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第7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伙还没反应过来,三魁已经开口了:“你玩儿得什么玩意儿,跟斗鸡似的扑扑楞楞?”
冯振山一听还笑了:“呵呵,不瞒袁教师,这趟拳,还真含着斗鸡的技法,如果你是我朋友,我还真可以给你讲明,但此情此请,还请袁教师指教。”
本来袁三魁想照样走一趟,但刚一迈步,就试着这两腿被轻轻一拦,这想到了,小腿上牵着那道牛皮带。
按说这小小皮带,一顿遍开,但这不能顿,这不光是一条皮带,这两头牵着是孝信两道。
实际三魁练得拳,还是心意六合为主,这心意六合最特别的就是鸡腿龙腰,龙腰先不说,这鸡腿就跟鸡的两条腿似的,是前后开,但比那还难,是两脚踩一线,前腿后腿弯套弯,两个腿一挤一蹬的,很难形容,反正就跟那鸡走路似的,那浑身的力落在脚底,顿地有声。
再往门内讲,他与其他拳无趾抓地不同,他是五趾铺张,这一动作跟正常走路类似,舍弃了马步,其中道理就是求灵便求自然,这是大概,再细讲,那身子得调成一侧,就是这肩膀是拉开的一前一后,将身子挤成一个片,这是龙腰。就这动作,别说走两步,就站都很难站住。
如果没见过,还真不可想想。说他靠什么站得稳,走的灵,就是那内在筋骨的变化与协调,说这么练图个什么?图个什么?就图那个变化与协调,所谓功力。
所谓以长击短,以我之所长,压敌之不能,那还是得心应手,说着原理何在,咱可以这么想。
一条枪,靠得不是多长多硬多尖利,而是身子那弹性,越柔韧越有弹性,极柔极刚,那就练出来了,将这枪盘在身上,猛然崩开,那力道得多大,而这一盘,又隐住的动势,打人不见形,而那动作,又是另辟蹊径,难以捉摸,莫说看不到,摸不到,就假设听劲练得好,身子一触,两手一搭,说能感觉到这变化,那也是进并七星,一进并进,根本遮拦不住。
说这枪跟这身子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夫子创拳,以枪化拳,将这枪盘在了身子里,那韧劲从何而来,就是这鸡腿龙腰,所谓束展二字一命亡。
有的教师道,运柔成刚,极柔极刚,变化如水,大成神通。虽也是柔,但那是运化吞吐之柔,轻灵之巧柔,是黏糊劲儿,这不一样。所以此拳少年不能练,只有身子长成后方可着功夫。
三魁自小练功扎实,而且也是经四爷亲手调教,所以这才一改便成,但正因此让三魁尝到了甜头,这才忘乎所以,不思进取。就停在了那初级的杀机外露的阶段,整体被功力捆得浑身难受,必须找地方发泄。
四爷懂得这个,所以对他所作所为,也是张一眼瞄一目,并不严厉管束。
再往深里说道理,袁四爷肯定不干了,袁三魁就更不干了,这也说多了。
再看现场,三魁双手掸一掸胸襟,他想了,这皮带牵连,走不了大弓步,若走鸡步,那是毫无阻碍,但若是走大马步的话,那就撑不开膝盖了。
三魁眼珠一转,用脚在地上磕蹭了几下,那地皮也被蹭出一道白弧线,三魁道:“二位,我尽地主之宜,敬二位一尺,看见这圈了没?我就站在圈内,不起高脚,只出一步打你,若我后脚出了这圈,就算我输,你若退避,我不追赶,保你性命。”
三魁就是命令的口气,根本就不是商量,气势压人。
那哥俩就笑了,呵呵呵呵呵,这小子果然有一套,欺负人欺负出经验来了。
就这一个圈,就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与颜面,这么算,如果这小子一试不是对手,他只要卖个破绽一出圈,赶紧认输,那就不用打了,这算是大意,平手,还赚了讲信誉的好名声。
如果这势均力敌,这小子就不出圈,那个小圈也够他闪躲了,那争执不下,也是平手。
若这小子有点本事,把自己拉进去又摔出来,他不打了,说他不方便赶尽杀绝,放自己一条生路,死活再不比了,那又是自己输了。
反正对方是让了自己了,怎么都有话说,所是一个圈把自己圈住,实际这小子是画了个大圈把对方圈住了,太狡猾了,长得就跟个狼似的。
