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屠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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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戕害忠良,就可以消灭我朝的实力,逐渐蚕食,时间久了就会成气候。”
巴尔勒不气不怒,一旁的布鲁图却大发雷霆,道:
“徐不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在家师面前如此放肆,再大言不惭,老子就要你的命!”
王石娘听得不顺耳,勃然大怒道:
“大胆,我家主人是何等身份,岂容得你张牙舞爪,识相的趁早远走塞外,勿踏我天朝寸土。”
态度火爆,针锋相对,双方话不投机,布鲁图首先一掌劈来,王石娘岂是省油的灯,立即还以颜色。
乌兰格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也不甘寂寞,发掌猛攻徐不凡,口中怒声说道:
“你也别闲着,我正想掂一掂你的份量。”
“站住,你还不够资格跟我家主人动手!”
高天木动作飞快,在半途将他截下来。
两方四人,快动猛打,三招一过,四股强猛绝伦的掌风突然撞在一起。
布鲁图、乌兰格自视太高,原以为三招二式就可以解决掉,谁料,掌风一接触,顿觉压力沉重,心知遇上对手,双方眼波流转,心意立通,暗中施出法力,掌劲立呈血红之色。
王石娘、高天木没料到二僧会中途变招,猝然无防之下,险些遭了毒手,就在血红的掌浪,将二人的掌力全部压制,行将撞上身来时,心念动处,法力陡生,掌风附近寒气凛冽,逼射出四股白蒙蒙的寒飚。
寒气爆发力极强,一再扩展,热气被迫退缩,终于在中心点胶着。
在胶着点,热气腾腾,爆音频传,双方推来推去,互有进退,象拔河一样,最后还是不进不退,不胜不败,差不多停留在中心点。。
双方的掌力一冷一热,互相吸引,此刻已势成骑虎,欲罢不能,不论任何一方先撤招,必然会立刻粉身碎骨,死在对方的掌下。
而长久僵持下去,恐怕不是两败俱伤,就是同归于尽。
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从中间,将双方的掌力切断,同时撤招,始可死里逃生,但出手之人的法力,必须高于二人之上,否则,救人不成,自己很可能会成为肉靶子。
巴尔勒眼见情势不妙,暗暗叫足两掌真力,朝左右一望,喝一声:
“撤下!”
咔嚓!双掌同时切下,冷、热两股掌力立告分开,布鲁图、王石娘同时撤招,双方后退了二三步,才将反震的力量止住。
“撤!”
与此同时,徐不凡也采用了相同的方法,高天木、乌兰格相继脱出险境,暗喊:
“好险,好险!”不迭。
巴尔勒木然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笑呵呵的道:
“小友法力无边,实非本王始料所及,将来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中原武林第一人。”
徐不凡道:
“法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假如先父的冤屈,与你毫不相干,在下自然无话可说,若是被我找到你涉嫌的真凭实据,哼哼!小心你吃饭的家伙。”
懒得和他们客套,甚至连一个招呼也不曾打,便与王石娘、高天木、丁威、毛奇掉头扬长而去。
离开白马寺,望望天色,未时仍未过,距离取褚鹏举性命的预定时间,尚余一个多时辰。五人信步而行,在太原府闲逛了半个多时辰,不觉间来到太原最繁华的柳巷附近。
忽见神偷孟元、神探刁钻,急匆匆的从东羊市方面迎来,孟元劈面就说:
“公子,不必去总兵府了,事情已发生变化”
徐不凡原打算先去总兵府附近,看一看褚鹏举如何部署准备,闻言愕然一愣,止步说道:
“有什么变化?”
“褚鹏举贴出挑战书,公子不必再去总兵府了。”
“挑战书?什么时候贴的?贴在什么地方?”
“刚刚才贴出来,就贴在总兵府的鼓楼前。”
“上面怎么说?”
“褚鹏举叫公子不必再去总兵府,另约时地,决一死生。”
“在哪里?”
“就在城东偏南的双塔寺。”
“时间呢?”
