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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和离不算事儿 作者:衣十一(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29正文完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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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砚的嘴唇发白,却抽出一只手来将苏玉的手连同帕子一起握住,抬起头来云淡风轻道:“不碍事的,休息一会就好。”
    若非秦砚此时已然面无人色,苏玉险些要信了,从秦砚的手中挣脱出来,苏玉正要唤府内的小厮,便又被秦砚抓住了手腕。
    这回秦砚的神色带着一丝恳求与脆弱,压低声音道:“我一会便要入宫去了,不用请去大夫了,你在这里陪陪我罢,说说话让我分分神,一会就好了。”
    “大哥方才虽然情绪激动,可如他所说,他做事情向来有分寸,况且那是在宫中,又能出什么事情?”苏玉看着秦砚道,“你如今自顾不暇,还想着要入宫么?”
    以苏逍对于此事的执着来看,在太后面前必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太后对于苏逍的感情,秦砚也是七夕那日才知晓,苏玉自然是不知情的。
    秦砚合了合眼,点头道:“一定要入宫。”
    苏玉的容色黯淡了一瞬,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既然你如此不放心大哥,那我便去请父将过来,有了父将追随大哥入宫,你便不用担心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屋外12度屋里32度,作者君已热成一坨≥﹏≤

☆、第六十一章

秦砚眸中露出一抹淡淡暖意;却摇头拒绝了苏玉的好意:“正是苏老将军觉得难以启口;才嘱托我先于他过来将此事告知与你们,找他没有用的。”
    苏玉闻言怔了怔;叹一口气道:“这么说来,父将是拿你当枪使了;秦大人素来八面玲珑;怎么会应下这样的苦差事?”
    秦砚的倏然眉头一蹙;又一次按住腹部;额头上的冷汗又凝聚了一层;顺着他弧度俊朗的脸部线条滑下。秦砚咬紧了牙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玉匆忙用帕子为他将冷汗轻轻拭去,帕子将要离开他的脸时;手却被他捧住;秦砚吃力地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出,表情认真又执着。
    这一刻,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苏玉却明白了这就是秦砚的答案。
    “你大可不必如此。”掌心之下便是秦砚一下接一下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苏玉动了动自己的手,却并没有将它抽走,感受着秦砚因为疼痛而有些失了分寸的力度,苏玉缓缓道,“父将是父将,我是我。”
    秦砚松了一口气,将苏玉的手松开了些,带离了自己的胸口平放到桌面上,却依旧握住不松开。
    “可是疼得更严重了?”苏玉问道。
    秦砚低喘一口气,垂了下头,再抬起时面上带出一丝尴尬笑意:“这是我第二次被苏少将军揍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大哥将同一个人揍了两次,不过你这一次打挨得确实冤枉了些。”苏玉将手从秦砚的手中抽出,继续为他擦了擦冷汗道,“大哥方才应该是急火攻心了,我替他向你陪个不是。”
    秦砚的面容因为疼痛依旧隐隐泛着惨白,眸光却分外漆黑深邃,如一汪看不见底的幽泉一般:“他方才说我与太后不清不楚。”
    苏玉垂头“嗯”了一声,将丝帕在他面前抖了抖,道:“这帕子被你的汗水打湿了,我去唤人拿个新的过来。”
    “我与太后之间,并无任何逾越之处,也并没有半分爱慕之情。”秦砚焦急道,“请你相信我。”
    苏玉动作一顿,却依旧站起身来向门外边走边道:“你不必对我解释。”
    眼见苏玉要走,秦砚已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猛地站起身来,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握住。腹部因为他激烈的动作又开始翻江倒海的疼痛起来,秦砚却仿若无觉一般,硬生生的逼着自己迈出了两步。
    “你疯了?!”苏玉惊怒道,马上走回来将他扶住,小心翼翼地搀着他重新坐了下来,口中却骂道,“你若是不想要命了,现在便离开苏府,省了到时候太后怪罪下来,再让我们苏家平白受了连累!”