这冯振山想着,就决定下狠手,在圈内重创袁三魁。上一步道:“承让了。”
第五章 三度听嗡穗子把
第五章三度听嗡穗子把
打架这事对袁三魁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伸手就来的事情。但光能打不行,还得能打出道理来,得能打出花样来,不然也没意思。
像三魁人称铁扇仙,打人也确实就是张手一把,按说没什么好看的,无惊无险,毫无悬念。但三魁有办法,他能在这一把的前前后后玩出花儿来。
这就引得小弟屁颠屁颠的跟着屁股后边捧,没别的,确实精彩。而这份拿捏,又非高手而不能。
汉子果然就扎了个片身一字马,前手一探,后手护胸,都看出来了,这汉子手上有硬功,青筋突起,十指如钩,前手一镐后手一探,一个换影就去揪三魁的衣服,这是想硬进得身走背口袋,将三魁摔背投出。
他还就得手了,这就一把镐上了把位,身子一矬个儿肩膀一顶就要蹬腿撅屁股,却见三魁身子一旋,手都没出,左膀一沉贴住冯振山腰侧,右手一圈,就把冯振山给捆住了,没见怎么回事,只看双手一张展开,那胳膊一个起落,刷啦一下,铁翅一般,再看冯振山那高大的身躯竟然狗抢屎一般一头就趴下去了,手一拍地腾起一片尘土,弄了个灰头土脸。
皱眉挤眼唾了两下爬起来,冯振海赶紧过来扶他,这一扶才看到,手掌根已经被地面的小石子剌出一道道口子,只渗血珠。
冯振山当时就恼了,那眼珠子瞪出多大,一推冯振海,上步就是一腿。
他恼而不乱,脑子还清醒,他这一腿是虚腿,叫边勾踹。
怎么个意思,就是一脚虚鞭,说虚也实,因为这功夫到了,松膝展胯,这胯骨就一晃,两个胯骨轴相继一旋,再传到脚尖上,这力量就大多了,浑身的力量就灌在了脚尖上,这一腿抽在对方大腿后筋上,那就肌能失调,若抽在膝盖上,那也是筋断骨折,若抽在腰肋上,那是脾胃出血,即便用胳膊挡着,那也透彻深入,肝胆振裂;若抽胯骨上,那就卸了胯了,但硬碰硬,脚骨也会受伤,一般人练不到这个程度。
说怎么叫虚腿,实际这个虚实都是相对的,就是力度的区分,虚退快捷,方便变化,力度的大小,就是髋胯一调那幅度的大小,烦胯越大,力度越大,但距离也就越远,也就容易被察觉了。
所以冯振山没敢拼全力,而是收着那么几成力,没完全放开,但这一脚却是奔裆,只要三魁敢防,不管矮身还是下挡,一换劲返着再一放,一踹腿就把三魁解决了。
这一腿的力道,冯振山完全有信心。
冯振山为什么这么走,因为前提说好了,三魁出圈就输,这好呀,就不怕三魁进身,也就不用顾忌起腿半边空,只管以长克短,让这小子招架不及,显露狼狈。
所以冯振山就打了这么个算盘,即便袁三魁功底好,一吸身能防开这一腿,那后边就让他领教领教那腾空连环腿。
这算盘是按自己的见识算的,冯振山千算万算,他没算上袁三魁的本事,这虚腿沾着三魁的衣襟一扫而过,第二腿就撞钟一般踹过来了,却见三魁的身子一蹲一侧,竟迎上去了。前腿弓后腿跟,身子就刀刃一般弹出去了,也没怎么防备,膀子一调两手就打开了,左手贴着冯振山的小腿一拨,右肘就正顶在冯振山的大腿根,那膀子已然就撞进了冯振山的中脘要害,见袁三魁那胳膊一合一开,刷啦一下,如同一把大折扇突然抖开,顺着冯振山的裆就挑了起来,此时冯振山已被那一肩栽倒,就在身子还没倒下这当空,袁三魁的前臂已经贴在冯振山裆下了。
千钧一发,那大扇子若是展开来,这冯振山就得横尸当场。
三魁还是有分寸的,那手就没往斜里展,而是向上一提,就剌着冯振山的裤裆抽上去了,这动作,拔剑一般漂亮。
这一动,就好象一把带着穗子的大折扇,一开一合,然后提着就抽起来,那穗子都刷啦一下扫人要害,惊得四下无声。
后来就越传越奇,等传到袁四爷耳朵里的时候,就成了寒光一闪了,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据当场者说,袁三爷手里拉出一道白虹,眼睁睁都看到了,当时那圈里都被照亮了。
但就当场来言,那冯振山仰面倒地,已不省人事,冯振海一头扑过去就喊他哥哥。
袁三魁没动,还回头看看那压着弧线的后脚,众人也跟着证明:“袁老师真没出圈,袁老师果然厉害!”
