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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楚留香系列画眉鸟-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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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楚香帅独有的香气。

胡铁花失笑道:“原来你这老臭虫方伸手在人家肩上一拍,已将臭气染到他身上去了。”

楚留香笑道:“不错,你现在只要做一次逐臭之夫,就可以追到那条大鱼。”

他话刚说完,只听铁炼“叮”的一响,青衣尼和那怪人已飞一般掠了出去,楚留香非但没有拦阻,目中反而露出欣慰之色,沈声道:“你和黄老先生,戴老前辈留在这里照顾,我……”

胡铁花大叫道:“不行,这次说什麽我都非去不可。”

一句话末说完,他的人已远在数丈外。

楚留香得向黄鲁直和戴独行抱了抱拳,又指了指菩提庵的门,道:“这里的事,就偏劳两位前辈多费神了,还有蓉儿,她若来了……”

戴独行笑道:“你只管放心去吧,苏姑娘来时,我也会告诉她的。”

等楚留香走後,他才叹了口气,苦笑着向黄鲁直道:“如此看来,还是我们两个老头子轻松自在。”

黄鲁直也叹了口气,道:“不错,一个男人身上若背了个包袱,已是件苦事,何况他身上的包袱竟有叁个之多呢!”

戴独行却又笑了,道:“在我们老头子看来,这固然是件苦差事,但在那些小伙子的眼中看来,也许羡慕还来不及哩!”

楚留香没有多久就追上了胡铁花,只见胡铁花远远跟着青衣尼和那怪人,看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他见到楚留香赶来了,忽然道:“看来我们以後应该养条狗才是。”

楚国香道:“为什麽?”

胡铁花道:“现在我们若是有条狗,就一定不会追错方向了。”

楚留香望着前面两个人道:“他们也绝不会追错方向的。”

胡铁花道:“不见得吧,现在我已嗅不到你那臭气了,他们……”

楚留香道:“这怪你的鼻子不灵。”

胡铁花道:“我的鼻子虽比不上狗,但比你总强些。”

楚留香笑道:“依我看来,你的鼻子和狗鼻于也差不多了。”

胡铁花瞪眼道:“我的鼻子若真是狗鼻子,那麽我已嗅不到了,他们怎麽能嗅得到?”

楚留香道:“我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特别灵?”

胡铁花道:“哼!”

楚留香道:“你可知道那是为了什麽?”

胡铁花道:“也许因为你是属兔子的。”

楚留香道:“你用不着眼红,那只是因为我的鼻子太不管用,所以老天特别给我的补偿。”

胡铁花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都不行,所以鼻子特别灵。”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总算明白了,倒真不容易。”

胡铁花眼睛一转,笑道:“就因为我脑筋迟钝,所以老天也给了我特别的补偿。”

楚留香道:“哦:什麽补偿?我倒真还没有看出来。”

胡铁花大笑道:“你若看得出来,那就糟了。”

楚留香大笑道:“你少得意,依我看,你那件事也不见得……”

他语声骤然顿住,脸色也骤然变了。

前面的密林中,忽然传出了一声惨呼。

呼声凄厉,仔细一听,竟是五个人发出来的,而且并非同时发出,只不过五人发出惨呼时虽有先後,相差却极微,是以听来宛如一声,而且十分短促,显然他们惨声刚发出,便已气绝。

青衣尼和那怪人已抢入密林。

只见五个黑衣刺客已横尸就地,喉咙问的鲜血仍在向外涌,一个又瘦又长的黑衣人,正俯望着他们咽喉问的血花,目中带着很满意、很激赏的神色,就像是一个画家正在欣贺自己刚完成的杰作。

他穿着件长可及地的黑袍,脸上戴着个紫檀木雕成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几乎完全是死灰色的眼睛。

第三十五章 知己知彼

面具显然是高手雕成的,五官栩栩如生,嘴角彷佛还带着一丝笑容,几乎连一根根眉毛都数得出,但颜色却是红中露紫,紫里发育,再加上那双死灰色的眼睛,看来更是说不出的诡秘可怖。

