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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媚惑江山556-第35部分

小说: 媚惑江山556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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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婆…”青琐娇嗔一声,又是一阵的默然。今晚的她有了怅然若失之感,或许是小姐出嫁的缘故。她想着明日自己要不要去太子宫,小姐已经是明雨少爷的人了,她这个假太子妃闲摆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思念之情会是如此的强烈!他说,真想每天见到她,他可知道,真想天天见面的,她何尝不是如此?

    “青琐。”胖婆的低唤声。她慢慢地有些缓过神来,胖婆关切的眼光,“别总把心事压在心上,缘分来了,千万不要放弃。”

    胖婆的一句话就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她拉住胖婆的手,又恢复了以前怡然无邪的笑。胖婆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马蹄的滴答声。青琐不由得直起身,神经紧张起来,一双眼睛晶澈明亮。

    “快去看看谁来了。”胖婆微笑着,望着青琐蹦跃而去的身影,在后面喊道,“不要忘了胖婆刚才的话。”

    门开了,双脚刚迈出院门,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拽住她,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

    “殿下…”她惊呼。

    风清白月下,天濂的手指紧箍着她的肘部,眼光灼热,一言不发。他那急促的呼吸拂过颊边一缕柔软而通密的头发,簌簌地,紧紧地,擦掠着她的脸。她的双腿开始颤战起来。在她的灵魂深处,很遥远地,觉着有什么新的东西在那里跳动着,滋长着。面对他灼似燃烧的眼眸,她有点害怕,希望他不要这样的目视着她,否则她会被融化成水,燃化成灰。然而,不知不觉中,她又在渴望着,等待着。

    天濂蓦的将她搂在怀里,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带着痛意的声音:“你这个…坏丫头…”青琐反而羞赧地笑了,颤栗的将脸倚在他的胸前。头髻上的绒发扫在他的鼻端,她向来不抹发油,只是自然的用小小的迎春花簪斜插住。天濂的手抬起,花簪卸了,乌黑的头发缎绸般泻了下来。

    丝丝发香合着幽幽若若的花香,一阵阵渗入天濂的呼吸之中,就结成了一股欲罢不能,欲宣不止的渴望和激情。轻抬起她的下巴,那副醉颜,是撩人的红。那双眼眸,宛凝春水。他的指头在上面缓缓抚过,手颤了,柔润滑腻。骤然间,他将她合臂拢紧,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在冬天的柳府花园里,邂逅一个人,眼光深沉,酷冷蔓延,怦然心动。

    在初夏的宫墙碧瓦下,她就是一株梨花,月沐全身,花香满地,让人眼神迷惑。

    爱恋,就在他们的唇齿间,在他们舌与舌的交织中,像一股清泉,涓涓潺潺,芳香四溢,流淌不息。

    明月可看见,繁星可看见,在这如浮光掠影的秋夜里,在阑池的杳渺水烟畔,有俩个相依相偎的身影?

    她站立在海棠树下,幽幽人影,落花满地。树梢间的鸟儿不解风情,依旧不知疲倦的,叽叽喳喳的闹着,呢呢喃喃的叫着。

    天濂低头凝视着月光下的青琐,脸上有红晕的少女,有着暗幽如兰的气息,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此时,她就如仙林间跳跃的精灵,深深的吸引着他。他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探林撷花之人,年少时梦见的仙女就藏在这里,那些繁华似锦的梦,那段清辉撒遍的邂逅,应是她的,也是他的。

    “青琐…”他喃喃的念着这二个字,他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青琐…”

    那双眼眸如坠入月波,饱含深情,盈盈凝水。他再次低头吻她,那怎么吻都吻不够的唇香啊。他的心,就像攀附在夏日蔷薇上吐艳的蝴蝶,轻飘飘地,吮吸着那里的芬芳,呼出一片幽馨,身不由己地漂移…

    “我会让父皇知道,你是青琐,不是别人。”

    “还有母后,你是真正的太子妃…你才是我要的太子妃。”