“果然是风liu教师铁扇仙!”
那几个腿子也都跟着沾光,嘿嘿嘿嘿笑着四下抱拳,“今儿个各位好运气!见识着铁扇子了!”
反正这名儿是跟着袁三魁了,走不走双把都是铁扇仙。
袁三魁慢慢起了身,眯缝着眼,暗暗观瞧四下,就有会拍马屁的腿子赶紧上前为袁教师拍打衣襟的尘土。
还有夸张的腿子,就当下模仿着耍三魁刚才那几招,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其中的奥妙。
按说三魁这一动挺危险的,因为在进膀那一刻,上盘空虚,是危险的,但妙就妙在那时的冯振山,已然动弹不得了,说袁三魁没抓没拿的他怎么就动弹不得,因为前一动他的重心已然被三魁拿住,腿有被拨住回不来劲,站都站不住了还打什么劲,这在门外讲叫点拿,或者说属于点拿,也有叫粘粘的,但在这里,叫拿大根,这就是蛇形拨草,鸡形偎膀,鹞形展翅,后边还有几手,那就是身子暴然拔起落下,那就是龙形升天,霹雳击地,另有讲究了。
心意讲究往返,实际刚才那一步若出了圈儿,顺势下去踩着鸡步左右往返,那手是韧劲崩弹左右不断,就唤作穗子把了,若一步跟紧未能调换,那手多出一道合力,便顺着同侧翻转劈下,顶出一肘,是为剑出鞘。
心意以裹横踩扑为要旨,但显现硬打硬进无遮拦的,更多是直接起落崩进的把艺,多为左右连环,迎门直入。
方才这一套就是直接进退,耕腿登堂,用的稍节。
还有一种用中节连续摧残的,是破壁入门的打法,斩手抱头,怀里炸肘。无论上接手还是下接手,囫囵劲大起落,迅猛刚烈,视敌如无物,使其空具臂膀。
狠时一落裂腕,一起碎颚,一坠定心。心意起手鹰捉,落手鹰捉,恨意最重,此一把原为鸡形变手鹰熊合形,合了形就不能算把了,但是此一把比较特殊,就是比较怪异的三度听嗡把。
这一串动,窄着身子绷出韧劲,便合了拳谱“束展二字一命亡”。
三魁一甩袖子,威风凛凛地看着粮店收拾场面,那冯振海也没顾不得争执,或许也不敢动手,掌柜一脸愁苦,摇摇头向三魁一抱拳,也不管三魁有没有搭理他,跟着把冯振山就先抬进了店里,然后对着周围作揖道:“各位街坊,各位解放,都结束了,各位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那边就有伙计乱中奔跑出去,有找大夫的,有着大师傅送信的。
三魁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地面的痕迹也有点伤情,然后慢慢就有点落寞,总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个感觉非常微妙,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谜,以至于三魁依赖上了这个感觉,似乎只有在这稍稍难过的时候,才是一战的完结,真正的享受。
接下来就会有腿子自作聪明地过破坏了这享受,三魁也从没告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