    秦砚早已维持不住坦然的面色,就连身体都微微有些发抖,嗓间隐隐发痒,忍不住想要咳嗽,却被他用毅力强行压制住,勉强出声道:“这点伤我死不了,你莫要走。”
    “我不是走,我说了我只是去换个帕子!”苏玉咬牙骂道,“你脑袋也跟着痛傻了么?”
    秦砚嘴角硬扯出一分笑意,却怎么都带着十分的失落:“往日里我一开口,你便走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说不出人话来。”苏玉瞪了他一眼,最终却还是将帕子拧了拧,在他面前微倾了身子,继续为他将挂了满额头的冷汗擦拭干净。
    秦砚的抬眸,视线与苏玉直直对上,浓密的睫毛因为被冷汗打湿,配着惨白的面色,看起来分外可怜。
    “我与太后并无暧昧。”秦砚重复道,“若是连你都不信,这世上便再没有人能信我了。”
    “少给我扣高帽子。”苏玉将秦砚轻轻向后推了推,让他坐得更舒服些,“我信不信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与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还在意我,便与我有关系。”秦砚被推得靠在了椅背上,正挣扎着重新坐起来,却被苏玉按住了肩膀。
    “老实呆着!”苏玉凶巴巴道,“谁说我在意?”
    秦砚怔了怔,随后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欣喜,听话地靠在了椅背上面。
    苏玉为秦砚擦完汗,重新坐回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却一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我与太后是有很深的交情。”秦砚仔细观察着苏玉的表情,见苏玉眉头微蹙,慌忙解释道,“但那交情无关情爱,当初我让你如此认为,只是想在一切还能挽回时,与苏家在明面上彻彻底底断绝了干系,加之众所周知我是太后的心腹,便可以让外人以为苏家已经失了圣宠。”
    “还能挽回时?是什么意思?”
    “先帝。”秦砚道,“先帝驾崩与睢阳王有关。”
    苏玉面露震惊之色:“你的意思是说,早在先帝还在时,睢阳王便有谋反的意图?”
    秦砚点头:“当时所有人都疏于防备,才让睢阳王趁虚而入。好在那时胡国犯境,睢阳王亦遭受重创,否则如今的皇位怕是已经易主了。我与太后商议,皆认为不能再给睢阳王修生养息的时间,可奈何实在找不到任何睢阳王谋反的佐证主动出兵,是以便在睢阳王的局中再布一局,将苏家从朝局中剔除出去,让睢阳王以为皇室式微,仅剩萧山军追随左右,主动起兵造反。”
    “为何是苏家?”苏玉神色冷凝,“虽然苏家军军力确实不如萧山军,可当时你我已是夫妻,你的任何决定,苏家定然会鼎力支持,难道在你与太后看来,苏家便是如此难以托付信任?”
    “并不是。”秦砚忍着疼痛向前凑了凑,紧握住苏玉的手,“你便是出自将门苏家,我又怎能不信任你?可当时情形险恶,谁都不知下一步是生局还是死局。如果我冒然将苏家拉入此局,最终却棋差一招,岂不是要让你也随我一起葬送在其中?当初我与你成亲之时说过要呵护你一生一世,却不能自私到连你与苏家上下的性命也拖累进去。”
    苏玉神色触动,张了张口,喉咙却确实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停顿了很久,才张口问道:“如此大的决定,为何却连半句原因都不告诉我?我当初不是没有问过你,你却执意隐瞒下去,不是不信任我,那又是什么?”
    秦砚神色一凝,低声问道:“若是我说与了你,你可会将我们的过往放下,与我和离?”