    青琐含笑。就如桃源里酣睡的孩子,一觉醒来,睁着迷蒙的双眼。她感觉自己从梦境里走来,一路体味只有人间才有的惆怅、酸涩、甜腻、幸福。

    天将明,情未央,看长河渐落晓星沉。正因为有了情,他们十指交缠,穿花拂柳间踏步而行。他们情愿太阳永远不再升起,他与她甘心沉沦在星海月潭里,滞留住手指间,眉目间的良辰美景。就好比,她是水中花,他是云中月,花月交织辉映间,他们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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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一章 韶华不为少年留1

    一顶官轿迎了晨曦的秋风,在空荡的宫道上飘过。

    天空中如丝如雾的晨蔼,如淡出的水墨,在晨曦里萦纡环绕。皇宫内的景阳钟撞响了,这是京城的第一声。那洪钟大吕的声音,在京城上空久久回荡。钟声不仅传递着早朝的信息,也飞扬着皇家无与伦比的权威。楚士雄抬眼望着蔼色四合的天空,嘴角浮起一缕似有似无的微笑。

    玄直门外,或信马或乘轿,官员们在染了一丝寒意的秋风里,等候着觐见和廷议。

    翎德殿是宫中进行早朝的地方,每月的朔望两日,皇帝在这里接见群臣,处理政务。届时文臣武将分班列座,听候旨意。翎德殿以北的侧殿是举行内朝的地方,通常只有少数决策大臣才有资格参加,包括楚士雄。但真正起举足轻重的是碧云轩,每逢大事,皇帝往往在碧云轩深思熟虑,然后再提到内朝,翎德殿宣布旨意罢了。

    楚士雄纵然职权再大,也同样不能迈进碧云轩一步。

    平原王天清也来了,这段日子他每次都来。门外的官员见了,都作揖表示恭敬一番,然后各谈各的事情。天濂的高头大马一出现,自然引起一阵骚动。未落马已经围过来一群人,纷纷打揖问安,天濂一边回着礼,一边朝天清看去。

    天濂打招呼:“清弟,好早。”

    天清淡然回答:“皇兄,我也就是挂一名儿,还不是父皇跟你节度。”

    天濂微笑,拍拍他的肩:“你太年轻了,总让人放心不下。历练一下也好。”

    天清低头不吭声了。天濂感觉天清好生奇怪,正要说点什么,玄直门突然敞开了,当值宫人唱诺喊朝。

    此时,太阳刚在东边露脸,空气里散漫着清爽的气息,群臣缓行在宽阔的天庭,鱼贯进入巍峨的翎德殿。建武在宫女宝扇的簇拥下,款步登上了龙座,接受群臣的朝贺。

    “吾皇万岁,万万岁!”

    建武皇帝正视下方,道:“崔将军年事已高,为国鞠躬尽瘁,朕已让他养老去了。老头闲不住,上了许多折子方略,濂儿,你可看过?”

    “儿臣已经看了。”天濂出班道,“崔将军昨天回京,儿臣明日看望去。”

    皇帝满意一笑。眼光落在天清身上,又转向群臣。

    柳南天出班奏道:“皇上,豳洲近奏院送来红翎奏章,蝗虫遍地,已演化为灾。官府百姓视作神虫,心存忌惮,不予灭蝗,愈演愈烈。减缓蝗灾,刻不容缓。冠以神虫为名,任其肆无忌惮,毁坏庄稼农田,臣看惟有着手赈灾了。”

    “糊涂,蝗虫怎么变成神虫了?任其吞食庄稼,不如供奉在家好了。”皇帝愤然道,“秋天到了,刻不容缓。朕下旨灭蝗,你督办此事吧。”

    “皇上圣明。”柳南天禀道,“皇上的圣令,还不足以消除地方官吏、士族百姓的忌惮。瞬间的犹豫,就会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为消除人心中对虫的恐惧,臣恳请皇上銮巡豳洲,登临城楼亲灭蝗虫,破此谬言。督促官吏率领百姓,灭蝗灭灾。”

