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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杨柳岸,晓风残月+6番外 作者:醉倚风(晋江2013.6.29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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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见问,她便更无顾忌,格格笑着道:“风儿姑娘别看我们夫人今儿说得深明大义,那当初给少爷起名字的时候,老爷二话不说便用了‘念风’两字,夫人表面上没事人似的,其实那心里着实吃味,可咱们老爷又是个木头锤子般的实心肠子,直别扭了好几天也没个哄人的话,终究还是夫人自己耐不住了,哭着要抱小少爷回娘家去,老爷这才慌了手脚,又是认错又是作揖,好话说了一箩筐,可就是没一句在正点子上的,最后还是夫人自己忍不住问着老爷,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风儿姑娘,老爷这才弄明白关节,忙说了由头,又是搬出风儿姑娘如何苦心成全、自己又如何当门立誓的旧恩,又是把当初与夫人相遇相知如何两情相悦的往事翻来覆去地细说,又是诅咒发誓吟诗作对诉钟情,这才劝了回来。”
  她唧唧喳喳如竹筒倒豆般毫无遮拦,一时臊得这夫妻二人面红耳赤,却是阻之不及,陆缙英赧然垂首局促难安,林暖霞更是羞恼无措忍不住恨声道:“这丫头的嘴可真是不能留了!”说着,起身便要去拧。
  小晴早已地娇笑着躲开去,犹自乐不可支地道:“我还没说到好笑的地方呢!”她一边避让着林暖霞追捉,一边吃吃地道:“现如今风儿姑娘听得小少爷的名字,自然也怕刘老爷多心,却不知待会回了屋子,要用什么样的法子解这围呢……”
  刘珩含笑看向杨柳风:小晴虽然心思单纯,却也聪慧敏锐,杨柳风那一番话的用意竟被她猜得个十成十。
  杨柳风却似充耳不闻一般,只垂睫专心逗哄着怀中的婴孩,唯有柔和的唇角悄然着浅浅的微笑。
  陆缙英窘极低喝道:“不可无理!刘老爷岂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小晴被追得满屋乱跑,仍不忘了调皮道:“老爷这么说,岂非意指夫人便是小肚鸡肠?这还了得?夫人怎可忍气吞声?”
  林暖霞当着外人终究不便放开手脚,如今追她不着已是颇为气恼,更听得这般调侃,不觉埋怨地瞪了陆缙英一眼,陆缙英对这娇妻显是又爱又敬,此刻自知言辞有失讷讷然无措低首,一副忐忑难安的模样。
  刘珩生于宫闱,幼年便丧父失母,虽曾有皇嫂疼爱,但宫禁森严,处处都是规矩,步步皆有心计,况且,皇兄刘璇也是对他诸多防范,因此,从小到大只知有进退礼数君臣尊卑,从未见过如此一家和乐的融融温情,此刻,含笑看着他二人那一副小儿女娇嗔浅痴的情状,竟是前所未有地心生艳羡,不觉又转眸望向那抱着婴孩的素淡人儿——虽然倾心挚意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却终究是带着太多的顾忌和自制,反倒少了这样毫无羁束的任性谐趣。
  正自闹着,陈妈进来笑着招呼说是午饭好了,对他们夫妻主仆的样子倒似司空见惯,只催着小晴赶快收拾桌子。
  虽不甘愿,但顾着有外客在场,小晴也只得去向桌前,终是被林暖霞恨恨地按住拧了下脸蛋方才算是了事。
  一时张罗着腾开桌子端上菜肴,这一桌的饭食自是比昨晚要丰盛许多,陆缙英夫妇原本待下宽和,平日皆是与陈妈、小晴同席而食,昨晚因念着远客初来,方才未许其上桌,今日一则难得肴馔丰盛,二则看见小晴揉着脸颊犹自巴巴地盯着桌子的堪怜模样,林暖霞终究于心不忍,便招呼陈妈和小晴坐下同吃。
  陈妈回说已先吃过了,自杨柳风手中接过陆念风,轻哄着进去里间,小晴则是欢欢喜喜地坐下,迫不及待地揭开汤碗的盖子,但见澄黄的鸡汤鲜香氤氲,转瞬,诱人的气息便弥漫四周,她不觉一声欢呼,忙忙地执勺要为各人盛汤。却不料,杨柳风脸色煞白地骤然起身,急急道了声“失礼”便抬帕掩唇转身向着门外飞步而去。
  刘珩从未见她如此失仪,一时忧切便转身跟了上去。
  未及出门,杨柳风已是按捺不住地干呕起来,强撑着踉跄到了门边,偏是难受了半晌,又吐不出什么,只逼出一身冷汗。
  刘珩担心地看着她虚弱的背影,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得无措地轻抚她的脊背。
  杨柳风缓了口气,迎上他满是关切的眸,勉强一笑道:“风儿没事。”
  刘珩轻叹一声,疼惜地为她拭去额畔细密的汗珠,拧眉低声道:“还说没事?”
