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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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反映过来一只大手抓过来,凤吟被老刘一把抱起放到一边,老刘茶壶也没放;“弟兄,咱别这么干啊。称的太快了吧。”
“一下一算钱,也不耽搁营生,咱弟兄有膀子力气,快点好啊。”
“好?”老刘歪过头来望着凤吟;“少爷,哪么看的,没看见他们耍流氓称啊?”
凤吟依然傻傻的看着。两个汉子也一脸茫然。
老刘呵呵一笑,一字一字的说;“没看见把大称别在腰带上了,啊?就这么个称法啊?秤砣挂不住你了!?玩四两拨千斤啊。”
两个人一听脸就变了,从台子上跳下来跟着就往外走。
这个时候四爷就进来了,问了问怎么个情况就说算了。
然后把两条汉子拉到院里商议还买不买了,两个汉子说了,掌柜的看着处理吧,这么干也没什么脸求情。
四爷就说了,这么的吧,两个都是劲膀汉子,看见院子里那个石臼了么,那是俺家刘师傅打拳时间戴在头上的,
二位谁有力气把他戴起来走两步,出了这个门就算出去了。也不白干,一步一个钱。
两个汉子对视了一下问,要是不够呢。
四爷就说了,不够也没有什么,把这杆大称留下做个纪念。以后想赎,去瑞昌。
汉子就答应了,四爷就在地上丢了十个银叶子。
那个稍微矮点的汉子就走过去,先搬了搬,试了试沉重,然后直接搬倒了,半蹲半跪下去,先把一条腿垫进去,然后一使劲,大石臼就扣在膝盖上了。
然后顶了顶稳当了,腿使力气绷着,撸了撸袄袖,嘣一下子人就站起来了,膝盖一顶手一托,大石臼子直接翻到了膀子连带胸口上,两个手托着。
这一扑腾扬起了老多曝土了,等曝土落下来看见汉子的脸就出了汗了,脑袋上的筋都崩起来了,老些土沾在脸上。
众人都悄悄的,汉子把步子开了开,两手抓着沿,稳当当戴在了头上,然后就用脚试探着走,背弯下点,踩着一个叶子,慢慢地矮下身子,蹲住了,摸索着拣起来。
抓住了,身子往前蹭,蹲着走,又摸索起了第二个。看着腿一伸,定住了,把身子移过去,几乎没个起伏。看着干脆利索,实际身后以拖出了一道道沟。
后来知道,这不是沉压出来的,是故意展示腿上的功夫。外人看不出来。轻出重收。
这么摸索了三个银叶子再摸索不着了。汉子慢慢站起来,找。
后边就有了惊叹声了,都夸汉子厉害。汉子就这么摸索着拣了七个,戴着臼子不容易低头,看不清楚,后边三个再摸索不着了,望眼的也跟着着急,就指挥着他摸,
往左,往前,后边!三步远,快了,快了!好!四爷眯着眼笑,只有凤吟皱着眉头呆呆地看着,透着点不屑,似乎不如那秤更有吸引力。
后边也跟着喊着“我操”的赞叹,每拣一个就一片“我操”的声音。伙计们都乐和,老婆妇女也跟着出来望热闹。
拣到第十个的时候,老刘走过去,汉子也感觉到了,停着不动了。他哥哥也凑近了,场子一下子冷了下来,妇女退后一步,伙计往前凑了一圈。
凤吟看见有几个还拿家什出来了。老刘还是没放下茶壶,蹲下去乐呵呵地说;“爷们儿,歇歇吧。”说着两手一插一托,连石臼子带人一起插起来了。
眼看着老刘手托着汉子的胳膊,汉子两脚都离地了。老刘这么举着开玩笑似的说;“那么咱还真要?”