    苏玉合了合眼,只觉得秦砚这一句问话让人无端无法回答,一面是整个苏家未卜的前途,另一面是孤零零立在悬崖上连回头之路都没有的秦砚。苏玉的手颤了颤,心口也闷得酸涩发疼,而脸颊上突如其来的温热将她倏然拉回到现实中。
    “别想了。”秦砚轻轻抚着她的面颊,那双漆黑如渊的眸子闪过一丝后悔与心疼之色,“那个问题本就是我的胡话,你不要再想了。”
    苏玉张了张口,声音嘶哑道:“既然你当初已经下定了决心,如今为何又要将它告诉我,一直瞒着对你我来说岂不是更好?”
    “苏少将军今日已经猜到了。”秦砚在桌下的手愈发按紧了腹部的伤处,后背的衣裳已被冷汗打湿,胸口憋闷着的一阵呛咳直想往上窜,秦砚极力将它压制下去,用平稳而缓慢的语调继续道,“太后在内战即刻爆发的关键时刻下旨让苏家继续驻守边关,既然不是因为不信任苏家,必然是为了袒护苏家,这一点因为前一阵子太后对于苏家的刻意打压,你没有想到,可苏少将军却因为……”
    秦砚说到此处,将太后对于苏逍的感情掠过不提,继续道:“可毕竟此决定苏老将军都点头同意,苏少将军应该是从中看出了端倪,这才绕过了苏老将军,直接入宫去觐见太后。”
    “大哥他竟然……”苏玉顿了顿,“原来一直是我当局者迷。”
    秦砚摇头:“你只是不知道内情。”
    苏玉沉默。
    “你可会原谅我?”秦砚的手因为脱力不受控制地从苏玉的面庞缓缓滑下,脑中也混沌成一团,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听了这些解释,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苏玉面带疑惑地攥住了秦砚下垂的手,再抬头看向他时,张开嘴说了句什么,秦砚此刻却已经耳内嗡嗡作响,就连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为了听清楚苏玉到底说的是什么,秦砚狠狠晃了晃脑袋,可这一晃似是挣断了他一直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勉强维持不让苏玉担心的伪装蓦然间破碎成细碎的浮沫,憋闷的胸口的那阵呛咳终于突破重重阻碍而出。
    秦砚拼尽最后一抹意识从苏玉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右手,匆忙间捂住嘴唇,只觉得一抹猩红顺着指缝留出,用模糊不清的视线一眼望去看起来异常怵目惊心。
    “秦大人!”苏玉站起,将他向侧旁倒的身体牢牢扶住,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惶急。看到秦砚渐渐合上的眼帘,苏玉的心跟着一坠,惊慌失措低呼道,“秦砚!”
    这一声“秦砚”,音调都在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桃娃娃扔了一个地雷
    o(*≧▽≦)ツ 拜谢桃娃娃的地雷,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一百遍!!!作者菌在炎热的屋子里倍受鼓励嘤嘤嘤~

☆、第六十二章

秦砚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可以感知到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却无论如何挣扎也睁不开双眼。记挂着尚有未竟之事,秦砚想凭借狠狠捶向床板的疼痛让自己醒过来,却发现不管怎么努力都抬不起手;心中越是着急;越是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秦砚感觉自己的肩头被人轻轻按住了。
    “别乱动。”那人声音轻柔道,用洇湿了水的帕子为他缓缓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清凉的气息扑面袭来,秦砚浑身一个激灵;终于有力气将双眸睁开,这一霎那便对上了一双潋滟如水的眸子。
    那眼眸的主人此刻正一脸担忧:“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些?”
    秦砚扶着额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清明了许多:“我昏了多久?”
    “不过半个时辰。”苏玉一面回答;一面从床榻旁的矮凳上端起一碗氤氲着热气的药汤道:“大哥那一拳不轻,若非痛到了极致,你不会就这样昏过去,还是先将这药喝了罢。”
    秦砚接过药汁,放到唇边还未尝,只是略微一闻药味便问道:“元胡?这是镇痛散?”
    苏玉点了点头:“我知不管别人如何劝说你都要去宫中,虽然用镇痛散强压着不好,但也比痛晕在半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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