  屋里的陆缙英与林暖霞见此情景不觉相视一笑,未及开口,小晴已是惊喜地脱口叫道:“风儿姑娘也有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倚风寄语:怎么样的婚姻才会幸福?我觉得,首要的一点就是双方需要先摸索出一个彼此能够接受的解决矛盾的方式。具体地说就是:一个愿打,就要一个愿挨;一个愿哄,就要一个愿听……以此类推。否则,再深的情也会在琐碎磨人的岁月中消耗殆尽。


☆、第九章 佳音蓦降喜参忧(上)

  刘珩正扶着杨柳风转身慢慢回进屋来,闻言一愣神,杨柳风却是身子一颤,再度跑回门边去反胃作呕。
  林暖霞笑吟吟地道:“怕是八##九不离十了。”言罢,起身向着刘珩道:“刘大哥且先安坐,我去看看风儿姑娘。”说着,已含笑走了过去。
  刘珩微一踌躇,陆缙英也已上前来躬身道:“刘兄且先安心用饭,少时请来大夫一看便知。”
  那一边,林暖霞待杨柳风这一阵的翻腾难受过了,才轻抚着她的脊背低声问道:“姑娘可是闻了那鸡汤的油荤味不受用?”见她微赧地颔首,遂又接着问道:“可是最近见不得油闻不得腥?”
  杨柳风轻声道:“杜府家下饮食清淡,倒也没有什么腥油之物,不过暑热难耐懒怠进食罢了。”
  林暖霞凑近她耳畔压低嗓音悄声问道:“姑娘这个月的月信可依时么?”
  杨柳风玉颊一热轻轻地道:“尚未及时日。”
  “那上个月呢?”
  杨柳风垂首道:“上月未见月信。”
  林暖霞轻笑出声道:“这便是喜了。”说着,便待回身,却被杨柳风拉住了衣袖道:“夫人有所不知,风儿的月信平素便不甚准时,一两个月未至也是有的……”
  林暖霞讶然道:“竟有此事?”
  杨柳风略显窘促地点了点头。
  “如此倒也不难,等吃过饭请大夫来诊了脉便知。”林暖霞想了想又道:“虽则未必是喜,但这鸡汤的味道确是不得受用,姑娘不如先回房去歇着,我让小晴拣几样清淡的菜端过来,权且将就着在房中用些,等吃了饭,请大夫来诊定了再作计较,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杨柳风颔首道:“有劳夫人费心。”又向着屋里遥遥欠身致歉,方才出了门向着东厢而去。
  林暖霞走回桌旁,吩咐小晴挑了几个清淡的菜,夹在小碟里,又盛了碗米饭一起端去那屋里,待到小晴回来说是杨柳风已在吃了,众人才得以放心举箸。
  刘珩却终是心头记挂,草草吃了几口,便告罪离席。
  望着急切远去的身影,林暖霞不觉轻叹一声道:“什么叫夫妻连心?人家这才叫连心,哪像我,拖着多重的身子跟在后头东跑西颠的,最后临盆的时候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只能自己一个人挣命罢了。”语声甚是幽怨哀苦。
  “暖霞……”陆缙英无奈地低唤着,却终是无言以对,只得歉疚地一声长叹: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亏负她良多。
  见他懊悔难过,林暖霞无声一笑,也不忍再多抱怨,只推了推垂首纠结的人道:“好好的发什么呆?还不快吃了饭去请大夫?”