他手里提着柄狭长的剑,剑尖还在滴着鲜血。

那五个黑衣刺客剑法都不弱,轻功也很高,但竟在一刹那之间,就全部遭了这人的毒手。

这人手段之辣,剑法之快,实是骇人听闻。

青衣尼目中露出愤怒之色,和那怪人左右包抄过去。

黑袍客似乎全末觉察,连眼皮都末抬起。

青衣尼和那怪人闪电的抄向他身後,铁炼已绕住了他前胸,两人身形只要一错,他身于就要断成两截。

谁知就在他们身形交错的刹那之间,黑袍客掌中的剑忽然毒蛇般反手自习下剌出,“哧”的利入了黄幔。

长剑拔出时,鲜血也随着箭一般射了出来。

黑袍客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似乎早已算准了这一剑绝不会落空。

这一剑其实并没有什麽神奇之处,但他出手实在太快,时间实在算得太准,出手的部位更大出对方意外。

看来这简直不是剑在刺人,而像是自己往剑尖上送过去一般,最妙的是,这柄剑剌田时若有丝毫偏差,若是慢了半步,固然不可能得手,这柄剑剌山时若是快了半步,也是万万无法得手的。

他算准了对方两人身形交错时,才是他们防守最疏忽的一刹那,只因他们眼见自己即将得手,欢喜之心一生,警戒之心就弱了。

何况他们两人联手,中间又有铁炼相连,可说浑如一体,这一剑无论向谁剌出,另一人都可出手援救。

只有在两人身体交错的这刹那间,青衣尼被挡在那怪人身後,黑袍客一剑剌出,她根本看不到。

这正是他们防守上的唯一弱点,但要看出这弱点来,却谈何容易,何况这一刻正如白驹过隙,眨眼即过,要把握这一刹那出手,更是难上加难了。

只见黄幔一阵颤动,里面的人已倒下。

青衣尼身子冲出,骤然回头,冷漠的面容如遭雷殛,眼鼻五官都已收缩到一处,发了狂似的扑到那堆黄幔上,竟以已忘了那柄杀人的剑距离她已不及一尺。

黑袍客转身望着她,目中露出一丝轻蔑之色,冷冷道:“你感情如此脆弱,根本就不配练武的,我索性成全了你吧!”

青衣尼根本听不到,长剑已缓缓刺下。

突听一人大喝道:“住手!”

黑袍客居然真停住了手,却末回头,只是淡淡道:“楚香帅?”

楚留香也末扑上来,只因他知道黑袍客掌中的剑随时可刺下,他身法再快,扑过去也来不及了。

他身形在一丈外就停下,目光灼灼,瞪着那只拿着剑的手,沈声道:“在下正是楚留香。”

黑袍客发出了一声乾涩的笑,道:“很好,我早就知道你我两人终有一日会见面的。”

楚留香道:“阁下就是那只手?”

黑袍客似乎怔了怔,道:“手?”

但他瞬即恍然,阴森森笑道:“不错,我就是那只手,世上大多数人的生杀之权,就操在我手上。”

楚留香以眼色拦住了胡铁花,不让他轻举妄动。

胡铁花还是忍不住喝道:“但现在你的生杀之权,却操在我们手上。”

黑袍客道:“哦?”

他冷漠的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之意。

胡铁花怒道:“你不信我们能杀你?”

黑袍客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冷冷道:“就只你们两位麽?”

胡铁花大怒道:“你还嫌少不成?”

黑袍客道:“两位是想单打独斗??还是想一齐动手?”

胡铁花瞧了瞧楚留香一眼,厉声道:“对付你这种恶徒,根本不必讲什麽江湖道义。”

黑袍客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

胡铁花瞪眼道:“可惜?”