    “爱卿的建议总有奇处。”皇帝沉吟,面带焦虑道,“你既会灭蛊,小小蝗虫奈何得你?朕离开京城,现正值边陲频频出现危机,突厥偷窥我边境久矣,朕怎能放心得下?这一去势必增加远途消耗,浪费财物。必须派一个称职称责的皇家弟子,好代朕说话。”

    “父皇,”天清闪出,“儿臣愿意前往豳洲。”

    众臣惊异的目光纷纷扫向天清。皇帝大喜道:“清儿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了。难为你如此替父皇分担解忧,朕现就下手谕,诏令官民齐心扑灭蝗虫。”

    天清跪伏在地。

    皇帝面带笑意,辞朝而去。

    天濂目视天清从退朝的群臣中淡淡而出,想着今日他的壮举行为,他隐约感到天清成熟了。

    这一日并未内朝。皇帝依然去了碧云轩。

    旭日的绚丽辉映着宫楼城阙,在虚浮冥蒙的光辉里,惟那高耸的翎德殿,折射出异样的光芒。楚士雄是最后一个出翎德殿的人,周围寂静无人,他就在白玉栏杆上迎风伫立着。眼望着这片他已经进出二十多年的天地,他忽然愈加的喜欢皇宫的初日,喜欢那缠绕在宫殿周围袅袅的青黛暮色。

    很多年前,他已走出了皇后为他画的圈子。孤守后宫的女人依然是一个霸道的女人,阴魂不散。他的心思早已不在。

    沿着花木幽径,前面就是碧云轩。

    飞檐三重的碧云轩,峥嵘崔嵬,曲径通幽,宛如仙宫楼阙。外有御林军把守,极为森严。据说连身边最受宠的嫔妃也俱不得进。那“碧云”原是皇帝以前的童淑妃的名字,皇帝将她最爱游玩的地方更名为“碧云轩”。这个爱做梦的皇帝,今日大概走不出这座花团锦簇的园子了。

    秋天和初春的艳阳一样,是白无聊懒晒墙根的日子。不知是哪个嫔妃的小花猫,在一片花丛中扑蝶,那是丛丛将要开放的秋菊,蕴透出无尽的秋意。那花猫已经窜进了门洞内,守护的御林军却淡然瞅了它一下,不予理睬。花猫的影子在一带幽径处消失了,楚士雄突然羡慕起这只小花猫来。

    楚士雄的眼睛突然明亮,不是看蝶飞蕊吐,他真切地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拿出手中的腰牌,两侍卫恭谨地请她进去了。

    青琐在进去的一瞬间,下意识的侧脸过来。她也看见了站在栏杆处的楚士雄。

    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带着冷漠的眼神,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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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二章 韶华不为少年留2

    青琐从花木深处走进,便觉道路幽静,两边阁楼插云。柳荫处露出一座轩阁来,居中一额,上写“碧云轩”三字。

    阁内居中供奉大肚弥勒盘坐在须弥座上,单腿盘起,更显突出的腹部。佛身是一整棵名贵的白檀香木雕刻成的,佛像平视前方,眉眼舒展,大张着笑口,神情轻松惬意。青琐正在端详着,门帘轻轻挑开,皇帝的贴身内侍无声无息地从里面闪出,朝着她做了个恭请的动作。

    建武皇帝右手抚在折子上,半倚着软椅。轩窗外面是一片竹林,透过竹海,就是古色古香的的拱门,能够清晰地看到那镂空的木雕和青色的龙纹空心砖,当然门外门内的动静尽收眼底。

    楚士雄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皇帝内心起伏的思绪还是久久不能消退。他太低估楚士雄了,在权欲面前,拳头大的胆子也会膨胀成斗大。楚士雄表面低调,谁能断定他是安分守己的人?谁能担保他遍布朝野的僚属们不会怂恿他去争权夺利?如此下去,必酿大祸。一旦有变,内外呼应,京城两面受制,大胃国盛世不复存在。更为可怕的,楚士雄的精在与,你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动他,明明知道后事将难以预料,还是放任其蔓延下去。

    轩门戛然一声推开,他看见几乎拖到鞋面上的湖青色的纱裙,艳阳里雾一样在眼前化开来,无限的妩媚,无限的恬淡。惟那模糊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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