  陆缙英见她笑靥重开,才总算诺诺地埋首匆匆吃罢,自去出门延医。
  东厢房里寂寂幽幽,桌上的饭菜不过略略动了一动,侧畔端坐的人儿却愣怔失神,纤素的神魂已不知游离到何方。
  刘珩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仿佛看见那深深的水眸中满是复杂难懂的情绪,想要细辨,沉思的伊人却已然被惊醒,抬首缓缓绽开一个柔美的笑靥,带着淡淡的甜蜜、淡淡的羞涩,就这样轻易拂去了他心头的疑虑——对这尚未确实的喜讯,自己的心头也是错综百转,想来她亦如是吧?
  “怎么还不好好吃饭?”刘珩坐到杨柳风身边拧起眉道,虽然是责备的话,但语声里却只有疼惜。
  两只素手无措地交握在膝,她便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垂首咬了咬唇轻声道:“其实……还未必是喜。”
  “便不是喜,自己的身子就不要紧了么?”刘珩的语音中已有了一丝涩然。
  杨柳风只是螓首深垂,缄默无言。
  轻叹一声,刘珩忽然端起她面前的饭碗,执匙盛起一些菜来拌进饭里,再用匙子舀起拌好的饭菜,小心地、略有些笨拙地喂向她的唇畔。
  “风儿……风儿自己可以……”杨柳风惊怔之下急忙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碗和匙。
  刘珩却固执地不肯放手,只是深深凝视着她沉声道:“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去做一个丈夫,我的世界里只有君与臣,驾驭与服从,或者……谋算与防备。我唯一亲眼见证过的夫妻就是皇嫂和刘璇,因而,一直以为天下的夫妻皆应如此,”他自嘲地一笑道:“可是,我忘了,宫闱之内只有君臣,皇族之中了无亲情,却始终以此为夫妻之道,以为这就是风儿想要的平凡幸福。”深吸一口气,刘珩的语声艰涩:“今日见了他们夫妻相处,才知道自己对风儿有多么不公平,才知道我这个丈夫有多么不称职,风儿却一直悄悄隐忍着,没有责怪,没有怨恨,甚至……连一个失望的眼神都不肯流露……”
  “珩……”杨柳风的低唤中已有了幽咽。
  “我看着林氏对陆缙英生气瞪眼,才忽然明白夫妻和君臣的区别:夫妻之间是可以任意凭心率性相与的,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生气了就怒,不需要任何隐忍和顾忌,可风儿……”刘珩深痛地望进幽淡的眸底道:“风儿用了妻子之心来爱,却还要恪守君臣之分,风儿不觉得自己太累太苦了么?”
  “风儿和珩在一起很幸福,真的。”温柔的春水略有些惶急地回望着刘珩。
  相凝半晌,刘珩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也许永远都做不了一个好丈夫,但是,会一直努力地去学如何为人夫,只要风儿不相弃,我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学怎么去爱自己的妻子、怎么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微微沙哑的语声带着动人心魄的深情。
  杨柳风垂首用力咬着粉唇,双手纠缠交握,气息起伏促乱,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匙饭菜慢慢递到她的唇畔,仿佛怕惊吓到她一般,刘珩语声格外轻柔地道:“就算不喜欢,多少也要吃几口,好不好?”
  杨柳风缓缓抬睫:那一双纵横朝堂的犀利的眸、笑傲沙场的狠戾的眸、运筹帷幄的睿智的眸,此刻,只有浓到无可化解的宠溺和怜爱。
  粉唇微启,杨柳风终于将匙中的饭菜含入口中,虽然勉强,但依旧努力地嚼咽。
  刘珩舒眉一笑,待她吃下口中的饭菜,才又舀了一匙小心翼翼地递上前来……
  如是的殷勤疼宠之中,杨柳风勉强吃了小半碗饭菜。
  正自蜜意融融之际,忽听两声轻叩,不待回应,小晴已是风风火火地推门进屋道:“风儿姑娘,大夫来了,老爷夫人请您前去诊脉呢。”说完,方才定睛看见屋内的情形,却只是吃吃一笑,并不以为惊怪。
  倒是杨柳风别过脸去玉颊腾火羞窘不堪,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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