄怆的感觉。
  她以为她会有足够的时间疗伤,而现实却逼得她不得不另做打算。
  有嬉笑吵闹声传来,是荷锄归家的农人,子姬回过神,起身拍拍衣服,缓缓地往馆舍走。
  院子里很安静,她暗暗地松了口气,刚走进屋门,便听到意外的声响。
  她的目光缓缓地移过去,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带着迟疑和宿命的意味,而后,她便看到了那一幕,终生难忘的一幕。
  依然是满室的暮色,依然是剧烈纠缠的两个人,滕训衣襟半敞,面前的女子几乎全…裸,被他抵在墙上,似乎连姿势都没有变化。女子的双腿挂在他的腰间,随着他急速的动作,白生生的两条腿晃成一片白浪,强烈地刺激着观者的视觉神经。
  仿如魔法解除,所有的声响铺天盖地而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压抑的嘶吼,女人欢愉的呻吟,人体的撞击摩擦,女人无意识投来的湿漉漉的目光,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荒诞离奇的噩梦。
  她仓皇退出,没命地奔逃,直到跑出去很远很远,才扶着一棵树慢慢地软倒下来,闭上眼睛剧烈地喘息。
  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脑子一阵一阵地眩晕,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很久很久,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最先感到的,不是那一幕的刺激,而是刻骨的荒凉。夜色如巨大的幕帷覆盖了所有,触目所及,黑暗的延伸,无边无际。
  夜凉如水,渗入肺腑,偶尔夜鸟一叫,空无回音。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朦朦的月光升起,凄凄幽幽的,笼罩着四周,像一个荒寂的古战场。
  而她,便是古战场中飘荡的幽灵。
  连后路都没有了呢,她抬起头,轻轻一笑,细碎的月光映在双目中,是明明灭灭的凄凉。
  这一夜,子姬未归。
  




☆、路遇孟尝

  
  两日的惊吓,一夜的风冻,清晨归来子姬像游魂似的,浑浑噩噩地倒头就睡。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到中天,早已冰凉的饭食就放在她的门外。
  她坐在榻上呆了半晌,浑身虚软,头重脚轻,趁送饭人再来时,便央求他帮忙请个大夫。
  生病太奢侈,她没有资本长期消耗,只希望快些痊愈。
  院子里药香弥漫,滕训或者知或者不知,只是两人再也没有照面。
  夜半醒来,常常可以听到隔壁的房间情…事正浓,男人发狠的声音和女人尖叫的声音倒像是蒙昧不明的谋杀现场,如果忽略到其他声响的话。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房梁,而后在这样暧昧混沌的声响中重新睡去。
  直到最后一副药吃完。
  天气晴朗,她的心情也轻松了些,站在院中绽出微笑,有一种破茧成蝶的感觉。
  走出馆舍,甚至没有披那件黑色斗篷。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时不时地和当地的居民闲话两句,然后按照指点走进一家成衣铺。
  远远的有车马驶来,从铺子里出来后,她迟疑片刻,便准备继续逛下去。
  堪堪走到一座茶寮前,马车经过,她向旁边让了让,一双手臂拦在她面前,她又向旁边让了让。
  “夫人,我家公子有情。”男人恭谨地说道。
  她这才把目光从茶寮移到旁边等候的人身上,讶了半天,依稀记得此人正是滕训的门客之一。
  难道是滕训找她?她有些不解:两人目前的关系如此尴尬微妙,躲避尚且不及,为何会找她?
  但还是顺从地跟着男人进了附近的酒肆。
  一路调整心态,酝酿自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可是当房门拉开,她按着指点走进去时,还是立刻傻眼。
  “哦,对不起,我想我是走错地方了。”她很快清醒过来,对着屋中起身的陌生男子道。
  “夫人没有走错,正是文冒昧相请,夫人勿怪,请坐。”
  面前的男子身量不高,容貌穿戴也并不出众,可是却有一种从容熙和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便放下戒心,顺从他的要求。
  有些人似乎生来便具有某种亲和力,面前的男人就是。
  子姬就坐,心中疑惑不已。
  男人举杯,说道:“文虽然尽力礼待各位宾客,只是敝舍简陋,难免会让各位心生委屈,如果夫人有什么需要,文当尽力承办。”沉吟了一下,徐徐解释,“文有些日子没到薛地,没能及时了解到各位的需要,还望海涵。”
  自罚一杯,一饮而尽。
  子姬小嘴微张,努力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整个人石化了。
  您,是谁呀?
  心中千回百转,那个问句硬是没有说出口,凭直觉,如果问出去了,只怕会更糟。
  男人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顿如清风徐来,让人心情舒缓,紧张感也没那么严重了。
  “夫人勿惊,文为了自省吾身,经常会派人游走市井街巷,但凡有能指出文之过错者,文无不遵从。前些日子无意中听到夫人提及文与信陵君谁贤,还说到什么“鸡鸣狗盗之雄”,是以文特来请教。”
  子姬越听越心惊,听到后来,冷汗直冒,几乎就要跳起来夺门而逃。
  惊悚!此君,竟是大名鼎鼎的孟尝君。
  而她,因为背后论人是非被人抓包,主人明明白白地质问到跟前来了。
  自做孽,不可活!霎时间,六个血红的大字在她头顶嗡嗡乱舞。
  子姬僵笑:“茶余饭后的胡言乱语,公子何必当真?子姬……断没有不敬公子的意思。”
  孟尝君诚恳道:“文也断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还请夫人直言。”
  子姬如坐针毡,脸色又红又白,心中百味俱全。
  凭她那点微薄的历史知识,战国时期给她留下的也就是战国四公子和赵武灵王这一星半点的常识。
  此孟尝君给她留下的印象,还是来自于语文老师讲某篇古文提到的:一是在各国联合对抗秦国时,他率领六国军队去攻打秦国,却故意装病拖在后面,为的是既不得罪秦国又不得罪其他国家,结果自然是联军不攻自破,合纵抗秦再一次成了空谈。二是,某次他从秦国归来时路过赵国,赵人纷纷前去观看,结果发现盛名天下的孟尝君竟然身高不及中人,于是都笑“不过渺小丈夫耳”。而孟尝君竟然为此派他的门客灭了一个县。
  可想而知,在一个思想纯正的青少年心中,此君该是怎样糟糕的存在,即使他的盛名已经使他的名字成为某一类人的代名词。
  而信陵君,她接受的也是最正统的史学评价,真正的好贤、仁厚、为大局着想德才兼备,纵观整个战国时期的合纵抗秦中,唯一胜利的一次就是信陵君带领各国军队抗击秦国侵略的那次;秦国也因为魏有信陵君而十年不敢加兵于魏。
  所以毫无意外地,她更推崇信陵君。
  可是当活生生的孟尝君坐在你面前,以如此谦逊诚恳的面目请你指教他的“过失”时,你会如何?
  子姬难受得恨不能当场晕死过去。
  孟尝君看着她纠结的神态,目光微微一闪,嘴角微挑,遂又正容道:“文以贤士待夫人,还望夫人以贤士教文,请务必畅所欲言。”
  执礼相拜。
  子姬惊恐地站起身来,复又跪坐下去,汗毛根根直立,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此君非善类,可是此君真好客,如若今天不说点什么,恐怕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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