“酉戌之交,也就是比原来的时间延后一个时辰。”
为什么会延后,当然是为了预作充分的准备,而改变时地的原因,必然是与钟玉郎会商后的结果。换句话说,褚鹏举朋举,是有备而发,必也是有所为而发。
无形中,使即将到来的双塔寺之会,山雨欲来风满楼,蒙上一层紧张、惊险的阴影。
天叟丁威白眉深锁,脸色突告沉重起来,道:
“少主,褚鹏举武功盖世,素与主人共称天朝双猛将,易时换地,必然事出有因,再加上钟玉郎,及其手下使者,甚至巴尔勒师徒亦有出手助拳的可能,如虎生双翼,声势浩大,老奴斗胆建议,不必赴褚贼双塔寺之约,反正我们也没有收到他的挑战书。”
大家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再相机进言,希望徐不凡勿赴双塔寺之会,但徐不凡的心意如铁石,却丝毫不为所动,钢一般的语气说道:
“孔夫子说过,虽千万人吾往已。就算是刀山剑林,龙潭虎穴,也吓不住我徐不凡。”
血剑屠龙
第 十 章 直捣黄龙
血剑屠龙
第 十 章 直捣黄龙
酉、戎之交。
城东,双塔寺。
夜幕早巳低垂,月姐洒下满地银辉,往日卿卿我我,月下谈心的情侣一个不见,也没见到成群的猛将重兵,整个双塔寺,沉浸在无尽的死寂中。
死寂中,别有一番恐怖!紧张!
血轿准时到了,褚鹏举仍未现身,徐不凡命四骏,将血轿停在双塔中央稍前,步下轿子,朗声说道:“褚总兵,徐不凡准时赴会,请将军现身一见。”
四下一片寂寥,无人现身答话。
突觉头顶之上有异,抬头一望,见有一面无色的网子当头罩下来,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办,二老、八骏、徐不凡;连同血轿,已被一张大网子全部罩死。
四角上,突然各出现两名年轻力壮的校尉,以最快的速度扯索收网,徐不凡等人的头顶很快便触及网子。
事情来得太突然,也太危急,王石娘、高天木从天而降,风火剑刷!刷!刷!连番出招,企图斩破网罗,怎奈网子系乌金丝与天蚕丝混合编织而成,韧性极强,风火剑根本伤不了它。
情急之下,那有工夫商讨研究,完全基于本能的反应,王石娘、高天木首先发难,噗!噗!噗!打出无数铁弹珠,二老八骏也相继以暗器出击,立有数名校尉应声倒地,非死即伤。
同一时间,双塔之内也射出难以数计的飞刀、利箭。
同一时间,徐不凡双臂高举,带着网子,冲天而起,将绝大部份暗器绞住、碰落。
同一时间,王石娘高天木从外面扯住网罗,腾身而起,拉向相反的方向。
这一切皆发生在雷光石火的一瞬间,眼见网子落下又飞起,扯网的校尉飞起又摔下,褚举才踏出塔门,网罗已被高天木、王石娘扯到一边去,二老八骏与血轿,皆毫发未损。
褚鹏举曾任归化城第一副总兵,徐不凡在孩提时代就认识他,而且算起来还是父执长辈,落地之后,徐不凡先口称鹏举叔,以晚辈之礼相见,然后面笼寒霜,目露凶芒,随即翻脸不认天,怒声说道:“褚鹏举,还有什么机关埋伏,就请尽速施展,如有帮腔助拳的人,亦请一并现身,这样大家都省事。”
“好说好说,多年不见,贤侄果然出类拔萃,卓然有成,徐总兵地下有知广亦堪告慰九泉。”
褚鹏举今夜未着戎装,穿一身黑色紧身衣,益显其身材魁梧,精神焕发。客套一过,脸色也随即阴沉下来,道:“网罗一面,只不过略亦欢迎,何足挂齿,朋友倒请来几位,以资见证,谈不上帮腔助拳。”
言毕一招手,从左面塔内,由魏千总领头,走出十二名劲装携械的精壮汉子来。
右面塔内,锺玉郎与布鲁图、乌兰格并肩而出,身后紧跟着两名银衣使者,四名铜衣使者。两拔子人,呈扇形站在褚鹏举身后。
独不见鞑靼法王巴尔勒。
徐不凡横扫全场—眼,冷冰冰的道:“没有了吗?”