一句话,“哗啦”一声,银叶子洒了一地,惊起一片曝土,在阳光里闪着,仿佛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不自觉太阳就在西边了。
四爷微妙地露出了一丝笑,一闪而过。凤吟看在眼里,心里暗道,出手横捶。
不记得后来怎么了,光听着大家都很客气,两个汉子也这么走了。
以后有人问起来老刘是不是真戴着那个练拳,小五说真不知道,那以后小五也不吹牛比了。
以后凤吟逐渐了解到,按规矩这俩伙计得打个半死送官。后来才知道是四爷精明,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那个年就有点乱了。
又加上三魁走的不明不白,不得不小心。再有,就是这几个爷们儿真的爱拳。武人惺惺相惜。
很明显此人中正安舒,虚实分明。就那个沉稳劲儿就不一般。
院里这么多练武的,当然看出来了,此人一蹲一起,脊柱拔直,百会会阴一线,肩井通着涌泉,两腿使劲,这才立稳了身子。
溜臀裹胯,气贴于背,这才不偏不倚没了动摇,不然稍微不慎,那石臼也顶不住,身子哪里折了,那斤两往哪里压,就摔下来了。
所谓过犹不及,无过无不及,含而不发。但先得过了,才有谈到收,先得有了,才能谈到含。
在拳上,不提倡练死力气,但这么一找,就找着劲了,身子不背劲了,才能周旋运转。有了前提,才能谈后来的变化调整。所谓虚灵顶劲,那一线相牵的意念,若能建立在实用的前提下,也就容易体验了,也就懂得了外在的用处。
若没了这找中的前提,对之后的变化就会不够理解。文字是有双关的,单纯讲那些沉,领,灵,顶之类的要领,一旦领会错了,只是拔着脖子,虽然内心想象得很美好,那做来出来的效果也是王八驮石碑。
这二位既然敢接这玩意儿,就肯定有两下子了。
很可能这两个是土匪派出来打探大家主的。不定身上带没带什么暗器,让他们忙活忙活也为了摸摸底。
从那往后,凤吟对他爷爷稍微多了点尊敬。
这事后来还真有了报应。那时已经很不太平了。
那是多年后的一夜晚了,突然有人放*。家的人都起来了,听见房子上有铃铛响,老五提着大枪冲着房子吆喝了一嗓子:
“是收骨头的弟兄么?俺当家的有点东西叫你们捎着。”
两步踩着墙也上去了,甩手晃了晃,丢过去一个包袱。模糊的看见对面的伙计鞠了个躬走了。不管是不是,但这规矩,这青面,有了。
凤吟知道,他家里准备了很多这样的包裹。
天亮了听说进了土匪,临着几个村都抢了,舟口没动谁。
那个时候“瑞昌”家差不多也就剩下这一点买卖了。
(这个书开篇为了画面感,也为了通过很多不相干的小事介绍人物关系,就将很多心理描写跟故事提纲含蓄了,都用场景会意了。所以心急的读者会感觉云山雾绕的。
实际这个好办,看不懂就不用分析了,跳过去就行了。文章前边基本上讲拳的,没有专门讲事,不专门学拳无所谓,感受个趣味就行了。
就是写主角的叔叔在回家的路上被暗杀了,对这也没有什么头绪。然后就是一些城镇小事,历年这个时间有一个擂台赛,期间开始有事情发生。
这就到了第二十章往后了,从这直接看都行。
或者直接从第三卷开始看都行,因为三卷的结尾正是一卷的开头。
若只是读个娱乐,从第二卷直接看也行,这个书就是随便一翻读就行了,每篇都有些小趣味,只是少了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痛快的感觉。)
第五章 子种孙耕无歉岁
第五章子种孙耕无歉岁
凤吟被老奶奶叫了去,手里摸索着那杆大秤,滑,凉,沉甸甸的,“凤吟呀,你识秤了没有呀?帐上有没有教你?