黑袍客道:“若是换了平时,两位先斋戒叁日,将精神体力都培养到最佳状态,再送两样顺手的兵刃来和我交手,也许还能接上我五百招,但今天……”

胡铁花忍不住喝道:“今天又怎样?”

黑袍客道:“今日两位双目失神,脚下虚浮,显然已将力气消耗了大半,而且也睡眠不足,腹内更空虚,十成武功,最多也不过只剩下四成了。”

他摇了摇头,叹息着道:“两位在这种情况下和我动手,实在是不智之举。”

胡铁花瞪着他,忽然大笑起来,道:“你想吓我们?你以为我们很害怕?”

黑袍客道:“两位虽不怕,我却有些失望。”

胡铁花道:“失望?”

黑袍客目光凝注着掌中的剑尖,缓缓道:“十年前,我远游关外,曾经遇着个无名剑客,在长白山巅的天池之畔和我大战了两日两夜……”

他死灰色的眼睛里已露出一种炽热的火焰,按着道:“那一战实是痛快淋漓,令我终生难忘,只可惜那一战之後,我就再也遇不着那般称心如意的对手了。”

胡铁花冷笑道:“如此说来,你难道已是天下无敌了麽?”

黑袍客也不理他,按着又道:“剑士而无对手,其心情之寂寞苦闷,两位怕很难想像,这十年以来,我时时刻刻都寻一对手而不可得……”

他目光忽然凝注到楚留香面上,道:“直到我听人说起你。”

楚留香笑了笑,道:“阁下莫非有心以找为对手麽?”

黑袍客道:“我听到有关你的传说已很久了,本还以为那只不过是江湖中人的夸张,但今日我见到你,才知道果然是天生下来就该学式的。”

楚留香道:“过奖。”

黑袍客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发现你的智慧与冷静,俱非他人可比,能和你这样的人大战一场,倒也是一大快事,只可惜现在……”

楚留香微笑道:“现在又如何?”

黑袍客道:“以你此刻的情况,若是单独和我动手,也许还能接上我两百招,但是加上他,我百招之内就可要你的命。”

胡铁花跳了起来,人吼道:“我一个人也能要你的命。”

黑袍客冷冷道:“你的武功,在江湖中也可算得上是一流身手,可是今日你两人精神体力俱已将崩溃,两人联手,非但不能收互助之效,反而会令彼此分心,不见其利,反见其弊……”

胡铁花大笑道:“无论你怎麽说,今天我们也是要两个打你一个的,就算你说破舌头,也休想我上你的当。”

黑袍客又叹息了一声,道:“千金易得,良将难求,楚留香呀楚留香,我这样杀了你,实在是糟蹋了你,可惜可惜!”

楚留香笑道:“既是如此,阁下难道不能不杀我麽?”

黑袍客道:“若让你这种人活在世上,我也是寝食难安……”

他目中忽然射出一股杀机,冷冷道:“但今日你们如能接得住我一百五十招,我就不杀你。”

一阵风吹过,他掌中剑尖已挑起。

杀机本来只在他眼睛里,但他剑式一起,天地间立刻充满了杀气。

“如能接得住我一百五十招,我就不杀你。”

听了这句话,胡铁花几乎忍不住要大笑起来。

他从来也未想到世上有这麽狂妄的人。

但现在,他笑不出来。

也不知为了什麽,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这种杀气所震慑,只觉心中竟不由自主的沁出了冷汗。

帅一帆的剑气凌厉,却也末令他如此心惊,只因帅一帆的剑气是死的,只能慑人之心,不能伤人之身。而这黑袍客却已将本身的杀机与剑气合而为一。

这杀气竟似活的。

他的剑虽末动,但这股杀气却已在流窜着,无孔不入。

胡铁花只觉这股杀气已窜入了他的眼睛。窜入了他的耳朵,窜入了他的鼻孔,窜入了他的衣袖……

他整个人彷佛已赤裸裸的被这股杀气包围,不必出手,已落了下风,何况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出手。

黑袍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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