褚鹏举阴恻恻的笑道:“兵不在多,这已经足够了。”
“你的罪状,在血帖上已交代清楚,如有辩解,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你指控老夫与巴尔勒勾结,事实上,本将军是奉徐总兵之命,才出面招待鞑靼法王。”
“请勿避重就轻,我指的是你与哈尔纳拉、巴尔勒私下的秘密聚会。”
“私会纯属私谊,无关国事,任何人皆管不了,何况,到现在为止,还无法证实,巴尔勒进贡的东西,是否一开始就是膺品。”
“姑不论贡品的真伪,你总不能否认曾参予杀害先父的行动吧?”
“老夫当时确在大同,但并未动手杀人。”
地叟毛奇勃然大怒道:“你放屁,老夫亲眼见你在蓬莱居现场,不仅动手杀人,而且还是整个血案的总指挥。”
既然有人亲眼目睹,想否认也没有用,褚鹏举恼羞成怒的道:“本将军是奉命行事,徐全寿死有余辜。”
徐不凡怒冲冲的道:“奉何人之命?”
“当然是圣旨。”
“圣旨是假的。”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本将军分不出真假来。”
“可是,先父曾告诉过你。”
“罪犯之言,不足采信。”
“哼,我看不是不足采信,而是蓄意谋杀。”
“就算是蓄意谋杀,也无法起死回生,你乃钦命要犯,本将军现在就要逮捕你 ”
—扭头,一挥手,马上传下逮捕令:“给我拿下!”
“是,意兵大人!”
魏千总立即率众虎扑而出,却被二老八骏堵住了。
徐不凡仰首望望明月,从容不迫的道:“褚鹏举,不论你逮我,还是我杀你,现在时辰早过,用不到再穷磨牙,咱们该动手了!”
说到做到,提足一掌真力,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褚鹏举不甘示弱,也一步一脚印的挺身而出。
双方皆举步沉重,踏在地板上,通!通!通!发出一连串有节奏的声响。
随着这连串沉重的声响,气氛也马上进入最紧张的最高潮。钟玉郎、布鲁图、乌兰格,王石娘、高天木,乃至二老八骏、魏千总等人的心情,亦如绷紧了的弓,个个蓄势以待,如箭在弦。
十步、九步、八步……
五步、四步,三步……
近了,近了,近了……
猛听双方发出一声虎吼,褚鹏举的厚背大力劈头就砍,徐不凡铁臂恪架,火星迸裂。竟然不曾震飞他的刀,徐不凡竖掌如刀,斜斩褚鹏瘵的头,褚鹏举又横刀斩过来,徐不凡左臂“直捣黄龙”,铁臂之内抽冷子射出—把刀来,褚鹏举吓了一跳,仰身暴退,徐不凡得理不饶人,跨—步猛追,铁臂上的刀直朝褚鹏举的脖子抹上去。
这是惊心动魄的—刻,短刀眼看就要抹上去,褚鹏举反应奇敏,蓦的弹身而起,仰着身子斜飞上天。
“你飞也飞不了!”
徐不凡咬着不放,提足猛追。
褚鹏举的确不简单,能够逃过徐不凡追魂一击的,以他为第一人,现在一招已过,他不但没有死,反如生龙活虎一般,飞向左面的高塔。
塔分十三层,高约二十丈,任何人皆不可能一口气飞上去,褚鹏举每隔三层,必须停下来借力,始克继续腾升,徐不凡技高一筹,可以多升高一层。
徐不凡甫至第四层,脚还没有站稳,刷!刷!塔内扫出来一刀一剑,猛削他的足踝,徐不凡动作好快,乍起倏落,已将刀剑踩在脚下,沉声说道:“各位,我不想滥杀无辜,也不想施展法力,但大家如敢偷袭暗算,或以妖法对阵,可别怪我徐不凡心狠手辣,要以最残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