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老奶奶的声音有点低哑,很明显能感觉到一种老人的无力。
但是老奶奶的牙齿很好,吐字清晰。
老奶奶又拉过凤吟接续讲;“尺,秤,算盘,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啊。度量横换算,为人处世皆不可离此。“
好似故意让凤吟听清,又好似太老了,说话都累,说一句,歇一句。
“古时身为度,称以出,心中有数。要在这心里呀,练出这尺秤来。做事才有这度量把握。
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
这秤啊,可是咱这一位老祖宗陶朱公发明的呢。陶朱公有商训”
老奶奶语气缓和却又声声如耳;
“道是,识人,用人,知机,倡率,整顿,敏捷,接纳,安业,辩论,办货,收帐,还帐”
“这些个,估计你这个脑子是学不来了,咱家呀,你跟你那死熊三叔呀脑子最不进目,但我最喜欢你们两个呀。
你那死熊三叔就爱收账,现在不在了,你可得好好地,啊”
老奶奶一声低一声扬地嘱咐着,“陶朱公啊,与时逐而不责于人。咱们袁家老祖宗也是适时务农,戮力耕作。才有了今天,人呀,要知时务。
劝农桑,务积谷,农末兼营。务完物、无息币,平粜各物,关市不乏,治国之道。
夏则资皮、冬则资絺、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乏也。
这些我小时间都得背透呢,你熊也不念书。
然古人说,心田留一点,子种孙耕无歉岁,这远比实在的土地要紧。先得正心知理,镜于人,则知吉凶。
“人待期时,持满而不溢,则于天同道”,
“得中心者得天下,咱这就是天下中心,然居安而不争,方得天年”。
凤吟静静地听着。
“这秤呀,铁梨红木镶金星,这星呀,就是南斗六星北斗七星,福、禄、寿,十六两一斤。
秤须公道。欺人一两,福气即失;欺人二两,后人无禄;欺人三两,折损阳寿!”
“你龟熊的定不懂欺人。去吧,把这秤送到瑞昌挂起来,啊,挂给大家看,提个醒儿。你熊不会说话,不说话就得办事。”
“你熊也不简单,晚上出去多看看天,学着识天象。去吧。”
凤吟提了秤往柜上走,他没从最近的路上走,他还是习惯地先去了老城墙,爬上去坐了一会。
远远地看到地那头的桃花开了,粉雪绵延。那红嫩得像他小姨。他抬头往南看,晴空万里,阳光刺目,晃得他急忙闭上眼睛。
他没有看到南斗,只看到噼里啪啦的一片光晕。
缓了一会儿,眼前还是有一团黑影。穿过黑影他看到他爷,大步流星地往桃园走。凤吟看着他爷急急忙忙的样子有点好笑。
他的目光跟着他爷,一颗星,两颗星,三颗星,很快就跟不上了。
他爷叫袁广廷,他们家这一段是按“瑞熙昌表,广成奉化”排下来的。怎么讲,他不知道,他爹也不太知道。
凤吟跟丢了他爷,但他知道他爷去哪了。他爷时常到桃园锻炼身体,这桃园本来是河西的,后来就成了他们家的了。
老奶奶说过,买卖嘛,都是经手而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哪家的。合时务,就多把弄一会。人都有个限数。
得把这秤准呀调好喽。
他爷的秤却时常是翘起来的,占了不少便宜。这不光是他的对头说的,很多人背后都说。
话从村里老娘们口里传传出来三里五村都知道,都说袁四爷有一杆好秤。
按四爷的话讲,这叫努力了。他就感觉,这片桃园就是他自己的。
也确实,除了看管耕作外,连个看院的他就没让在那。那有间小草房,那是他自己用的。
桃花不开的时候,穿过光秃秃的枝条,不费劲就能看到。桃花开起来,就掩掩映映,别有一番情调。
过了会,凤吟看见他姨,穿一件紧苞苞的小棉袄,身子像要从领子里暴出来似的,
细细碎碎地踏着小步,也急促促地从一个不起眼的角度穿进了桃园。然后消失了。
凤吟喜欢他姨,那年他被水冲走,他娘就病了,到现在还疯疯癫癫的。他姨就从姥姥家来了,照顾他们俩。
他姨过去是庄上的焦点,漂亮懂事,会绣花会写字。而且未许人家。从他到了袁家,除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